第578章 今日只有斷頭的曹丕!

或許是因爲這洞穴中的醫療水平不足;

或許是因爲失血過多,在斷臂處被簡易的處理包夾後,張方就暈厥了過去…

恍惚之間,他做了一個夢。

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那是一片廢墟,那是一望無際的死人堆,他顫抖着從死人堆裡爬出,他的身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

混着親人的鮮血,那血已經凝固,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顏色。

他茫然無措的看着四周,眼神中遍佈着悲痛和絕望,彷彿所有的光…在這一刻,都徹底泯滅了。

雍丘…

在那血色殘陽下,在那猩紅的血中,他清楚的看到,城門處那赫然高掛着的“雍丘”二字,這是雍丘城,是他的故鄉,可此時此刻,這裡哪還有故鄉半點的溫存?

僅剩的惟有悽慘與淒涼的景象,宛若一處人間煉獄。

他幾乎呼吸不上來,灼熱的溫度將這裡炙烤出作嘔的味道。

他努力的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街道上依舊散落着無數屍體,有的已經殘缺不全,被燒焦的房樑和破碎的瓦片覆蓋着。

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愈發的強烈,令他忍不住嘔了出來,大火正在一些屍體上蔓延,彷彿是有人要通過這種方式掩蓋其屠城的罪行。

“大伯?爹爹?娘…”

張方艱難的挪動着腳步,尋找着熟悉的身影,終於,他找到了爹爹、母親、妹妹的屍體,他們與四處擺放的屍體不同,他們被高高的掛在城頭,哪怕是掛着,亦可以清晰的看到,無數矛刺從小而上將他們洞穿。

——死狀無比悽慘!

張方無法想象,這些親人活着的最後時候,他們又承受了何等殘酷的懲罰?

安靜…

整個雍丘城安靜的可怕,似乎唯有那獵獵的大火還在繼續。

這裡的所有人已經陷入了沉睡,再也無法甦醒。

沒錯,那一具具冰冷的身體和凝固的血跡無比殘酷的講述給張方一個事實——他們已經永遠地離去了。

瞬間,張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

他跪倒在親人身邊,他解開弔起親人的繩索,他撫摸着親人冰冷的臉龐,哭泣着呼喚他們的名字。

然而,迴應他的只有死寂的沉默和風聲。

這是195年,也就是興平二年,是曹操爲報父仇,舉兵進攻徐州陶謙的後一年;

也是呂布勾結張邈、張超兄弟,趁曹操報父仇的良機背刺曹操,突襲曹操的根據地兗州的後一年。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變故發生在興平二年春,曹操回軍竟不可思議般的擊敗了呂布,從這裡開始,一切的一切全變了。

呂布與張邈逃遁,張超率領家族最後的殘兵鎮守雍丘籠城,抵抗曹操猛烈攻擊。

可…最終,強弱懸殊,張超還是失守了。

“好同學”張邈,惡賊呂布的逃遁…

使得憤怒的曹操把怒氣悉數都發在張超與雍丘城上。

於是,繼屠“彭城”後,曹操又一次開啓大型殺戮,決定屠雍丘。

不僅是張超的三族盡屠,所有雍丘的百姓,哪怕是家禽,一個不留…他要親手將這裡變成煉獄!

曹操就是要讓世人證明,背叛他曹操一定沒有好下場。

也就是在曹操下令屠雍丘的一刻,整個雍丘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街道兩旁原本繁華的商鋪和住宅,頃刻間就化爲了灰燼,只剩下殘垣斷壁在訴說着這裡曾經的繁榮。

空氣中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燒焦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青州兵則如同虎狼一般,在城中肆意燒殺姦淫搶掠。

他們揮舞着手中的刀槍,見女人就擄走,見男人就殺,見物件就搶,最終…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城中到處都是驚恐的尖叫聲和絕望的哭泣聲,但這些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熊熊的烈火和冷酷的刀槍之下。

曹操站在高處,冷冷地俯瞰着這一切。

他的眼神中總算透露出極大的滿足,他的目的達成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繼續!屠城!人畜不留!”

在他的命令下,整個城池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無數無辜的生命化爲了灰燼。

這場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留下的唯有青州兵那猖獗的淫笑,留下的唯有血色的殘陽,這一切…直到城中再也沒有一句“哀求”的聲音。

在一日一夜的屠殺後,這些青州兵滿意的帶走一切戰利品,離開了這個已經被他們徹底毀滅的城市。

雍丘城…只是經歷了一日一夜,就從一座繁華的城池,變成了一片廢墟,留下了無數無辜的冤魂。

彷彿,夜空中永遠迴盪着無盡的哀鳴…

大火還在繼續,彷彿誓要將這裡焚成一片廢墟。

只是,無論是曹操還是青州兵,都不會想到…

在這片廢墟,在這片“人畜不留”,在這片血流成河的城池中,會有張方這麼一個“遺孤”留下。

會有這麼一顆“復仇”的種子…深深的埋下。

在機緣巧合下。

因爲丐幫的成立,因爲丐幫幫主“洪七公”的緣故,這顆“復仇”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落日谷的五千虎豹騎,只是牛刀小試——

這一次,他就是要做“死間”,他要用生命獲得曹操的信任,然後親手將曹操與逆魏捏碎。

『爹…娘…小妹…小妹——』

『方…想你們,念你們——』

『等這邊事情瞭解,我…我便去尋你們,團圓…團圓…』

這邊,失血過多的張方還沉浸在他那“最真實”的夢境裡。

另一邊,曹丕守在張方的牀榻旁,看着他那斷肢之處,也看着他那痛苦無比的面頰,曹丕不由得喃喃。

“若你沒遇見我,那…那或許你還是蕪湖港口處一個快樂的漁夫!”

“現在倒好了…你宅子沒賺到,洛陽沒趕到,卻…卻在這江夏…先斷了一截胳膊,差點連命都要留在這兒,你說你幹嘛要幫我渡河?老老實實的做漁夫不好麼?”

一邊說着話,曹丕擡眼望着張方,他是個隱忍、陰鬱的人,但同樣的,他卻也是個重感情、念舊的人。

“爹…娘…小妹…小妹——”

這時,暈厥下的張方一如既往的發出那來自內心深處的聲音,這種狀態下的他,是藏不住心事的。

聽着張方的呢喃,曹丕深深的呼出口氣,不由得感慨道:“看來,你這個漁夫,也是有故事的呀!”

就在這時。

“踏踏”的腳步聲於洞外響起。

“公子…”是朱靈,他迅速走到曹丕的面前,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派人暗中聯繫王粲了,他也答應會出城來見你,只是…”

說到最後,朱靈的眼芒中添得了許些懷疑。

“怎麼?”曹丕擡眼。

朱靈“唉”的一聲嘆出口氣,他如實說,“如今這王粲頗得那關四公子的器重,更是將制煉坊這樣的要地交給他執掌,足可見對他的信任,故而…我無法保證,這王粲是否會出賣公子?若是有詐,那…咱們可就是…”

不等朱靈把話講完。

曹丕直接回道:“朱將軍的意思我懂,這次…朱將軍不要與我一道去,我獨自去見他即可。”

“那…若是…”

不等朱靈把話講完,曹丕的話搶先而出,“別人,或許我信不過,但仲宣(王粲),他與我脾性相投,他的詩詞我極盡喜歡,我的詩詞,他也大家讚譽,我與他是良友,卻也是詩友啊!他…就算不幫我,也必定不會負我的——”

這一番話…

曹丕的語氣果決,語調篤定。

滿心滿意的是他對王粲無限的信任。

安陸城外,四方山中,蔣幹與阮瑀提着兩壺酒,吟着詩走進了王粲的房間。

“置酒高堂上,友朋集光輝。念當復離別,涉路險且夷…”

這是阮瑀的詩。

此刻吟出,倒是有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當聽到這詩,王粲也擡起頭來,“時行靡通,慨我懷慕。君子所同,悠悠世路。亂離多阻,濟岱江衡,邈焉異處,風流雲散。一別如雨,人生實難…等等,這不對呀,又不是傷別離的時候,怎生吟出這般傷感的辭賦…不曾想,我是被你們給帶到溝裡去了,咦?怎麼是…譙沛的九釀春酒?”

王粲就像是這個時代的每一個才子,才華橫溢又嗜酒如命。

單單聽阮瑀吟出一幅詩句的意境,他就忍不住對上一篇…

可吟詩過後,他的目光便緊緊的盯着蔣幹手中的酒壺,王粲看出了些許端倪,他起身拿過酒壺一聞,登時露出陶醉的神色,“好香啊,醇而香甜,是譙沛的九釀春酒,沒錯!一準兒沒錯!”

“王兄生得一個好鼻子啊,哈哈哈…”阮瑀笑道:“今日,蔣兄可是拿出珍藏許久的好酒,咱們兄弟一醉方休!”“不對?”王粲警惕了起來,“如此好酒,平素裡不捨得,怎生今日又捨得了?一定是有事兒,有大事兒…”

“無事,無事…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其它!”蔣幹一揚手。

他嘴裡說着無事,可誰都能聽出,是有事兒的。

是他們三個都知道的事兒!

只是…許多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出來,反倒是擾了此間的雅緻。

這時…

有一名王粲的僕從進來,在王粲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王粲目光一亮,“我這就去。”

當即,他拱手朝向蔣幹與阮瑀。

——“兩位先飲,我去去就來。”

說罷,王粲迅速的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了這房間。

倒是唯獨留下蔣幹與阮瑀,看着王粲的背影,兩人同時的眯起了眼睛,一抹鄭重的神色遍佈於他們的面頰之上。

還是阮瑀當先用一聲感慨,打破了此間的寧靜。

“仲宣與子桓可是摯友啊…”

蔣幹頷首,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一邊是子桓,一邊是雲旗公子,便是我…也無法篤定仲宣會做怎樣的選擇!可似乎…雲旗公子信心滿滿!”

“是啊…”阮瑀感慨道:“雲旗公子似乎比你、我都更懂仲宣…也更信任仲宣,你、我就拭目以待吧!”

這邊…蔣幹與阮瑀還在一邊喝酒,一邊神色複雜的小聲沉吟。

那邊,王粲走出屋子,乘上馬匹,伴隨着“得得得”的一聲馬兒的嘶鳴,王粲一人一馬在這四方山山道上疾馳。

半個時辰後,他總算抵達四方山的腳下,他迅速的翻身下馬,焦灼地左右尋找。

曹丕從灌木叢中走出,他戴着斗笠,披着厚厚的蓑衣,看到王粲,他才摘下斗笠,上前一步,凝視着對方。

一時間,曹丕那隱忍、複雜的目光與王粲真摯憂傷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如此近的距離讓王粲覺得既驚慌又恐懼,反倒是曹丕,他鎮定如常…

只是,那一起一伏的呼吸中,彷彿帶着些許震顫,那面頰上的傷痕,述說着…他這一路走來的不易。

“子桓,別人說我還不信,想不到…你…你竟真的在荊州!”

王粲連忙上前,就要給曹丕一個大大的擁抱。

摯友相見,久別重逢…

王粲幾乎是熱淚盈眶。

話說回來,王粲與曹丕是因爲下棋結緣。

那時曹丕與劉楨下棋,曹真匆匆忙忙的闖入,不小心碰亂了棋子,偏偏兩人這一盤棋正廝殺到酣暢淋漓之處。

一時間…曹丕與劉楨均覺得有些掃興。

正是王粲,他告訴曹丕,說他能幫忙按着原來的局勢把棋子重新擺好。

曹丕不信,出塊手帕蓋在棋盤上,讓他換個棋盤重擺,結果,連一道的誤差也沒有。

這下,王粲的博識強記給曹丕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王粲也順利步入了曹丕的視野,兩人可謂是一見如故,是摯友、是詩友,是至愛親朋!

“你怎麼傷了?這麼多傷口…這麼多淤青…”

儼然,王粲注意到曹丕的身體,他不知道,這是曹丕從山坡上滾落而下後帶來的傷痕…但他那關切的眼芒是藏不住的。

“不說這個…呵呵,看到仲宣,又讓我憶起,你、我一道學驢叫時的樣子,爲了學的惟妙惟肖,你、我竟會與驢同吃同住,只爲通曉那驢的脾性,知悉那驢叫聲的奧妙,那是一段何等美妙的回憶啊!”

這…

曹丕的話讓王粲驚訝,不過…他很清,曹丕冒險來見他一定不是爲了這個。

“子桓,這裡危險…你、我就莫要敘舊了,長話短說…你…你特地要見我是爲了什麼?”

隨着王粲的話…

曹丕的神色變得嚴肅與鄭重了起來,他張開嘴,可彷彿…那呼之欲出的話語因爲面前站着的人又一次吞了回去。

“子桓,有什麼話,你便說啊…說啊!”王粲再度張口,雙手也按在了曹丕的肩膀上。“你、我的交情,還需要刻意隱瞞什麼麼?”

“呵呵…我…我…”曹丕還是有些踟躕,但,這次…他像是心猛地一狠,“仲宣哪,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的夙願…你是清楚的,父王已經不再年輕,大魏的世子很快便能成爲這天下的主宰!”

“但,但從我赴東吳起,從我將父王交代的事兒悉數搞砸起,我便…便…再也沒有成爲大魏世子的希望了!若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子健上位,那我回去與不回去…還有什麼差別?便是回到大魏,我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與其在大魏不甘心,我還不如就混跡在這荊州,做一具遊蕩四方的孤魂野鬼。”

這…

曹丕的話讓王粲怔住了。

曹丕咬着牙,他接着說:“我聽聞仲宣投了那關麟,且爲關麟履立大功,如今更是身居要職,我就在想…我既已是一具行屍走肉,我的一生既然已經搞砸了,那何必掙扎?不如…就去成就仲宣你的一生啊…”

說到這兒,曹丕退了一步,“嗖”的一聲,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他直接將劍柄的一端遞給王粲,而將劍鋒處朝準自己。“仲宣,若是你要立功,那我便成全你,那便拿我的人頭去獻給關麟,去攬下這份功勞吧!我不會怪你,我甚至還會感激你,因爲是你…是你讓我不再亂想啊…讓我徹底的絕了那封妄念…讓我真正的解脫!”

說到這兒,曹丕向前邁步…

“仲宣…劍…劍就在你面前,你殺了我…殺了我!”

這…

王粲幾乎整個人都傻了,曹丕一直向前,那劍柄幾乎抵在他的胸膛上,他只能一步步的後退,直到退到一棵樹樁上,他退無可退。

“仲宣…”

這次,曹丕的話剛剛吟出,卻被王粲大聲喊出的“子桓”給壓了下去。

只見王粲一把接過曹丕的劍,他毫不猶豫的將這劍拋擲於一旁,他鄭重的回道:“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非要逼我麼?你、我?一定要兵戎相見麼?”

呃…

曹丕頓時啞然,而王粲的話還在繼續,“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我爲了得生投誠於關麟,可我豈能爲了一己的榮華富貴就將‘義’字拋之腦後,你是我的摯友啊,我們是詩友啊,你、我情同手足!我便是死…也不會用你的首級去做我晉升的官爵。”

“子桓…你回去吧,回去吧…不做世子,憑着你的身份,老老實實的依舊能逍遙一生,別…別再做無妄的掙扎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王粲幾乎滿是哭腔。

或許這眼淚,是因爲兩人的情分所致…

或許這眼淚,還有其它的深意,其它的原因!

但有一條,現在的王粲,他真的不希望曹丕再繼續蹚這趟渾水,因爲…

不等王粲思慮…

曹丕表現出異常倔強的一面,“我…我已經沒有希望了!不是世子,我回去還有何意義?你是懂我的,我是能甘居子健之下的人麼?除非…除非…”

曹丕試着引導…

王粲連忙問:“除非什麼?”

“除非我能得到仿製白磷的圖紙,只有這樣我才能戴罪立功…我…我才能戴罪立功啊!”曹丕的話說的堅決…

更是因爲這句話,他的雙眼瞬間瞪得渾圓碩大,無限的“望眼欲穿”匯聚成一道道眼芒,不斷的朝王粲射過去。

反觀王粲,他的身子一傾,雙腿一個踉蹌,差點兒就跌倒了過去。

也彷彿,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知曉了曹丕不惜以身犯險,來此…來見他的目的。

“子桓…你…你是要讓我幫你偷出那白磷的製造圖?”

“我只有這一種方法…才能將功折罪,才能與子健再度爭奪世子之位…”曹丕雙手搭在王粲的肩膀上,他拼命的去搖晃,“如果不能,那我死在荊州與回到洛陽,又還有什麼區別?還有什麼意義…仲宣,現在唯有你能幫我,唯…唯…有你能幫我!”

這…

這…

無疑,王粲此刻正面臨着巨大的壓力。

他的神情凝重,彷彿所有的憂慮都凝聚在那緊鎖的眉頭之間。

他的心情沉重,如同被無形的重石壓着,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也就在這時,他的內心波濤洶涌,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感受。

一邊是兄弟的“義”,一邊是投誠的“忠”…

忠義不能兩全?那…要什麼?舍什麼?

五味雜陳的感覺在他的心中翻騰,讓他幾乎無法平靜地面對眼前的一切。

他試圖尋找一絲安慰,一絲希望,來驅散這團籠罩在心頭的陰霾。

然而,在曹丕那望眼欲穿的眼芒下,壓力似乎無處不在,無孔不入,讓他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不行麼?”

“不行麼?”曹丕還在逼王粲,“若是仲宣爲難,那…那還是把我殺了吧?我曹丕…寧折不彎,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說着話,曹丕又一次撿起了地上的劍,他雙手捧起,繼而“啪嗒”一聲朝王粲跪下。

他是個能隱忍的人,他是個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的人。

爲了最終的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仲宣,今日只有斷頭的曹丕,或者是助曹丕一臂之力的王粲…仲宣,如何抉擇…在你!在你!”

… 

第531章 蜀中是個大染缸第473章 風雪壓我三四年,我笑風雪輕如棉第449章 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第540章 孫權已經擒獲,江東的戰事結束了!第38章 江陵出了個“洪七公”第388章 何其懷念與劉關一道的崢嶸歲月!第439章 英雄記:從雍涼庶子,到神威漢將軍第630章 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第233章 來吧,借你之手,與他一搏!第637章 嶄新的大漢:議會 內閣 君主第629章 從今天起,他便是你親大哥!第719章 曹操:孤的頭好疼第137章 嗜血的修羅場,襄陽城的公堂第464章 銀鈴失聲,錦帆已沉,恩逝仇還!第21章 定叫他有來無回第601章 拼一次,榮你們家族的三代!第564章 從絕無可能,到無限可能第529章 鐵索橫江,公無渡河,公欲渡河第12章 三人成虎,人所共知第408章 疾風知勁草,這老頭是真敢哪!第284章 獅子大開口,這是將孫權往死裡整!第259章 正道的光,灑在了蒼茫大地上第456章 詐死,這是孫劉聯盟一貫的手法!第311章 擒賊擒王,此關雲長死活不論第589章 三興漢室,要的還真就是這爆炸第548章 江東一絲不苟,蜀中冷月如刀第165章 貂蟬怒敲登聞鼓第370章 掃秦川爲平壤,蕩逆魏作丘荒!第413章 屬於的他的時代,已經來臨了!第624章 義薄雲天!堂堂正正!不苟私情第472章 他不是要殺人,而是誅心第331章 爲了大兄,爲了荊州,也爲了雲旗第400章 這是,何等讓人絕望的戰場啊?第743章 關家逆子大結局(六)第100章 這個家沒他,得散!第606章 接下來,孤要誅他大耳賊的九族!第101章 開局一張牌,連營整個牌堆第661章 水無常形,但魚要上鉤了第142章 父親又想下罪己書了?第752章 關家逆子大結局(十四)第607章 曹操:又一個董承!一個衣帶詔!第593章 那誰?骨子裡是個窮逼!第421章 絕情關雲長,揮淚斬關興第401章 一連四箭,四箭全中,黃忠來也!第29章 惟賢惟德,能服於人第701章 破六丁甲陣,姜伯約獨掌軍權第439章 英雄記:從雍涼庶子,到神威漢將軍第522章 那是我的摯愛親朋啊第48章 原來仗還能這麼打第166章 我狠起來,就連我爹都不放過第218章 江東密史,鴻雁南飛,雁過留痕第607章 曹操:又一個董承!一個衣帶詔!第96章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第594章 快樂是別人的,張飛什麼都沒有!第475章 畢其功於一役,吾時刻準備着第562章 曹操:時至今日,孤覺得有點意思了第456章 詐死,這是孫劉聯盟一貫的手法!第455章 關家四郎,千古第615章 想當劉備第五個兄弟的,還真不少!第524章 主公既降!我等死戰?第399章 黃某打了一輩子仗,這仗聞所未聞第514章 現在,壓力給到了關麟這邊!第578章 今日只有斷頭的曹丕!第34章 荊南真的出事了第566章 黑暗的世道,何時才能幽而復明?第633章 糟糕的局勢,你真的很糟糕第223章 感覺身體被掏空,你在教我做事麼?第673章 這咆哮,震破山巒,碎屍萬段第654章 來自馬謖,那被踐踏的尊嚴第199章 三日五百,關某亦擅千里襲人!第162章 你什麼檔次?跟我見一樣的人!第603章 打仗拼的是戰力,更是補給第536章 種下惡因,理應惡果,吾不能再守了第736章 在對手裡,你算可敬的宿敵第101章 開局一張牌,連營整個牌堆第142章 父親又想下罪己書了?第415章 雲旗這兒,是魚也要,熊掌也要啊第305章 伯言與我,是英雄所見略同!第511章 酒色蝕骨,飛燕合德第516章 子龍也不想,一直做雜號將軍吧?第26章 殺傲氣,滅氣焰第299章 亂世中存活,需實力,更需運氣第547章 蜀中,竟是如此多事之秋啊第456章 詐死,這是孫劉聯盟一貫的手法!第262章 奪妻之恨,誓奪吾妻!弒誅曹賊第62章 何去何從?第584章 定軍山連着山外山第467章 洛陽是好,可孤希望它永遠用不上第430章 這個馬超有點冷靜,青山在有柴燒第11章 慈母手中劍,遊子身上劈第678章 活着,總是比死了要好第516章 子龍也不想,一直做雜號將軍吧?第688章 巍巍大漢!列備五都第664章 法正:我活着的意義,就在於此啊!第94章 關雲長一朝悟道:強弱,形也!第638章 唬天子?呵這小子,陰着呢第659章 孤若不來,你必枉死在這定軍山第524章 主公既降!我等死戰?第400章 這是,何等讓人絕望的戰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