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的守將是曹仁,軍師是趙儼;
郾城的守將是殷署;
平魯城的守將則是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
在這些人中,如果有一個是有希望投漢,且有真本事的,那無疑…唯有徐晃!
故而…
三城之中,關麟特地囑咐黃承彥與劉曄要留下的是平魯城與徐晃。
當然,這不是不燒…
而是隻燒外圍,用威懾的方式,讓徐晃與平魯城不敢出城門一步。
此刻,遙遙天穹之上,一處熱氣球下的藤筐內,黃承彥與劉曄正站在其中。
看着北、東、西三處突然爆起的煉獄火海…
看着那無盡的濃煙,直撲天穹。
黃承彥與劉曄知道,事兒…成了!
一切計劃,都進行的很順利。
當然,這也預示着會有無數人死在今夜,魂魄…
呵呵,怕是如此烈焰焚城下,七魂八魄都要被這大火燒的灰飛煙滅了。
一時間,黃承彥輕輕嘆了口氣,舉目望着寂暗的夜空,不由得想起,四個月前。
那是在關麟詐死後,黃承彥本絲毫不慌,卻也沒想到,關麟這個臭小子會悄悄的從江夏趕至江陵,秘密的與他見了一次。
黃承彥詢問他,“周瑜詐死騙了曹仁一次,賺了南郡,你爹關羽詐死又騙了曹仁一次,賺了襄陽,俗話說的好,事不過三,如今你又詐死?怕是曹仁不好騙了吧?”
面對黃承彥的疑問,關麟只說了句:“這次,何止是要騙曹仁,我真正的目的是騙過他背後的曹操,騙過曹操身邊的賈詡…此計乃是‘連環’!”
在黃承彥疑惑的注視下,關麟將他的計劃娓娓道來。
原來…
第一步是關麟要告訴老爹關羽,引漢水倒灌樊城的計劃。
並且又是請黃月英前來實地考察水利,又是老爹關羽冒進,包圍樊城,以期繪製漢水以北河流流向的水利圖。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曹魏不可能毫無察覺,一定會想到這中間的古怪。
只要曹魏往這方面去想,往這方面去查,那憑着曹魏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來。
如此,魚兒就咬住魚餌,也就上鉤了。
第二步是關麟的詐死。
有第一步爲大前提。
只會讓曹操與賈詡以爲…關麟的詐死,其真正的目的是掩護老爹那引水倒灌樊城的計劃。
至於…關麟真正要掩藏的計劃,要用老爹引水倒灌樊城去掩藏的計劃,是飛球漫天,是空投煉,是慘絕人寰的烈火焚城!
當然,要做到這一條,關麟需要倚靠的正是黃承彥的沔水山莊,以及…蔣幹的制煉坊。
一個負責飛,一個負責燒…
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若是關麟把這些話說給其他人,怕是多半無法理解關麟這計劃怎麼焚城?
可…這個提前了一千五百年的諸如“基洛夫飛艇”的轟炸計劃,黃承彥越聽越是心頭震撼、悸動、沉吟…乃至於有些茫然無措。
關麟在江夏製造的那“燃燒罐”有多大威力,配上這熱氣球,威力只會無限的放大。
黃承彥絲毫不懷疑此間的威力,他唯獨心頭念着的是,這得燒死多少人哪!
黃承彥不由得感慨眼前的臭小子,他究竟是“仁義”,還是殘暴?還有…那樊城中的百姓,又當如何?
關麟只是平靜的回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若不是因爲烏巢的一場大火,曹操早就死了,若不是因爲赤壁的一場大火,曹操早就一統了!所謂…打得一拳開,免得重拳來,既然這仗註定要打下去,那我更願意用更殘暴的方式,讓曹操,讓曹魏忌憚、畏懼!從而加速其滅亡。”
說到這兒,關麟沉吟了一下,繼續回答黃承彥的第二個問題。
“至於黃老擔心的百姓,這根本不是問題,素來曹魏在與敵人交界之地不會安置百姓,所有的百姓早就被迫北遷了…留下來的,都是爲曹魏效力的兵士、苦力!既食曹魏的軍糧,總要擔着這份風險吧?這世道就是這樣,選擇…永遠大於努力!關乎生死!再說了…黃老你什麼時候變得悲天憫人起來了!”
的確…
黃承彥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老頭,相反,他這把年紀…該看透的,大多都看透了。
這次質疑、沉吟,是因爲…想到“空投”、“燃燒”、“煉獄”、“火海”這種方法,太過殘忍。
不過,想想…如果是換作是曹魏有這樣的機會,那曹操一定在所不惜!
哪怕要屠十倍的人,他也一樣會做。
於是,在那一天,關麟與黃承彥制定好了一鼓作氣攻下襄樊的大方略。
等關麟走後,黃承彥把這些告訴了劉曄,然後就是兩人分工,一方面加快製造熱氣球,另一方面加緊訓練熱氣球的操作手。
這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任務。
可好在,沔水山莊習慣了“生產線”似的方法,每一個組負責特定的一項,完成一項後迅速的過度到下一項。
爲了確保隱秘,近四個月以來,沔水山莊並沒有招新的工人,依舊是以前的那批。
夜以繼日…
在材料不斷的前提下,幾乎每一天就能完成六到八個熱氣球的製造。
中間,黃承彥與關麟書信往來中,在關麟得知了如今的進度,他還特地用一句話來表達心情——這就是沔水速度!
後面還有一句,別忘了給工人加雞腿,咱沔水山莊,不差錢!
呵呵,不差錢…這其實就是最好的支持。
至於…飛球的操作手,也均是關麟從各部中挑選出來的精銳,需要過“證審”的,需要證明是與曹操有深仇大恨的。
於是…甘寧與一干水賊兄弟成功的由“錦帆賊”轉型成“飛球兵”!
除此之外,還有糜芳、傅士仁手下的精銳部曲;
還有前宛城太守侯音手下的精銳;
以及陸遜的陸家軍士,就連淩統也貢獻了十幾個心腹兄弟!
這些人,說是復仇者聯盟有些過了,但…無疑,都是有夢想,想要覆滅曹魏與東吳的人。
故而…
在飛球上,他們往下拋擲燃燒瓶,心裡頭沒有一分一毫的憐憫。
他們的憐憫,早就被這世道吞噬了!
“總算,這四個月來,起早貪黑,比我那驢子都累,可…能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算是…沒白忙活啊!”黃承彥看着那愈發洶涌的三處火海,不由得感慨一聲。
劉曄顯得鎮定許多,這場面,他早就預想過。
甚至,他已經通透了不少,爲關麟做事,就是要敢想啊。
只是,劉曄有一條沒有搞懂,藉着這高空藤筐中,他遙望向平魯城的方向,“黃老,我有些不懂了,爲何雲旗公子,非要留下一個平魯城呢?既是那句‘打得一拳開、免得衆拳來’,那三座城池悉數焚燬了,不更好麼?這就不是圍三缺一…更無所謂兵法吧?”
“這個…”黃承彥微微一捋鬍鬚,順着劉曄的話,他也遙望向平魯城那邊。
與樊城、郾城整個城池被烈火焚燒,整個城池籠罩在一片密佈的濃煙中不同,平魯城…只是在四個城門外圍點燃起熊熊火焰。
而按照曹魏的兵力部署,平魯城中可還有三萬曹軍。
見黃承彥又沉默,劉曄像是自己想通了,他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多半是雲旗又惜才了!徐晃…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又與二將軍是同鄉、摯友…如此去想,雲旗放過他…倒也是合情合理!”
“這臭小子纔沒有這般仁慈呢。”聽得劉曄的話,黃承彥眯着眼,“留下徐晃與平魯城是爲了許都——”
說到這兒,他的眼眸漸漸的從漫天的黑暗中收回,他又想到了關麟的一句話。
——『平魯城距離漢水太近,地勢又太低,無需烈火焚城,想要攻克,只需要一場暴雨足以!但…留下他們,我們能獲得好處才更大,因爲,如今的曹操就是放棄一位宗室將軍,也不可能放棄徐晃,不可能放棄這三萬兵!』
——『否則,逆魏就是連最後一點人心、軍心也要失去了!』
這一刻,黃承彥不由得驚歎…驚歎於,關麟這臭小子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把人心、人性看的如此透徹。
他這何等是殺人?
他這更是誅心哪!
想到這兒,黃承彥的目光已經不再僅僅侷限於這襄樊、漢水以北“三城之地”。
他的眼界突然就變得開闊了,他的目光所在是那隔着重重羣山,是那許都之地。
而這些…早在四個月以前,不…是更遠之前,就已經被關麟給佈下了這星落棋盤!
…
…
郾城,這本是一座古樸的城池。
周武王滅商,把“召公”封到郾國,召公在西皋城西北一高崗地重新築國,因此得名召陵。
這也是郾城最早的由來,之後,曹操爲防範關羽的北伐,故而加固郾城,與平魯城、樊城互爲犄角,相互馳援。
而郾城真的有名,是因爲這裡死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人的爹。
死的是孔融。
那是在建安十三年,曹操便是在郾城刺死了大儒孔融,孔融之妻媚曹操,求其別連累全族。
哪曾想,九歲的兒子與七歲的女兒不爲所動。
有人告訴他們大禍臨頭,他們怎麼還如此鎮定,那孩兒說出了一句流傳千古的名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也正是這一句“名言”,經過士大夫、儒生集團大肆宣揚。
連帶着…
連帶着將曹操與這座襄樊附近的小城給推到了風口浪尖。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比起曹操大興土木的建造樊城,郾城太小了,哪怕是經過了兩次擴建,可依舊小到還沒有樊城三成的大小。
可…他面對的卻是與樊城一模一樣的飛球漫天,煉獄火海,狂轟亂炸!
白磷。
猛火油。
它們彷彿有一道獨有的魔力,可以使火焰變得狂暴,變得威力倍增,變得具備旦夕間吞噬一切的能力。
蔓延而來的火焰與猛火油、白磷碰撞,原本還宛若火舌舔舐、逐步蔓延的火焰,頃刻間狂躁了起來。
如果說方纔,這火焰只是一個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將它所到郾城的每一處都漆成了黑色。
那麼現在…它已經徹底瘋狂,它厭倦了那循序漸進的燃燒,它要一瞬間,將整個郾城焚燼!
轟…
轟隆隆!
驚天動地般的巨響,彷彿隔空突然炸響的悶雷,整個郾城都不由得震動了起來。
狂躁的火焰,激盪起白色氣浪,只一息的時間…排山倒海般襲來。
旦夕間,將城門內,那因爲堆積如山的沙袋,而無法逃出這裡的魏軍兵士…引燃…灰飛煙滅!
鬼哭狼嚎之音從郾城內部傳出,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定會爲之顫粟,恐懼“啊——”
一貫鎮定、謹慎的殷署,做夢也不會想到,他…與一萬的兵士不是死在戰場上,也不是淪爲水中的魚鱉,而是…而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給覆滅。
可怕…
太可怕了。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太可怕了!
但,這種可怕只是一瞬間,伴隨着…越發作響的“噼啪”聲,灰燼滾滾,蔓延着滿天黑煙,郾城已經覆蓋着一層厚重的陰霾。
曹仁的副將殷署,這個在歷史上做到過大魏的平難將軍,在曹操征討馬超、韓遂的過程中立下過赫赫功勳的大將!
他沒有變成火人…沒有發出哀嚎!
他只是被毒煙埋沒,安靜到彷彿根本就沒有呼吸,然後…他暈倒了,再然後,他再也醒不過來!
話說回來…
郾城,還是太小了!
也太集中了!
當晨曦的光照落而下時,目之所及…只有大火殘餘留下的火焰。
此刻城外,傅士仁的兵馬已經將郾城團團圍住。
他們不敢進入其中,甚至不敢走的太近…
因爲哪怕是燒了一夜,這煉獄火海…依舊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
那毒煙,還在持續的瀰漫。
只是…
“咳咳咳咳…”
伴隨着這一聲劇烈的咳嗽。
身旁的副將詢問傅士仁,“將軍,你沒事兒吧?”
“我…我當然沒事兒。”傅士仁說話間,還“咕咚”一聲嚥下一口口水,然後他長長的籲出口氣,遙望着那烈火中的郾城感慨道:“怕是如今…樊城也是這副模樣吧?”
“回稟將軍,據探馬來報…”一名副將連忙如實稟報,“樊城已經燒了一夜了,可因爲魏軍防範水災準備了大量的船舶、沙袋…還有木筏,這些木筏成了大火天然的養料,哪怕是燒了一夜,還在繼續燒…燒的越來越大!”
呼…
傅士仁長長的籲出口氣,看着眼前郾城的這副模樣,他能想象到樊城會是如何?
一模一樣的…煉獄火海吧!
這一刻,傅士仁不由得想到他的好三弟——關麟。
想到了關麟的表情!
烈火烹城。
五百飛球一夜投擲的火焰足以焚盡一切,公安城頂不住、江陵城頂不住,就是襄陽城也頂不住。
有那麼一刻,傅士仁的人生觀、世界觀都發生了變化。
他第一次認識到,水火無情,比弓箭、比刀槍劍戟更無情,也更殘忍!
數千壇猛火油投入郾城後,那煉獄火海的畫面,在傅士仁腦中不斷的迴盪,揮之不去的是這末日景象啊!
咕咚…
傅士仁深深的嚥下一口口水,他自認領軍多年,一生參戰無數,卻也從未見過如此慘烈景象。
他跟隨劉備、關羽、張飛…也見過數萬,乃至數十萬的傷亡,戰場也曾血腥無比。
但從未這麼施丶暴過。
哪怕心裡是有所準備的,可突然滅絕性的焚殺…
還是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一座城變成了火海,一萬人旦夕之間在城中被烹殺,爲何…當初關麟讓他傅士仁來這裡時,連眼睛沒有眨動一下。
算上樊城與平魯城,只要關麟想,他這一夜可以焚殺十萬人!
可偏偏,無論如何,傅士仁也無法把他與“殺人如麻”這四個字聯繫在一起。
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他與先秦武安君白起那蓋世殺神…聯繫在一起。
想到這裡,傅士仁心頭悸動連連,心間宛若驚濤駭浪。
“將軍…我們就這麼看着麼?”
有副將看着那火海,忍不住張口問。
傅士仁沉吟了片刻,突然擡眸,語氣也變得硬朗許多,“怎麼?你也想嚐嚐烈火加身的滋味?”
呃…
這話直接把副將的一切想法給堵住了。
傅士仁的話還在繼續,“還是我三弟厲害啊,動動腳指頭…殺的人,立的功,怕是我這做大哥的一輩子也比不過!”
念及此處,傅士仁大聲吩咐:“全軍聽我號令,再往後退五里!”
現在傅士仁要做的就是等…
等着三弟送來的這份潑天的功勞…最終降落到他的頭上。
——『三弟還是…講義氣啊!』
…
…
許都城,晨曦微明。
街道上還是一片繁華景象。
早市上,許多人起了個大早…採買、販賣之間。
少不得熟人碰面,彼此熱情的招呼一番,握手言歡,不時傳來笑聲。
曹魏的巡邏兵井然有序的巡視着城中每一處角落!
沒有人知道…
就在距離許都城幾百裡的地方,那裡的魏軍兵士,經歷了怎樣的一夜…說是十去八、九可能有些誇張。
但…這就是事實,一夜之內,樊城的四萬人還活着的不超過四千!
郾城,更誇張!
因爲城池地勢、結構、樹木繁多的緣故,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躲過這煉獄火海!
當然,襄樊戰場的消息不回傳得這麼快。
但…
一個話題的興起,瞬間引起了百姓們的議論紛紛。
“聽說了麼?荊州派了個使者,名喚諸葛恪的出使咱們大魏!”
儘管是在許都,是在漢都…可因爲曹操被分爲魏王,無數官員、百姓約定成俗的自稱是魏人,也會說諸如“咱們大魏”這樣的辭藻。
這時,又有一人突然想到什麼。
“我記得…這諸葛恪是琅琊諸葛氏的諸葛瑾之子吧?是去年來着,其弟諸葛亮無子,於是作爲大哥的諸葛瑾就把長子諸葛恪過繼給了諸葛亮…去年夏秋之際,這事兒在許都城還傳得沸沸揚揚!”
“話說回來,哪有把長子過繼給他人的?”
“就是…明明有次子諸葛喬,次子又正直年幼,過繼去不正好麼?”
這就是古代的坊間。
因爲對娛樂的極度匱乏,百姓們的樂子往往就是茶閒飯餘,議論下…最近發生的新奇的事兒!
無疑…荊州使者諸葛恪的身份,很有話題…成爲了許多人的談姿。
這時,一個身着華麗服飾的男子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次…諸葛恪代表荊州是來與大王談判的…”
“談什麼?”
“談,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華麗服飾的男子剛開了口,卻彷彿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突然就捧腹大笑起來。
這可把所有人的胃口給調了上來。
大家夥兒連忙問。
這男子如實回答:“我家有人在魏王宮當差,如今…這諸葛恪來許都的目的都傳開了,他竟大言不慚的提出,要讓大王將包括許都在內…以南的疆域悉數割讓給荊州,除此之外,還要親率大軍去征討淮南的東吳…”
“你說,這諸葛恪是不是腦子有病?大王何等英明?何等有膽魄?他怎會割讓疆域?還割讓許都…那諸葛恪乾脆說把天子讓給荊州得了!至於讓大王徵淮南,哈哈…怎麼可能?他這是要效仿荀令君,驅虎吞狼麼?大王豈會上當?退一萬步說,他諸葛恪憑什麼?他荊州憑什麼?”
隨着這男人的話…
一時間坊間議論的都成了這個話題。
多是說…諸葛恪言過其實,什麼藍天美玉,什麼添字得驢,簡直是不舞之鶴。
也有的說,荊州那關羽是瘋了不成?樊城、許都…就算奪去,那定然也是打下來的?難道是探查出來的?
一時間,各種詆譭、嘲笑的聲音不絕於耳。
諸葛恪正好也起了個大早,出了驛館,趕上這早市。
他本琢磨着,這裡的百姓並不認識他,他可以多瞭解下中原地區的地域風俗、民間習慣…哪曾想,剛出門就聽到了諸如:
——諸葛恪奇蠢如驢!
——關雲長異想天開…這樣的話。
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諸葛恪繼續往前走,一男人正在慷慨激昂的講述,口中振振有詞。
“我剛打賭,若是魏王答應了荊州使者諸葛恪這些不切實際的要求,那我就把家裡小妾,一人一個,都分給你們!”
“哈哈哈…我看你是鐵了心捨不得那些小妾啊,否則…怎麼會提出這必贏的條件!”
各種議論,有粗鄙的,也有罵人不帶髒字的,諸葛恪實在聽不下去,轉過身本要離開。
哪曾想,迎面一輛馬車…
彷彿是朝着他開來。
諸葛恪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可等到馬車靠近…大門敞開,諸葛恪一驚…
驚呼一聲:“爹,你怎麼在這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