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宮王坐後的帷幕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很明顯,裡面藏着人。
但,這不重要。
也沒有人會在意。
因爲:——『關麟死了?』
這是包括曹操、嚴畯、李典以及帷幕後的人同時生出的、下意識的反應。
可以說,當許褚吟出這一句時,整個此間的氣氛都凝固了,就連許褚的語氣也磕磕絆絆,似乎尤自不信,他聽到的這條情報。
許褚的話還在繼續…
包括“不明殺手”深夜刺殺關麟;
包括整個江夏城滿城素縞;
包括張星彩憤怒之下,緊緊的咬住那些殺手水性極佳的特點,更包括她憤怒之下一劍刺向魯肅,魯肅左肩中劍!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巧的嚴絲合縫,巧的無懈可擊,可偏偏,越是如此…曹操越是一個字都不信。
當然,他例行的詢問嚴畯:“既殺手水性極佳,那東吳可又派遣殺手前去?”
這…
嚴畯懵了,按理說,他出使魏國,這麼大的事兒,吳侯沒理由瞞着他呀,可…可明明他什麼也不知道。
“回稟大王,此事,某並不知曉…容我致信一封問過吳侯,再行回稟魏王!”
嚴畯的話音剛落,曹操的聲音立時傳出,“孤聽聞,吳侯手下有一支精通於暗殺的軍團,是叫無難兵吧?”
曹操這是在刻意彰顯他情報收集能力的同時,也威懾到眼前的東吳使者,讓他不敢說假話!
嚴畯是個縝密的人,事實上,他本就不會說假話,“某倒是聽說過吾主吳侯手下有一支精銳的無難兵…但其是暗殺?還是別的,某就一概不知了!”
“你退下吧——”曹操直接吩咐,連帶着目光轉向李典,“李將軍,你與嚴先生一路同來,這段時間,便由你安頓其生活所需,若有任何情報,即刻稟報於孤!”
“喏——”李典答應一聲,就領着嚴畯退下。
至於,方纔提及的,改變漢江水域的流向,由嚴畯親自赴漢江考察、研判,這個因爲“關麟之死”的事被迫擱淺。
一切的行動,都要等…近一步情報送來的時候。
隨着李典與嚴畯快步離去,許褚知道帷幕後有人,也識趣的退出房間,把這裡留給曹操與帷幕之後的男人。
是賈詡。
賈詡並沒有刻意迴避許褚,在李典與嚴畯離去的時候,他已經拄着一根古樸的柺杖緩緩走出。
曹操當先開口:“這兩件事兒,文和怎麼看?”
賈詡直到走到屬於他的謀士的位置,緩緩站定後,才說:“兩件事麼?爲何,老頭子我的耳朵裡只聽到了一件事啊?”
賈詡的回話讓曹操登時虎目一亮,旋即,“哈哈哈哈哈”,他毫不顧忌的笑了出來,“看起來,文和與孤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隨着曹操的話,賈詡幽幽的說:“詐死,這可是孫劉聯盟一貫的手法。昔日周瑜詐死,騙了子孝將軍,賺了南郡;關羽詐死,騙了徐晃,取了襄陽;這次輪到他關麟炸死?呵呵…這次他又想騙了誰,賺了哪座城呢?”
這就是頂級謀士,往往能將一次次失敗的精力抽絲剝繭,穩、準、狠的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然後判斷出即將到來的敵人的謀劃與部署。
“接着說。”曹操的虎目睜開,深深的凝視着賈詡。
賈詡繼續則分析,“其實,無論是周瑜詐死也好,關羽詐死也罷,都做的無比逼真,料想此次那嚴畯從東吳得到的情報也會是,關麟已死無疑…可越是這樣,越是危險!”
“大魏已在詐死、詐降這兩件事上吃過太多的虧,而無論是詐死、還是詐降目的無外乎兩條,其一是迷惑敵人,讓敵人大意,其二則是遮掩其暗中進行的行動!”
說到這兒,賈詡把話題轉向曹操,“大王覺得,那關麟以‘詐死’吸引我等的注意力,他潛藏在暗處的行動,還有那黃皓與嚴畯提供的線索?又是什麼?”
這便是賈詡的高明之處。
他在向曹操提建議時,永遠只會把“引導”的部分講完,最後顯而易見“結論”的部分,他一定會讓給曹操去說。
如此,方能彰顯出曹操的英明!
這也是歷史上的賈詡能夠歷經兩朝,活到七十七歲,得以善終,配享文帝廟的原因之一!
果然…
在賈詡那深入淺出的分析下,曹操的眼色猛地凝起,語氣更添嚴肅與一絲不苟,“孤知道了,那關麟詐死的目的只是爲了讓孤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邊,從而忽視了關羽那引水倒灌樊城的行動,這一計,妙啊!”
終於,最後的結論由曹操吟出,賈詡如釋重負的呼出口氣,他已經分析到這裡,接下來,他只需要沉默就好,一切交給這位“英明”、“果決”的魏王!
“傳孤旨意,昭示天下,逆賊關麟伏誅…這詔書,文和伱來寫!”
“是!”
隨着賈詡的一聲答應。
“許褚何在?”
“末將在!”
纔出門不久的許褚再次折返了回來。
曹操吩咐道:“即刻派人護送嚴畯過兗州從汝南抵至樊城,實地考察漢江一線!”
“喏…”
許褚本要拱手,卻猛然想到方纔議論的,連忙提醒曹操:“大王,不需要等東吳給嚴畯的回信麼?”
“不需要了——”曹操頗爲豪放的一揮手,“他關麟想詐死,那孤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心念於此。
曹操的目光一愣,眸色如刀。
『孤豈會在詐死一計上?吃三次虧?關麟小兒,你是在小覷孤——』
…
…
比起洛陽城,新修建魏王宮那九九八十一級臺階,預示着九九歸一之意。
許昌的魏王宮就顯得樸素好多,不過四十九級臺階,李典領着嚴畯正一級一級臺階的往下走。
從宮殿通往大門,還需要經歷一處長長的甬道,侍衛們要麼在牆外關防,要麼在宮殿的臺階上駐守,整個道路異常清靜。
李典與嚴畯都有心事…
無他,都是關麟遇刺殞命一事!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思考,直到…迎面撞上一個步履極快、豪放不羈的男人。
是——李藐!
李藐作爲大魏新晉的軍師祭酒,曾在宛城力挽狂瀾帶回了大魏有生力量,又奮不顧身,斬獲了無論是大魏宗祠還是尋常部隊的一衆好感。
他來此是向曹操稟報許都城糧草、兵員一事,因爲需要思慮清楚對應的話術,一個慌神兒間竟是碰到了李典與嚴畯中間處的胳膊。
三人這才紛紛擡頭,六目相對。
李典與嚴畯向李藐行了個見面禮,李藐也向這兩人拱手回禮。
三人各有各的事情,又互相不認識,誰都沒有停下來寒暄兩句,或是問下來者身份的意思。
然而,就在他們相互擦肩的一剎那,李藐的恍然間想到了什麼,那是一幅…畫像!
是曹魏在五子良將之下,又一員虎將——李典的畫像!
而在潛伏入曹魏之前,這些畫像都是李藐貼在牀頭,一日一日記憶的。
李典的容貌,雖與畫像中有些細微的差別,可那文質彬彬的儒將之風,李藐印象深刻。
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李典,他不是因爲合肥城的淪陷,被孫權抓住了麼?
那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下意識的,李藐心頭不由得喃喃:
——『他被孫權放回來了麼?』
——『這不對呀,孫劉聯盟之下,孫權會這麼輕易的放回李典麼?』
事實上,曹操與孫權達成的約定,在曹魏,凡是霸府衆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如今的李藐還無法進入霸府,那是屬於曹魏宗室與頂級謀士的。
在郭嘉之後是荀攸,荀攸之後是程昱,如今…局勢使然,曹操破例將賈詡也召入其中,李藐的資歷…還是太淺了。
倒是,哪怕如此…
李藐也覺得古怪至極!
乃至於他那登臺階的腳步都不由得一頓,恰恰這時,一聲來自賈詡的滄桑聲調從宮殿大門處吟出。
『——魏王詔,咳咳…天意使然,逆賊關麟伏誅,即日起整個大魏大賀三日!普天同慶!』
這……
如果說方纔見到李典,只是讓李藐驚訝了一下。
那麼這一條,關麟伏誅…就足以讓李藐驚詫、震驚,乃至於短時間內的茫然無措、失魂落魄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要知道。
在李藐的認知裡,無論是荊州還是巴蜀,知道他李藐身份的或許有三個,可他能聯絡到的唯獨關麟一個——
他不會想到,關麟把這條重要消息告訴了黃承彥,老黃也能聯絡到他。
也正因爲這樣,說關麟是李藐的“天”,一點兒都爲過!
——『天塌了麼?』
下意識的,李藐想到的是這一條。
在他看來,若無確切驍騎,憑着曹操的智慧,他不會頒佈這一條詔令,若是關麟即刻出現,那豈不是自取其辱?
所以…
李藐最直觀的感覺是這一紙詔書是真的!
但…他又無論如何不能把“關麟”與“死”這些字眼聯繫在一起,因爲…在他看來,關麟是最“謹慎”的,也是最“惜命”的,乃至於說他“慫”都絲毫不過分。
這樣一個“慫人”、“惜命之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
——『不行…』
李藐意識到,他的心思全亂了,整個一顆心全部都撲在關麟的安危上,也撲在他那撲朔迷離的前途之上。
正在這時,前去辦事的許褚正看到李藐,見他愣在原地,先是撓了撓頭,然後下意識的就懂了。
這位李軍師,多半與他第一次聽到“關麟伏誅”時的情形一樣,不可思議,這表情對着呢!
還有,李軍師…好像與那關麟還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李先生…”
想到這兒,許褚喊出了那粗獷的嗓音,“關麟死的好啊…李先生這是大仇得報,可喜可賀啊!”
『不對——』
許褚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之下,李藐當即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他李藐昨日還收到了關麟借丐幫之口的問詢,除此之外,昨日一整日他又均與曹操待在一起。
那麼,關麟伏誅?這條消息若是昨天收到的,他沒理由不知道,若是前天…那考慮到飛鴿傳書的迅捷,也不可能!
——『那麼…就是今天了?』
李藐繼續往下推。
若是今天得到這條消息,那曹操正常的反應一定是先去調查,那麼…調查的人勢必是許褚。
那麼,許褚一定不會在沒有得到確切情報之時,就告訴他李藐‘大仇得報’、‘可喜可賀’!
也就是說,這是曹操刻意要這麼做的!
刻意去昭告天下!
基於現有的情報,推理到這一步,李藐能推斷出來,關麟是詐死,而曹操是要“將計就計”——
那麼…
“李軍師,怎麼還愣着呢?大王還在等你呢!”許褚提醒一聲。
這下,李藐才意識到,他是有些太過沉浸,忽視了所處的位置環境,也是這一刻,他想到…在北上之前,關麟囑咐過他的話:
——『敵後工作故而需要手段與情報,可更需要一顆強大的內心,榮辱不驚,去留無意!無論聽到什麼消息,都不能露出絲毫與‘人設’不符的樣子,如此,方不會被暴漏!』
呼…
心頭暗暗呼出一口氣,李藐意識到他失態了,他連忙張口,“大仇得報?這消息這麼突然,總是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
“哈哈哈…”許褚撓撓頭,“俺也覺得不真實,可大王覺得真實,那想來便是真實的。”
隨着許褚的話,兩人又寒暄了兩句,李藐快步走上了臺階。 遲疑再三過後,他拱手朝向曹操的第一句話便是,“大王,臣覺得…那關麟是詐死!”
隨着這一句話,曹操的虎目一凝,可很快,他笑了,像是如獲至寶般的笑了,“原來,你也這麼覺得——”
…
…
建業城的宮殿內,本奏着柔雅的樂章。
但因爲一條消息,所有的琴聲、所有的舞蹈悉數停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三名無難軍士帶着傷,單膝跪地。
“你們再說一遍——”
孫權當着身旁顧雍的面問這些無難兵。
“末將親眼所見,右無難都陳正闖入關麟的屋中,手起刀落,飛戟直插入那關麟胸口,登時斃命…”
這是第一名無難兵的講述。
第二名無難兵則講起了此間的細節。
包括,他們是如何潛入?
如何兵分兩路?
無難督陳正是如何突破重重防禦殺入其中,手刃關麟,還有他臨死前放出“完成任務”的響箭。
這些,事無鉅細的講述清楚。
第三名無難兵則是做最後的補充…乃至於,將魯肅被張星彩銀釵刺傷的消息也一併帶來。
這些…消息,讓孫權與顧雍彼此互視,驚愕的眼神中填滿的是不可置信!
孫權再無暇去過問孫魯班、孫魯育如今在哪?更無暇去調查,孫魯班當初是怎樣…調遣的無難兵!
他直接吩咐這三名無難兵下去休息,只留顧雍一人。
待得所有人退下。
孫權方纔問:“顧老,你覺得這關麟是真的死了麼?”
“不好說…”顧雍搖了搖頭,“不過…倒是可以試一試?”
“怎麼試?”
“此前提及的,拿長公子孫登換副都督呂蒙!”
顧雍的話讓孫權瞬間明白過來。
“顧老的意思是,若那關麟是詐死,他勢必會允許這門交換的發生,因爲他的目的不在於此,是在於借他的‘死’引起軒然大波,從而隱藏他的行動,關麟勢必會授意關羽,賣了這波人情!”
“可若關麟是真死,那關羽做主,決計不會交換呂蒙,其一關麟生死未卜,兇手尚未查清,關羽嫉惡如仇,又豈會與仇人狼狽爲奸?其二…在關羽看來,一個江東的副都督呂蒙可比一個長公子於時局更重要百倍!威脅更大百倍!特別是,荊州失去了關麟的時局!”
隨着孫權的一番分析。
顧雍拱手,“主公明鑑——”
“哈哈哈…”得到了顧雍的誇獎,孫權淺笑了起來,“是顧老提醒的好,也罷,即刻派人將孤的長子送往荊州交換我東吳的大都督——”
孫權的聲音剛落,顧雍連忙回道:“主公深明大義,不惜以長子換上將,這消息一旦傳揚出去,四海必定敬服,便是那周公、信陵君都要甘拜下風!”
“顧老,你就會說好聽的!”
“是兩位公主立大功!”
隨着孫權與顧雍的一番對話,兩人又一次對視,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
…
果然,李藐回到自己的府邸就看到了丐幫弟子留下的信箋。
——關麟活着,是詐死!
很顯然,這個消息,關麟必須要告訴李藐。
考慮到李藐是曹魏內部唯一一顆重要的棋子,他的心態與行爲至關重要…
好在,李藐足夠的機智,在獲得丐幫的情報之前,提前推理了出來。
“雲旗啊雲旗,你這是要嚇死我麼?”
李藐忍不住長吁一口氣,只是他的話顯得很剋制,很隱忍。
更慶幸的是,在這件事兒上,李藐表現出的足智,讓曹操對他進一步的信服。
呼…
再度輕輕的呼出口氣。
李藐迅速的拿出紙筆,作了一篇文章,取名爲《逆賊關麟十誅罪》,這是李藐近來總是選擇的傳遞情報的方法。
即在文章中添加適當的辭藻,只有透過“雕版”纔可以準確無誤的將這文章原本要表達的內容提煉出來。
而這次…
李藐要表達的內容是。
『詐死被識破,吉利將計就計——』
吉利是曹操的乳名,曹操本叫曹瞞,字吉利,後來因爲犯事,夏侯淵頂罪,這才改名曹操字孟德!
也正因爲如此,“吉利”這兩個字出現在文章中又是拆分開來,用雕版呈現,極不容易引起注意。
不過…
寫完這一篇,李藐不由得微微凝眉。
心裡直嘀咕:
——『曹阿瞞…關雲旗,這次…他們兩個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與李藐一樣,從驚訝到無法呼吸到長長喘着大氣的還有洛陽城的靈雎與關興…
兩人聽到關麟被刺殺後,靈雎還在琢磨,她都刺殺不了的人,誰能殺得了!
可關興卻已經拔刀…
恨不得要去許昌與曹操拼個魚死網破!
得虧被靈雎按住,也就是在曹操昭示天下的詔書頒佈的第二日,丐幫的消息傳回。
關麟無恙——
是詐死——
同樣的,關麟還帶來一條。
——『加快修築洛陽密道,天子即將遷都!』
唔…
儘管不知道關麟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從來,這位關家的四公子就沒有讓人失望過!
隨着丐幫帶來的消息,關興也亢奮了起來,一個勁兒的往地道處走。
靈雎好奇的問:“你幹嘛?”
“挖地道啊!”關興一邊走一邊說,“四弟說了,天子即將遷都——”
這…
靈雎的注意力本都在關麟詐死無恙,還真沒特別在意這後面一句。
被關興這麼一說,還真的莫名緊張了起來。
她先是低聲一句:“你知道怎麼挖麼?”
然後大聲喊道:“等等我——”
…
…
江夏,夏口!
如今的夏口匯聚着包括關麟、劉禪、孫魯班、孫魯育、孫尚香、趙雲、淩統、諸葛恪在內的許多人!
這些人物,除了關麟外,在歷史上,哪一個單拎出來,都是“不一般”的存在。
只不過…
他們所處的位置不同。
諸葛恪的任務是保護阿斗,以及“照顧”那牢獄中的李靜宵。
孫魯班則是帶着孫魯育來此考察當地的青樓紅館。
孫魯班還大方的買下了一棟…就是要借河網密佈、樞紐要道夏口城的花間柳巷,翹問出更多有利於東吳的情報!
孫魯班覺得她長大了,自從,關麟被她“略施小計”給刺殺了,她整個人都飄了,一天到晚,盡數數落妹妹孫魯育,瞻前顧後,能做成什麼?
趙雲則是負責幽禁孫尚香…
孫尚香也是醉了,她本以爲是攜“子”歸鄉,誰料…竟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歸鄉?
她還有鄉麼?
至於關麟,他本就潛藏在暗處,若不是今兒個夏口來了一位特殊的“夥伴”,關麟依舊不會示人!
“我發現,我已經有些看不懂你了——”
說話的是陸遜。
在得知關麟是假死的消息後,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當然,關麟之所以把這消息告訴陸遜,是因爲陸遜會演,反倒是夏侯涓、張星彩…真的刻意去演,很容易露出馬腳。
“哪裡看不懂了?”
關麟輕飄飄的回話迴應着陸遜的提問。
陸遜略微沉吟,像是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說你詐死?誰信哪?孫權與曹操就不是傻子?何故如此去騙他們的?倒是曹操…使了處將計就計,真把你死的消息傳揚四海了!”
“不怕他傳揚,就怕他不傳揚!”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陸遜接着問:“難道是幫你爹隱瞞那引漢水倒灌樊城的行動麼?可這樣做,會不會適得其反?反倒是讓曹操那邊有了防備!”
伴隨着陸遜話的,是他那望眼欲穿的眼神。
他太想知道,關麟究竟要幹什麼了!
反觀關麟,他輕輕的抿了口茶,像是漠不關心,又像是渾然不在乎,直到茶水嚥進肚子裡,他方纔淡淡的說。
“我的確是想隱藏什麼,但不是我爹引漢水倒灌樊城!”
“不過,也與這件事有關,權且當做用這件事遮掩我那真正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
…
Ps:
(諸位讀者老爺別催了!)
(下面的話,我要說謊,那我就是小狗,註定孤獨一生的那種!)
(我真的生病了,應該是胃相關的,就是腹瀉的厲害,之前燒了四天,今天才停住,但是腹瀉沒停,你能想象,我打這一章去了十五趟廁所!)
(止腹瀉的藥吃了,但是沒有卵用,就是感覺肚子裡很寒,不誇張的說,現在我的感覺,就像是被十個嫩模騎過,啊不,這不準確,是被十個大漢給騎了,某處…疼得我是痛徹心扉!)
(我特麼也是醉了,之前上山是D丶校培訓,可莫名其妙一百個人,六十個拉肚子,三十多個發燒,我不幸是最嚴重的那個,這可能和我經常吃外賣、喝涼飲有關!我唯獨記得的是拉肚子前一天,吃了好多紅燒肉!也有可能是去參觀‘三楊莊’遺址,因爲是封閉的且是地下,被瘴氣幹趴了!總之我從今天起,外賣全戒了,水喝飲料,我以後只喝常溫的!紅燒肉更是我的一生之敵!)
(以上的話,如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所以…更新,不是我不想更,我也知道這是鋪墊章節,本來一天就鋪墊完的,結果拖到三天,你們不滿意我懂…理解,可我菊…的痛苦?家人們,誰懂啊?)
(痊癒後會恢復萬字更新,但現在…我只想活着!我覺得我多更一章500塊錢一點都不重要,沒病沒災比啥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