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百官緩緩退出去之後,匈奴的使者動了心思。
也許和這個被取而代之的皇帝接觸一下,可以做一番手腳。
漢獻帝回去後就一直躲在寢宮不敢出,可是外面已經跪滿了文武百官。
而且這些文武百官還一個勁的大聲喊道:“請陛下順應天時,禪讓皇位於魏王!”
曹昂反正就是一個臉皮薄的人,如此逼迫漢獻帝,讓他於心不忍。
於是這件事情竟交給了司馬懿和曹丕來做。
司馬懿主張使到如今,只好再強硬一些,於是便命令曹洪和曹修直接帶兵包圍了漢獻帝的寢宮。
曹洪是個急性子,他直接帶領着虎衛,衝入了寢宮。
漢獻帝手扶在牀邊,大喊道:“你們怎麼敢如此大膽?”
曹洪厲聲道:“請陛下順應天時,下詔禪讓,否則今日必遭大禍!”
漢獻帝痛哭流涕,曹洪確實忍不了,直接一把上前拉住了他的衣領。
“到底該順應天時禪讓,還是要去死,這都在陛下一念之間!”
漢獻帝厲聲道:“你們難道真敢殺了我不成?”
一旁的司馬懿笑了,“天下都知道,正因爲是你無能,才讓天下紛亂已久,想殺你的人何止千萬!
何必需要我動手?這個道理難道陛下不知道嗎?”
“做人可是要知進退的!”華歆也在旁說道。
漢獻帝大驚失色,打算拂袖而去。
司馬懿看了華歆一眼,似乎有所示意,華歆立刻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漢獻帝的龍袍。
“陛下不要拖延時間,同意還是不同意,今日必須有個說法!”
劉協渾身戰慄,不敢答話。
一旁卻有一人挺身道:“一羣國賊,你們怎敢如此的威逼陛下!”
華歆大怒,轉頭看過去。
說話之人,正是負責保管傳國玉璽的祖弼。
“好呀,你來的正好,速速把玉璽取過來!”
祖弼怒道:“天下命脈,國之重器,怎能交託於賊!”
華歆大怒,正想呵斥。
臺階下的一人拔劍而起,正是司馬懿。
他一劍,刺殺了祖弼,血濺射到了漢獻帝身上。
獻帝震驚失色,他明白這是司馬懿在向衆人表態呢。
禪讓於魏王,也是士族的態度。
漢獻帝顫顫巍巍的走出來之後。
看見他的階梯,下面全部都是曹魏的兵甲。
曹洪等人,按劍而立。
形勢比人強,漢獻帝明白,如果自己不屈,很有可能今日就要血濺五步了。
早就已經喪失了所有尊嚴。
漢獻帝苦澀一笑,“朕願意禪讓與魏王,還請留我一條性命……”
一旁的賈詡上前,看着這漢朝最後的皇帝。
心中五味雜陳的說道:“陛下放心好了,魏王肯定不會虧待您的,您速速降下詔書,且不可自誤!”
賈詡這邊和漢獻帝說完之後,另一邊又趕快去到了曹洪衆人面前。
“將軍稍微退後,我心中自有計策!”賈詡笑道。
之後漢獻帝在逼迫之下,草擬了禪國之詔,又交出了玉璽。
這些東西擺到了曹昂面前的時候,曹昂有些心慌,他心中對於漢獻帝的下場有些抱歉。
“雖然已經有了這詔書,可是我覺得還是南平天下人之口,看來我這作竊國之賊的名聲改不了了。”
司馬懿笑道:“王上,你實在是太過於多慮了,天子之位,有德居之,我建議再建一座‘受禪壇’,這樣就更符合禮法。”
一旁的賈詡也符合道:“仲達的這個注意不錯,而且我覺得在這樣基礎上,還能夠再進一步讓漢獻帝對陛下三辭三讓!”
三辭三讓……
曹昂苦笑,對於一個沒落帝王來說,這實在是最大的不幸。
這就相當於對方要禪位於他,而他還要假意推辭,這樣來回三次。
似乎是看出了曹昂有些心軟,於是司馬懿急忙補刀。
“陛下,你現在代表的可是整個曹氏的利益,個人的榮辱算得了什麼?”
於是,華歆負責籌劃。
一座受禪之臺便建造了起來,虎衛守衛,百官到齊。
只等吉時一到,就立刻要進行儀式。
劉協心中滴血,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但是他還是走到了曹昂的面前,親自將手中的傳國玉璽交託於他。
曹昂看着他面前這漢天子,心中五味雜陳,但是他別無他法。
他轉過了臉去,硬着心腸,沒有言語也沒有接過那傳國玉璽,而是直接離開了現場。
劉協懵了,“爲何?”
“現在我禪讓給他,爲何他又不接受?”
一旁的司馬懿笑道:“陛下,難道你忘了善讓的禮儀,可是要三辭三讓。”
縱然劉協已經拋棄了所有的尊嚴,可是被這樣按在地上的摩擦,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陛下,認了吧!”一旁的老奴也是如此說道。
劉協聽了這話,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最後他還是決定聽從。
三辭三讓之後。
魏王曹昂,登上帝位,國號大魏。
司馬懿領着大小官僚在壇下朝賀。
喊聲震天,山呼萬歲!
至此,大漢400年徹底改朝換代。
曹昂剛立,大赦天下,大小官僚全都升賞
作爲一處新朝,許都實在過於低端。
所以,遷都長安之事,已經提上了日程。
與曹氏的熱鬧不一樣,此時的劉協,如同一個被遺落在角落裡的小丑一般。
華歆帶着虎衛把他,圍了起來。
“自古天無二日,這一點陛下應該知道,既然已經禪讓皇位,那麼你應該跪於壇下,聽候發落!”
劉協。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上位臺之下,雙膝跪地。
曹昂看着這個曾經末代的帝王,心中感慨。
“劉協,朕封你爲山陽公,今日就帶着你劉氏族人離開許都吧!”
劉協拜服在地,“陛下天恩浩蕩,臣劉協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華歆上前道:“既然已經臨時卸完,那麼就速速收拾行囊出發吧,不要耽擱時間。”
劉協苦笑,慢慢爬起來之後,慢慢的登上了馬車。
在衆人的目光之下,漸漸遠行。
人羣之中,唯有一人臉色若有所思,就是那匈奴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