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說,曹操聯合呂布,要逼宮造反?”
國師府內,聽聞李儒的彙報之後,董卓也是滿臉的驚訝。
說曹操要造反,董卓或許會相信。
但呂布……
這怎麼可能呢?
他是那般聽自己的話,自己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他怎麼可能會反叛自己呢?
“主公,您可千萬不要被小人矇蔽了雙眼啊。”
“那曹操雖說在主公面前,裝的恭順無比,實則壞得很。”
“在他領軍出了洛陽城之後,當下便開始轉移家人了。”
“先是他的女兒,然後又是他的兒子。”
“剛纔,我已經帶人去曹宅看過了,現如今整個曹宅都是空空如也的。”
李儒直朝着董卓拱手道:“主公您自己想想曹操的這般作爲。”
“他不是爲自己造反做提前量,還能是什麼?”
聽見這話,董卓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狐疑之色。
難道,曹操真的要造反?
說真的,董卓是有些不太相信,曹操會有這個膽子反自己。
畢竟自己當初進洛陽的時候,他可是第一個過來投奔西涼軍的。
直至現在,董卓都能想起來,當初曹操那個恭順的模樣。
而見董卓的模樣,李儒直開口道:“主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如若您不信,現在就可以去曹宅查看一番,看看是不是如我說的一樣。”
“如果我是說的屬實,還請主公立刻控制還未來得及出城的呂布以及派軍追擊曹操。”
當下這李儒也算是豁出去了。
既然要冤死一個人,那乾脆就直接不給對方留活口。
由此可見,李儒這個人真的很操蛋。
他做事全憑自己的喜怒哀樂,從不管旁人的死活,更不管什麼大局。
而當下聽見他這話以及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樣,董卓也是對此事信了七八分。
畢竟有些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董卓直揮手道:“高順李傕!”
“末將在。”
高順與李傕立馬插手應是。
“去曹家探查一番。”
董卓直開口吩咐道:“看看哪裡的情況是否如李卿家說說的一樣,已經人去樓空。”
聞言,高順頓了頓。
他道:“如果屬實呢?”
“如果屬實,就立刻去找呂布來見我。”
“不……”
董卓直擡起手道:“如果事情屬實,就立刻引兵封鎖呂家,隨後回來報給雜家,雜家親自過去。”
“是。”
高順應是,隨後便帶着李傕一同離去。
而看着他們兩個離開,李儒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陰謀得逞的詭笑。
曹操,你不是防着我嗎?你不是把你兒子女兒都藏起來了麼?
你以爲你這般做,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在李儒看來,當下的曹操就是死心塌地爲董卓做事呢。
而他之所以將女兒與兒子送走的原因,無外乎是爲了防着李儒趁着他不在洛陽會報復他的子女。
可他那裡會想到,曹操是真的要叛出董卓呢?
……
呂府。
呂布剛剛安頓好曹昂,便有國師府的眼睛跑到了他的近前。
那人直開口道:“將軍,如今李儒正在國師面前控告您。”
“控告我?”
呂布輕蔑一笑道:“控告我傷了他的家丁?”
“並不是。”
“李儒說您要跟曹孟德那廝聯合篡權。”
眼線道:“而且曹操爲了應對接下來的變故,已經將自己的全部親眷都送出城去了。”
聞言,呂布的眉頭也不由緊鎖起來。
畢竟這傢伙說的有一部分是事實。
曹操的家人除了曹昂之外,的確都不在洛陽城了。
呂布直開口問道:“那國師怎麼說?”
“國師已經讓李傕高順二位將軍前去查證。”
“而且……”
那眼線沉吟了一下,隨即道:“國師說,如若李儒說的屬實,曹操的確已經開始轉移家眷,就立刻查封呂府……”
“荒唐,真是荒唐。”
“李儒這一招惡人先告狀,用的是真好啊。”
呂布的臉色也是黑了下來。
畢竟在他眼中,曹操之所以送走親眷,那還不是怕他李儒的報復?
一瞬間,呂布也是怒從心頭起。
他直道:“牽我馬來,我要去國師府跟他當面對質!”
也就在呂布說這話的時候,曹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
他直開口道:“呂叔叔,你現在可不能去啊。”
“爲何?”
呂布滿面不解的看着曹昂。
“國師的脾氣秉性您瞭解,他生性多疑,您在這時候過去只能更加讓他疑心。”
“畢竟比起叔叔來,國師大人更相信李儒。”
曹昂直開口道:“李儒已經把前面的話都給說了,如若您在這時候過去,他只會更加確認您早已與我父聯合一處。”
“就算您不動手,怕是國師大人都會讓人圍攻於您。”
聽聞曹昂這話,呂布也是心頭一驚。
沒錯,曹昂說的都是對的。
董卓生性多疑,若自己在這時候過去,勢必會吃大虧。
“可若不過去。”
呂布直道:“難道就擎等着被李儒給冤死嗎?”
“這……”
一時間,曹昂也是沒了好辦法。
他也是看在呂布保全自己的份上才站出來告訴他一些事實真相。
可若要問他,如何解決這件事兒,路無外乎有兩條。
其一也是最簡單的,那就是真的造反,真的跟曹操聯合一處。
這是當下曹操已經在做的,可曹昂不確定呂布也會做。
其二,則是曹昂跟着呂布一同去董卓的面前解釋。
但最終的結局,很有可能是自己被董卓給扣下。
一旦到了那般絕境,曹昂能逃出來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畢竟,曹操那可是真的要領兵叛出董卓自立。
待到前線的消息傳來,怕是馬上曹昂就得成了董卓的刀下亡魂。
思索半晌,曹昂只得開口道:“如今,怕是也就只有一條路能走。”
“想要保全叔叔就只得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倒我們父子身上。”
“只有如此,叔叔今時今日的權勢地位纔可保全。”
曹昂望向呂布,道:“當然,如果叔叔想更進一步,直接將我交給國師也是更好的辦法。”
當下,他之所以說出這番話,當然不是真的爲呂布着想,而是用反向的激將法激呂布。
說白了就一句話,他就是在賭呂布足夠重視他與曹操的這段情義。
“胡鬧!簡直是胡鬧!”
呂布直朝着曹昂呵斥道:“我呂布名聲雖然不好,但也不至於用自家小輩的命去換榮華富貴。”
“再者說,這事兒本身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他李儒作甚?”
呂布也是有些惱了:“我現在就去找義父解釋去,我就不信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