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人類習慣上的沉眠時間,即使在能力上早已超越了人類的位格,但如果不去做刻意改變的話,睡覺仍然是屬於美琴的習慣。
她現在處於某家酒店未住人的房間中進行着沉睡,不過來自能力者lv6的計算力和精神都讓美琴無時無刻都接受着來自各方面的訊息,所以現在美琴的狀態其實和普通意義下的睡眠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她的意識根本無法得到休眠,現在不過是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潛意識的分析着接受的信息。
但是在夜晚的某個瞬間,美琴的呼吸變得更加悠長和沉穩,這種變化自然是逃不過「無」的感覺,一直以來美琴碳的睡眠情況「無」可都是知道的,淡綠色光芒從牀頭櫃上放出,然後如同檢測光線一般掃過了美琴的身體。
真的是睡着了,得出這樣的判斷之後「無」收縮了自己的魔力。
睡夢中,美琴清醒的認識到了自己這是做夢,可是完全不應該啊,夢不過是睡眠時仍然保持活躍的部分大腦製造出來的東西,但是按照美琴對大腦的開發程度和對精神的掌控,做夢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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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幾乎一片黑暗的空間,只有自己身上散發着微弱的白光,就像……就像進入了系統空間一樣,想到這裡美琴開始久違的呼喚起系統,自從察覺到自己被“控制”時美琴就沒向系統搭過話了。
“系統,你在嗎,這裡是哪裡?”
“不用叫了,我創造的那個小東西還進不來這個地方。”
突然出現的聲音迴應着美琴,傳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方向,等仔細回憶一下卻又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普通人這時候應該環顧四周抓住這個聲音大聲提問吧,所幸美琴在成爲力量上的強者幾十年後,在心境上也有了很大的長進。
有“人”存在就好,美琴再次恢復了平靜,如果把美琴一直關在這裡變成一個解密遊戲的話,這可是她所不擅長的,一直以來美琴更喜歡的,是簡單直接的將對方擊潰。
“你好像並不驚訝?”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繼續提問着,但是美琴沒有看向別處,她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胸口,散發着淡淡白光的身體在胸口卻有一絲不協調的黑色。
美琴將意識沉入這一抹黑色中,然後看到的就是一個小球,意識繼續進入,無數巨大的星系和星雲都從她的身邊滑過。
完全是正方體的星球,時不時改變漩臂的超巨大星系,跨度長達數百萬光年的平整陸地,依靠着光芒存在的能量生命,充斥着不知名浮塵般微光的宇宙空間,一切都是那麼考驗人的世界觀。
在這個地方彷彿常識中各種法則不再存在一般,而且那些星球大陸上的生物是那麼的和諧,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一幕幕閃過,美琴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不受控制的飛行着,光速作爲速度的極限在這裡似乎並不成立,最後美琴進入了一個宮殿中。
宮殿並不豪華也不復古,和一般情況下【宮殿中有着一個巨大的小千世界】的套路不同,宮殿內部的空間反而變小了,這裡說是宮殿其實內部更像是會客室,不顯得憋悶但也並不寬廣。
美琴沒有心情去注意室內的裝飾,自從站穩後她就一直注意着那個人,或者不應該稱之爲人,現在它不過是一個彩色的光團勉強組成人體的輪廓罷了。
“你…………”
“嗯,是我,你的系統,你的經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光團有了微微的波動,TA直截了當的打斷了美琴的提問。
這是異常熟悉的聲音,熟悉到只會讓人下意識的迴應,沒有任何由來的,美琴突然覺得那纔是自己的聲音,不是作爲梓捷時候的稚嫩男音,也不是作爲御阪美琴、初音未來時那「偷來的」聲音,就好像……那原本就是屬於自己的聲音一樣。
想到這裡美琴不禁更加靠近了那個光團,眼神緊緊的盯着ta的“面部”,似乎想透過那層光芒看清內部的身影。
“你可以稱呼我爲……嗯~,該怎麼說呢,叫我前輩或者指引者吧。
不用再靠過來了,我並不是你,我們兩個不是同一個存在,不過我們之間還是有點關係的,所以……盡情的讓我愉悅起來吧。
這樣,即使不能讓你達到真神的程度,成爲一個半吊子還是沒問題的。”
略帶戲謔的聲音,語調完全和腹黑時候的自己如出一轍,美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送出了這個宇宙。
天宮市某酒店的房間內,美琴再次睜開了褐色的眼眸,窗外的燈光照印在眼中反射着微光,美琴一幅怔怔的樣子直到她感覺到了身邊的物體。
被子中還有一個人,美琴這時才發現空氣已經被薰衣草般的甜香佔據了,這是無比充沛的魔力造成的甜膩。
翻了個身,美琴將無小小的身體抱在懷裡再次陷入了沉眠。
美琴的胸口處,連原子都是超越星球的大小,無論是是美琴的物質掌控還是使用精神方面的掃描,這裡都是空無一物,但這裡卻有一個微型宇宙沉浮。
宮殿中,美琴被送走後彩色光團漸漸消泯了自己的光芒,露出的是和美琴非常相似的人影,如果同時看到兩人的話姐妹的稱號是逃不掉了,但要其他人說出相似的地方卻又是說不出來的,在長相上兩人完全沒有任何共通之處。
“她現在好像很憂慮呢。”
這是另外的聲音,粗獷的體型加上火紅色的皮膚,從後面出來的完全就是火焰中的魔物。
“嗯,我知道,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即使她頂替的是我的位置,但畢竟不是過去的我。”
和美琴有着相似感覺的女子聲音異常的冷漠,和剛剛對話時完全不同。
“別說的那麼過分嘛,你現在這樣做不還是想幫助一下她,讓頂替自己的人也成爲真神,這種想法還真是有趣。”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外形粗獷的【火焰魔物】露出了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
“別說的好像我就這麼做一樣,你的那位,清水咲雅,就是原來的世界安排頂替你的人吧!
就算有你的遮蔽能瞞過那些半吊子,但是對於我們真神來說也不過是想想就能得到的訊息。”
嗤笑了一聲,女子坐回了沙發上。
“這個嘛,不是挺好的嗎,說起來你既然想試着將她培養成真神,那怎麼不觀望一下未來,如果她的未來看不到了,不就證明你成功了嗎?真神可是沒有未來可言的。”
“那樣不是多無趣,本來就夠無聊了,我現在做的事足夠我三個宇宙年不無聊,而且你怎麼不看一下自己那個的未來?
唔~,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沒想到你還挺有惡趣味的。”
“喂,不是吧,你居然偷跑,犯規可是不行的,既然如此那我也…………”
“怎麼了…………”
火焰魔物突然噤聲了,這讓女子心中升起了好奇。
“我看不到了!!”
…………
第二天,五河士道仍然是被琴裡用謀殺般的方法叫醒的,少女的身體確實非常鬆軟可愛,但是當她壓在肚子上時可就要命了,勉強將昨天的昏沉甩掉,看着因爲今天的約會而變得興奮活潑起來的十香,士道也不禁露出了笑容,這樣的日常纔是他守護的目標啊。
“早啊士道!”
走進教室後,殿町宏人向着士道打招呼。
“嗯,宏人你也早!”
“想到你昨天又和兩個美人一起度過,我心裡就好不開心啊,士道!”
相比於上條當麻仍然尤有甚之的刺蝟頭在殿町宏人頭上冒着刺,做出的行爲卻是完全的不着調。
“是嗎?”
非常平淡的迴應,代表着五河士道並不想聊起這個話題,轉頭看了左邊空着的座位一眼,如果是平時,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坐在座位上看書了吧,但是今天……還有以後鳶一折紙都不會再出現了。
“吶吶,是不是啊摺紙同學,你們昨天一定又去哪裡玩了吧!”
“不是說了摺紙…………”
再次聽起殿町宏人說到這個名字士道終於有點火了,轉過身將憤怒的視線投向了後面,但是一個全身散發着「不要和我說話」冷氣的熟悉身影出現了,她的出現瞬間讓士道的怒火消失的乾乾淨淨。
“摺紙。”
五河士道的喉嚨有些乾澀,明明親眼見到她死在那道紫色光線中,但是爲什麼又出現了。
“士道。”
「會不會是士道,不可能的,士道沒有這樣的能力。」
自己給自己做出了迴應,摺紙自從天宮市郊外的山區歸來後,就一直在想把自己和其他人救出來的人是誰,昨天送去AST相關生物實驗室的杯子還沒有檢測出結果,現在的一切不過是胡亂猜測而已。
“摺紙,跟我來一下!”
五河士道突然站了起來,抓起鳶一折紙的手就把她拉了出去,完全不顧自己站起來時引起的椅子和地板之間的刺耳摩擦聲,還有周圍同學的視線。
順從的跟隨着士道的腳步,鳶一折紙的銀灰色眼睛直直的盯着士道握着自己的地方,摺紙突然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之前和士道接觸時,心中那股如同吸食毒品般的愉悅和滿足怎麼都不見了。
鳶一折紙開始第一次正常審視着五河士道,不帶着任何恩人的視角,相貌清秀,成績不是太好,爛好人,溫柔,這些就是士道帶給摺紙的感覺,可是自己的感情卻變了。
要說五河士道在昨天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嗎,沒有,他仍然是那麼溫柔,那樣想要和精靈和平共處,但只是忽然不愛了,死過一次後鳶一折紙首次從自己那偏執的思考中清醒了過來,她感覺自己全身都變得沉重,不想愛了,也愛不起了。
父母親人都死亡的自己,孤魂野鬼的自己,在五年前早就應該一起死去吧!
通向天台樓梯之間的轉角,士道把摺紙拉到這裡之後就放開了手,鳶一折紙白皙的手腕一圈紅色的握痕證明着五河士道激動的心情。
“摺紙同學,你沒事嗎?”
“嗯。”
輕輕的迴應後,鳶一折紙揉了揉自己變得通紅的手腕。
“太好了!”
得到的仍然是面無表情簡短的迴應,和往常沒有任何差別,這讓士道感覺到了安心。
“啊拉啊拉,原來我們的AST小姐沒死啊,既然沒有死去的話,那應該還能給我們帶來一些趣味吧。”
如同罌粟花朵般的誘惑聲音從天台傳來,五河士道自從那天目睹殺人之後已經闊別一週的精靈,時崎狂三。
“士道,退後!”
將五河士道向後一推,摺紙從口袋中拿出了便攜式顯現裝置。
“沒事的。”
誘惑和恐懼並存,五河士道勉強安慰着自己。
“看來我們的小貓咪還是有爪牙呢,我還以爲那天之後你就不敢再向我動手了。”
“是吧,小貓咪。”
前面說話時狂三還在天台門口,但是等第二句話時卻有另一個狂三出現在摺紙的身後,接二連三的,周圍不斷有穿着橙黑相間連衣裙的狂三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