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奉組裡,方心平並不放心住在這樣的校舍內,但考慮到在這邊住宿往往也只是暫時的,勉強同意了這個意見。
“平常外出,如果是去打魚,承難還能跟着我,可以把他安頓在船上。但遇到搜索的任務,除非常冰留下來幫我照顧他,否則我只能自己留下來陪他。讓我帶着他單獨待在碉樓,我沒問題。但是在這種宿舍樓裡,旁邊的教學樓裡喪屍的聲音都能傳過來,挺缺乏安全感的。”
花奉當然知道方心平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她擔心像上次在酒店裡一樣,遇到相似的無助情況。
“你放心,我們外出如果需要把你留下,一定不會走太遠。”花奉說着,“而且城市不大,陸續我們還會清理出一些安全的地方,把這個地方做爲一個根據地,目的就是爲了搜索城市的時候方便。”
花奉想了想,說着,“畢竟我們都是孩子的乾爹,不會讓你們遇到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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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帶着八十多人朝南行進。
孫程一共只給他們撥付了兩輛卡車,每輛卡車後面都極其擁擠的坐着近四十個人。
“才兩輛車,會不會擁擠了一點兒?”趙穎問孫程。
孫程看了趙穎一眼,“你是不是變得多愁善感了?擁擠麼?一個車後面坐四十人就可以了。別的車還得留着給打獵和搜索本市的人使用。”
只要回程不擁擠就行了。孫程想着。
姚天讓一個武裝人員駕駛一輛車,自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指揮着他向南進發。
沿途並不安全,有的地方有被火燒過的痕跡,最嚴重的地方,整片森林都被火燒光,看起來慘不忍睹。
“看樣子這邊兒也有過事情啊。”姚天說着。
武裝人員看了看姚天,猶豫了一下,問到,“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呢?爲什麼不多帶輛車?”
姚天先是假裝沒聽見,不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指着前方隱約浮現的路牌,“看樣子還有不到三十公里就到下一個城市了,蠻快。”
這武裝人員卻是個直腸子,“恩,是啊,還有三十公里。我們是去那邊麼?完全可以多帶輛車啊。”
姚天轉頭看看對方,慢慢的說着,“我做事,什麼時候由得別人來指揮和質問了?”
武裝人員於是小聲道歉,隨後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的開車。
少頃,到了前方城市,姚天先是在車上大致觀察了一下城市外圍的情況。
這座城市顯然已經是一座死城,而且看起來,喪屍危機爆發之時,這座城市還當大規模建房。城市的邊緣到處都是房地產廣告,大片大片的臨時圍牆將一塊兒又一塊兒地給圍了起來,顯然都是在開發房地產。
在邊緣並沒有多少喪屍出沒,三兩隻,不值得一提。
但是繼續往裡,才抵達這個城市的核心區域————卡車沒能繼續往裡開行。因爲進不去,前方全是喪屍。
姚天看着前方密集的屍羣,哼了一聲,隨後讓司機停車。
“就停在這?我們......”司機話說了一半,把後半句噎了回去。
姚天下車時候說着,“一會兒不用你來開車了,你回去的時候擠後邊!”
......
車距離前方屍羣還有一定的距離,姚天指揮兩輛車,車屁股相對,橫在路中間,隨後打開車廂門,將兩輛卡車裡的人全都喊下來,先讓大家排好陣列,隨後進行快速動員。
“大家最近也都感覺到了,打獵打不回來多少獵物,光靠捕魚也沒辦法完全生存。咱們原本還能夠種地,但現在沒光線也種不了,只能搏命,去城市裡搜索物資。這邊這座城市,咱們的人一次都沒有過來過,以前都是讓你們幹活兒,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也得讓你們參與戰鬥。”姚天說着。
“什麼意思??讓我們拿這種短棍匕首卻打喪屍??”一名倖存者問,“那不是送死麼?”
“爲什麼會是送死?”姚天笑了一聲,“誰不是利用最簡單的武器活下來的?我告訴你們,就算送死也值得,但誰要是敢在屍羣面前作鳥獸散,後邊我們的槍口是等着大家的。”
剛纔兩名開車的司機這才明白姚天爲什麼要讓車屁股相對,目的就是爲了攔住這條路,斷了大家後撤的念想。
“但是,如果說我們真能很快把這座城市清理出一片安全區域,大家就是最大的功臣,後續我都會給孫總彙報,提高大家的餐食配量和武器水平!”姚天繼續動員着。
有的倖存者也確實躍躍欲試。
涼水皺着眉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短棍。
陳皓洋是根普通的警棍。
謝佐森手中是一把小小的匕首。
其他幾個人稍微好一些,是短刀,但長度也長不到哪兒去。
“殺倒也能殺,但是咱們平常用的其實也是各種菜刀,只不過,這刀,是不是鈍了點兒?”杭鳴摸了摸刀口,如果不用力氣,把刀刃在手上拉一下都拉不出口子。
“有點兒苛刻了吧?”旁邊的倖存者有的也表達着不滿。
孟奇文情況稍好,得到的是一把稍顯鋒利的砍刀,似乎武裝人員看她是女人,專門挑給了她一把最好的。
刀疤男人和另外一個所謂的組長,組織着大家列成兩路橫隊,便開始往前行進。
“都穩住陣線就好!大家都是不缺乏作戰經驗的,喪屍不難對付,直接對着腦袋打要害就行了!”姚天在後排,拿起了槍。這槍並不是爲了殺喪屍用的,他是在督陣,看有沒有誰會後撤————督陣倒並不是孫程的主意,這是姚天的自選動作。
果然有人受不了這種壓力,扔下刀子就朝後跑,“我不行!!!我不行!!!你們就讓我去種地掃掃地都行,我當時自己躲了一個月......”
姚天立刻攔住對方,“我如果開槍殺你,周圍喪屍都會吸引過來,你別因爲你自己連累了大家。”
男人顫抖着,“可是我不行......”
姚天拿槍指着對方的頭部,命令着,“回去!別逼我開槍!你就是混,也得在陣線上混!”
男人猶豫了幾秒,只得返回去。
“再有後撤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衆人保持一定的速度向前推進,很快,前面的喪屍已經察覺到了人的氣味兒。
開始有喪屍朝陣線衝擊過來。
“都站穩了,藉着喪屍自己衝過來的力量,將對方捅殺!”杭鳴將幾個“自己人”團在一條陣線上,一邊吩咐着大家。
其實誰都不缺乏戰鬥經驗,但是平常作戰的時候,這些來自於鄭介銘團隊的人往往都會採取一些迂迴的手段。他們能不與喪屍正面衝突,就會巧妙的避開,很少面對這種正面推進的情況。
“他媽的,搞什麼?他們都是用這種方式來打??”霍工的手稍微有點兒顫抖。
喪屍已經衝到了陣線前,杭鳴伸手將小刀朝喪屍腦袋上戳過去,同時左手順勢往喪屍胸前推了一把。
喪屍只要頭部中刀,爪子也就會停止亂抓,因此殺喪屍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
現在大家手中的刀都不太鋒利,就更是要快!否則刀身都未必能夠插入進去。
但是涼水的短棍和陳皓洋的警棍便無法做到這樣。
涼水一棍子朝喪屍腦袋上砸下去,不痛不癢,喪屍繼續張口朝他的脖子撲過來,涼水大驚,只能後退,後面卻有其他倖存者擋着,他一腳踩在那人腳面上,那人卻也呆傻的愣叫着,並不上來幫忙。
涼水被喪屍撲倒在地,他鬆手扔下棍子,兩手抓着喪屍的手腕,避免喪屍抓到自己,同時把左腿膝蓋弓起來,頂住喪屍的胸。這喪屍的腦袋不住的向下伸,掙扎着要來咬涼水。
就在這時,一把刀迅速而果斷的插入喪屍的後腦,隨後喪屍被推開。
涼水驚魂未定,被那人拉起來。
是孟奇文,她手中擁有的是最長最鋒利的一把砍刀。
“快點兒起來!”孟奇文將涼水拉起來。
涼水起身,看了看那喪屍,“他媽的,我覺得我像是被喪屍強*了一樣。”
他又回頭看看剛纔那個不幫忙的男人,那男人一臉迷茫恐懼的樣子,看着屍體發抖。
涼水注意到這人手裡居然拿着一把刀,便乾脆上前搶了他的刀,把棍子塞給他,“你又不敢打,在後排混着吧!”
......
刀疤男人在隊列的側面,一直關注着衆人打鬥的狀況,同時琢磨着如何完成孫程私下裡交代的任務。
“可以嘛......看樣子所有人真到了該搏殺一把的機會,也都蠻不遺餘力的。”刀疤男人想着,“就這樣的危險程度,還不夠。”
他看了看道路前方的屍羣密度,又轉頭瞅了瞅姚天。
“得進一步往前推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