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嵐耐心用盡,直接端起機槍,朝人羣射擊。
牟曉楓及手下兩人見鄭之嵐開槍,也對着人羣開始掃射。
子彈自然是不長眼,順強的媳婦兒位置最爲靠前,子彈貫穿了她的右側胸腔,穿過了她的肺,她當場倒地,卻並沒能立刻身亡,痛苦的喘息了幾十下後,終於斷了氣。
而陳皓洋站在順強媳婦兒面前,僥倖逃過一難————原本將要擊中他的子彈,被順強的媳婦兒擋住,給了他向側面躲開、躲在樹後的機會。
但是其他人並不那麼幸運,一粒子彈擦過陳皓洋的左臂,擊中了站在陳皓洋之後的鬼男。
鬼男胃部中彈,跪倒在地。
他兩手託在胃部傷口前,彷彿要接住從胃裡流出來的血和其他液體。
“我......這是......爲什麼會這樣?”鬼男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莫名奇妙的就這樣中彈了。
只不過,他沒想清楚的是,鄭之嵐死去的那幾個手下在死前的一秒鐘,同樣也想不通自己遭到了什麼人攻擊。
金虎反應較快,立刻躲向離自己最近的樹或者其他障礙物後面。
“是不是之前那幫人!!!!混蛋!!!!”金虎大喊着,他想要拿槍出來還擊,但子彈擦過他身體而過,身後的樹噼裡啪啦的亂響,樹皮和木屑橫飛。他根本不敢亂動。
薛永鈦年紀大,遇到意外情況來不及躲閃,傻乎乎的朝碉樓方向衝,子彈從他身後追過來,瞬間貫穿了他的左腿根部和右側腰跨,跌倒在地。
他還沒當場死亡,而是痛苦的哀嚎着。
涼水和魏子龍與金虎一樣,都第一時間找到障礙物躲藏,林泊強離的最遠,他很聰明的沿着子彈飛來的方向向後跑,子彈都被中彈的鬼男、順強媳婦兒擋住了,因此沒有受傷,最終衝到了河邊,躲到了船上,逃離了子彈殺傷的區域。
“咱們死掉的人是三個,現在至少也得讓六個人償命!不死也必須重傷!!”鄭之嵐心裡默默的計算着中彈的人數。
順強、順強媳婦兒、鬼男、薛永鈦。
哼,還差至少兩人!!樹後面的幾個,躲的還很快嘛。
“你們角度移過去點兒,殺掉那幾棵樹後面的四個!”鄭之嵐命令兩名武裝人員。
金虎、陳皓洋、涼水、魏子龍縮着身體,躲在障礙物後面,完全被壓制着,魏子龍的肩膀不小心露了出來,子彈擦過他的肉,他嚇得站不穩了。
這不比真正的戰爭,不會有誰敢大膽的探出身去,用犧牲自己的方法來反壓制對方的火力。
“這次完蛋了!!!快來人救我們啊!!!”魏子龍驚恐的喊着。
......
“槍聲!?”鄭介銘等人聽見碉樓那邊的槍聲,立刻拔腿衝回去。
該不會是內訌了吧!!!
鄭介銘首先進入腦海的念頭便是這個,但他立刻認定,應該不是內訌!搞不好是第一輛車裡的倖存者開始實施報復!!
衆人衝到碉樓下方,看見公園南側的火線,而隱約幾個人顫顫巍巍的躲在樹後,幾具屍體橫陳在地上,薛永鈦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還擊啊!!!”鄭介銘拿出槍,對着火線發出的方向展開回擊。
與此同時,在平臺上,花奉等人也注意到了下方的槍聲,立刻衝到平臺邊緣,居高臨下進行還擊。
......
“後撤!!見好就收吧!!”牟曉楓一邊調轉槍頭,朝平臺方向回擊,一邊招呼着鄭之嵐等人後退。
子彈從側面過來,擊中了旁邊的雕塑,五人立刻後退。
“行了,趕緊趁亂趁暗走吧!!”牟曉楓對鄭之嵐說着,“已經殺了四個了!!”
鄭之嵐把槍背在身後,拔出了刀,一邊隨着牟曉楓朝後方撤回去,一邊喊着,“急什麼,我還沒有出氣!!這羣混蛋雜碎,無緣無故敢攻擊我們!怕是平常攔路搶劫殺人也慣了!”
我雖然也不是什麼善茬,豈能隨隨便便冒出來一羣野人就能騎到我頭上?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
鄭介銘等人射擊一番,注意到對方槍聲停止,趕緊謹慎的衝到薛永鈦旁邊。
薛永鈦血流一地,痛苦的慘叫着,手不住的抓着地上乾枯的草。
鄭介銘看了他一眼,又趕忙衝到鬼男、順強等人的屍體旁邊。
金虎、涼水、魏子龍、陳皓洋還藏在樹後,魏子龍的左臂中彈,血流如注。
“估計沒走遠!!”鄭介銘朝東望去,那邊出去正是公園東向的出口,出去以後便是城市邊緣,只有一條光禿禿的路,路向外拐,便是主幹道。
那條路堆滿了車輛,全是之前用於做路障擋喪屍用的。
鄭介銘於是拔出手槍,將長槍背在背後,與耿直、薛挺、金虎等人朝側面挪動過去。
其他人則各自躲回碉樓。
......
“小心點兒,畢竟看不見。”耿直小聲提示。
“別說話,我們看不見他們,他們也一樣。”鄭介銘說着,決心要將兇手抓住。
之前我們開槍,確實是我們不仁不義,但現在你們居然找回來報復了,那也不能因此放過了你!!
鄭之嵐等人則已經撤到了公園之外,牟曉楓開始試圖發動邊緣的車輛,準備離開這裡。
鄭之嵐一直注視着她出來時的側門,見牟曉楓還在找能夠發動的車,自己朝路口方向摸了回去。
“你回來啊!”盧沐晴朝鄭之嵐小聲說着。
鄭之嵐不做迴應,埋伏在了路邊花壇後面。
“多半不敢追出來,如果有人出來,正好再做掉幾個!”她想着。
盧沐晴沒辦法,只能將頭低下,焦急的催促牟曉楓。
另外兩名武裝人員則分別蹲下,守在前後。
......
鄭介銘等人走出公園側門,聽見了打開和關閉車門的聲音,知道兇手是在找車準備逃跑。
並不是所有車都有油,他們日常用掉了不少。
耿直回頭,對鄭介銘比了比手勢,示意自己和鄭介銘從路邊過去,讓金虎和薛挺從側面包抄。
鄭介銘點點頭,小心的朝路邊移動過去。
......
鄭之嵐隱約看見,兩個人朝自己這裡走來。
“哼,正好,兩個,加起來正好六個。”
她抄出了刀,決心要賜予這兩人最爲痛苦的懲罰。
......
鄭介銘走在前,耿直在後,注意力完全放在車子發出響動的地方。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他們看不清楚前方的情況。
突然間,從自己身邊鑽起來一個黑影,隨後,鄭介銘只覺得那黑影一把拽住了自己的左手。
那隻手溫度很低、甚至有點兒冰涼刺骨,鄭介銘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把尖刀從下自上插入了自己手腕附近。
“啊!!!!!”
這劇烈的刺痛讓他絕望不已,他正要舉起右手的手槍射擊,但對方卻將那把插在左手手腕的尖刀,猛的將刀朝手的方向一拉,刀縱向劈開了手掌,拉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
血立刻向下噴射出來。
他的手掌就這樣分成了兩段,如同螃蟹一般。
鄭介銘還要舉起右手射擊,卻連同右手和手槍,被踩在了地上。
“就這樣放血,沒人救治,你就得死!就算來得及救治,你的左手也廢定了!!”鄭之嵐解氣的想着。
她哪裡知道他便是自己的弟弟,他又怎麼可能想到這是他的姐姐?
......
而這時,在側面,金虎和薛挺已經開了槍。
牟曉楓已經找到了一輛能夠啓動的車輛,而兩名武裝人員已經和金虎、薛挺交上了火。
耿直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一時間居然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等到鄭介銘已經倒地了,他才舉起了手中的槍。
鄭之嵐踹了鄭介銘一腳,將他踹到一邊,看着耿直的輪廓,正要將刀刺向耿直,卻看見對方舉起槍。
她直接向耿直近身衝去,脖子擦着耿直的手臂過去,耿直這一槍打響,擦着鄭之嵐的耳朵,射了個空。
鄭之嵐立刻耳鳴目眩,但卻將刀身反轉,試圖直接插入耿直的後背。
耿直此時已經有了防備,向側面躲開,來不及開槍,卻順勢一把擰住了鄭之嵐的左手胳膊。
“女人?”耿直想着,卻絲毫不敢大意。
鄭之嵐卻立刻收回持刀的右手,輕輕說了句,“找死。”
耿直以爲她要持刀刺殺自己,於是本能的後退,要保持安全距離後再度找機會開槍。
鄭之嵐卻順勢將刀對着耿直臉上一揮。
這一刀,直接橫向切斷了耿直的鼻樑,耿直只覺得鼻腔酸苦,血從外涌出,眼睛上也沾上了血,身體不由自主的彎下。
鄭之嵐見狀,微微跳起,膝蓋對準耿直的下巴,往上一頂,耿直只覺得腦袋受到衝擊,向後跌倒,當即失去了戰鬥能力。
“Lane!!!”牟曉楓已經發動了油門,大聲催促着。
鄭之嵐冷笑一聲,扭頭快速衝向轎車方向。
“算是給你們這羣地頭蛇一點兒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