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紅布包裹中嬌弱的蒲公英一般、猶自瑟瑟發抖的女孩兒,魏東實的火氣又騰騰冒了起來,他走過去一腳踹在教主臉上,將他幾顆門牙齊齊踹飛,嘴脣也立馬腫了起來。
教主的臉此刻再無半分得道高僧的模樣,滿臉血污青紫,眼中混雜着絕望、癲狂與猙獰。他在滿地流淌的血跡中爬着,執拗的再次將已經停止呼吸的小白臉摟在懷裡,對張弛他們詛咒:
“人類已經沒有希望……咳咳咳……與神作對的人,都要滅亡!本來,你們如果團結在我的周圍,我們能在這裡建立起一個世外天堂、甚至可以一統四川、發展成爲一方諸侯!咳咳咳……你,你,還有你們,你們全都要死!……我詛咒你們,死後連地獄也進不去,只能在虛無中永恆的遊蕩!!咳咳咳……先知,在神面前……就是個笑話!”
此話正好戳中張弛痛處,他提小雞一般將地上的教主拎起來,揮手便扔了出去。教主在空中揮舞着,飛出數米高的院牆,重重砸在門外巨大的石獅頭上,終於一命嗚呼。
“老子最討厭虛空!”
……
“我叫歐陽玉茹。”
找了件女教衆的衣服穿上,喝了幾口熱茶的女孩終於從驚恐的稍稍恢復,開始跟這幾位解救她的男人介紹自己。
“我是四川大學中文系的四年級學生,因爲想寫篇有關佛學在現代社會的影響與變化的畢業論文,在6月底來到峨眉山,結果喪屍病毒爆發後就跟其它一些倖存者被困在這裡。之前還一直認爲教主,也就是原來法號慧通大師的主持是個在佛學上頗有造詣的高僧,沒想到有一天早上,他突然在這數十名倖存者中宣佈成立萬靈教,並自命爲教主。不知道他的聲音中有種什麼樣的魔力,所有人聽完他的一席演說後,都虔誠的開始信奉萬靈教,包括我自己在內。”
“那怎麼你看上去怎麼並沒有像其它教衆一樣,在儀式上那麼瘋狂呢?”
張弛好奇的問道。
“哦,那是昨天,他說要在第二天舉行聖女祭,需要神智完全清醒的……處女。”
說道後面兩個字,歐陽玉茹聲音明顯放低,臉上飛起兩朵紅雲。
“然後他將手貼在我的額頭上,我就突然一下子好像從夢中醒了過來。隨後他們就把我單獨關在一間房間裡,我也沒想到,他們所說的聖女祭居然是那個樣子。”
回想起不久前那噩夢般的一幕,歐陽玉茹雙脣顫抖,淚珠不由自主的掉落下來,將旁邊的四人看的好一陣心疼。
真是像朵荷花一般,不,是像那荷花花瓣上的晨露一般、晶瑩剔透卻一碰就碎。真想不到,他們居然能在這裡遇到這樣一位如同從古代仕女圖上走下來的清純、秀氣的女孩,居然又有人會想對這樣的女孩做出那般傷天害理的事情。
張弛擡頭看看天色,問道:
“歐陽妹妹,我們一行要去金頂,聽人說,路途很兇險,你怎麼打算?需不需要我們把你送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不!”
歐陽玉茹急促的叫道:
“請別拋下我!我……我父母都是中醫學院教授,我也會一些醫術,我還會做飯,我也能照顧我自己……我,請別拋下我!”
淚水又在她大眼睛裡打轉。
張弛手忙腳亂:
“不是的,我們沒想拋下你……”
看到張弛無法招架美女的眼淚攻勢,他們中最年長的羅子健來解圍了。
“歐陽妹妹,我們是擔心你路上遇到危險,不是想拋下你不管。既然在這裡遇到我們,又正巧被我們救下了你,那就是緣分,我們也有責任繼續維護你的安全,所以你不要亂想。”
“恩恩恩,我就是這個意思。”
張弛在邊上搗蒜一般點着頭,陳默照例沉默的蹲在一邊,皺着眉頭。貌似他和羅子健,對美女免疫力較強。
“那你就跟着我們吧。在這個末世,也確實很難找到安全的地方。而且,我們團隊多個女孩子,正好可以活躍下沉悶的氣氛。”
王與時的發言,終於讓女孩兒放心下來。
張弛看看天色,低頭詢問:
“歐陽妹妹,那你看我們是今天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再動身前往金頂呢,還是繼續往上走一段,快天黑了再找個地方休整?”
張弛的聲音異樣的溫柔,至少王與時從沒見過他對誰如此溫柔的說話,至於被張弛呼來喝去的羅東健,不說也罷。
“最好……最好還是換個地方,我害怕這裡。”
在這雙楚楚可憐的淚眼注視下,張弛一揮手,
“那我們就繼續趕路!大家準備一下吧,別落下什麼東西。歐陽妹妹,你也看看自己有什麼需要拿的吧,我們10分鐘後在此集合,然後出發。”
……
沒有預料中的大包小包,歐陽玉茹只背了一個不大的挎包,就與衆人一起再度踏上旅程,向半山腰的雷洞坪出發。他們倒是找到了教主口中所提到的景區專用電動巴士,車況也確實很好,幾乎有九成新,不過卻沒有電。
“靠,該死的禿驢,又騙了我們一次!”
張弛一腳踢向巴士,在車身上留下一個大大的坑。
“走吧,看來還是隻有依靠不用油不費電的兩條腿了。”
走了一段路,張弛他們才發現歐陽玉茹的體力相當不錯,完全能跟上幾位男士的腳步,不由誇讚她幾句。隨着離報國寺越來越遠,歐陽玉茹的心情也明顯好起來,她得意的道:
“那當然了,人家在學校裡,可是校籃球隊的拉拉隊長呢!而且我喜歡徒步旅遊和攝影,身體素質當然很棒啦!”
她剛纔在祭祀的時候,身上衣物全被損毀,後來找衣物的過程中,也沒有找到文胸,此刻隨着她輕快的步伐,胸前一對白兔在衣服下跳動,只看得張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唔,那你跳舞一定很棒,真想看看啊!”
張弛艱難的吞着唾沫。
“喂,大壞蛋,你看哪兒呢?!”
“啊?!我在看你身後的風景,哇,那顆樹好大,估計我們5個人都難合圍吧?”
心虛的張弛急忙顧左右而言他。
…………
距離X病毒爆發至今已近兩個月時間,倖存者們的情緒,普遍從最開始的悲觀絕望和不知所措中,慢慢緩解。尤其是天生樂觀善變的年輕人們,從傷痛中恢復的速度更快。在先前的聚居地中,他們從聚居地倖存者們口中得知,在病毒爆發的頭一個月內,大量的倖存者因爲親人、朋友的死亡或變成喪屍而選擇自殘、自殺,他們感覺生活喪失了目標,沒有了精神支柱、沒有了活下去的慾望。尤其是在三十至四十歲之間的羣體自殺比例最高,或許是由於他們既不像年輕人一樣開朗,又不如老年人一般達觀,當初的羅子健其實就是一個典型的案例。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以及更多的倖存者們聚到一起,他們相互傾述、相互關懷,這種大規模自殺現象纔開始減少,總的來說,越是規模大人口多的聚居地,人們情緒穩定的情況就越是明顯。
…………
此時他們已經經過雷音寺、純陽殿、神水閣,來到了一線天。跟前面一直比較平緩的道路不同,曲折的路蜿蜒而上,坡度已經頗爲陡峭難行。因爲被美少女發現自己鬼祟的目光而心慌意亂的張弛一個不小心,踩在溼滑的青苔上,頓時失去重心,眼看就要的栽下身旁的懸崖!
正在用手扣攏自己領口的歐陽玉茹下意識的想拉張弛,自己卻尖叫一聲,摔了下去!張弛反倒是隨手抓住身旁小樹,穩住了身軀,待他伸手撈向歐陽玉茹時,卻撈了個空!
一切發生的太快,走在他們身前的王與時等人也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在崖壁上碰撞幾下,摔落在十多米高的小溪邊上亂石之中。視覺最好的王與時看到,可憐的面朝下摔落的歐陽玉茹身體多處都已經完全摔變了形狀……
美麗、可愛、清純的她,居然,居然就這樣,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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