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出鬧市區城區,開上大路,秦昊他們知道快要到E區了。E區是這裡的富人區,全都是高檔小區和排屋別墅。
前面是一座橋,在橋頭站着一羣人,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秦昊見喇叭也趕不走他們,便搖下車窗:“你們想幹嘛?”
平頭壯漢走上前一步:“韓凌羽在你們那嗎?”
秦昊能看見那個人的雙臂在陽光下反射着光芒,是一對機械手臂,心中一驚:“你們是誰?”
“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只要知道我們要帶走韓凌羽就夠了。”
馬偉聽不下去,他拔出槍:“他們要幹嘛?”
“我也不知道,看他們的樣子不一般,你現在不是和她在一起了嗎,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秦昊這麼一點撥,馬偉纔想起韓凌羽的老爹是何許人物。
“該死,不會找到這裡來了吧。”想到了什麼的馬偉準備下車,不過這時韓凌羽已經從馬天雄車走了下來,他拍拍馬偉這邊的車門:“沒事,交給我。”
“我就是韓凌羽,你們想幹嘛?”
“你父親叫我們接你回去。”壯漢邊上一個紅色大波浪的女生說。
“她父親是什麼人啊?”秦昊問馬偉。
“現在不是時候,我到時候再告訴你。”說完,還是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他大步走到邊上,用槍對着炎黃特種部隊的人。
“不是叫你不要下來嗎?”
“沒事。”
那個鼠開口:“韓大小姐,我們也是執行任務,不帶你回去我們不好交差啊。求求你就別爲難我們了好不?”
“你們不知道我和我老爸的關係是吧,讓我回去是不可能的。”
見韓凌羽態度強硬他們也面露難色,強行搶奪弄傷了韓凌羽可不好交差。紅色大波浪問領頭的白髮男子:“麒麟,怎麼辦?”
那個頭髮白得一塵不染的少年從人堆中慢慢走出,站到最前面:“不要讓我們動手。”
見到麒麟,韓凌羽愣了一下,她想起了那個小時候跟她一起訓練的男孩:“白墨?”
聽到這個名字,白髮的瞳孔放大,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有千萬種聲音在裡面講話。
炎黃衆人面面相覷,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平日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隊長竟然像是被擊中了某根神經。
看到白墨痛苦的樣子,韓凌羽也察覺到了不對:“你怎麼了?你們知道這是怎麼了嗎?”
壯漢上前攙扶住“麒麟”白墨,紅色大波浪表示他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韓凌羽奔上前去,馬偉攔不住,看來她和那個白髮男是舊相識。
韓凌羽上前檢查麒麟的身體:“你怎麼了?”
白墨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是誰?我是誰,我叫白墨,對啊,可是我想不起來了。”
看起來白墨應該是失憶了,韓凌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對自己的同伴情況都一無所知的嗎?”
鼠開口說:“平時我們都是以代號相稱,互相都不瞭解,更不可能知道相互的身世啊。不過你們幾個新零計劃的相關人員也不知道嗎?”
一位戴眼鏡的蘑菇頭女生站了出來:“我知道一點,但是他們確實不知道。”
其餘隊員全部看向那個女生,對於自己的隊長身世被隱瞞大家也是非常驚愕。
那個女生繼續對着韓凌羽說道:“我叫朱美琪,在加入炎黃特種部隊之前是新零計劃的副手。不過我確實不清楚白墨的過去與身世,我只知道他是自願改造的。”
“什麼是新零計劃?又是什麼改造。”
朱美琪繼續說:“這個世界上人們基因各異,有些人基因突變得到了超能力,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原本是科學院的一名研究專員,生物學方向。我在大學時發現我有感應其他人異變基因的能力,但我還是繼續當着普通人,讀研結束了進入了科學院。我的特殊基因在檢測時被官方發現了,一個叫黃瞉的人找上了我,他牽頭組建了新零計劃。”
太陽越升越高,時間來到了正午,馬偉將槍插了回去,看來事情暫時得到了緩和。
“所謂‘新零計劃’就是招募基因特異的人,改造並且強化他們的特異基因,以此來掌握基因變異的特性。也就是全新人類,炎黃特種部隊大部分都是新零計劃出來的第一批新新人類。”
“我不是,我是名罪犯,哈哈。”捲毛鼠舉起了自己的手。
韓凌羽沒有理他:“我從小跟白墨一起,他沒有什麼超能力的。”
“白墨確實沒有什麼超能力,他的改造不是強化自己的特殊基因,而是我們在研究新人類基因之後做的基因強化,將普通人轉化成超能力者,他是第一個參與實驗的活體人類。”
“什麼!”其他新零計劃的參與者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拿活人做這種實驗。
“將普通人基因改造成爲超能力者?你們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韓凌羽很憤怒,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改變什麼。
“我說了他是自願的。失去記憶似乎是這個實驗的副作用,我們後來也進行了反思,關停了直接將普通人改造成超能力者的實驗。”
頭痛欲裂的白墨終於緩了下來,他的雙眸再度變得漆黑而深邃,就像是黑洞一般。他起身,身形直接瞬移到了朱美琪的面前。
衆人還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就只見他一隻手掐着朱美琪的脖子將她舉起:“雞,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朱美琪艱難地點點頭,就在衆人擔心白墨會做什麼傻事時,他又將朱美琪給放下。
“我當時真的是自願的嗎?”
朱美琪滿臉通紅咳嗽了幾聲,剛剛她差點窒息:“就我所知,是的。我也不太清楚,你的身世當時應該只有新零計劃的最高執行官黃瞉知道,我在給你進行試驗時也問過你是否自願。”
白墨接着轉向韓凌羽:“我到底是誰?”
韓凌羽說了自己是韓輝女兒的事情,說了白墨是白慕容的孫子,還說了他們兩個兒時一起接受軍事訓練的經歷。
這些記憶對白墨來說都是陌生的。
“現在你還想帶我回去嗎?”韓凌羽質問白墨。她不清楚白墨到底是不是自願的,因爲小學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他不可能還是他熟悉的那個白墨。但如果他還是那個他認識的白墨的話,他也不喜歡這種系統性的原生家庭壓抑,從小被安排無休止的訓練。
如果那個他還在,那就絕對不會說要帶自己回去。
白墨開始質疑自己,他的大腦又開始隱隱作痛。
“其實我也不想回去,你們呢?”鼠問其他隊員。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神情間表現出來的就是不太想回去。
一個皮膚古銅的髒辮男問道:“不回去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可是被監控的。”
“你不要忘了我能黑這些無人機,不然我是怎麼監控韓凌羽的。”鼠得意的說。
髒辮男有些無奈:“能黑你不早說。”
“大家都盡忠職守,誰也沒有想着我們會做不回去的決定啊。”
朱美琪質問大家:“外面都是喪屍,你們都是認真的嗎?”
鼠說:“我本來就是個罪犯,現在終於有了自由,還不得好好珍惜。”
髒辮男是十二生肖裡的狗:“我當初也不想加入什麼新零計劃,是你們威逼加利誘,我不幹了。”
裝有機械臂的男人把白墨扶起:“作爲一個老兵,我也能想完成上級交付的任務,但這些喪屍纔是當務之急,這麼荒誕的任務說實話我根本就不想服從。”
大家紛紛表示自己不願意再回去之後有朱美琪幾個少數站在新零計劃這一邊的人還想着回去。這時候,一直安靜不講話的少女突然笑了。
她有一對藍紅色的雙瞳,白皙的皮膚透亮順滑,是個很乾淨的女孩。
朱美琪怒視着她:“你不會早就看到了吧?”
那個少女笑着點點頭,表示肯定。
白墨推開平頭壯漢,示意他無需再攙扶自己:“不找回記憶我是不會回去的。”
眼看整個團隊分崩離析,朱美琪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