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
待人影走進光照範圍後,大塊頭瞬間就懵在了原地,此時的神父已經完全沒有了人的樣子,幹皺的皮膚貼在嶙峋瘦骨上,雙眼深陷臉頰突出,不斷有蠕動的蟲子從他溢着血膿的嘴裡爬出。他每前一步,空氣中的惡臭就會濃烈一些。
“這……”
看着儼然一副喪屍模樣的神父,大塊頭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一旁的王川和小瓷。
“小心!”
見喪屍神父突然張嘴,一條滴着黏液的長舌從裡面飛了出來,小瓷連忙推開大塊頭,可他還是被蟒蛇一般的舌頭纏住了腳踝,人也被拖了過去。
“看我重錘!”
王川反應過來後,一把拉住大塊頭,然後舉起帶着指虎的鐵拳就砸了下去,隨着一股酸臭的汁液飛濺而出,地上只剩下半截被斬斷的長舌。
一聲慘烈的哀嚎,神父被徹底激怒,他面目猙獰地衝向三人,小瓷握緊甩棍正準備迎敵,就看到飛撲在空中的神父突然被拉扯了回去。
“這怎麼回事?”看着神父腳下拴着的兩條鐵鏈,王川不解地問道。
稍微往前靠了靠,小瓷發現陽臺的玻璃上都被塗滿了一層污漬,她閉眼腦補出太陽升起後,神父在這裡走動的時,樓下所能看到模糊光影,瞬間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陰謀。
“還是讓他說吧。”
小瓷抽出短刀,一擊解決了神父後,看着大塊頭說道。
“真是太卑鄙了!他們居然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圈養着神父!”大塊頭憤怒地攥緊了拳頭。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王川着急地催促道。
“白天的時候,我們在外面是能看到神父模糊的輪廓的,這就是爲什麼信徒們堅信他還活着。”
“原來如此,別說他們還挺聰明啊!”
“聰明不用在正道上,就會誤入歧途,他們是,造就這場病毒的人也是。”小瓷拔出神父腦門上的短刀,一邊擦着上面的血,一邊說道。
“既然我們現在有證據了,就可以向大家揭發他們的罪行了啊!”
“不行!這樣只會讓我們成爲殺死神父的兇手。”
“爲什麼?”
“麻煩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夜闖大廈的是我們,發現神父死的也是我們,隨便他們怎麼推諉,你覺得到時候信徒們會跟素不相識的我們站邊?並且他們已經犧牲這麼大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神父真的死了,免得他們心寒。”
“那到底該怎麼辦?我們沒多少時間的,已經耽誤一天了,老嶽他們……”
“別吵!”
小瓷皺眉思考着,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蹦了出來,她連忙對王川和大塊頭講起了自己的部署……
.
臨近中午的時候,翔叔突然帶着一羣人破門而入。
“就是他!昨晚被偷襲之前,我們親眼看到他帶着一個陌生人到處亂逛!”
大塊頭認出說話的正是昨晚被小瓷打暈的人後,便連忙捂着頭佯裝痛苦地說道,“又不是我打的你們,我同樣也是受害者啊,他跟我說要去大便,我哪知道他的鬼點子啊,你們至少還沒流血吧!我都輕微腦震盪了跟誰說理去?”
看着大塊頭腦袋上纏着一道道帶血的繃帶,翔叔瞥了眼牀上的小瓷,然後很明顯地鬆了口氣,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行了,男的跑就跑了吧,只要女的還在就行,不然耽誤了今天的獻祭有你們受的!你們都去準備準備吧,馬上就開始了。”
見翔叔一行人走遠了,大塊頭不由得對牀上假睡的小瓷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你想得周到啊!”
“待會你只要把我送過去就好了,剩下的看我跟王川,只要不出意外,我保證這裡的人都會完好無損的。”
“那要是出意外了怎麼辦?”
“不怎麼辦,因爲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情況。”
小瓷狡黠一笑,翻身跳下牀,似乎是爲了消除翔叔等人的顧慮,她把甩棍和短刀都取了下來。
“你還是帶一件防身吧!”
畢竟和翔叔他們比起來,小瓷的身板還是略顯嬌小,大塊頭不免有些擔憂。
“放心好了,我打你的時候也沒用裝備,難不成他們還能比你厲害?”小瓷揚眉笑道。
“好吧,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走嘍。”
大概是因爲覺得籌劃完備,小瓷談笑風生着,臉上沒有半點負擔,反倒是落落大方地拉門自己走了出去。
教堂前翔叔還在指着大廈窗前的人影蠱惑着衆人,看着款款走來的小瓷,他一時愣神忘記了嘴裡的說辭,畢竟和之前被抓來的人比起來,小瓷的樣貌體態不知要高出她們多少倍。
“大個已經跟我講了,所以我早上就已經洗乾淨了。”
“你最好別耍花樣,我不管那男的現在在哪,我們有機.槍在架着呢。”見小瓷異常的配合,翔叔不禁留了個心眼。
“我還能耍什麼花樣?捨生取義嘛,反正弱女子一個,出去還不是要喂喪屍,倒不如死得有價值一些,積點陰德,省得下輩子投胎做畜生啊!”小瓷暗語諷刺着,眼睛一彎,笑得一臉俏皮。
“量你也搞不出什麼名堂,帶走。”
翔叔把匕首別回腰上,吩咐身邊的兩人押着小瓷,一同走向了大廈。
雖然心裡一直在七上八下地擔心王川和小瓷,但大塊頭還是若無其事地溜開了,他要儘可能多地把那些他信賴的人集結過來,爲下一步計劃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