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看着我被咬死麼?”
王川已經被逼到角落,他伸出右腿頂着牆,艱難地發出聲音。
三人這才擺脫看戲的狀態,忙衝上前幫忙,老嶽跑過去後卻不知從何下手,只好揪住梅姨的頭髮往後拽,四眼也拿起拖把棍不斷地擊打她的腿和後背。
但這完全起不到作用,眼看着王川就要喪命屍口,老嶽大吼一聲,手上牟足了力氣往後一拉,不料直接把梅姨的整塊頭皮撕了下來,一股腥臭的粘液賤了老嶽一臉,他還沒站穩就忍不住乾嘔起來。 沒了老嶽的牽制,梅姨的嘴瞬間啃到了王川的肩膀上。
王川痛苦地嚎叫了一聲,一番肘擊無果後,只能拼盡全力再次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推開。
四眼手上的拖把棍也已經斷了,在陷入僵局的時候,胖子提着一把尼泊爾.彎刀跑了過來。
“信我不,川爺?”胖子握緊刀柄。
“我還有的選嗎!”王川咬着牙說。
“好,四眼你數一二三,數到三的時候,川爺你快速縮回胳膊。”
胖子舉起刀,“來!”
千鈞一髮之際,衆人也來不及過問胖子在想什麼,只好照辦。
“一……”
“二……”
“三!”
四眼話音剛落,王川就快速地縮回了手。
“呀啊……”胖子同時舉刀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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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咔嚓”一聲,梅姨的兩隻胳膊就掉到了地上,沒了手臂的支撐,梅姨由於慣性向王川倒去。四眼眼疾手快,一把拉過來王川,梅姨的頭重重地磕在了牆上。老嶽這時也反應過來,忙搶過四眼手中的斷棍,用力地刺進梅姨後背。胖子繼續提刀,對着梅姨後腦、脖頸、脊背一頓亂砍。
胖子停刀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看着一地的爛肉碎骨,衆人都癱倒在地上。
“胖子……”
王川驚魂未定的嚥了口唾沫,然後問道,“剛剛爲什麼要數一二三,你直接砍她不就行了嗎?我他媽反應慢點這手就沒了!”
“打波操作啊,我們幾個不是配合的很完美嗎?”胖子語氣裡滿是驕傲。
“操你大爺!啊……”
王川想打他,可剛一伸手,就痛得叫了起來。
老嶽連忙起身查看他的傷勢,不是很重,但需要止血。
在找繃帶的時候,老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擡頭問道,“不是說有兩個壞消息麼?一個是喪屍病毒,那另一個呢?”
王川慢慢坐起來,倚着牆說道,“活死人實驗的主謀,有可能是秋水。”
“我放你媽的屁!”老嶽拿起紗布準備砸過去,被四眼一把攔住。
“他說的沒錯,秋水是很可疑。”
“逗我玩是吧?要他媽說是你四眼,我倒覺得有可能,秋水一個只會寫故事的小丫頭,你跟我說她研製出了病毒?啊?什麼意思?”
自己妹妹失蹤後生死未卜,現在又突然被潑髒水,老嶽自然不會答應,不禁擡高了語調喝問道。
“他們也只是猜測,猜測而已。”
見老嶽生氣,胖子忙過來打圓場,撿起地上的繃帶,幫王川包紮着。
“七月份起霧本來就不正常,明顯是人造霧,秋水又正好這時消失,並且你看看這個,在秋水書桌上發現的。”
四眼說完從口袋拿出一張紙片,老嶽接過看了起來,上面寫着一些不成文的句子:
天氣異變,疾病肆虐,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身體上的變異讓他們變成一個嗜血狂魔,即便是自己至親的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撕咬……清城的災難即將開始。
“小說而已啊。”老嶽沒覺得有什麼。
“更像詛咒不是嗎,並且很應景,剛好在梅姨身上靈驗了,突然變異,六親不認……”
“呵,我問你四眼,你他媽到底是生物學家還是玄學家?”老嶽感覺智商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什麼意思?難不成像神筆馬良一樣,秋水把她的小說寫活了,她構思的故事都變成了現實?”
見老嶽情緒激動,四眼和王川都沒有再說下去。
“好了好了,我看還是先讓嶽嫂回來吧,川爺這傷口,血有點止不住啊……”
胖子話音未落,四眼突然神色慌張地問起老嶽,“仙仙是不是還在醫院照顧病人?”
“嗯,昨晚她打電話說情況不樂觀,病人像迴光返照了一樣,變得異常亢奮……”
說到一半,老嶽也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那些病人……”
“糟了!快打電話讓仙仙回來!”
幾次嘗試都是忙音後,老嶽覺得天旋地轉,他穩了穩情緒,拔腿就往外跑,推開大門的一瞬,他愣在了原地。
兩三個小時前還空蕩蕩的街道,此時卻出現了很多類似梅姨的“人”,他們像丟了魂一樣,機械而僵硬地遊蕩着,昏黃的路燈打在他們滿是鮮血和膿液的臉上,將城市的夜色映照的格外血腥和詭異。
難道末日真的來了?
.
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時候,屍羣發現了老嶽,他們開始慢騰騰地往這邊移動,嘴裡嗚咽着,像獸類進食時發出的聲響。
可能還沒從梅姨突變帶來的驚心動魄中緩過神來,面對這麼多張牙舞抓的行屍,老嶽並不覺得有多害怕,他盯着停在路邊的捷豹,冷靜地觀測好路線,腦裡快速閃過一些喪屍電影的畫面。
“打頭,打頭……”
老嶽慢慢抽出軍刀,擺出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正要衝下臺階,就被突然跑出來的胖子拉進屋裡。
“怎麼比我還莽夫?這起碼二三十個,你打得贏?”王川嘲諷道,“當玩遊戲呢?送人頭死了還能復活。”
老嶽白了王川一眼,開門就要出去,他心裡知道,晚一秒,仙仙就多一分危險。
“得,我跟你一起。”
王川站起來,想活動活動脖子,結果痛得眉頭一緊。
胖子忙勸住他們,“硬碰硬這也不是你的風格啊老嶽,還沒弄清楚爲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不能貿然出去。再想想其他辦法。還有川爺,就你這傷,刀都拿不起來,就別添亂了。”
“婦人之見,我當兵那會比這嚴重多了,不照樣扛着槍四處跑。”王川說完拿起桌上的彎刀,忍着痛比劃了兩下。
“不管怎麼樣我也得去找仙仙。”老嶽透過玻璃窗指了指外面,對三人解釋道,“其實不需要硬剛的,只要想辦法衝到路邊,上了車就能走。”
“首先衝出去就不容易,並且像胖子說的那樣,醫院那邊的狀況也不清楚,說不準路上還會遇到一兩個暴亂分子,保險起見,還是等明天天亮吧。”
四眼把潛在的威脅都考慮到了。
“不行,仙仙還在那邊,說什麼我也得去。”
三人雖然嘴上勸着老嶽,但其實心裡都能理解他此時的義無反顧,妹妹秋水失蹤,女朋友安危不明,放誰身上也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