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還有七隻喪屍,有三隻聚集在一起,不好對付。其它四隻相對比較分散,對付起來也較爲容易一些,就先拿它們四個下手吧。
貓着腰,我靠在一根水泥電線杆的旁邊,手中拿着的是一塊紅色的板磚。
探出頭,我將我的目光定格在離我最近的那個喪屍身上。看着它身上穿着的衣物,我一下子愣住了。
它身上的那件衣服我在熟悉不過,因爲,那可是我們學校的校服啊。
“這裡怎麼會有我們學校的同學?”靠在水泥柱後面,我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感覺有點不對勁,安置點離我們的學校可是有好幾公里遠啊,我不相信這個喪屍可以自己跑這麼遠。
緊緊捏着手中的板磚,我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先把它幹掉再說,管它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呢。
找好機會,我在它轉身背對着我的那一瞬間。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然後一板磚毫不猶豫的朝着它的腦袋蓋了下去。
與此同時,我的頭頂的方向發出了“嗵!”的一聲,緊接着我就感覺一股強勁的氣流擦着我的頭皮飛了過去。然後,我面前的那隻喪屍應聲倒在了地上。
子彈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喪屍的後心,拳頭大小般的豁口此時正淙淙地向外冒着黑血。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呆呆的站在原地,我還保持着舉着磚頭的那個動作。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額頭滑落,我嚥了一口唾沫,然後顫顫巍巍地扭過了頭。
朝着子彈飛過來的方向看去,我發現遠處的一座安置房樓頂上,站着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
手中拿着一把銀色的狙擊步槍,此時在陽光的照射下是那麼的耀眼。
似乎發現了我在看他,那個黑色的身影用冰冷的眸子看了我一眼,隨即便扭頭消失在了樓頂。
他是誰?是朋友還是敵人?他射出那顆子彈的目標到底是我還是那隻喪屍?
皺着眉頭,我一臉疑惑的看着他消失的那個地方。
就在這時,我感覺我的背後彷彿有無數道陰冷的眼神看着我。手中的板磚下意識拍向了身後,隨着“砰!”的一聲,我手中的板磚便蓋在了一個喪屍的臉上。
被我蓋了一下,那隻喪屍並沒有馬上倒在地上。腳下的步子有點恍惚,它搖晃着身體,然後“哇哇!”大叫着朝我撲了過來。
看了一眼它的身後,我驚訝的發現,那些原本在四處遊蕩的喪屍,此時正晃晃悠悠的向我這邊走來。
“草!”將手中的板磚砸到那隻喪屍的頭上,我連忙轉過身朝着來時的方向跑去。
本來就要突圍出去了,這下倒好,那個黑衣人的一槍直接把周圍的喪屍全部驚到了。現在我已經確定他是敵是友了,這完全就是想害我啊,他一定是我的敵對方。
身上穿的是黑色袍子,那他應該是七殺星君那一方的人。
他媽的,我就納悶了。我和他們又無冤無仇,他們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難道是因爲我長得帥不成?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密,無數的喪屍從四面八方朝着我和小潔圍了過來。
沿途用拳頭砸開幾隻喪屍,我最終在跑過一個路口的時候,被從四周趕過來的喪屍圍了起來。
咬着牙,我攥着拳頭緊張地看着四周。懷中的小潔已經睜開了眼睛,拍了拍我的胸膛,她小聲的對我說:“叔叔,我們回家了嗎?”
“小潔乖,我們馬上就到家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溼,我一手抱着小潔,然後低頭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很粗木棍。
道路兩邊的房子全部關着門,我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幸存者。帶着僅有的一點希望,我小心翼翼的退向了一個安置房的門口。
“叔叔,爲什麼我們的身後跟着那麼多怪叔叔啊?”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小潔一臉迷茫地看着我們的身後。
我被小潔的這句話弄得有些想笑,但是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接近窮途末路,所以我就沒有回答小潔的問題。
將木棍夾在腋下,我伸出手使勁拍了幾下這間房子的大門。
敲完門後,我趕緊將夾在腋下的木棍拿在了手中。
面前,已經有兩隻喪屍衝過來。我懷中的小潔看到他們猙獰的面孔,被嚇得尖叫了起來。
被小潔的尖叫聲煩的不行,我用木棍逼退那兩隻喪屍,然後大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
聽到我吼她,小潔立馬就閉住了嘴。
越來越多的喪屍朝着我們撲來,我不停揮舞着手中的木棍,儘量使它們近不了自己的身。
額頭上的汗水越流越多,感覺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但是依靠着強烈的求生慾望,我透支着自己的體力,一下又一下的劈倒衝過來的喪屍。
腳底喪屍的屍體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鮮血匯成一股股的溪流,流到我的腳下。
握着木棍的手已經完全麻痹,手掌中流出的鮮血順着木棍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眼前的視野已經變得模糊起來,我知道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身後的那扇門始終都沒有打開,我絕望了。但同時我也不甘心,因爲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有完成,不是麼?
懷中的小潔緊緊抓着我的衣服,嘴脣微微發着抖,她哆哆嗦嗦的對我說道:“叔...叔,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不要...說話,叔叔說帶你回家,就一定會帶你回家的!”彎着腰,我喘粗氣地對小潔說。
模糊的視野前又衝來一隻滿臉是血的喪屍,耳朵“嗡嗡!”的響着,我緩緩的舉起木棍。然後,用力甩了過去。
粗壯的木棍打在喪屍頭上發出“咔擦!”一聲,隨着粗壯的木棍斷成兩截,我最終也體力耗盡疲軟的坐到了地上。
懷中的小潔顫顫巍巍的從我的身上了下來,拉着我的胳膊,她很快就哭出了一個淚人。
“叔...叔,叔叔!你快起來,快...起來啊!”
額頭的汗水流到我的眼中,看着面前那張逐漸變得模糊的圓臉,我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小潔,對...對不起。叔...叔沒有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