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雙手僵硬在空中,這聲中隊長,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了。
“中隊長!是我啊!”鬆開我,那人雙手顫抖着,撥開了擋在自己臉上的那些頭髮。
頭髮之後,是一張因爲嚴寒而變得滿是滄桑的臉龐。
“你是,李...劫!?”我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這位“老人!”,雖然經過長時間的嚴寒,但是我依舊能過從他滄桑的臉龐上,看出那一絲獨有的稚嫩。
李劫的額頭有一個很明顯的黑痣,而這個人的額頭也同樣有一顆,所以我就斷定,他就是我第九中隊,第四分隊的分隊長李劫了。
城西小井子村離城西有足足十公里遠,我很好奇當初我中彈昏迷,部隊被打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將虛弱的李劫扶到一個凳子上坐好,我將自己所剩的食物全部交給了他,他狼吞虎嚥的吃了一會後,便徹底的恢復了精力,兩隻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了起來。
我看他恢復了體力,就讓他把撤退以後發生的事情細緻的給講了一邊。
時間回到兩個月以前的那場反攻。
當時部隊上去的人足足有八十多個,連帶着四輛坦克,和諾幹架直升機。阿璨制定的計劃就是,由這些鋼鐵巨獸直接衝擊山上的別墅,對別墅內的黑衣人進行密集的炮火攻擊。
然後趁黑衣人還沒有反映過來就先行撤退,等他們反應過來要追擊的時候,再由隱藏起來的李劫和羽傑帶領的兩個分隊進入別墅成功的將人員全部救出。
這個計劃看似可行,但是由於我們內部的那名叛徒告密,導致整個行動完全失敗。當時衝上去的四輛坦克最後只撤回來了一輛,直升機也只有彬子所帶領的那一架飛回.
而隱藏在別墅後面的李劫和羽傑兩隊,也在同一時間分別遭受到了數十名強悍黑衣人的圍攻。李劫和羽傑經過一番血戰,最後只帶回去了區區五個人。
這一戰可謂是慘敗,部隊傷亡人數已經打到了百分之六十。當所有人撤下來之後,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直接出動了上百個人將我們聚集的那一片院落團團圍住。
彬子看集體突圍無望,於是就命令所有部隊化整爲零,分散突圍。
經過一下午的混戰,院落之中到處躺滿了我們身穿綠色軍裝的第九中隊隊員,鮮血聚成一股股的小溪,流淌在院子裡的各個角落,那裡簡直就是一個人間地獄!
李劫不知道最後到底突圍出去了幾個人,當時他被一個黑衣人一掌就拍的暈了過去。當他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黃昏。
“當我醒來的時候,那些黑衣人已經撤退了。我推開倒在自己身上的一個士兵,站起身。看着那如同鮮血一般通紅的天際,還有那推積如山的屍體。我突然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了無比的迷茫...”
聽完第九中隊最後的結局,我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般,刺痛無比。也不知道,彬子,阿璨他們最後撤出來了沒有。
“後來呢,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李劫看着窗外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屍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後來,我趁夜逃離了小井子村,孤身一人踏上這漫漫的生存之路。從城西到城中,我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還活下的兄弟們。我不停的躲避着屍羣的襲擊,不停的向前奔跑着。渴了吃一口地上積雪,餓了就隨便找一家便利店拿一點食物。如此過了將近兩個月,我最終又困又乏就昏倒在了這個餐廳之中。”
“再後來,你就遇到了我對吧?”我嘆了一口氣,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李劫的肩膀:“兄弟,讓你受苦了!”
“隊長!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裡遇到你啊。隊長,我們一定要給大家報仇啊!”李劫說完,便如同一個小孩子般,嗚嗚的哭了起來。
“會的。”我緊緊咬着牙,強忍着自己眼眶中即將流出的眼淚。
八星會,你又欠我一筆無法償還的血債!
“喪...喪屍!”
門口的結巴突然從地上爬起,他背後的玻璃門上此時已經了好幾道細碎的裂痕。
“結巴!跑!”我猛地從凳子上跳起,我一個箭步的衝到結巴身邊,然後抓的他的手臂,便朝着便利店深處跑去。
幾乎與此同時,門口的玻璃門“咔擦咔擦”的響了幾聲,然後一個一人多寬的裂口便出現在了玻璃門上。一隻渾身蒼白的喪屍扒開洞口周圍的玻璃,便擁擠着身子衝了進來。
“李劫!便利店有後門嗎?”向深處逃跑着,從洞口處衝進來的喪屍越來越多。
“好像有!”李劫拉倒一張桌子,暫時延緩了喪屍的進攻。然後便一腳踹開了快餐店廚房的大門。
誰料,在踹開門的那一瞬間,一隻身穿 被鮮血染紅的廚師服的喪屍便從廚房裡面衝了出來。
李劫被嚇了一跳,飛身一腳便將那喪屍又踹回到了廚房之中。
我拉着結巴衝進廚房,然後抽出旋風,一斧子便了解掉了他的生命。
李劫趕緊將廚房的木板門關上,木板門,很快便傳來了“嗵嗵嗵!”的敲門聲。
“這裡面怎麼會有喪屍啊?”李劫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道。
我向他攤了攤手:“你難道沒有進來過麼?”
“進來過啊?可是上次進來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喪屍啊?”李劫撓了撓頭,然後推了一張桌子將木板門給堵住。
“大大大哥,這這人是誰啊?”結巴此時已經恢復了原來樣子,他靠着堵住門的木桌,肥胖的身軀將身後的木桌頂的“吱吱”直響。
“他啊,是我原來的一名部下。”我回答了一句,用目光掃視着圈廚房內的環境。突然,我將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位於廚房一角的一個小門。
那裡應該就是出去的地方了吧。
"大大大哥,你你原來是幹什麼的啊?”結巴這時又問了一句。
然而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徑直的走到了那扇已經落滿蜘蛛網的小門前面。
拉了拉那滿是灰塵的小門,那門便吱呀一聲的打了開來,而我的手在門打開的打一瞬間,突然僵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