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止果然變了臉色。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他猙獰的摁着於藍的肩膀,面容扭曲到猙獰,通紅着的雙眼讓他更加像是一隻厲鬼。
“我看到的。”於藍實話道。她現在其實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但渾身窟窿的感覺卻讓她很不舒服。
“在哪看到的?”夜止的手幾乎摁進了於藍的肩膀裡面,十指甚至刺穿了最上面的皮肉。
於藍彎着眸子笑了笑,卻不開口說話。
被於藍的笑刺傷了眼睛,夜止的目光越發森冷,嘴角卻高高揚起了一抹笑來。
下一瞬他的左手用力的一扯,硬生生的扯去了於藍的半截胳膊。
清楚的感覺到左臂失去了知覺,於藍壓下心裡涌起的戾氣,嘴角的笑容淡了些。
“喪屍沒有痛感你不知道嗎?”她低低的嘲諷道。
夜止的迴應則是越發發狂的扯去了她另一隻胳膊。
曾經失去雙腿的無力感侵襲上了心頭,於藍面無表情的看着夜止,腦海裡卻已經亂成了一團。
獲得墨小歡的能力後她幾乎感覺不到了痛覺,因此她此時最恐懼的不是受盡折磨死亡,而是無能爲力只能在地上如同螻蟻一般爬着活。
失去了雙臂的她幾乎用了全力才讓自己繼續盯着夜止,嘴角也繼續掛着嘲諷的笑,用最堅強冷漠的外表掩飾脆弱到不堪一擊內心。
當初如果沒有墨文……如果沒有他的話,她根本不可能撐到現在。
意識逐漸的拒絕着所有不利的思緒,她倔強的瞪着夜止,無視了壓抑在心底最深的恐懼。
她現在要做的,只有給墨文繼續拖延時間這一件事而已。
發覺夜止的目光逐漸的移到了她的雙腿處,她心裡微滯,低低的冷笑了一聲。
“你以爲你感覺不到痛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夜止的黑眸冷冷的掃了過來,扭曲的笑道,“我有的是方法讓你開口。”
說着他的手狠狠的刺向於藍的左腿膝蓋。
膝蓋上已經能感覺到夜止指尖的冰涼,於藍繃着雙腿,對着動作僵硬下來的夜止低低的笑了,“你先別得意的好。”
一根尾巴精準的刺穿夜止的胸膛,森森的冰層由內到外的從他的傷口處瀰漫而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在了他的全身。
“啊!”低吼一聲把自己的身體從扭曲的藤蔓裡面掙脫出來,於藍低頭看了眼自己滿是窟窿的身體,苦笑着反身將埋入夜止身體的尾巴狠狠的抽了出來。
夜止動作僵硬的捂住自己的傷口,陰冷下臉瞪着於藍。
“小歡告訴我這樣可以減緩你的行動速度,看來是真的了?”於藍笑了笑。
她微微俯身降低重心,擺出了一副攻擊的架勢。
而夜止則飛快的往後退去,很快離於藍到一定的安全距離後才停了下來。
不想於藍見狀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只是轉身衝着許傑臨他們喊道,“你們怎麼樣?”
“還活着。”總算擺脫了重力許傑臨狼狽的扶着牆站起來,咬牙把自己摔折的手臂擰回來接好,這才笑道,“現在有事的是你纔對。”
於藍現在已經沒了雙手,肩膀兩側空蕩蕩的看起來很詭異。
“還能長出來嗎?”許傑臨走了過來,還側眸看了夜止一眼。
“恐怕需要一點時間。”於藍搖了搖頭,看向旁邊和易定一起爬起來的易安,“你們還好嗎?”
“能動。”見易定沒事後易安才笑嘻嘻的道。
易定無聲的揚着脖子,巨大的手圍着易安,似乎在安撫他不要擔心。
見他們幾個確實能蹦能跳,於藍這才重新看向了夜止。
夜止站在相對安全的距離,冷冷的看着他們。
“那就沒沒問題了。”
不等夜止在開口說些什麼,於藍一甩尾巴直接衝了上去,沒有雙臂的身子卻越顯靈敏,起碼此時減慢速度的夜止都險險的被刺了幾下。
“乘現在動手!”在夜止第二次擋開她攻擊時於藍回頭對着易安他們吼道。
易安和易定立刻上前來迅猛的攻擊着夜止的要害,易定攻擊的範圍大但動作遲緩,易安正好彌補了他的這個缺點,防守着四角的不讓夜止有機可乘。
於藍在旁邊配合着易安,一時倒真的把夜止弄得有些手忙腳亂。
而許傑臨則站在原地,看着於藍不要命的樣子皺眉。
於藍明明知道不可能贏過纔對……爲什麼還要這麼拼命?他們要做的難道不是拖延時間找到機會後讓躲在暗處的墨文來處理嗎?
難道於藍是打算用這種壓倒式的攻擊方式逼迫夜止露出弱點?
想到這許傑臨上前去飛快的支援起了於藍,當他靠近於藍時卻發現她的眼睛近乎全灰,瞳孔幾乎張到了最大。
心臟皺縮了一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於藍就被夜止腳下的藤蔓給抽飛了出去。
於此同時整個大廳都震盪了起來,幾隻高約三四米的怪物從中間的開闊地帶飛奔了過來,目標明顯的針對着他們幾個。
正伸手掐向夜止的易定突然感覺自己身上一緊,一隻怪物已經撲到了他的背上,滿是利齒的大嘴直接咬下了易定的半個脖子。
其它的幾隻怪物也好像是有智力的撲向了於藍他們。
夜止藉着這個機會默默的消融着自己身上的冰層,在旁邊冷眼旁觀着。
而已經追不上對我許傑臨只能撲下去捲起於藍朝着旁邊躍去。
於藍沒了胳膊行動到底還是沒了之前的平穩,被許傑臨抱着的時候甚至連身子都起不來,只有尾巴無力的拖在地上在,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藍藍……”許傑臨低頭,看着於藍依舊放大到極點的瞳孔道,“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怕。”於藍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
許傑臨沒機會和她爭論這個,只是費力的躲避着怪物尖銳的牙齒。
這些怪物體型巨大,但是速度卻一點都不慢,轉瞬之間已經攔住了他所有能走的路。
等他注意到這點的時候怪物的利爪已經朝着他拍了過來,巨大的手掌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