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竟然是紅三代出生,曾做過華國的特種兵,爲國家灑過熱血。
可是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生下的女兒生死不明,兒子卻是這麼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
見錢康絮絮叨叨的離開,於天嘴角的笑容逐漸的淡了一些。
沒用的兒子?
他自嘲的咧了咧嘴,他要是一個有用的兒子難道還能活到現在?
他這人的記憶力超乎常人的好,哪怕是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也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清楚的記得蘇輓歌的笑時的模樣,清楚的記得於藍拉着自己在花園裡面捉蝴蝶的情景,清楚的記得……於珏瀛拿起枕頭活生生的把垂危的蘇輓歌捂死的場景。
那時候他不懂事,但是也知道於珏瀛做了一件瘋狂的、喪心病狂的事情。
所以他下意識閉口不言,乖乖的做着一個表面上的廢物。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以爲自己是正義的使者。”於天笑了笑,轉身走向了喧鬧的人羣,很快的就將自己的身影隱匿在了人羣裡面。
“這種人,才最是噁心。”
等於天樂顛顛的跑到他暗地裡經營的一家雜貨鋪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於藍嬌小的身影,只看到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那少年正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口,陰鬱的眼神嚇得周圍的人都不敢近身。
“你是誰啊。”於天倒是不害怕的走上前去,對着少年打了聲招呼。
“修齊。”修齊斜了於天一眼,語氣低沉的道,“你來的可真夠慢的。”
“嗯……這麼沒耐心啊。”於天笑嘻嘻的看着修齊,吊兒郎當的在他周圍饒了一圈之後,纔不急不換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店的暗號的?”
於天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輕快,面上也不見半點紕漏,那笑容簡直真的不能再真。
但是修齊這個常年混跡在一羣善於僞裝的變態之中,就算是耳濡目染也一眼就能看透於天這張表情下所潛藏的危險。
“於藍告訴我老大的。”修齊淡淡道。
墨文沒有說讓他隱瞞的話,他只要說實話就可以了。
“……於藍?”一天的眼底微微發亮,很快便出聲繼續問道,“她這次不過來嗎?”
“不。”修齊搖頭,漆黑的眸子裡面隱隱有些不耐煩,“她會來的,只是我們先到一步,並且打算在這裡等她。”
一聽於藍要來於天的嘴角一下子就上揚了起來,幾乎咧的都有些抽搐。
“你很開心?”就在於天咧嘴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在他的上身側響起,他側眸看去,就看到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正靠在門口,修長的雙腿隨意的站着,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起來。
於天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笑着點頭道,“當然,於藍要來,我很開心。”
墨文擡了擡下巴,不置可否。
“那麼你又是誰?”於天微微眯起了眸子,他最想見到的於藍到現在都沒有身影,倒是冒出了兩個不想幹的傢伙,他原本挺好的心情現在也基本消磨殆盡。
“我是於藍的丈夫。”墨文笑道,一臉的無害。
“哈?”於天嘴角的笑容在墨文的話語下變得平淡了不少,他眯縫着眼睛,有些危險的嘆道,“可是就我所知,於藍現在不是一隻喪屍嗎?”
“那又怎麼樣?”墨文回答的很自然,連眼底微微盪漾的笑容都沒有變過,“只要她是藍藍就足夠了。”
“哈!”於天覺得自己要被氣笑了,現在可真是有意思啊,於藍於藍半天沒見到面,這姐夫卻突然從不知道的哪個旮沓裡面冒了出來?
他就奇了怪了,於藍怎麼能看上這麼一個瘦弱的小白臉?
“不知道你叫什麼?”短暫的腹誹過後於天立刻恢復了之前笑嘻嘻的模樣,同時走進店裡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我覺得你有點眼熟啊。”
修齊也隨後走了進來,站在了墨文的身側。
“我叫墨文,我們確實見過。”墨文看着於天那張和於藍有幾分相似的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淡淡道,“當時你身邊還有個昌黎。”
一提到這個於天就想起來了,之前他一個手下死掉的時候昌黎的行爲就變得很古怪,一直在護着殺了他手下的人。
當時的車裡面,好像就坐着一個和墨文提醒差不多大的男人。
難道就是這麼巧?
於天的心裡已經想了很多的事情,但是面上卻依舊帶着笑意,就像是戴了一面刻板的面具,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摘掉。
“昌黎是你們的人?”他擡眼問道。
“不。”墨文嘴邊的笑逐漸失去了蹤影,只剩下一抹溫和強自的撐着,但是很快就淹沒在了戾氣之中,“昌黎……是害得藍藍變成喪屍的人之一。”
“你是說於藍變成喪屍這個昌黎在其中出了力?”一聽這話於天哪裡還能淡定的下來,他站了起來,終於維持不住了臉上的笑容,“於藍到底是怎麼變成喪屍的?”
“被很多人害的。”沒有和於天細細詳談的心情,墨文盯着於天,直接開口道,“告訴我,你的那個手下——昌黎在哪裡?”
“你很想知道?”見墨文眼底的殺意不像是最佳,於天也忍不住的認真起來道,“那就告訴我於藍是怎麼變成喪屍的吧,這叫等價交換。”
看着眼前這個礙眼的於天,墨文笑了下,很清楚的說出了於藍變成喪屍的全過程。
“該死的!”聽完墨文的話於天只感覺鼻頭一酸,他緊咬着牙關,狠狠的低喃着,“就說讓她低調一點……”
“這個該死的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