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從修齊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模樣,他當下伸出手捻了下自己被幹涸的血液所凝結的頭髮。
他側着頭,嘴角的弧度卻越發的大了起來。
墨文心底的野獸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它只是在於藍的存在下選擇了暫時的沉睡,只要有血腥就能把它喚醒。
“你見到藍藍了嗎?”不等修齊說話,墨文先開口道。
修齊老實的搖頭,“這幾天有些忙,一直沒有見到嫂子。”
“這樣。”墨文嘴角的笑容淡了些,揚起胳膊輕鬆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老大你這幾天去哪裡了?”見墨文外套上的血漬已經染紅了地面,修齊忍不住的出聲問了一句。
“你很好奇?”扯了扯衣領,墨文側眸斜着修齊,再次連裡面穿着的襯衣也脫到了地面上。
修齊搖頭。
不在意修齊的反應,墨文走進浴室拿起了一條幹淨的毛巾,用力的擦着身上的血漬。
健康的膚色下,他精瘦的窄腰上遍佈着暗紅的血漬,腰間還有一處正冉冉冒着血珠的窟窿。
白使基地的有些樹屋外面雖然看上去都是錯綜交雜的異植的枝幹,但是裡面的設施卻還是一應俱全。
“你受傷了?”看着墨文翻開的傷口,修齊不由睜大了眼睛。
墨文頷首,面不改色的伸長手指,從傷口裡面掏出了幾片鋒利的彈片。
確定身體裡面的彈片已經取出,他這才深吸一口氣,放任自己的傷口長好。
“路上遇到了一波人。”墨文活動着肩膀,繼續擦着身上的血漬。
“什麼人能傷到你?”修齊皺起了眉頭。
“那些人倒沒有多強。”墨文看着同樣被血浸透的褲子,擡腳邁出了浴室,走到屋外的衣櫃前開始翻找褲子,“不過我當時在取晶核,沒躲開。”
很想問墨文撿什麼晶核能避不開子彈,但是看着墨文那淡淡的神情,修齊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沒有問出口。
“那些人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攻擊你?”修齊換了個問題。
“不知道,我把他們全部處理了。”兩下換好衣服褲子之後墨文的笑容很明顯的輕快了一些,他最後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決定先洗個頭再去找於藍。
擡眼見修齊還站在自己的眼前,墨文不由笑了下,溫和的繼續道,“好久沒殺人有點興奮,忘了留個活口。”
習慣於在於藍面前作爲一個正在趨向於正常的人,但是在修齊面前,墨文根本不打算做任何的僞裝。
藍藍想讓他變的正常,他就做一個正常人。但是讓一個變態變的正常,又怎麼可能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
修齊聞言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反應,他只是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波被團滅的人,直入主題的道,“老大,醉無夜已經帶人前往欲盟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前往南部?”
“藍藍說她弟弟會在南部接她。”墨文似乎是回想了幾秒,側過頭道,“我等會兒問問她什麼時候出發。”
“這次出發的就我們三個人嗎?”修齊又問,同時遞上了手裡的文件,“這是白使基地目前的人員統計,老大你要不要看一眼。”
“他們你和醉無夜安排就好。”看都沒看修齊遞過來的表格,墨文直接道,“我記得我讓方舟和周鈺來管着這裡。”
“醉無夜他留了楊天縱和周鈺在這裡管理,打算讓方舟把墨小歡給我們送過來。”回想着醉無夜之前說的,修齊低聲道。
“他看着辦就好。”墨文果然一點都不在意,他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第二次跑過去的張鑫問道,“他在做什麼?”
順着墨文的目光看了過去,修齊一眼就看到一臉焦灼的張鑫,此時他正拉着一個路人的手臂,匆匆的說着什麼。
“你說張鑫?他這幾天正在找曲堯堯。”修齊不在意的道,“曲堯堯已經和醉無夜一起回欲盟了,不過看樣子……他還不知道。”
“找曲堯堯?”墨文挑了下眉頭,“還在找?”
之前就聽說張鑫要找曲堯堯道歉,沒想到到現在張鑫還在找?這效率,也沒誰了。
“不過曲堯堯不想和他見面。”修齊靠在窗前淡淡道,“老大,你現在還留着張鑫有用嗎?沒用的話就讓他離開欲盟吧,這個傢伙和我們根本就格格不入。”
“他已經沒用了。”墨文笑了,“藍藍現在沒必要不適應人羣,也沒必要離開我,張鑫的作用已經不存在了。”
“意思是他可以離開了?”修齊陰沉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來,“那太好了,這傢伙整天在我面前晃真是有夠煩的。”
墨文對此只是攤了攤手。
“還有事嗎?”回身走向浴室,墨文低聲問道,溫潤的言語聽不出半點的不耐煩。
修齊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了。
墨文這才頷首,走向浴室前還不忘吩咐了一句道,“幫我找找藍藍。”
雖然慶幸於藍沒看到自己這幅充滿着血腥的模樣,但是回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於藍卻還是讓他有些小不爽的。
當然不是對於藍的不爽,只是心情有點小小的不美好罷了。
墨文都下了命令修齊自然不會違背,他點點頭,見墨文進了浴室之後才轉身離開。
不出意外他再次遇到了心急如焚的張鑫。
“修齊,墨先生是不是回來了?”張鑫一見到修齊就立刻上前問道,“我想去見見他。”
“你以爲你是誰?你平常煩煩我們也就算了,現在難道還想去打擾老大?”修齊擡手擋開了張鑫的胳膊,面色陰沉的冷笑道,“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從今天起,你可以正式的離開欲盟,你不再是我們欲盟的人了。”
張鑫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滯在原地,只覺得意識混沌了一瞬。
“你是說……我被趕出欲盟了?”
“好好高興吧,這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不是麼。”修齊點頭,繞過張鑫朝前走去,他可沒時間繼續在他這個沒有用處的人身上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