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變了?”葉無塵愣愣的看着景靖,連呼吸都在不經意間變得微弱了起來。
“美杜莎你知道吧?”坐在葉無塵的面前,景靖撓了撓頭攤手道,“希臘神話裡面的女妖,長的醜陋不堪,頭髮也全是令人憎惡的毒蛇,她看誰誰就能夠變成石頭。”
“我知道。”葉無塵淡淡道。
“但是美杜莎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拄着自己的下巴,景靖看着桌面上的倒影道,“美杜莎呢,是一個很美麗的人,她出生在的家庭卻非常的糟糕,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她的三個姐姐好像共用着一隻眼睛一張嘴。”
“還有這麼一說嗎?”葉無塵愣住了。
“當然。”景靖笑道,“她覺得自己既然是家裡最優秀的人,那一定要給家裡做貢獻纔好,所以就去了雅典娜的神社打雜,但是被海神波塞冬看上了。”
葉無塵從來沒聽過這些,他畢竟還是個對什麼都充滿着好奇心少年,這時候只能愣愣的看着景靖出神。
“但是美杜莎滿腦子都想的爲家裡人做貢獻,哪裡有時間談戀愛,於是不甘心的波塞冬給強暴了。”景靖頓了頓之後繼續道,“這下雅典娜可生氣了,但是她懲罰不了地位比自己高的波塞冬,再加上她嫉妒美杜莎的美貌,就只能找她下手了。”
“同樣,即使被毀了一切的美杜莎也殺不了雅典娜,所以她把怨氣發泄在了其他普通的人身上,用眼睛毀滅一切看到的東西。”景靖扣扣桌面示意葉無塵回神,“所以你明白了吧,不是那些普通的人該死,而是美杜莎變了。”
“你是說我變得像是美杜莎一樣邪惡了嗎?”葉無塵哭笑不得的道。
“差不多吧。”景靖笑了,“好人是不會殺人的。”
葉無塵垂眸,卻是沒了什麼多餘的話。
好在景靖也沒打算多話,他站起身走向旁邊的衣架,開始收拾要帶的東西。
“我知道了。”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鍾之後葉無塵才站起來低聲道,連看着景靖的木管都變得堅定了許多,“既然做不了好人,就當壞人也無所謂。”
“想得通就好。”景靖拿着手裡的衣服,細心的疊好之後才放進了揹包裡面,“好人變壞其實很容易的,只要度過了內心的那倒坎。”
葉無塵擡眼看了景靖一眼,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喂。”擡眼對着還沒關上的門低聲喚道,景靖臉上的笑容有些無法形容的莫測,“但是你得記住,不管怎麼樣你都得有一個底線,否則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我知道了。”葉無塵淡淡道,很快消失在了景靖的視線裡面。
“都不給我道一聲謝麼。”景靖低低的笑了笑,垂眸繼續收拾東西。
......
“笙歌,你把那個小子怎麼樣了?”方舟推開幾根異植葉子,然後挑一片捏成了一團。
“我把他綁好放在家裡面了。”笙歌淡淡的道,同時用手摸了摸異植的邊緣,“這裡的異植有移動過的痕跡。”
“那應該是在這裡沒錯了。”方舟蹲下來摸着鬆軟的泥土道,“比想象中的要明顯一些。”
“這麼明顯會不會有問題。”笙歌擰眉道,“連我都能找到的痕跡,怎麼可能會是放着異植控制器的地方。”
“這不再問問就知道了。”方舟笑眯眯的道,同時把身後一個綁着的人扯過來摁倒在地上道,“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這地下放的是什麼東西?”
“真的是你們要的異植控制器!”被綁住的那人絕望的道,“我不騙你們!”
方舟面無表情的把尖銳的匕首抵在了這人的眼瞼上,略有猙獰的笑道,“聽着,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聽假話,你現在重複一遍你之前的話好嗎?”
“這裡就是你們要找的異......”
這人的話音未落方舟的匕首已經劃破了他的眼瞼,鮮紅的血漬從他的眼角處流下,很快就染紅了他的臉頰。
“我說了,說實話。”方舟垂眸道,“你這顆眼珠子是不想要了嗎?你信不信我把它戳出來塞你嘴裡?”
這人顯然沒遇到過方舟這種人,一臉呆滯的瞪大了眼睛,連點基本的反應都做不到了。
“呼。”見他還是不說實話,方舟吐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把匕首摁了下去,只聽見一聲慘叫,這個可憐的白使守衛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什麼都交代了。
“這裡不是異植控制器的存放點!”害怕方舟真的把他的眼珠子塞到嘴裡,守衛尖聲道,“這裡就是一個廢物處理站!”
“真的?”方舟看上去總算是信了,大發慈悲的道,“那好吧,姑且信你一次,告訴我真正的一直存放點在哪裡吧?”
“我不知道!”守衛拼命的搖頭道,“這些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守衛能知道的事情。”
“那誰知道?”方舟揚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守衛顯然被方舟猙獰的表情嚇到了,他掙扎着道,“可能接近高層的人會知道吧......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能接近高層的人?”方舟側過了眸子,“都有誰?”
“我真的不知道了......”守衛乞求道,“我發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想多了。”方舟拄着下巴淡定的道,“我就沒想讓你活着離開啊。”
接下來怎麼處理這個守衛的事情就不多說了,方舟和笙歌回來的時候就只看見李君慍依舊被綁在房間的一角,看上去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不過想想,沒有人在面對殺死自己親人的人時還能露出笑容來。
“你還真把他綁起來了,他不是你朋友麼。”方舟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綁起來更危險吧。”笙歌淡淡道,同時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李君慍的面前,找了杯水遞給了他,“喝水嗎?”。
“別假惺惺的了。”李君慍現在顯然已經把笙歌當成了仇人,他避開了笙歌的手,狠狠的咬牙道,“笙歌,我只恨在能動的時候沒有看清你醜陋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