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停着之前屬於葉稚的越野車,於藍看了看後就直接坐了進去。
她坐在副駕駛裡面,等墨文坐上車之後有些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之前你開車的時候我也坐在這個位置,不過是被裝在揹包裡面。”打開車窗趴在窗口,於藍彎着眸子把腦袋藏在背光處,愜意的像是一直饜足的貓。
“你還記着那時候的事情?”等墨小歡在後座坐好之後墨文才踩下了油門,他側眸看着於藍,聲音柔和。
“當然,發生過的所有事情我都記得。”於藍回頭,對着墨文裂開嘴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來,“我記得我的腿被生生吃掉的感覺,也記得你抱着我時溫暖的溫度。”
在於藍的笑容下墨文只覺得心臟都不受控制的開始狂跳,他迅速別開眼看向前方,手心緊緊的攥着方向盤。
對於藍藍陽光的笑容,他總是連半點免疫力都沒有。
“我……”他張了張嘴,有些語無倫次。
被墨文窘迫的模樣給逗笑了,於藍側過身子靠近墨文,很輕很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阿文,謝謝你的不離不棄。”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死在了人類或者喪屍的嘴裡,又或者淪落爲毫無神智的喪屍生不如死。”
小巧的腦袋溫柔的蹭了蹭,於藍睜着溼漉漉的眼睛,灰白色的瞳孔之間彷彿有熒光流轉,晶瑩耀眼。
於藍的眸子從一開始渾濁的白色變成了純粹的乳白色,又從乳白色逐漸的轉變成了有灰白色瞳孔的眸子。
現在她的眼睛除了瞳仁是灰白的之外,基本和人類的沒了什麼兩樣。
她現在的樣子也維持着人類的模樣,皮膚褪去了灰白之色顯得越發的白皙。
一腳踩下了剎車,墨文身後攬過於藍,垂眸直接對着她的嘴吻了下去。
“不要……撩。撥我。”破碎的聲音從口齒間泄露而出,墨文幾乎用盡了理智才讓自己不再進一步。
撩。撥?
於藍翻了個白眼。
她這會兒把喪屍的病毒全部壓抑了下去,不然的話說什麼都不會讓墨文吻到她的。
“我纔沒有……撩。撥你。”於藍睜着眼睛,輕哼着辯解道,彎彎的眼睛裡面滿是笑意。
墨文的吻技很生疏,但是那種濃郁的感情卻清楚的傳到了她的心房。
於藍閉上眼睛,好像有些明白情人之間爲什麼會接吻了。
墨小歡和咕嘰兩個小傢伙靜悄悄的坐在後面,咕嘰的眼睛太小所以暫且不提它的表情,墨小歡這會兒的臉上可是寫滿了好奇。
她悄悄的砸吧了下嘴,滿眼都是新奇。
火鳥穩穩的落在車頂上,它扭頭看了眼被丟棄在牆邊的摩托車,扇扇翅膀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叫聲。
等墨文總算把於藍放開的時候車裡的墨小歡才轉着眼睛別開了頭,黑漆漆的眼睛裡面隱隱出現了一道光彩。
“有時候……”撫摸着於藍的臉,墨文側着頭在她的脖子上不輕不重的咬了咬,“真想把你……”
後面的話墨文沒有說出來,他坐直身體看着前方,深吸了一口氣後才踩下了油門。
暗暗覺得墨文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於藍咳嗽了一聲,揉了揉嘴角。
從後視鏡裡面看見了墨小歡圓嘟嘟的眼睛,於藍的臉一下子就開始發燙。
墨小歡她她她剛纔都看見了?!
她冰涼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總算勉強的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了一些。
“你之前說……”總想着和於藍說些什麼,墨文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至極,他輕聲咳嗽了一聲,這才接上之前的話道,“你還記得雙腿被吃掉時的感覺?”
“嗯。”於藍側眸點了點頭。
墨文的神色冷了下來,連方向盤都被他捏出了幾條裂縫。
“對不起。”他垂眸道,“我那時候不在你身邊。”
“沒事的。”於藍斂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她張開手抱住墨文的胳膊,閉着眼睛帶着笑意道,“如果我沒有變成喪屍的話現在可能都還沒有和你在一起。”
“這是兩碼事。”墨文一打方向盤,避開了幾隻朝着他們跑過來的喪屍,“就算是你不變成喪屍,我也遲早會找到你。”
“那你來的可真慢。”於藍笑道,“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
從末世開始她就一直在等墨文來找她。後來聽說到了欲盟的存在,她當時就覺得這是墨文的手筆。
欲盟的可怕程度在當時幾乎能讓小兒夜啼,整個華國都把他們視爲威脅。
可即使是面對整個華國的人,欲盟依舊順利的建立了起來,並且壯大到了讓人不可忽視的程度。
可是即使這樣她也始終見不到墨文一面。
她不知道墨文在哪裡,而墨文他不知道什麼原因遲遲沒有來找她。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一欄有些疑惑的問到。
“景靖告訴我的。”墨文淡淡道,“我派他去北部的第一個月他就帶回了你的消息,我才知道你在北部。”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於藍笑道。
“知道你的消息後我立刻就出發了,可是還是來遲了一步。”墨文有些自責,他側眸看向於藍,漆黑的眸子輕輕閃了閃道,“要是我能再來早一些的話你肯定不會變成這樣。”
盯着墨文認真的眸子,於藍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看上去有些失落的道,“你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沒有。”墨文立刻答到,目光堅定。
“那你爲什麼總是嫌棄我的樣子。”於藍伸出手,隨意的將自己的指關節從皮膚中刺了出來,變成利器的形狀後道,“你看我現在多厲害啊,我喜歡我現在的樣子。”
“真的是喜歡嗎?”墨文儘量把車開在高樓的陰影處,高挺的鼻樑下一雙淺紫的薄脣微微抿着。
喜歡?每次看到自己這人不人的樣子怎麼會喜歡。
但是……能和墨文在一起,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
“當然。”於藍側過頭對着墨文笑了,不似半點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