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眸看了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紅色喪屍,墨文抿着他沒什麼血色的薄脣,眸光深處隱隱有暗潮浮動。
“阿文?”
見墨文沒回答她的問題,於藍微微俯身,低聲喚道,“怎麼了嗎,你的表情很凝重。”
“沒事。”擡手按住於藍的頭,墨文擡起下巴露出了一個有些飄忽的笑容來,“我就是在好奇死亡之森的那些喪屍都藏在哪裡。”
“它們啊。”見狀於藍也沒起什麼疑心的坐直了身體,指了指腳下鬆軟的土壤道,“被埋在在地底下呢,沒有命令的話是絕對不會爬出來的。”
說着她還光着腳踩了踩鬆軟的土壤,看着地面上留下來的小腳印笑的歡快。
似乎被於藍的笑意所感染了,墨文溫柔的順了順她的頭髮後又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我記得長蛇好像並沒有和你相處太多的時間。”
“長蛇屈於我之下的時候,他要告訴我的東西就全部都告訴我了。”垂眸看着自己灰白的手心,於藍隨意的活動了兩下手指,“我覺得應該是異能的原因。”
看向一旁趴着的紅色喪屍,於藍頓了頓後繼續道,“之前這種特別的感覺還沒有這麼明顯,但是隨着這幾天晶核的食用,我的五感變的越發靈敏,甚至可以聽懂這些喪屍的心聲。”
“那你感覺怎麼樣呢?”擡手握住了於藍的腳心,墨文漆黑的眸子越發幽深,完全讀不懂其中的情緒。
“很亂,但是感覺不錯。”輕鬆的靠在墨文懷裡,於藍閉上眼睛淡淡道,嘴角挑着若有若無的弧度。
“能感受到別的喪屍的想法和感覺嗎……”
面無表情的注視着於藍的頭頂,墨文低喃了一聲,語氣中似是夾雜着笑意,又似乎帶着些許的陰冷。
敏銳的察覺到墨文的不對勁,於藍愣了愣趕緊擡頭,卻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阿文?”她有點奇怪的撫上墨文的臉問道,“你不開心嗎?”
“沒有。”溫和的握住了於藍的手,墨文輕輕的蹭了一蹭,笑容暖暖的很是迷人,“我的藍藍變的很厲害,我很開心。”
盯着墨文那近乎完美的笑容,於藍有些懷疑的偏着頭問道,“真的嗎?”
“當然。”墨文的笑容越發的溫和了,左臉處的小酒窩怎麼看怎麼可愛。
似乎是相信了墨文,於藍撐着下巴笑眯眯的道,“那阿文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事?”
“幫我找點粉色晶核回來吃,我就在這裡等你。”指着前方的紅色異植林,於藍眨眨眼睛撒嬌似的道。
“我們一起?”墨文擡眼看着前方的異植林,垂眸挑眉道。
“我在這裡等你。”於藍揉了揉自己的腳踝,可憐巴巴的嘆了口氣道,“我好累,就想在這裡坐一會兒。”
見於藍要待在這裡墨文不由有些猶豫,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見於藍彎着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嘴角,哀怨的晃着腦袋,“好想吃甜甜的晶核……阿文你快去拿幾個過來呀,我就在這裡哪都不去。”
被於藍無賴的小模樣弄得完全沒了辦法,墨文無奈的點點頭就起身往前方的異植林跑去,每走兩步都要回頭看於藍一眼。
哪怕是找晶核的時候都時刻注意着於藍的方向。
“這麼遠玩意兒應該聽不見我的聲音了。”拄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墨文的身影,於藍的聲音卻異常的冰冷,“說真的,你好像讓我的玩意兒不開心了呢。”
一側的紅色喪屍抖了抖,驚慌的看向了於藍,用喪屍特有的方式向她傳達着訊息。
“你什麼都沒有做?”於藍低低的笑了,“可是玩意兒他現在非常的不開心啊。”
“吼……”低低的吼了一聲,紅色喪屍輕輕的打着顫,生怕於藍臨時反悔又要殺了它。
事實上於藍這時候確實已經有了殺意。
“不管怎麼說,我的玩意兒就是看到你之後就不開心了。”
冷冷的側過眸子盯着紅色喪屍,於藍身後的尾巴隨意的甩了甩,骨節拍在低上的時候還傳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紅色喪屍驚恐的盯着於藍尖銳的尾尖,就好像一個不注意那條尾巴就能貫穿他的腦袋。
“藍藍。”
就在於藍的殺意達到最大值,真的要殺了這隻紅色喪屍的時候墨文走過來輕喚了她一聲,手裡還抱着好幾顆晶核。
站起來撲到墨文的懷裡,於藍張着嘴就咬住了一顆晶核,滿足的嚼了嚼道,“真的還是甜的。”
“喜歡嗎?”墨文面色柔和的揉了揉於藍的頭髮。
“嗯!”嘴裡還一個勁的嚼着晶核,於藍擡眸大聲應道。
唔……這種甜膩膩的味道真的好吃極了。
“慢點吃,我這裡還有。”盤腿坐下來把於藍抱在自己腿上,墨文把手裡的晶核全部都塞到了於藍的懷裡,自己則認真的擦着於藍腳上沾染到的泥土。
見於藍吃的歡快他看上去也很愉悅的彎了彎脣角。
感覺墨文的心情不錯,於藍嚥下了嘴裡面的晶核,輕輕的拽住了墨文的衣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墨文擦了擦手,環住了於藍。
“剛纔感覺……阿文你在生氣呢。”於藍巴巴的看着墨文道,“我哪裡做錯了嗎?”
扶了下脖子,墨文側過眸子淡淡道,“沒有。”
“騙人!”於藍大聲的控訴道,“你現在明明在生氣!”
垂眸輕嘆了口氣,墨文回眸在於藍的額前輕輕的落下了一吻,笑容裡面隱隱含着無奈,“我怎麼可能生你的氣?”
“那你爲什麼不開心?”於藍任性的捏住了墨文的耳朵,不從他這裡討到一個回答就不打算鬆手。
見於藍執着的小模樣,墨文哪裡還有什麼要隱瞞的,有些慌張的握住她的手一股腦的全都給交代了,“藍藍,我只是有些不喜歡……不喜歡你可以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喪屍交流。”
“誒誒?”於藍覺得有些木。
“我希望你眼裡能看到的只有我。”墨文垂眸道,蒼白的臉頰上隱隱染上了一層淡粉,耳朵也燒得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