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話題顯然很符合空白的胃口，他攤起了手，興致勃勃的道，“我所製造出的糖月呢，可不是僅能起到連通作用的人造異能者，她還有超強的攻擊能力，比灰顏他們做的好太多了。”
說話之間糖月已經飛快的做好了一份蔬菜沙拉，她轉過身開始收拾實驗室，一刻都不閒着。
“謝謝。”空白拿起叉子往嘴裡塞了一口沙拉，習慣性的擡手把自己桌上的杯子擺的整整齊齊。
對於空白的強迫症醉無夜已經見怪不怪，他扭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糖月，心裡回想着之前見到的於菱，總覺得有哪裡不太一樣。
“我一直很好奇你爲什麼要纏住糖月的另一隻眼睛。”擡眼指着糖月被包住的眼睛，醉無夜撐住下巴感興趣的問道。
“你想知道？”空白嚼着嘴裡的沙拉，側眸對着糖月低聲道，“糖月，你把繃帶拆下來給醉帝瞧瞧。”
正在拖地的糖月動作一頓，解下自己扎着的雙馬尾後就開始拆繃帶。
她繃帶下的另一隻眼睛很快就漏了出來，那是一隻很平凡的眼睛，瞳色略顯深棕。
“這是人格。”空白盯着她那隻平凡的眸子笑道，“她作爲人類時所保留的人格，都留在了這隻眼睛裡。”
“你這是讓她保留了人性？”醉無夜挑眉。
“沒錯。”示意糖月重新纏住自己的眼睛，空白頷首道，低下頭繼續去吃他未吃完的沙拉。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人造異能者。”醉無夜淡笑道，“就我所知，當初馬宇博士製造這些人造異能者時所說的三大要素就是無情感，無慾念以及絕對服從。”
“糖月對我就是絕對服從啊。”空白聳肩，“但是……”
“但是？”醉無夜擺了擺手，白了空白一眼，“空白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每次聽你話說一半我都有種想要揍你的感覺。”
“咳咳。”下意識的要把手揣進兜裡，注意到自己沒穿白大褂後他乾脆握住了自己的手，嚥了咽口水後才道，“但是我不喜歡老師對於人造異能者的設定，那種設定在末世前可能合適，在末世……我覺得還是讓他們有點感情更有意思。”
“真是奇怪的想法。”扣了扣桌面，醉無夜看着糖月轉身繼續去收拾東西，不解的擰眉道，“那你爲什麼要把她正常的眼睛纏起來？”
“平常不需要。”空白淡淡搖了搖頭。
“那什麼時候需要？”醉無夜好奇的問道。
空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再次搖了搖頭，盯着醉無夜低聲道，“醉帝，你還沒告訴我你來這裡要做什麼。”
見空白不想說醉無夜也不打算繼續問，他收斂笑意嚴肅下來道，“成，咱接下來說正事。”
“我在北部抓住了一個人造異能者，她叫於菱。”起身拿起一旁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醉無夜側輕抿了一口後才道，“我按照你說的取下了她的意識芯片，但是她卻沒有在自爆的時候死掉。”
“你確定她沒有死掉？”空白擰眉。
“我沒有找到她自爆後的殘渣。”回想着當時的場景，醉無夜只覺得有些煩躁，“我們當時審問了她不少東西，但是後來老大覺得她告訴我們的一些事情似乎和事實有出入，我擔心她雖然被摘除了意識芯片，但是卻並沒有失去意識。”
“意識芯片被摘除的話應該是不會再有意識了。”空白似乎也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棘手，“比如說我雖然給糖月保留了一定的情感，但是意識芯片被摘除的話她還是會喪失意識。”空白側過眸子看向旁邊的糖月，平凡的臉上隱隱有些失落，“這也是我最不滿意的地方。”
“什麼？”醉無夜愣了愣。
“沒事。”空白擺手道，“所以呢，你覺得那什麼於菱被摘除了芯片還有自己的意識？”
“沒錯。”
看着醉無夜肯定的模樣空白想了許久後才微微嘆了口氣，“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可以講講嗎？”醉無夜坐直身體一副認真的模樣。
“當然，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微微側過頭，空白輕輕的揉了揉臉，“當初我被選入b市的軍區研究院，參與研究人體改造項目。”
糖月見空白開始說話主動的就端了一杯水過來，期間還瞪了醉無夜一眼，把醉無夜瞪的莫名其妙。
“一開始的人改項目還不是什麼人造異能者，只是延長人的壽命，類似於冬眠計劃的一種研究。”隨意的叩了叩桌面，空白頓了頓繼續道，“可是當馬宇博士提出了人腦的再構造這條理論後整個項目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們的研究主旨被改成了人體改造，利用人腦這種未知的領域來使人類擁有朝凡的體魄和想象中才會出現的異能。”
“然後人造異能者就出現了？”醉無夜挑眉。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對於自己的話被打斷了這一點空白覺得很不開心，他再次叩了叩桌子，表示醉無夜只要認真聽他講就好。
“你繼續講，我聽着呢。”醉無夜好脾氣的笑了笑。
空白這才繼續道，“我們在研究過程中發現，如果想要擁有穩定且不間斷的的腦電波，被改造的人體就不能夠擁有自己的情緒，否則哪怕是一丁點的情緒波動都會影響到臨牀實驗效果。”
“於是我們花費了近兩年的時間研究出了一種意識芯片，它在運行的情況下可以有效的抑制人類腦部的邊緣系統，前額葉皮層等控制情緒的部位，達到一種人是活着的，但是思維卻是死掉的程度。”
“意識芯片的效果經過臨牀實驗後效果顯著，我們的實驗很成功。”嘴邊的笑意漸漸的淡了下來，空白這會兒看上去沒了什麼表情，完全的陷在了回憶裡面，“但是和我們一起研究的幾個研究員卻突然打算退出這個項目，他們認爲這種剝奪人類情感的實驗太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