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的人很多?”醉無夜垂眸,笑容莫名的有些扭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錯,很多。”景靖看着窗外的積雪沉聲道,“這幾天北部守衛沒什麼動作,估計是因爲天冷的原因,前一陣子在二區抓了不少人。”
說着他便起身走到窗戶前打開了窗戶,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是寒風卻依舊凌冽。
“他們有做什麼恐怖襲擊嗎?”一直坐在桌前的修齊盯着桌上漆黑的鐵盒子,臉色一如既往的陰沉。
“沒有,他們沒有做過任何暴力的事情。”擡眼看着修齊,景靖搖頭,“但是要加入他們也不容易,必須得是裡面的人引薦纔有資格進去,有組織也有規則。”
“沒做什麼污衊我們的事就無所謂了……景靖你先把窗戶關上。”
被窗外掛進來的冷風吹的頭髮凌亂,醉無夜揉着額頭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三分,“我要被凍死了。”
“……”
要不要這麼嬌氣?
無視醉無夜極具欺騙力的笑容,景靖撇嘴,擡高手狠狠關上了窗戶。
斜了景靖一眼,醉無夜這才滿意的靠在椅子上,大爺似的指使道,“那現在景靖你去聯繫牧風,你去調查這個黑盒子,你去採集物資。”
“醉帝你這混蛋是要混吃等死嗎?”景靖抽了抽嘴角。
“修齊要返回監獄,再去端了白使基地。”沒理會景靖的嘲諷,醉無夜自顧自的道,“至於我……我去那個邪教裡面逛逛。”
“你剛纔不是還說無所謂嗎?”景靖突然覺得他曾經認爲高不可攀的醉帝現在異常的欠揍。
“唔,對你們來說無所謂,不是對我。”露出一口大白牙,醉無夜明朗的笑道。
“……”
斂去外泄的情緒,景靖淡定的回眸又打開了窗戶。
“這雪景,真漂亮啊。”
等於藍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只有浴室傳來了水聲,她試着坐起來,從喉嚨裡面擠出了一聲乾涸撕裂的聲音。
在她發出聲音的同時浴室的水聲就停了下來,墨文放下手裡正在洗的衣服起身走出浴室,隨手擦去了手上粘上的水漬。
“藍藍,你醒了。”
向以往一樣坐在於藍的身側,墨文掏出晶核就遞給了她,“要吃麼。”
此時的墨文的笑容和以往一樣柔和,似乎能夠撫平所有煩亂的心緒。他的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平靜,沙啞之中夾雜的迷戀一點都沒有發生改變。
面對着這樣的墨文於藍只一種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錯覺,她也習慣的點頭,向平常一樣安靜的等待晶核。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現在根本毫無食慾。
拿出擦乾淨的晶核遞給於藍,墨文的心臟本能似的有些不安。他擡眼看着於藍抿着脣的模樣,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乾瘦的胳膊。
“藍藍。”他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今天不叫我的名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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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於藍在吃晶核的時候總是會呼喚他的,有時是撒嬌,有時候只是習慣。
“開口叫我一聲‘阿文’好不好?”墨文又道,聲音裡不經意的帶了些討好,像是正在哄妹妹睡覺的好哥哥。
於藍空洞的眸子裡面飛快的閃過了一道驚慌,她張張嘴用盡了力氣卻只能發出最初時的那種低吼聲。
“嗷嗚。”
聲音一出她就更爲驚慌的看向了墨文,卻發現他的神情意外的冷靜。
“原來如此,你的聲音已經開始退化了。”
平靜的話語似是夾雜了嘆息似的失落,又似乎染着無盡的冷意。
“那晶核呢?”墨文讓於藍坐在自己的腿上,垂眸將晶瑩剔透的晶核放在了她的面前沙啞道,“吃嗎?”
一隻手捏住了墨文沾了些水的衣襟,於藍接過晶核就要往嘴裡塞。
“你吃了晶核的話是不是退化的速度就會更快?”墨文的聲音在於藍把晶核放置脣邊的時候突兀的響了起來,他認真的盯着於藍的眸子,在於藍不自在的別開目光的時候纔看向她手裡的晶核,“你進階十二階的時候根本沒有汲取大量的能量,這不符合常理。所以我猜測你的十二階根本不是進階,而是退化。”
擡手輕柔的撥去於藍額頂的翹起的幾根髮絲,墨文閉上眼落下一吻後繼續道,“並且從那時候開始你雖然吃了很多晶核等級卻一直停留在十二階的程度,這看上去很正常,畢竟我也在十二階停留了很久的時間,但是你的身體卻在不斷髮生着退化。”
“所以……藍藍你現在是不是不能吃晶核了?”
說出最終得出的結論,墨文搬起於藍的臉讓她直視着自己,聲音在不注意的時候微微發顫,“藍藍,告訴我。”
於藍有些心虛的咧着嘴蹭了蹭墨文的手,似乎想讓他安心。
“嗷呼……”
不要擔心……
“看樣子是了。”墨文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他取走於藍手裡的晶核,盯着這塊小小的石頭出神,“那你現在能吃什麼?”
“晶核你吃不了,我的食物你吃不了,你現在還能吃什麼?”
見於藍還是不出聲墨文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暴虐感又涌了上來,他扣着於藍肩膀的雙手顫抖着,看上去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現在是不是隻能吃人。肉了?”
這話一出不止於藍連墨文自己都愣住了,隨即他的嘴邊揚起了一抹恍然,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渾身發寒的於藍趕緊抱住了墨文的腰,說什麼都要拖着他不讓他出去。
“吼!”她威脅似的低吼着,拼命搖頭不讓墨文再往前一步。
“藍藍……”墨文回眸揉着她的頭髮,聲音溫和,“如果人。肉可以阻止你離開我身邊,要多少我都能找來,你不用擔心。”
“嗷吼!”於藍拼命搖頭,說什麼都不放手。
她絕對不可以沾染半點人。肉,絕對不可以!她不能連唯一的意識都失去!
或許是於藍堅決的態度影響到了墨文,他終於不再執意出去,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垂下了眸子。
許久之後他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俯下身緊緊的把於藍擁在了懷裡。
“那你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