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終於揭曉,三河之所以斷流全都是因爲這些生長的過於密集的水藻擋住了上游的水源。
只是有一點卻是讓葉蠻百思不得其解,三河的水流雖不算上是波濤洶涌,但好歹也是奔流不息。如果這些水藻真的擋住了水流,那麼上游的水位一定很高,沒道理隨着水位上升,水壓持續增強之後,水廠還能安然無恙,難道僅僅是水廠堅不可摧嗎?
退一步講,如果不是水廠的問題,那上游的水沒有憑空消失的話,那就是一定出現了新的分流。
想到這裡,葉蠻想走上前一看究竟,不過似乎幾個研究生物沒有給他預留位置。起初,幾個生物學家並不敢伸手處觸碰這些水藻,而是慢慢走近,小心意義的觀察着,漸漸的,一個年過六旬的生物學家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開始藉助手中的手電輕輕觸碰這些水藻。
這一碰不要緊,被觸碰的水藻竟然條件發射一般的縮了回去,看到水藻的這個反應,那老頭竟然興奮的叫出聲來。開始大家也是嚇了一跳,不過經他分析,這種水藻和含羞草竟然有些相像。
含羞草就是這樣,只要一碰它,它立刻就會合起來,這在生物學上叫做趨向姓,意思就是隻要生物受到刺激,比如觸碰,它們就會做出一些靠近或者原理那些刺激的趨勢。
可是現在顯然不是深入研究生物趨向姓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將這些水草清除,讓上游的水源再度流進水廠,這樣才能保證三河市所有的居民都能用上自來水。
生物學家很小心的取下一個水藻樣本,封存好只好就退到了一邊,開始他們的研究,而士兵們則在葉蠻的命令下,帶上防護手套,拿起匕首準備清理這些水藻。
一想到能夠將這些水藻清除掉就可以成爲市民心中的英雄,士兵們格外的賣力,一隻手拽住水藻,一隻手不停的揮舞着刀子,一刀刀將這些水藻切斷。士兵們只顧埋頭幹着手中的活,完全沒有理會那些掉到地上的水藻。
一切看似進行的十分順利,清理工作大概進行了半個小時左右,看着大家如此賣力,葉蠻也走上前來準備幫忙。可就是那一刻,眼前出現的景象簡直讓他瞠目結舌。士兵們一隻手使勁一拉水藻的根鬚,然後一刀下去,水藻的的確確斷了,可是士兵們手中的水藻竟然奇蹟般的恢復到了剛剛的長度。
換句話說,這些水藻竟然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瘋狂地生長,而且只長到被切斷之前的長度,不多也不少,所有看似每個士兵都在拼命的幹活,其實跟什麼都沒做一樣,水藻依舊還是那麼多,那麼長。
就在葉蠻低頭看向地上的時候,他愣住了,那些斷了的水藻竟然開始在地上紮根,而後一點點的變長,最後順着士兵的腳下開始向上攀爬,有的士兵竟然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水藻纏住了。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在葉蠻的心頭升起,他近乎咆哮一般的吼道:“這些水藻有問題!所有人聽着,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全都退回來!”
士兵們向來敬重葉蠻,對他的指令更是言聽計從,一接到指示,所有的士兵都像彈簧一樣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向後退去,可是這一刻士兵才發現身體竟然不聽使喚,依舊在原地不動。
士兵們立刻慌亂起來,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然後將目光停留在隊友的身上,最後看了看他們砍了半天的那些水藻,這才恍然大悟。
“怎麼回事,怎麼會,我的身體被水藻纏住了,快幫幫我!”士兵們一邊掙扎着,一邊向身邊的隊友發出求救聲。
事態緊急,葉蠻立刻命令道:“大家互相將纏在腳下的水藻砍斷,立刻遠離那些水藻,它們不是一般的水藻!”
士兵們立刻七手八腳的幫助身邊的隊友砍掉纏在身上的水藻,被砍掉的水藻在落地之後,竟然又瘋狂地拉長繼續沿着士兵們的身體向上纏繞,而且這一次似乎越纏越緊,被強大的束縛力綁住的士兵全都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的求救着,“司令,救我,救我啊!”
葉蠻也開始着急了,這些士兵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平曰裡和他就像兄弟一樣,現在看他們如此痛苦,他的心也十分的不好受,他極力的壓制內心的煩躁,不停的暗示自己要冷靜。
“啊,葉司令,葉司令救我,就我們!”就在葉蠻不停暗示自己要冷靜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求救聲,他這才發現那幾個生物學家被剛剛取下的水藻標本長出的根鬚給纏住了,看樣子他們的情況比士兵們跟糟糕,這些水藻幾乎將他們完全包裹住了。
冷靜,冷靜,我要冷靜,一定有辦法的,如果連我都不冷靜下來,就真的沒有辦法就他們了。媽的,你要老子怎麼冷靜,這些都是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雖說是末世保住自己的命最要緊,但是老子始終是人,是人就會有情感!
葉蠻憤怒了,就在他慌亂的看着那一張張痛苦的臉和一聲聲近乎哀求的求救聲的時候,他的一個掃視,靈光一閃,目光陡然落到了在地上紮根的水藻上,他發現士兵們看的刀數越多,纏住他們的水藻就越多,驚慌之餘,讓他看到了轉機。
他立刻命令所有士兵停下手中的刀子,自己則是飛快的掏出刀子,快速向前對着地上的水藻的根部就是簡單的一刀,乾淨利落,被砍掉根部的水藻瞬間變得萎靡起來,很快,他救下了第一個士兵。
但是被砍掉根部的水藻又再次紮根,朝着臨近的士兵攀爬過去,葉蠻的第一反應是決不能讓它接近下一個士兵,於是和被救下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飛速上前,各救下了一個士兵。
隨着士兵們一個個都被救了下來,葉蠻這纔想到身後的生物學家,可是已經遲了,幾個生物學家被包的像糉子一樣,求救的聲音也跟着消失了。忍着內心的悲痛,葉蠻和被救下的士兵和那些水藻展開了時間爭奪戰。
士兵們大部分被救了出來,只剩下最後十幾個了。大家本想一鼓作氣將他們全部就下,可就在此時,狀況出現了,那些水藻就像具有智慧一樣,看到士兵們被救下,生長的速度變得更快了,而且那些水藻似乎知道人的呼吸道一樣,直奔着士兵的鼻子和嘴巴而去,將剩下的士兵的頭部纏的結結實實的。
“司令,快,快走,別,別管我們!”一名士兵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掙扎着從嗓子裡擠出微弱的聲音,脫險的士兵一個個噙着淚水,下一刻,一齊將葉蠻抱住,愣是將他拖到了離水藻五十米開外的地方纔停下來。
地上的水藻越來越多了,葉蠻很清楚士兵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他,雖然心中十分的生氣,可還是沒有爆發出來。看着被困住的士兵一個個的倒下來,一股悲情的怒火在心頭“澎”的一下升騰起來,他二話不說,從身旁的一個士兵手中取下揹包。
一把暴雨梨花槍眨眼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憤怒,無盡的憤怒,怒火幾乎要在葉蠻的眼中迸發出來,沒有絲毫遲疑,他按響了開關,一束清冷的光束瞬間落到了那團水藻之上,只是一個瞬間,被光束照到的地方立刻變得千瘡百孔,一股股被燒焦的味道傳了過來,一股股清澈的水流極速的流了下來。
一擊見效,士兵們立刻擦掉眼中的淚花,臉上也多了一絲的欣慰,不過片刻之後,再度變成憂慮,被暴雨梨花槍破壞掉的水藻竟然又開始了生長,而且速度很快,但是剛一長出來立刻就在光束的照射下再度消失。
手中有暴雨梨花槍的士兵立刻站了出來和葉蠻並肩作戰,隨着光束從一束增加到了四束之後,一個巨大的空洞在水藻中間形成了,空洞形成的同時,水流立刻傾瀉而下,這些水,不僅僅是水,更大家的眼淚和心血。
雖然水藻還有繼續生長的趨勢,但是它們似乎知道在光束中生長是必死無疑之後,竟然漸漸的放棄了,轉而在四周瘋狂地生長起來,而且越來越長,幾乎所有的水藻都將自己的觸鬚伸到了地上。
開始葉蠻還不以爲意,直到水藻竟然朝着他們的方向爬過來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這些水藻是想爬過來把危險清除掉,士兵們再度陷入驚慌,腳下不停的抖動着,來不及多想,這些水藻根本就是開了外掛,可以無限復活,和它們硬拼只有死路一條。
事態嚴重,葉蠻趕緊對着身後的士兵說道:“大家收起武器,趕緊離開這裡!”大家一邊撤退,一邊思考,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水藻,它們到底是什麼怪物啊,只可惜了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我發誓一定要爲他們報仇!”
“仇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要想報仇,就要先保住自己的命!”經過這次,葉蠻更加明白末世之路險阻重重,將來遇到的困難很有可能比今天還要危險的多,但是無論如何,這條路他都不得不走下去,只有活下去,纔有可能走的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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