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計劃失敗,死靈法師還活着,關於引誘其進入禁魔法陣之事沒必要再隱瞞,整段事情說出來都無妨,事實已經發生,說或者不說都不會影響什麼。
雖說以他此時逃犯的身份,說出來這些可能會有不好的後果,但他不想騙面前的三人,特別是坴院長。
何翊簡單向三人訴說了這件事,從最初他被死靈法師控制的喪屍污衊說起,一直說到他如何成爲逃犯,如何逃出,如何找到麥,如何在禁魔法陣內殺掉假的死靈法師,後又被人勸阻,最終乘坐馬車回到學院。
說完之後,他長嘆一聲,觀察着三人的反應。
見他們都在愣神,何翊安慰道:“沒事,我知道你們可能無法接受,但我會盡快離開這裡,保證不爲你們帶來任何麻煩,也不......”
坴院長擡手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現在依舊是王國逃犯對嗎?”
“好酷!”坴果兒突然興奮的叫出聲,似乎纔剛回過味。
“酷什麼酷,”坴院長訓斥一句,然後神情嚴肅的問何翊“你沒有回利堡德城將實情告訴大家,而是半路逃回學院?”
坴果兒興奮淡了不少,不滿的低聲道:“我是說他殺死那個壞人的計劃很酷,老爹你這麼兇幹什麼嘛。”
何翊道:“沒有,如果我進入利堡德城的話,就很有可能再次被抓進禁魔監牢,我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們可能會相信我並放了我’上,現在的我還不能進監牢,我必須殺掉死靈法師!”
坴果兒略歪頭問:“你和他有仇嗎?”
“沒有仇,但是他必須死,這是我的責任!”何翊眼神堅定。
“沒懂,什麼意思?”坴果兒的眼神更加不解。
坴院長制止她繼續這種無意義的問題:“行了果兒,別添亂聽我說,何翊,你有想過你這麼做的後果嗎?”
“我想過,”何翊點頭“我想過無數次,所以我選擇來到這裡。”
“這麼說來,你很肯定自己的抉擇是正確的,”坴院長道“那之後呢,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何翊堅定不移道:“尋找死靈法師的蹤跡,尋找一切殺掉他的辦法,殺掉他,然後......然後再接受王國對我的治罪。”
是他復活的死靈法師,這份罪罰也理應由他承受。
坴院長搖搖頭:“你說的都太遠了,我是問,今天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見何翊有些不明所以,坴院長繼續說道:“你現在是王國逃犯,因爲你沒有選擇回利堡德城,而是由西斯城主和他的妻子兩人代你說出真相,國王陛下有可能相信,也有可能不相信,甚至可能覺得他們兩人都被你欺騙,若是陛下追究此事,隨時可以從利堡德城向其他各城發出通緝令,到時你怎麼辦?”
何翊面容有些難看:“我不會拖累學院的......”
“唉,”坴院長嘆口氣“你是科菲爾德學院的代表人,代表的可是整個學院,現在弄出這檔子事,讓我很難做啊。”
“抱歉......”何翊語氣低落道“您撤了我的學院代表人身份吧......”
坴院長道:“不,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那您的意思是......?”
“你想要尋找死靈法師的蹤跡,可這是連南北兩國都沒有能夠做到的事情,你怎麼去尋找,現在有大致的方向嗎?或是有什麼辦法?”坴院長主動跳過了代表人的話題。
何翊目光低垂:“暫時還沒有眉目。”
“所以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你內心想要做到這些,但實際對未來根本沒有任何打算。”
何翊面色更加難看:“是......”
坴院長又嘆了一口氣,溫聲問道:“你剛纔說要離開是嗎,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這句話像是有奇怪的威力,令何翊不由自主咬緊牙關,吃力的蹦出一句話:“您放心,我馬上就走......我明白您的意思。”
聽到這話,坴院長奇怪的望向何翊:“你明白什麼了?”
坴果兒奇怪的掃視着兩人,坐在她身旁的寒洛賓弱弱開口道:“其實你最好先不要離開,我們也許可以幫你。”
坴院長立刻讚許的看了他一眼,對這個準女婿很滿意:“他說得對,既然你還未想好去處,那就留在這裡吧,別忘了你可是王國逃犯,去任何地方都不如留在學院,這裡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
何翊神情一窘,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敏感,會錯了坴院長的意思。
尷尬之餘,還有淡淡的感動縈繞在自己心頭。
坴果兒突然開口問道:“老爹!我們要不要把他先藏起來?!”
她說話的語氣很興奮很期待,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感覺有意思極了。
而坴院長很理智,瞥了眼大門,又望向何翊問道:“你回來學院的途中,有刻意隱匿自己嗎,是否被守城衛兵,或者街上的行人看到?”
“呃......被人看到了,”進城需要接受檢查,當然會被看到“而且看到的人還不少......”當他下馬車後,又在街上站了不短的時間。
“嗯,”坴院長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那就沒必要藏,在通緝令到來之前儘快想出辦法吧。”
話音剛落,又突然道:“對了,還有件事,有位女子時常來學院打聽你的下落,可能最近還會來找你。”
“女子?找我?”何翊頓時有些疑惑。
坴果兒迅速接過話:“老爹說的是一位拿劍的女人,她可是來找過你不止一次了。”
“拿什麼劍?”
坴果兒身子前壓,眼睛盯着何翊,似乎想要用氣勢逼迫何翊說真話:“一把特別大的劍,老實交代吧,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哦!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聽到‘特別大的劍’何翊立刻明白是誰要找自己。
“誒嘿嘿,然後呢?”坴果兒的笑容有些陰險。
“然後什麼?”
“那個女人和你的關係不一般吧,難道是揹着我們偷偷......”
何翊連忙道:“哎,坴果兒你別胡說,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
“哼?普通朋友?”
坴果兒不屑的哼了一聲,看了眼寒洛賓說:“我們最開始也是這麼對我老爹說的,你這明顯是欲蓋彌彰。”
她再次露出陰笑:“她每次得知你不在的消息,都很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