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緣

看着女孩撿起直尺,示意她跟我來,帶着她徑直向教室走去。

來到教室後,本着保持距離的原則,我們兩人站在教室的兩頭,雖然我現在不能說話了,但是書寫和聽的能力還是有的,我用教室裡的黑板開始了我們的第一次正式交流。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我能聽懂你說話,你就不用寫了。”

看見女孩點頭答應後,我開始了提問。

“你叫什麼名字?”

“李遙遙”聲音很好聽。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其實這個纔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

注意到女孩猶豫了一下,擡手在黑板上寫下了讓我很無語的幾個字“我有權保持沉默”然後還衝我吐了吐小舌頭。

這又不是在審訊,沒有必要這樣吧,心裡唉嘆了一聲。接着我又問了一個我更關心也更現實的問題“現在是幾號,目前到底是什麼情況,**有采取什麼措施嗎?之前有人來過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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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3月23號,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當聽到她說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一種無力感涌上了我的心頭。

“那你爲什麼會留在學校,剛纔的狀況是怎麼回事,能把你這幾天的經過告訴我嗎?”

從遙遙的敘述中我瞭解了她這段時間的經歷,從被老師關在教務處,第一次安全的取得食物到剛纔遇到的危險以及差點爆我頭的原因。

當她推開門走到大廳的時候,發現此時正值黃昏,陽光把整個大廳染成了橘色。沒來得及享受沐浴在陽光的下的溫暖,就快步走向了靜靜立在那裡的自動售貨機,遙遙深知現在不是大意的時候。

看着裡面的食物,遙遙感覺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拿出上次的鑰匙,試着把它插入孔中,但幸運女神這次沒有站在她這邊,鑰匙根本就插不進去。遙遙也沒有氣餒,拿出錢準備用錢賣,可是當她把錢放進收錢口時,令她抓狂的事情發生了,這該死的機器竟然吃錢!沒有放棄,可是當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都被那可惡的機器吃掉時,遙遙的小宇宙爆發了,女人,尤其是小女人的小宇宙爆發時,旁人只能做的就是祈禱了。

不顧可能存在的危險,遙遙劇烈的搖晃着自動售貨機,聽着售貨機發出的**聲,她感覺非常的解恨。逐漸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慢慢的流失,停下了這種沒有理智的舉動。

看着天色即將變暗,再加上現在拿售貨機沒有一點辦法,就準備回去今晚餓一晚上明天再想辦法。

臨走前可能是覺得不解氣,狠狠的踹了一腳售貨機,這含恨的一腳踢出去後就聽見“啪、啪、哎呦”三個聲音。

第一個“啪”是售貨機的門竟然被踢開了。第二個“啪”是從自己腳踝處傳來的聲音。第三個“哎呦”則是踢完後腳落地,當腳與地面接觸的時候腳踝處傳來的劇痛讓遙遙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輕呼。

看着眼前被踢開的門,遙遙的心理很感慨,這到底叫什麼因禍得福還是因福得禍?

但腳上傳來的疼痛感讓遙遙不得不扶牆坐下,就在自己正回頭拿一包餅乾想要安慰百折不撓地折磨自己的胃口時,在空曠的大廳中卻想起了腳步聲,而傳來的方向好像,大概是自己的身後。

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很僵硬,不得不用腰部的力量把自己整個上半身轉了過來,當看到距離自己幾十步之外一個滿臉血污的男人向自己走來時,在自己的反射神經還沒反應過來時一聲高分貝的尖叫聲衝破喉嚨而出。

遙遙很害怕,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向後退去,可還沒退幾下就感覺自己的後背靠在了售貨機上,無路可退的遙遙,手中緊握着唯一的武器一把圓規,驚恐的看着慢慢向自己走來的男人。

就當自己陷入絕望的時候,腦子裡很亂,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家人朋友還有……他,遙遙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自己還沒來得及向他表白,如果這個男人對自己做了什麼,那自己還有什麼臉見他,真的不甘心。

眼看着那個男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全身不住的顫抖,低着頭心裡默默的祈禱着那不可能發生的奇蹟。

“滴、滴……”的聲音在大廳中迴響,遙遙看到了不斷從距自己不遠處的上方滴下來的顏色混雜的粘稠的液體,順着液體低落的軌跡看上去,就見剛纔那個正要走近自己的男人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尖尖的物體,而那粘稠的液體正不斷的順着尖尖的物體不斷的滴落下來。

遙遙何時見過如此恐怖的畫面,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剛纔遙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個滿臉血污的男人身上,此時突然看到另一個人影從死翹翹的男人身後撲出,還就地翻了幾個滾,並鬼頭鬼腦的向四周看了看(‘鬼頭鬼腦’至少遙遙當時是這麼認爲的),然後慢慢爬起來向自己走來。

遙遙現在的大腦整個處於當機狀態,事態的發展完全超乎了自己大腦的預算速度,進入假死狀態。

感覺那張臉很熟悉,可是看到那個滿嘴是血的男人慢慢走向自己,什麼也來不及思考,舉起圓規就扎向來人的腦袋。

感覺到手中的圓規刺破了什麼東西,然後就被一股大力阻擋了下來。遙遙感覺這回自己真的完了,在這一刻腦子裡想到的還是他。

沒有想象當中的可怕後果,只聽見那個男人對自己吼了一聲,然後明顯感覺到男人一愣,不一會,男人就轉身離去了。

當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時,遙遙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說到:“你……你等一下。”

聽完遙遙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我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除了她對我的感情 囧),讓我不禁感嘆:如果她沒有被關在這裡,如果我沒有被撞暈;如果她今天沒有出來取吃得,如果我今天沒有醒;如果她沒有遇到危險尖叫,如果我沒有決定救她……。當這衆多的偶然接連不斷的發生時,那必將演化成必然。

這必然後的結果就是讓我這個18歲的處男不禁感慨:“緣,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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