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懷春~

我本來還以爲她只是激動過度,可是看到她始終沒有恢復平靜,這才發覺長詩姑母並不正常。

項達生扶住母親的肩膀試圖幫助她安靜下來,沒想到長詩姑母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混帳東西,我知道你無時無刻不想毒死我……”

項達生大聲道:“母后你醒醒,我是達生!”

如茵如曄兩爲表妹聽到動靜慌忙趕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抱住了母親的手臂,泣聲道:“母后,沒有人要害你,我們都在這裡。”

我心裡一陣黯然。沒想到我的長詩姑母竟然染上了瘋癲之症。

長詩姑母身軀不住顫抖,牙關緊閉,眼白上翻,表情駭人之至。

綠珠感到有些害怕,柔荑緊緊握住我的臂膀。

項達生向宮女道:“還不快去請國師過來!”

我幫助他們將姑母扶到牀上坐下,長詩姑母口中不住胡言亂語,四肢關節也緊張異常。我們幾個人分別按住她的四肢,以免她誤傷到自己。

我根本沒有想到姑母的病情竟然如此嚴重,難怪漢成帝無視她的感受,連大壽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去通知大康,長詩姑母現在甚至不能用正常人看待。

項達生嘆道;“母后瘋癲之症已有三年,近日已經好轉了許多,沒想到今日又……”

他的意思我很明白,如果不是我拿出那枚玉佩也不會刺激到姑母猛然發病。其實我也沒想到父皇讓我交給她的竟然是這件禮物,更不會知道她有瘋癲之疾。

心裡不由得感到一陣恐懼,我想安然返回大康的重要砝碼之一便是長詩姑母。如今她都變成了這副模樣,我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

長詩姑母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膚之中,嘶聲道:“逆賊!你要害我嗎?”

我不敢用力掙脫,只好默默承受,肌膚被她抓破,疼痛異常。

如曄含淚勸道:“母后!你醒一醒,這是胤空表哥……”

身後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充滿韻律與節奏。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又有誰還可以保持如此自若的心境?

我轉過身去,還未看到來人。已經嗅到空氣中那淡淡的花香。

一位白衣少女靜靜出現在昭陽宮門前,足下白色蠻鞋纖塵不染,宛如空谷幽蘭般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烏黑的長髮挽成高高的髮髻,用淡黃色亞麻步包起,秀眉修長,在尾部微微挑起,流露出幾分倔強與堅毅。明澈的雙目宛如兩泓清泉,冷靜深邃。流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傲表情。

我馬上就知道,這便是大漢國師。不知怎麼,總覺着在哪裡見過她,而且絕不是漢都門前那次的偶遇。

少女靜靜來到我的身邊,盯住長詩姑母的眼眸,輕聲道:“皇后,你累了。”

長詩姑母雙目之中出現極其迷茫的神情。喃喃到:“我……累了……”

少女柔聲道:“既然累了,爲何你好好的歇息一下?”她的聲音溫柔之極,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舒服,我藉機仔細觀察着她的面貌。越看越覺着好象在哪裡見過。

長詩姑母緩緩閉上了眼睛,竟然進入了夢鄉。

我猜測到,這少女八成是用了什麼催眠術一類的方法,讓長詩姑母暫時入睡。

我這纔將手臂抽了出來,綠珠擼起我的長袖,卻見我的臂膀之上,被長詩姑母掐出數道深深的血痕,慌忙取出自己的絲帕爲我將傷口包住。

項達生恭敬道:“多謝國師相救!”

那少女冷冷道:“我不是已經交待過了嗎,絕不可以讓皇后的情緒激動,你們怎麼還要刺激她?”

項達生不無埋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苦笑道:“這爲姑娘,此事因我而起,跟他人無關。”

少女冷冷盯了我一眼:“既然皇后不願見到你,你還是不要呆在這裡爲好。”

我看了看長詩姑母,心中清楚,自己再繼續呆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還是極早脫身爲好。當下辭別了項達生和兩位表妹,帶着綠珠離開了昭陽宮。

那國師的樣子始終印在我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我低聲道:“我一定見過她。”

綠珠輕聲道:“見過哪個?”

我皺了皺眉頭道:“那個大漢國師。”

綠珠酸溜溜道:“或許天下美麗的女子你都覺着熟悉哩!”

我聽出其中異常的味道,雙目盯住綠珠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綠珠氣鼓鼓的扭過頭去,輕聲道:“你自己心裡明白。”

我心中竊笑不已,難道這小丫頭也學會了吃醋,如此說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我產生了感情?

我們剛剛出了宮門,前方便有一隊人馬擋住了去路,爲首一人正是大都督李慕雨。不知道他這次是專門來迎接我還是偶遇?他翻身下馬,來到我的面前,我和他互相望着對方,不約而同的點點頭。李慕雨率先開口道:“平王殿下真是繁忙,昨夜暢遊春水河,今日一早又趕赴宮中,精力果然超人一等!佩服!佩服!”

我針鋒相對道:“李大都督才讓本王佩服的五體投地,無論本王走到哪裡,李大都督都能爲我提供最爲妥當的保護,大漢有你這樣的臣子,實在是國家的欣慰啊。”李慕雨冷冷道:“平王難道沒有留意到陰雲密佈,一場暴雨即將來臨,平王爲何不早些回到驛館中休息,萬一被雨淋到,恐怕會衣衫俱溼。”

我微笑道:“多謝李大都督關懷,這點風雨本王自信還挺得過!更何況雨中漫步,也是一種別樣的情趣。”

李慕雨仰天哈哈大笑,笑聲許久方歇,他向我意味深長道:“有時候人還是不要過度自信,一旦風雨來得時候,絕對不會如同想象中那樣旖旎浪漫!”他龍行虎步和我擦肩而過,忽然停住腳步道:“我還是要提醒平王殿下,風雨來的時候還是躲在房中安寢爲好!”

我淡然一笑道:“多謝李大都督關心,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回驛館去了!”翻身上馬,向驛館的方向馳去。

綠珠始終坐在車內,她隱約從我和李慕雨的對話中猜出,我和他之間正在進行着一場默默的交鋒。

她掀起車憐輕聲道:“胤空,那人好不討厭,處處都在針對你。”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對我的稱呼居然改成了胤空,我不覺啞然失笑道:“針對我的恐怕不止他一個。”

拓拔綠珠道:“我們把賀禮留下,返回宣城好不好?不知怎麼,我的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我笑道:“我們來到漢都兩天,我還沒有帶你好好的玩耍過。”轉身向隨行武士道:“你們先回去,我和王妃四處轉轉。”

幾名武士對我的命令自然遵從,我將車馬全部交給他們帶走,和拓拔綠珠一起向春水河的方向走去。

漢都最爲出名的不僅僅是那條以煙花風月聞名的春水河,與春水河平行的一條名爲清乾街的街道,以各類雜耍和風味小吃最來聞名,我們的目的地便是那裡。

拓拔綠珠剛纔的那點怒氣早就煙消雲散,小鳥依人的跟在我的身後,猶豫再三,終於勇敢的伸出柔荑牽住我的大手。我的心中一陣得意,這小丫頭果然到了懷春之年,握住她柔膩滑潤的小手,看着她睫毛低垂,嬌羞滿面的模樣,心中盪漾不已,綠珠對我的情意已經主動表達了出來。

她柔聲道:“你姑母抓得你還痛不痛?”

我搖了搖頭道:“你如果不提醒,我早就忘記了。”

拓拔綠珠道:“回去我再幫你用藥酒擦一擦,傷口一定會復原如初。”

我點了點頭,將她的柔荑握在手中,拓拔綠珠的螓首垂得更低,曲線柔美的脖頸宛如天鵝般美麗。北胡女子身材本就較中原高大,綠珠雖然才十三歲,體態卻發育的相當完美,雖然胸部仍顯青澀,可是這種青澀和單純更加惹人心動。

我心中暗道:“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我會拔除不住自己。”

我們悠然漫步在清乾街上,兩旁各式小吃香氣四溢,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我們已經完全沉浸在這街道的祥和與歡樂之中。在路邊小攤上要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粉絲,拓拔綠珠還從未在路邊吃過這種小吃,興奮的美目奕奕生光。

粉絲入口鮮香麻辣,我們都是額上見汗。這粉絲雖然好吃,可四也辣的拓拔綠珠流出淚來。我從懷中掏出汗巾,爲她拭去額上汗水,綠珠被我的舉動羞得俏臉緋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顯得越發的明豔照人。

看着路邊歡樂祥和的路人,我內心中萌發出一陣感嘆,低聲道:“總有一日,我要讓大康的百姓也過上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拓拔綠珠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她的目光流露出無比的崇拜和愛慕。

我微笑道:“不要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否則我會飄飄然的。”

拓拔綠珠低聲道:“你是我的丈夫,我的驕傲……”

我呵呵笑了起來,可是當我遇到她純潔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目光,笑容卻慢慢隱去,我們的雙手在桌下緊緊相握……

天空飄起細細的雨絲,我們在路邊買了一把繡花雨傘,我撐起雨傘,爲綠珠擋住細雨,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路面的青石被細雨洗刷得格外晶瑩。

綠珠輕聲道:“江南得細雨也和北胡不同,顯得溫柔了許多。”

我微笑道:“論溫柔,細雨好像還比不上我的綠珠。”

綠珠羞澀一笑,將螓受靠在我的肩頭:“我們去春水河邊雨中漫步可好?”

我點了點頭,趁着閒暇剛好可以享受一下這旖旎的時光。

可是這樣雨兵沒有像我想那般溫柔,卻應了李慕雨的那一句話,雨越下越大,剛纔的那點旖旎浪漫早就讓瓢潑的大雨打了個一乾二淨。

我合綠珠相攜着跑到風雨亭中,路上行人早已散盡,天色頓時陰鬱下來,瓢潑大雨將整個天地變得一片模糊。

我收起雨傘,抖去身上的雨水,剛纔只顧護着綠珠,反倒我身上被淋溼了多處,綠珠看到我狼狽的模樣禁不住笑了起來。

我故意裝出惡狠狠的樣子:“小丫頭,居然敢取笑我,小心我狠狠的處罰你一頓!”

綠珠頑皮的噘起嘴兒,嬌聲道:“罰便罰,你以爲我會怕你?”

她撐起雨傘,在手中猛然旋轉了起來。

我猝不及防被她甩出的水珠濺了一臉,笑着向她追了上去,綠珠在風雨亭中轉着圈兒逃了起來,終於還是被我捉住,一把拉入了懷中。

拓跋綠珠昂起俏臉,嬌噓喘喘的看着我,我能夠清晰的感到她劇烈的心跳。

望着她曲線柔美的雙脣,我輕輕抿了抿嘴,終於毫不猶豫的深吻在她的櫻脣之上。

拓跋綠珠的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手中的雨傘緩緩滑落在了地上。

我的舌尖分開了她的嘴脣,熱情的探尋着她香舌的位置。

她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柔軟的舌尖,生澀地和我接觸,隨即又驚慌的逃開,我摟住她的纖腰,將她的嬌軀緊緊擠壓向自己,終於成功俘獲了她的香舌,綠珠開始生澀地迴應。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的身軀方纔分開。拓跋綠珠羞得不敢看我,櫻脣經過我的一番滋潤之後越發顯得飽滿誘人。

她摟住我的手臂,嬌軀偎依在我的肩頭之上,表情慵懶無比。

我憐愛的撫了撫她的長髮輕聲道:“喜歡嗎?”

拓跋綠珠忽然將我的身軀抱住,螓首埋在我的胸前,嬌聲道:“羞死人了,你居然在外面對我這樣。”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綠珠紅着臉兒道:“我會不會懷上孩兒呢?”

我捏了捏她可愛的俏臉故意騙她道:“會,你很快就會當上母親了。”

綠珠俏臉紅得更加厲害,她輕聲道:“如果我生下了孩兒,便刻意回去探望父汗了……”

北胡人有這樣一個傳統,嫁出去的女兒生完孩兒之後纔可以會孃家省親,否則便是被女婿趕回去的。我心中暗道:“如此說來,以後我還要讓綠珠早些爲我生下孩兒爲好,不過她年紀尚幼,我豈可讓她這麼早便成爲母親呢?”

大雨初歇,我和綠珠回到驛站,奪去了她的初吻,我竟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表情顯得有不自然,目光也刻意迴避他人。

綠珠卻因爲這次的經歷,顯得容光煥發,她的心理儼然已經從一個小女孩便成了一個懷春少女。有意無意都要握住我的大手,做出親暱的舉動。

焦信刊載眼中,隱隱流露出痛苦的目光,對他來說早晚都要接收這個事實,綠珠對於他只是不可企及的女神,他必須要早日從這段迷戀之中擺脫出來。

剛剛回到驛站不久,便有人前來送信,送信的是輕顏的婢女,她邀請我今晚去寂寞舫一聚。

我對這位輕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一個少女能在漢都立足,定然有非同尋常的手段。

拓跋綠珠一張俏臉頓時扳了起來:“聽說歌妓都不是什麼良家女子,你不要去!”

我笑道:“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

拓跋綠珠氣得頓了頓纖足:“總之,你要去了,我便再不理你!”

她居然捂着俏臉向房間跑去,我還沒有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之大,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自然不會因爲拓跋綠珠的反應而改變我的主意,我雖然知道她已經對我情動,可是在我的眼裡,她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我向來擅於揣摩女性的心理,對於輕顏這種孤芳自賞的女子,尋常的禮物肯定很難打動她的芳心,必須用超人一等的才學獲得她的欣賞,而這恰恰是我的所長。

來到寂寞舫,輕顏早已在船頭等候,她身穿湖綠色的長裙,手執紅傘站在細雨之中,這對比強烈的色彩若是用在別人的身上,肯定是俗到了極點,可是在她的身上,卻表現得清新雅緻,楚楚動人。

我微笑着來到她的面前:“輕顏姑娘好!”

輕顏嫣然一笑,輕聲道:“平王殿下如約前來,輕顏真是不勝榮幸。”

我笑道:“能得輕顏姑娘眷顧,莫說是這點斜風細雨,便是天上下刀子我也要來。”

輕顏不禁莞爾。

手下奴婢在船頭撐起一把大傘,擺好檀木桌,我們二人相對而坐。

輕顏道:“輕顏今日請平王殿下過來,特地設宴向你賠罪。”

我笑道:“輕顏姑娘好像並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我。”

輕顏道:“平王既然看出了輕顏的藉口,輕顏也不隱瞞,我還想再聽聽平王殿下的琴聲。”

我點了點頭道:“我們還是趕快入席,享用完輕顏姑娘爲我準備的美味佳餚,胤空纔有力撫琴!”

雨中盪舟在春水河上,別有一番逍遙的韻味。輕顏的酒量居然不弱,和我連幹了兩罈女兒紅,仍舊面不改色。

酒至半酣,她幽然道:“輕顏有一事不明,平王殿下難道不知道這次成帝邀請四國的目的嗎?”

我微笑道:“想不到輕顏姑娘對國事還敢興趣?胤空倒想聽一聽姑娘的見解。”

輕顏道:“天下間誰人不知道大漢意圖聯盟四國共同對康國用兵,就像平王殿下此次隻身來到大漢的用心一樣。”

我不禁心中一怔,輕顏的這番話更證實了我心中的想法,她絕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歌妓,此女留在大漢必有她的目的。表面上仍舊裝出一副若無其實的模樣:“輕顏姑娘可否說來聽聽,胤空究竟有什麼用心呢?”

輕顏淡然一笑,端起酒壺爲我斟滿美酒,輕聲道:“自然是伺機分裂五國的聯盟,爲康國化去這場危機。”

我笑道:“輕顏姑娘剖析事情的能力果然超羣,連胤空都禁不住要相信自己這次來就是爲了這個目的了。”

輕顏道:“這件事又何須去剖析呢?李慕雨昨日在這裡的表現早就已經說明。”她美目盯住我道:“平王殿下何苦在風雨之中執意前行呢?”

我端起酒杯湊到嘴邊,微笑道:“輕顏姑娘不是李慕雨請來說服我回國的說客吧?”

輕顏道:“殿下以爲李慕雨可以請得動我嗎?”

我滿懷深意的說道:“李大都督認識輕顏姑娘要比我早得多。”

輕顏微笑道:“平王殿下難道以爲時間可以代表友情的深淺嗎?”

我微笑不語,自然不會相信和我僅僅見了兩次面的輕顏會對我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她這次邀請我出來,如果不是爲了說服我放棄破壞五國聯盟的念頭,就是爲了其他的事情。對我而言,我情願她所爲的是後者。

輕顏道:“平王的戒心很重,這雖然是好事,可是在某些時候,卻會憑空的放走許多機會。”

我敏銳的察覺到輕顏好像在暗示着我什麼。微笑道:“如果我承認自己便是存心來破壞五國聯盟的,輕顏姑娘又會給我一個怎樣的機會?”我的目光犀利而冷靜,想看穿輕顏美麗外表下的複雜內心。

輕顏和我碰了碰酒杯,飲盡酒水之後,方纔道:“平王知道齊國與大漢合作的條件嗎?”

我並未說話,在知道輕顏的真正目的以前,我並不想過早的表態,從她提出這個問題可以看出,輕顏極有可能是爲了繆氏寶藏而來。

輕顏道:“齊國與大漢合作的基礎便在於繆氏寶藏,據傳,兩國各自得到了一半繆氏的藏寶圖。”她美眸盯住我道:“平王不會不知道這兩份寶圖的來歷吧?”

我笑了起來:“輕顏姑娘好像很瞭解我?”

輕顏道:“殿下爲何不用仰慕這兩個字?”

我笑道:“仰慕這兩個字應該我對姑娘說吧。”

輕顏道:“漢成帝手中的這份藏寶圖,是秦國商人田循所獻,他之所以會將藏寶圖獻給項博濤,是因爲被逼得走投無路,爲了保住自己和兒子的性命方纔走了這一步。”

我早就做過這樣的推測,田循如果不是被逼到那一步,他也不會痛痛快快的將藏寶圖交出來。逼迫他的人也許是幽幽,記得上次在大康皇宮之中,她言語中便流露出田循好像落在了她的手中。

輕顏又道:“至於齊國的那份寶圖,是有人向齊王荊封同透漏了消息,管舒衡方纔落得滿門被抄,倉皇逃竄的下場。”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關注五國聯盟的事情,對管舒衡的情形並未投入過多的關注。現在回想一下,這件事八成也和我有關,當初我曾經無意間向幽幽透露,將春宮圖賣給管舒衡之事。難道她爲了逼出春宮圖的下落,竟然採用了這種方法?

我微笑道:“輕顏姑娘告訴我這些,是不是想說你對繆氏寶藏也很有興趣?”

輕顏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輕聲道:“確切的說,我想要的只是其中的一樣東西。”

我暗道:“難道她和幽幽的目的一樣,都是爲了其中的那本書?”低聲問道:“原來輕顏姑娘也是爲了那本秘籍?”我是故意試探她的反應。

輕顏面色微微一變,冷冷道:“這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呵呵笑道:“跟我沒有關係的話,輕顏姑娘爲何又跟我說了這麼多?”

輕顏淡然道:“書雖然跟你沒有關係,可是那寶藏卻和你有莫大的關係,我們之間也許有合作的可能。”

我放下酒杯道:“輕顏姑娘不要忘了,現在我被李慕雨步步緊盯,除了拜壽以外,我還能做什麼?難道你還指望我從漢成帝的手中將那幅藏寶圖給你偷出來?”

輕顏卻點了點頭道:“如果你願意,我們便有了合作的可能。”

我淡然笑道:“現在並非是我願不願意,而是能不能做到,我恐怕要讓輕顏姑娘失望了。”

輕顏道:“你有着別人都沒有的便利條件,你是皇后的親生侄兒,又是前來賀壽的貴賓。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會給你幫助。”

“誰?”

輕顏低聲道:“大漢國師!”

沒有比這更爲好笑的回答了。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不無諷刺的問道:“我跟她都不認識,難道輕顏姑娘想讓我去施展美男計嗎?”

也許我的這句話說得過於直白,輕顏的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她秀美微顰道:“你非但認得她,而且是她的救命恩人!”

這次輪到我目瞪口呆了,我也覺得那國師看起來有些熟悉,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想起在哪裡見過。

輕顏道:“她叫段晶!”

我迷惘的搖了搖頭,對這個名字我是毫無印象。

輕顏低聲道:“我卻查出,她的本名並非叫做段晶,她姓桓,名小卓!”

我虎軀一震,不能置信地望向輕顏:“桓小卓?你是說……她……她是大秦奉常桓謐的女兒?”

輕顏緩緩點了點頭。

難怪我會覺得這國師似曾相識,當年我在大秦爲質之時,看在慕容嫣嫣的面上,曾經從白晷和晶後的手中救下桓氏一門的性命,當年我曾經和桓小卓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這麼多年過去,我慢慢淡忘了她的模樣,沒想到她現在竟然來到了大漢,而且成爲了大漢的國師。

我忽然想到,印象中的桓小卓和現在的國師全然不同,雖然有着三分肖似,可是神情和外貌還是改變了許多。當下又搖了搖頭道:“不對……她好像跟原來全然不同。”

輕顏道:“這件事我調查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有任何的差錯,至於外貌,修煉‘清心功’的人都會有一些變化。”

我皺了皺眉頭,桓小卓居然會武功,這件事我倒從未聽說過。

輕顏道:“桓氏一門被你救出之後,想離開大秦,卻又遭到秦國太后項晶阻殺,只有桓小卓被別人救出,僥倖逃脫了這場劫難。”

我心中暗歎,當初以爲晶後放過了桓氏一門,沒想到終究她還是對桓氏一家下了毒手,不過這件事也許是白晷所爲,晶後不會出爾反爾。

輕顏道:“桓小卓經那位高人所傳,習得了一身卓越武功,她入大漢爲國師便是想幫助大漢滅掉秦國,你知道她起名爲段晶的意思嗎?”

我感嘆道:“段者,斷也,她是想除掉晶後爲桓氏一家復仇啊。”

輕顏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所以這次大漢和秦國聯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會不惜一切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我搖了搖頭道:“也許她所要對付的只是項晶,並不是整個秦國。”

輕顏微笑道:“你並不瞭解女人,女人一旦要復仇,遠遠比你想像的更加可怕!”她輕聲道:“我敢肯定,桓小卓不僅僅是想殺掉項晶這麼簡單,她最想做的就是讓項晶一無所有,嚐到人世間最痛苦的滋味。”

我意味深長道:“輕顏姑娘說得這麼可怕,看來以後我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得罪你嘍。”

輕顏笑道:“我早已將平王殿下當成知心的朋友,以平王的智慧又怎會得罪我呢?”

我呵呵笑道:“只可惜有一種人我不會跟她做朋友。”

輕顏面色微微一笑,冷冷道:“哪種人?”

我微笑道:“女人,尤其是像輕顏姑娘這麼美麗的女人,我很難將我的感情僅僅控制在友情的範圍之內。”

輕顏的俏臉上飛起兩抹嫣紅,她輕聲道:“難怪幽幽那個妖女會爲你心動,你果然是個不同尋常的人物。”

我心中暗道:“難道她也是魔門中的人物?”回想起當初秋月寒曾經對我說過,魔門現在分爲兩支,一支便是幽幽所在的玄冥教,另外一支好像叫做縹緲閣,從輕顏的話語來看,她和幽幽應該並不是同一陣線,難道她是縹緲閣的傳人?

輕顏輕聲道:“如果你幫我偷出那幅藏寶圖,我會幫你安安全全的離開這裡。”

我笑了起來:“在輕顏姑娘眼中,我難道連自己的安危都照顧不了了嗎?”

輕顏看了看我道:“如果你破壞了五國的聯盟,恐怕漢成帝第一個會跳出來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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