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強暴~

我起身慷慨激昂道:“大康四面楚歌之時,是誰隻身犯險,冒着隨時犧牲性命的危險來到大秦爲質,是我,是誰東胡被俘,受盡百般折辱,是我!又是誰在康秦兩國陷入戰亂之中,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仍然是我!”我虎目炯炯盯住燕興啓道:“我付出了這麼多究竟爲了什麼?就是爲了不再當一個遭人白眼的平王!”

燕興啓的目光中流露出無比灼熱的光華,我的表白一定引發了他內心深處的共鳴。

我注視燕興啓道:“有此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我燒掉這本帳簿是想告訴你,這帳冊對我根本無關緊要,我想要的你清楚,你想要的我更加清楚!我們並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不好好的合作呢?”

燕興啓緩緩的點了點頭,伸出的手和我緊緊握在了一起。

我和沈馳在合約上鄭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兩國的玉璽早已事先加蓋,和談之事終於完美落幕。

“平王走好!”沈馳滿懷深意的說道。

我笑道:“多謝沈大人吉言,今時今日胤空方纔嗅到自由的味道。”

我們相視而笑。

我也許永遠不會和沈馳成爲朋友,可是我決不希望有這樣一位敵人,幸好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我們將回歸到彼此的軌道中去運行。

沈馳道:“今晚陛下在皇宮設下酒宴,一來恭賀兩國簽署和約,二來爲平王殿下送行。”

我點了點頭道:“本王一定準時到場!”這是我第一次用本王來稱呼自己,我雖然仍在大秦,可是再也不是一個質子的身份,我已經真真正正獲得了自由。

晚宴的氣氛相當沉悶。作爲主人的燕元宗竟然沒有出席,我知道他仍然在恨我,恨我對燕琳保護不利,以至燕琳香消玉殞,大秦真正的主角反倒成了燕興啓和沈馳,人生真是奇特,最後給我送行地人反倒是當初差點將我置於死地的人。我忽然發現最先尊敬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對手。

酒我喝了很多,但卻沒有任何的醉意。

離開皇宮的時候,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我和燕興啓等人告辭之後,和雍王相互扶持着向馬車走去。

來到車前,卻看到許公公舉着雨傘一直等在那裡。

“許公公!”我微感詫異道。

許公公恭恭敬敬地向我拱了拱手道:“平王殿下,太后在鳳陽宮設下酒宴,爲您送行!”

我呵呵笑了起來。

我將醉酒的雍王扶上馬車。示意手下將雍王送回驛管。

轉身向許公公道:“深夜入宮恐怕會遭人話柄,許公公還是替我謝謝太后吧。”

許公公道:“太后說若是平王一定會記得昔日的母子情分。”

我點了點頭:“好吧!引路!”

晶後坐在鳳陽宮中,桌上酒菜早已上齊,她應該等待了不少時候,燭影搖曳。恰如她此刻起伏不定地心境。

我脫下外袍遞給許公公,緩步來到晶後的面前。

她的目光仍然注視着跳動的燭火,始終未向我看上一眼。

周圍木窗全部打開,宮內黃色帷幔被風吹得飄揚而起,整個鳳陽宮的氣氛顯得無比詭異。

許公公想上來爲我燕斟酒,晶後淡然道:“你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可讓任何人打擾我們!”許公公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晶後拿起銀質酒壺緩緩爲我添滿酒杯,然後端起面前酒杯道:“喝完這杯酒,我有句話想問你。”她仰首將那杯酒喝下,卻見我仍然無動於衷。秀眉微顰道:“你……是不是以爲我在酒中下毒?”

我微笑着搖了搖頭,仍然沒有說話。

晶後又爲自己滿上一杯:“算了,你喝也罷,不喝也罷,我不會勉強你……”言語之中極點,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的真正用心,也許真的會對她心軟。

晶後又飲完一杯道:“你很有本事,居然能將和約的事情圓滿解決。”

我微笑道:“既然是和談,就必須雙方公平,不可以插手任何一方地利益。”

晶後呵呵冷笑了一聲,重重的放下酒杯:“你和燕興啓之間究竟有什麼默契?”

我反脣相譏道:“我和肅王之間遠遠比不上和太后的默契!”

“放肆!”晶後嬌軀顫抖,霍然站了起身來。

我無畏地看着她,協議已經達成,我也已經恢復自由之身,以她的智慧決不會殺我,來破壞剛剛達成的和平局面。

我有恃無恐的笑道:“太后地脾氣好像改變了很多,是不是承受的壓力太大所致?”

晶後冷冷道:“胤空,我今日召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當初並無害你之意,有些事情……”

我猛然從腰間掏出龍佩重重放在了桌上,目光冷冷盯住晶後,其中的含義不言而明。

晶後緩緩搖了搖頭頭道:“胤空,你果然非同凡響,你再不是一個質子,自然不會將我這個曾經的母后放在眼裡。”

我慢慢站起身來:“太后,你喝醉了,胤空告辭!”

晶後憤怒道:“混帳東西,只要我想殺你,隨時可以將你置於死地!”

原本想要向門外走去的我霍然轉過身來,我一步步向晶後走去,晶後從我瘋狂的目光中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美目中流露出一絲惶恐之色:“你……”

我強壓怒火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秦國太后,我這樣一個質子當然不會讓你放在眼裡。只要你需要可以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可以隨時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奪取我的生命。”

晶後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你……你給我滾出去!”

我呵呵冷笑了一聲,反而向她的面前又走了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柔夷:“你爲什麼不喊人來殺我?”

晶後用力咬住下脣:“胤空。我地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的話還未說完,我突然抓住了好的領口,猛然將她胸前的長裙撕裂開來。

“啊!”晶後發出驚恐的尖叫,隨即用纖手捂住自己的檀口,她地美眸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和難以置信,她無法想像我居然大膽妄爲到這樣的地步。

我地目光冷冷注視着她完美的胸膛,雪白雙丘之上兩點櫻紅仍然在微微顫動。

晶後的雙手試圖去掩蓋自己的胸口。可馬上被我抓住,在我的面前她地那點力量根本微不足道。

我並不想死,我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會經過深思熟慮。這次也一樣,康秦之間剛剛達成和談,無論我做什麼,晶後都必須首先權衡這件事,她不敢殺我。殺了我就意味着兩國將重新陷入戰爭之中,而她在政治上剛剛獲得的喘息之機,也將不復存在。

我單手擰住她的雙手,嘴脣放肆的吻在她胸前,晶後竭力掙扎着。但是她不敢大聲地呼救:“畜生……我不會放過你……”

‘嗤!’我將她原本破裂的長裙完全扯下,晶後誘人的胴體完全裸露於我地面前。

我極度粗暴的進入她的體內,晶後瞳孔因爲巨大地痛苦而驟然收縮。我必須讓她知道,在我面前,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秦國太后,只是一個供我蹂躪的女人。

晶後體內的溫暖卻沒有能暖化我冷酷的內心。沒有撫摸,沒有溫柔,我機械的侵犯着她的身體,像在無情的踐踏一幅神聖的畫卷。

淚水沿着晶後的美眸緩緩流到眼角,一滴滴的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黑色的髮髻完全披散開來,襯托着極度蒼白的俏臉,脣角沁起出一絲鮮紅,她的下脣已經被自己咬破。

我的喉頭髮出陣陣快意的低吼,晶後一動不動的看着我,不知怎麼,我忽然感覺到自己身下的竟是一具失去生命力屍首。

我拼命的抱緊她的軀體,用盡全力的發泄着我的憤怒和仇恨,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無論我怎樣努力,都無法達到期望的快感。

我猛然從她的身上爬了起來,迅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晶後慢慢站起身來,她從心底發出一個我齒冷的聲音:“滾!我永遠不要見到你……”

我忘記了自己是怎樣走出的皇宮,也忘記了自己有怎樣來到這間酒館,辛辣的酒水一碗一碗的下肚,本該使我溫暖,可我卻越喝越冷。

我終於發現自己對晶後的報復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快樂,傷害她的同時也傷害到了我自己。

我記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拿着酒壺搖搖晃晃的像街心走去,我沒有任何的目的,腦海中甚至想不起自己究竟身處何方……

朦朧中我彷彿身處雲端,身體輕輕飄落,睜開雙目,仍然還是深夜,月朗星稀,我躺在一艘小船之上。

一位白衣少女,站在船首之上,長髮隨風飄舞,宛若凌波仙子,聽到動靜,她驀然回首,向我嫣然一笑,我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是魔女幽幽。

“大醉貓,你總算醒了!”她嬌滴滴道。

我掬起一捧湖水,喝了直去,擦乾嘴角,微笑道:“原來是幽幽姑娘。”

幽幽千嬌百媚的看了我一眼,屈身在我對面坐下:“我還當你早就把我忘了哩。”

我呵呵笑道:“像你這種美女便是看到一眼,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幽幽輕輕啐了一口,俏臉卻蕩起一絲迷人的微笑,又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男人贊她漂亮呢?

“你喝醉的樣子好嚇人啊。”她輕聲道。

我洗了把臉,昏昏沉沉的頭腦略感清涼:“我喝醉酒,最喜歡乾的就是非禮別人,對了剛纔我有沒有非禮你?”

幽幽俏臉一紅,嬌嗔道:“虧你還是大康的平王,開口閉口都是些輕薄話兒,你若是敢對我無禮,我便打斷你的雙手,縫手你的嘴巴。”

看到她的神態,我心中不禁暗笑,看來自己剛纔說不定真的摸了這個妖女,只怪自己喝得太多,便是佔了便宜此刻也完全不記得了。

她的出現讓我暫進忘記了剛纔的痛苦,我微笑道:“你大概不知道,男人要做壞事的並不是靠手和嘴巴……”

幽幽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你這個淫賊,除了這些事情,你沒有別的話好說嗎?”

我大聲討饒,這妖女方纔放開了我:“你馬上就回大康了,是不是該把那本田氏賬簿交給我了?”

我苦笑道:“那本賬簿根本不在我的手上,我拿什麼交給你?”

幽幽怒道:“胤空,你少跟我撒謊,田循的女兒是你的老婆,她怎會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我笑道:“瑤如手裡也沒有那本賬簿,當初你也看到了田氏賬簿被田玉麟拿去,你三番五次的找我作甚?”

“你是不是將那本賬簿私吞了?”幽幽美目圓睜。

“那本破賬簿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我要它做什麼?”

幽幽冷笑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本賬簿的秘密。”

我心中疑竇頓生,關於賬簿的事情我和燕興啓已達成了默契,按理說他不應該繼續找我討要那本賬簿,可幽幽卻又來找我,她究竟是燕興啓指使,還是另有目的?難道這本帳冊之中除了記載了燕興啓的罪證,還有其他的秘密?

我試探道:“我自然知道,可是賬冊並不在我的手中,我拿什麼給你。”

幽幽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拿出賬冊,我幫你找到繆氏寶藏,其中的財寶全部歸你,我只要拿走一本書就行。”

我心中猛然一震,繆氏寶藏!我曾經聽人說過,據傳前朝有一個天下第一富商繆期無,富甲天下,死前將其財富埋藏於一個極其隱秘的地點,不過這件事的真實性卻無從考證,今日幽幽既然如此說,看來這本田氏賬簿必有蹊蹺。

我笑道:“我個交易聽起來並不公平。”

幽幽怒道:“怎會不公平,你便是擁有田氏賬簿,也只是找到地圖的一半,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又怎能找到另外的半張地圖?”

我暗忖道:“幽幽對財寶不感興趣,唯獨看重一本書,難道這本書是什麼武學秘籍?聯她來自魔門,那本秘籍八成和魔門有關,可是魔門的無間玄功現在在我的手中……”我忽然想到,在春宮圖中除了無間玄功以外還發現了一張地圖,難道那張地圖也和繆氏寶藏有關?

幽幽看到我半天不語,忍不住推了我一把道:“你傻呆呆的在想什麼?”

我狡黠笑道:“總覺得我還是有點吃虧,若是幽幽姑娘將自己送給我,我到可以考慮考慮。”

幽幽笑道:“幽幽即便是將來要嫁也要嫁給一個真心愛上的人,只可惜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那是你沒有體會到我的好處,你仔細想想,我身爲大康平王,樣貌也不算差,除了武功稍微次了一點,其他的都還不錯,幽幽姑娘不妨考慮一下。”我大言不慚的說道。

幽幽嬌聲笑道:“好厚的臉皮,好,我答應你,如果你將來能夠一統江山,而我恰恰還沒有找到意中人,那我便委屈下嫁給你。”

“一言爲定!”我伸出手去,幽幽揚起柔夷和我擊了三掌,輕聲道:“你切勿忘了今夜之事,一定要將田氏賬簿弄到手中,過些日子我再來找換……”說完這句話她輕飄飄從小船上蕩起,足尖在水面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觸,轉眼已經消失在暗夜之中。

我自問沒有她那樣的輕功,老老實實的划着小船向岸邊靠去。

沒想到今晚竟在無意中從幽幽的口中知悉了田氏賬本的秘密,這個田循對我看來並沒有照實相告,瑤如應該不知道其中的秘密,那本真正地賬本看來仍然在田玉麟的手中。如果一切真的像幽所說,賬簿中藏有繆氏寶藏的地圖,我必須想方設法將此圖據爲己有,得到繆氏寶藏,我便擁有了足夠的資本,對我爭奪王位將會有莫大的幫助。

燕元宗雖然並沒有出席晚宴,可是出於禮儀。我在離去之前必須前去向他辭行。自從燕琳死後,他已經很少上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詩詞歌賦之上。

我見到他的時候。燕元宗正在癡呆呆看着一幅古畫,目光卻極盡迷惘,他地心神顯然並沒有在畫上。

我靜靜的候在一旁,旭陽宮內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秘,我留意到酈姬並沒有出現在宮內。卻不知那去那裡了。

等了許久仍不見燕元宗開口,我只好率先打破沉寂,小聲道:“胤空參見皇上!”

燕元宗宛若受驚一般,猛然顫抖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我地存在。他回身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一絲驚異的笑容:“你……來了!”

“胤空過兩日就要返回大康,特來向皇上辭行。”

燕元宗點了點頭道:“該走的終歸是要走的。又何必告辭。”

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看來燕元宗並沒有想和我交談下去意思,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正想向他告辭。

燕元宗卻喊住我:“胤空。臨走之前,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我恭敬道:“皇兄儘管吩咐。”

“幫我給琳兒畫……一幅像……”

我心中不禁暗歎,這燕元宗今時今日仍然沒有忘記燕琳,看來他終生都無法從這段孽緣中擺脫出來。

我答應了燕元宗的請求,可是不知怎麼,我雖然可以畫出燕琳的容貌,卻無法勾勒出她的神韻,這並不是因爲我和她分別太久的緣故,也許在我地潛意識之中燕琳的一切都屬於我,我很難和別人分享。

白晷死後,他的遺骸也被東胡人帶走,晶後雖然恨他,可是仍然遵從民意,在秦都西郊暮雨山爲他修建了一座衣冠冢。

離開大秦前地一天,我帶上祭品來到了白晷的墓前,穿越墓前的松林,我便聽到嚶嚶的哭泣聲,透過樹枝地間隙,可以看到兩名身白衣的美麗女郎正跪在墓前哭泣。我心中不禁一陣狂跳,她們竟然是酈姬和思綺姐妹。

其實來到秦都之後,我曾經多次想過去找思綺,只是一直以來忙於康秦和談之事,這兩日也興起過這念頭,每每到最後又打消了主意,生恐自己無法面對思綺憂傷的眼神。

我的腳步聲首先驚醒了酈姬,她回過頭來,看到是我,淚光盈盈的眼中幾分驚喜稍閃即逝。

我向她微笑着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祭品小心的放在墓前。

“平王……”思綺抽抽噎噎的說道,嬌美的俏臉之上猶自掛着兩行晶瑩的淚珠,當真是我見猶憐。

我充滿愛憐道:“思綺姑娘,皇后娘娘。”

酈姬淡然道:“只有平王殿下還記得來拜祭亡父。”

我恭恭敬敬的在白晷墓前拜了三拜,聲音低沉道:“白大將軍精忠報國,死而後已,是我輩的楷模。”

酈姬悽慘一笑:“爹爹爲大秦耗盡最後一滴鮮血,最後又換來了什麼?只不過是這一掊黃土,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思綺聽到傷亡之處,不禁哭了起來。

酈姬道:“你跟我來,我有件事想問你。”

我隨她拐過前方山岩,在一片桃林前停下,我從身後猛然將酈姬柔軟的嬌軀抱入懷中。酈姬擰轉俏臉,美目緊閉,灼熱的櫻脣尋找着我嘴脣的位置,我吻住她溼潤豐盈的櫻脣,盡情品味着她脣齒間的誘人芬芳。

兩顆晶瑩的淚珠從酈姬的腮邊滑落:“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

我捧起她美的讓人心醉的俏臉,深情道:“我被俘的這些日子裡無時無刻不牽掛着你。”

酈姬緊緊抱住我地身軀:“胤空,帶我走,一刻都不願在這座皇宮中呆下去,更不願面對燕元宗那個瘋子……”

我深情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痕,心中升起莫名的悲哀。我何嘗不想帶着她脫離這個苦海,可是酈姬的身份乃是秦國皇后,我不可以感情用事。

酈姬的美目慢慢黯淡了下來,她輕輕推開了我,冷冷道:“你不敢!”

我低聲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很多時候必須先從大局考慮。”

“大局?”酈姬慘然一笑:“你所謂地大局無非是皇帝的寶座。”

我搖了搖頭道:“康秦之間的戰事剛剛結束,如果我將你帶走。對秦國來說這將會是舉國地恥辱,沒有人可以容忍這件事的發生。”

酈姬的目光終於回覆了初時的冷靜,現實註定我們有緣無份。她從身邊的桃樹上摘下一朵桃花。用力碾碎:“我爹爹究竟是怎麼死地?”

我心中微微一怔,白晷應該是死於晶後的手中,這件事我並不想告訴酈姬,以她現在的處境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沒有任何好處。

酈姬道:“整件事是不是太后所設計?”

我沉吟不語。

酈姬冷冷道:“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我爹爹在蠻州被圍之時。周圍諸城全都閉門不出,冷眼旁觀我爹爹孤軍作戰,要是沒有太后地吩咐,他們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我心中大奇,酈姬久居深宮。又怎麼對戰場的情況如此熟悉?難道有人故意將真正地情形告訴她,以激起她對晶後的仇恨。

酈姬道:“你不必害怕,自從知道我爹爹真正的死訊之後。我便沒有打算離開秦宮,我之所以問你剛纔那番話,只是想試探一下你對我的心意。”

她冷冷道:“在你心中恐怕我地地位還比不上思綺。”她鳳目流露出無比怨毒的神情:“我得不到的東西,決不會讓別人得到。”

我暗自慚愧。酈姬的表情高貴而冷酷,讓我感到和她之間的距離頓時拉遠,忽然覺得酈姬和晶後的某些方面竟然驚人的相似,這種感覺讓我不寒而慄,酈姬變了,她變得冷靜而理智,這一切究竟是誰所造成?

酈姬輕聲道:“我曾經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可是現在我終於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單純,多麼的幼稚!”她轉身向遠處走去,再也沒回頭看我一眼。

回到白晷的墓前,酈姬已經先行離去,只剩下思綺獨自落寞的站在那裡。

“姐姐似乎生氣了!”思綺輕聲道。

我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提盒,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讓我意外的是,思綺已經從將軍府中搬了出來,現在所住的地方是白晷當年的別院,一座清幽靜謐的四合院落。

伺候她的只有凌鳳和一位老嬤嬤,思綺解釋道:“我一個人也住不下那麼大的地方,帶着凌鳳和武嬤嬤搬到了這裡。”

我隨她來到客廳說話,客廳雖小,可是佈置的卻十分雅緻,周圍牆面懸掛着她畫的長卷,想起我們最初相識的情形,我不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思綺俏臉微紅道:“我畫的不好,你莫要取笑我。”

我呵呵笑道:“我當初是故意氣你來着,你的丹青早已有了大家風範。”

思綺幽然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爹爹再也看不到了。”

我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內心不禁一動,除了身在宮中的酈姬,她在這世界上再無親人,酈姬自顧不暇,又怎能有精力去照顧於她,我暗忖道:“須得想個法子帶她一起離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我故意嘆了一口氣。

思綺道:“你好像有心事?”

“胤空明日就要離開這裡了,臨別之時總覺得有件事放心不下。”

思綺道:“什麼事情?”

我低聲道:“當日在戰場之上,白大將軍曾經囑託我一件事情,胤空不知道當說還是不當說?”

思綺道:“既然是爹爹囑託,平王但說無妨。”

我盯住她的一雙妙目,輕聲道:“白大將軍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

思綺萬萬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來,俏臉緋紅,含羞垂下頭去,許久方道:“這句話……當真是我爹爹說得?”

“千真萬確!”白晷當然沒有說過將思綺許配給我,可是我爲了得到思綺只好編造出這個善意的謊言,白晷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不會反對這麼做。

思綺沉默許久方道:“可是……姐姐已經爲我訂下了一門親事!”

“什麼?”我震驚道,此時我方纔知道酈姬臨走之時說過的那番話的真正含義,她早就看出思綺對我情根深種,她無法和我廝守在一起,竟然遷怒於思綺。

思綺黯然道:“姐姐將許配給太僕朱無墨的三公子朱自真。”

我心中暗罵:“這朱自真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我搶思綺。”整件事都是酈姬一手操縱,顯然她對思綺的忌恨由來已久。

我一把捉住思綺的柔夷道:“你根本就沒有見過那個朱自真,又怎會對他有任何感情存在?”

思綺輕輕掙脫我的大手,低聲道:“這世上我只有姐姐這個唯一的親人,我如果不聽她的話,她肯定要傷心的。”

我冷笑道:“難道就爲了聽她的話就要跳入火坑嗎?也許在她的心中早已不把你當成她的妹妹。”

“不許你誣衊我的姐姐!”思綺憤怒道。

我點了點頭:“我只想問你一句話,在你心中究竟喜不喜歡我?”

思綺俏臉漲得緋紅,讓她開口說出喜歡我的話的確十分艱難。

我深情道:“你不開口我就當你是喜歡我的。”

思綺用力咬了咬下脣道:“就算你知道我的心意又如何?我不可以這樣一走了之,更不可以對不起姐姐。”

我怒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猛然抓住了她的香肩,將她用力的擁入我的懷中。

思綺拼命掙脫,我用嘴脣堵住她的檀口,右手撩起了她的長裙,撫摸在她光滑筆挺的玉腿上,不管用怎樣的手段,我都要將她得到,她是我的,我不可以讓她落入別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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