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富甲一方的商人往往都有他的過人之處,潘渡也不例外,他生性慷慨好友,交遊廣泛,在晉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幾乎都有他的知交好友。
在望江城中潘渡之所以能夠拿下這座昔日百順帝的行宮作爲府邸,還是多虧了靖山王祈峰的幫助。
靖山王祈峰在晉國是僅次於晉王房軒輊的二號人物,他和晉王房軒輊自幼相識,情同手足,加之他武功謀略過人,是晉王房軒輊從中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爲晉國之君的最大功臣,所以深的晉王房軒輊的信任,也成爲晉國唯一的異姓王。
然而此人對財富和美色具有極強的慾望,潘渡正是利用了他的這一弱點和靖山王祈峰拉近了關係。
我很久沒有擁有這樣酣暢睡眠,醒來之時已經是使近正午,洗漱之後來到花廳,卻看到輕顏和慕容嫣嫣已經準備好了早點,坐在那裡等我。
我微笑着走了過去,分別摟住她們的纖腰,在每人俏臉之上吻了一記。
慕容嫣嫣俏臉一紅,輕輕推開我,想不到經營萬花樓的慕容大老闆也有害羞的時候。
我心中一樂,卻留意到桓小卓並不在這裡,微笑道:“小卓呢?”
慕容嫣嫣道:“有位朋友從漢國而來,小卓去招呼他了。”
我微然一怔,卻不知什麼人這麼重要?
慕容嫣嫣笑道:“你不要胡亂猜忌,是李慕雨來了,他是來勸說小卓回去的。”
我點了點頭。
慕容嫣嫣又道:“我剛纔也在那裡,陪同李慕雨前來的還有一個厲害的人物。”
“什麼人?”
“靖山王祈峰!”
慕容嫣嫣皺了皺眉頭道:“說起這個祈峰當真是個色中餓狼,我在那裡呆了片刻,便受不了他的眼神,藉口身體不適逃了回來。”
我不得有些擔心,卻不知桓小卓如何去應付這個混帳東西?
慕容嫣嫣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意,輕聲道:“你不必擔心。有李慕雨和潘老闆在那裡,祈峰畢竟還是有所顧忌,他不敢有什麼過分舉動。”
我微笑道:“聽你這麼說,倒勾起了我的興趣,我這就去見識一下,這個靖山王究竟是一個什麼憊懶人物。”
慕容嫣嫣勸阻我道:“李慕雨和祈峰都不是尋常人物,你還是迴避一下得好。”
我呵呵笑道:“這麼多年,我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難不成會害怕祈峰這個色狼嗎?再說……”我轉向輕顏道:“憑着輕顏卓絕的易容之術,他二人就算目光如炬。也斷難將我認出來!”
輕顏嬌聲笑了起來,伸手在我額頭上點了一隻道:“你糊塗了嗎?就算我能夠騙過他二人的眼睛,還有潘渡呢。”
我微笑道:“我敢斷定,這潘渡一定早就猜到了我地真正身份,今日的晉國和大康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語。正因爲潘渡夠聰明,所以他能夠看清未來大勢的走向,否則也不會和赤魯溫合作,這樣一個人又怎會出賣我呢?”
我在輕顏和慕容嫣嫣的陪伴下走入水榭。
方纔來到門前,便聽到一聲囂張狂妄的大笑:“段姑娘當真是慧質蘭心,今日你一席話讓本王勝讀十年聖賢書,哈哈,哈哈哈,本王若是能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相伴。便足慰平生了。”
我已經推斷出此人便是靖山王祈峰無疑。
輕顏和慕容嫣嫣挑開珠簾,我大搖大擺地走入水榭之中,這大搖大擺並非是我刻意而爲,在輕顏的妙手打扮之下,我變成了一個大復便便的胖子。這次我是按照錢四海的樣子打扮,即便是我面對鏡子時也以爲是錢四海親臨,險些被自己地眼睛騙過。
衆人的眼光齊齊向我望來,赤魯溫、管舒衡和潘渡的目光之中全都流露出詫異之色,他們幾個都和錢四海打過交道,怎麼都想不通錢四海緣何會不聲不響的來到這裡。可是當他們看到我身邊的輕顏和慕容嫣嫣,馬上便識破了我的身份。
桓小卓美目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我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桓小卓身邊的那位魁梧的中年人身上,這便是祈峰!此人身穿刺繡精美的藍色錦緞武士裝。外披月白色長袍,滾邊處繡有金色虎豹的圖案,紫面虯鬚,年紀在四十歲上下,逼人氣勢之下卻隱藏着些許的狎玩之氣。這讓他整個人的氣度大打折扣。
我大笑道:“錢某來遲了!”
祈峰冷笑道:“我當時誰?原來是秦國的錢大老闆,你我怎麼說也算有一面之緣,來到望江城卻爲何不給我打上一個招呼?是不是看不起本王呢?”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這錢四海與祈峰竟然打過交道,這下麻煩了,看來今日還是要少說爲妙,以免被祈峰看出什麼破綻。
慕容嫣嫣笑道:“靖山王好象認錯人了。”
靖山王祈峰微微一怔,脫口道:“認錯人了?”
慕容嫣嫣點了點頭,挽住我肥胖的手臂道:“難道靖山王看不出,他和錢四海地分別嗎?他是錢四海孿生的兄弟錢五貴,龍德昌銀號的老闆。”
潘渡笑道:“此事原怪不得王爺,他們兄弟兩人實在太像,潘某與他們相交多年,至今仍然無法將他們輕易區別出來呢。”他這句話等於間接證明了我便是錢五貴,而非錢四海。
靖山王對潘渡的話顯然深信不疑,微笑道:“原來是四海兄的孿生弟弟,怪不得會如此相像,說起來倒是本王失禮了,錢老闆快快請坐!”
我心中暗贊嫣嫣腦筋靈活,這樣一來,即使我露出馬腳,靖山王祈峰也不會產生疑心。
我緊挨着赤魯溫坐下,赤魯溫向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微笑。
祈峰的目光從桓小卓的身上又轉移到輕顏的身上。整個人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我心中暗罵:“這頭色狼竟然敢如此大膽,日後若讓我得了機會,一定要將他的一雙眼睛給挖出來。”
祈峰笑眯眯望向輕顏道:“這位姑娘我並不認得,敢問姑娘芳名?”
輕顏嫵媚一笑,玉臂卻輕輕挽住了我,柔聲道:“小女子姓龍名怡,錢老爺乃是我的夫家!”她對我地親暱執意不加絲毫掩飾。我心中一暖,握住輕顏的柔荑,嫁夫從夫。他說自己姓龍自然是因爲我地緣故,至於那個怡字八成是想佔祈峰一個口頭上的便宜。
“龍怡……”祈峰方纔開口便覺有些不妥,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改口道:“龍……姑娘……”
輕顏笑道:“王爺有什麼事情嗎?”
祈峰老臉微紅,衆人想笑卻不敢笑,一個個悶在心裡着實痛苦之至。
祈峰了看輕顏又看了看我。臉上流露出極爲惋惜的表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輕顏這麼一位絕代佳人,怎會看上我這個體態臃腫的大胖子。
祈峰道:“錢老闆此次前來做什麼生意?”
我笑道:“錢某此次只是路過貴地,順便拜訪一下老朋友,並不是做生意。”
祈峰點了點頭。
潘渡惟恐他繼續追問下去,微笑道:“午宴已經準備好了,各位貴客想必也餓了,我們還是邊吃邊談吧。”
以我現在冒充錢五貴地身份和地位,在宴席中自然沒有資格享受貴客的待遇。可是我坐下之後,馬上便發現,我仍舊成了衆人矚目的中心。不過這次我吸引衆人眼光地原因是因爲輕顏和嫣嫣,兩位如花美眷甜甜蜜蜜的陪伴在一個臃腫的大胖子身邊,無論在哪裡都是一件怪異的事情。更何況還有桓小卓這位美女時時拋來的深情眼神。
赤魯溫這幾個知道我底細的人還沒什麼,可是對祈峰和李慕雨來說,這不能不稱之爲一件奇怪之極地事情。
祈峰向桓小卓道:“段姑娘打算在望江城停留多少時日?”
桓小卓矜持一笑道:“段晶明日便會離開望江城。”
祈峰道:“段姑娘何必如此着急離開,本王聽說段姑娘擅長定神清心之術,本王這段日子因爲國事操勞,心事頗爲煩躁,終日坐臥不寧,還想請段姑娘停留一些時日,幫助本王調養一下身心呢。”
此人當真是無恥之極。在衆人面前居然能夠說出這番話來。
桓小卓淡然道:“承蒙王爺厚愛,不過從王爺的氣色來看,並不相心緒煩躁之人,段晶貿然說上一句,王爺也非失眠之人。”
祈峰哈哈大笑。居然毫不臉紅道:“段姑娘好眼力,本王佩服佩服!”他端起手中犀角杯道:“來,本王敬你三杯!”
在場中人心中都是一驚,那犀角杯一杯足有四兩烈酒,三杯便是一斤二兩左右,難道這混帳東西居然要當場將桓小卓灌醉不成?
李慕雨皺了皺眉頭,顯然因爲祈峰的作爲有所不悅,嘴角仍舊勉強浮起一絲笑意道:“王爺,段國師不勝酒力,這三杯酒,李某替她喝了。”
祈峰笑着站起身來:“李大都督,這犀角杯豈能配得起你的威名,將軍飲酒自然需要頭盔,再說你就是想喝,也要等到本王敬完段姑娘以後。”
李慕雨向來是考慮到晉漢兩國之間的關係,硬生生壓下怒火,重新坐了下去。
桓小卓表情是一派從容,可是這三大杯烈酒,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能力喝下。
我正要起身發作,卻被慕容嫣嫣輕輕扯住了大手,慕容嫣嫣起身笑道:“王爺,你這個人怎麼當衆欺負起我妹子來了?”她見慣了場面,笑盼之間,流露萬種風情,雖然是在指責祈峰,可是聽在耳中卻異常的舒服。
祈峰笑道:“我還不知道慕容老闆和段姑娘有這樣的關係哩!”
慕容嫣嫣啐道:“我二人一早便是姐妹,女人的事情難道事事都要告訴你嗎?”
祈峰笑得更加大聲。
我握住酒杯,目光之中掠過一抹濃重的殺機。
輕顏悄悄牽住我地衣袖,小聲道:“不可……”
慕容嫣嫣款款行至祈峰的面前,伸出手去:“這杯酒便由我來代妹子喝了如何?”
祈峰笑着點了點頭道:“你二人姐妹情深,我若是不同意,豈不是顯得不近人情?”
我悄然向潘渡使了一個眼色,潘渡慌忙站起身來,笑咪咪道:“王葉恐怕不知道,慕容老闆重病初愈,現在飲酒恐怕對身體有害無益,還是……”
祈峰面色突然一變,冷冷道:“潘渡,你當本王說話是耳邊風嗎?”
潘渡一時間僵在那裡,不知該如何侍從。
大廳內的氣氛頓時低沉了下去,我心中暗道:“這靖山王今日撩起事端,全然不顧李慕雨和潘渡的面子,顯然另有居心,卻不知他究竟爲了何事?”
潘渡迅速從剛纔的慌亂中鎮靜下來,微笑道:“王葉地話,潘渡豈敢有任何違背,不過潘渡剛剛得到了幾件古玩,還湘情王爺代爲鑑定一下。所以……”
祈峰冷冷道:“潘渡,收起你的那套把戲,你當本王不清楚你在做什麼嗎?”
潘渡略感恐慌,顫聲道:“王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嫣嫣看到形勢不對,微笑道:“喝酒喝得好好的,怎麼一個個劍拔弩張起來?王爺的詞酒我還未喝呢!”
祈峰的表情不見丁點緩和,他怒視潘渡道:“你明明知道現在北方局勢微妙,竟然夥同他國商人密謀投機之事,難道想趁着這多事之秋損害晉國利益不成?”
潘渡大驚失色,顫聲道:“王爺聽和人如此詆譭在下?潘渡向來對晉國忠誠不貳,王爺認識我已經多年,我潘渡的爲人你應當最清楚不過……”
祈峰冷笑着將一沓密函,扔在桌子上:“潘渡,這一沓密函只是別人密告你的極少部分,若不是本王替你一力押下,你以爲自己能夠如此逍遙嗎?”
對於這種手段,我早已司空見慣,祈峰之所以當衆抖了出來,一是因爲敬酒屢遭攔阻,惱羞成怒,二是故意威嚇潘渡,想從他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他手中的那一沓密函,八成沒有任何的實質意義,這種手法我早就用過,不過自問自己無法作的向他這般外露與無恥。
在場所有人當中,要數李慕雨的臉色最爲難看,他的身份在我們之中理應是最爲尊崇,可是靖山王祈峰分明不給他一絲情面。
我緩緩放下酒杯,爆發出一聲大笑。
祈峰的目光轉向我,他也沒有想到,一個秦國的商人居然敢當衆嘲笑他的作爲。
祈峰陰冷無比道:“如果本王沒有猜錯,錢老闆好像是在取笑我?”
我微笑道:“錢某是何種身份,只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終日追逐蠅頭小利的商人而已,心中最大的願望,便是多多獲利,無論秦國也好、晉國也好、北胡也罷,哪裡能夠掙到銀子,錢某便往哪裡去,誰能讓錢某獲利,誰便是我錢某的貴人,誰照顧我的生意,誰便是錢某的衣食父母。”
我的目光一一從赤魯溫、管舒衡的身上掃過,最後方纔羅在潘渡的身上:“我和潘老闆相識多年,我相信潘老闆和我抱着一樣的心思,我們心中想着的便是獲利,什麼政治什麼戰爭根本和我等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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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赤魯溫、管舒衡和潘渡全都聽得雙目發亮,顯然內心之中激動到了極點,我無疑說出了他們這些經商者的心聲所在。
赤魯溫率先讚道:“錢老闆說的不錯,赤魯溫雖然是一個胡人,可是心中想得也是和你一樣,天下黃澄澄的金子都是一樣的,豈會有什麼胡漢的分別?”
管舒衡點了點頭道:“錢老闆說出了管某的心聲。可惜這樣有水準的話。管某是沒有這個本事說出來。”
輕顏嬌柔一笑,望着我的目光中盡是驕傲和自豪,玉臂挽住我地手臂。綿綿情意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
祈峰重重點了點頭,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說得好!”他臉色轉變奇快,拍了拍潘渡的肩膀道:“潘老闆受驚了,本王只是和你開了一個玩笑,這些密函雖多,本王卻從來沒有相信過,否則我還會將你看爲最好的朋友嗎?”
潘渡地額頭滿是冷汗,顯然剛纔受驚不淺,他浮起一個苦澀的笑容道:“若不是仰仗王爺的照顧,潘渡怎會有今日的家業。”
祈峰笑道:“來。大家坐下喝酒,本王雖然是個粗人,可是憐香惜玉還是懂得的,我怎麼捨得讓桓姑娘喝這麼多的烈酒呢?”
他端起那杯酒竟然自己一口乾了,以空杯示於衆人道:“本王先幹未敬!”
他這麼一來,所有人及時端起酒杯,恭敬飲盡,剛纔的小小風波暫時告一段落。
我心中暗暗吃驚,祈峰此人遠遠不像他表現出的那樣淺薄。此人今番做出種種無禮的舉動,究竟是性情所致還是爲了試探於我?
祈峰的目光重新落在我地身上:“錢老闆這樣的有趣商人,我還從來未曾見過哩,本王知道但凡商人的眼中,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爲商品,任何的事情都會有一個價碼……”
我心中一怔,祈峰話裡有話,該不是由想到了什麼無恥的主意?
祈峰色迷迷盯住輕顏道:“你的這位姬妾樣貌美麗。讓本王心折,不之錢老闆可否願意割愛,只要你出一個價錢,本王一定能夠滿足你!”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誰都沒有想到祈峰迴當衆提出如此無恥的要求。
我冷笑道:“靖山王果然名不虛傳,只可惜你對商人的瞭解僅僅限於片面,凡事也會有例外,商人生於世上,首先爲人,而後從商,爲人者,需懂得禮義廉恥,商人亦不例外,我錢五貴雖然地位卑賤,可是懂得自尊二字,靖山王可直到君子不奪人所愛的道理?祈峰一雙眼睛陰鷙地盯着我,額頭青筋爆出,顯見已經被我觸怒。”
我牽住輕顏的手站起身來,緩步離席,慕容嫣嫣向我使着眼色,我微笑道:“嫣嫣,你怕些什麼,難道我錢五貴會看到自己的愛人受到別人侮辱而保持沉默嗎?”
我們轉身正要離去之時,卻聽到祈峰怒喝道:“錢五貴!”
我微笑轉過身去,目光中包含的無限殺機早已毫無掩飾地流露出來,祈峰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你……”
李慕雨此時也站是身來:“此間的空氣煩悶的很,李某也受不了他孃的鬱悶氣氛,段國師我們也出去透透氣吧。”
祈峰卻出人意外的沒有發怒,靜靜道:“本王今晚在龍女湖中設宴,各位如果不到,恐怕我會很失望……”
島上有長堤,卻非通向岸邊,而是在島旁圍攏出一個個大小不等的荷塘。
我和輕顏,慕容嫣嫣二女漫步其上的時候,便已經留意到李慕雨和桓小卓向我的方向走來。
我低聲道:“李慕雨今日的表現真實奇怪,他怎會作出公然和祈峰反目的事情?”
輕顏小聲道:“或許馬上他就會解釋這個秘密。”
李慕雨果然在身後喊道:“錢兄留步!”
我向輕顏和嫣嫣使了一個眼色,她們倆人向身後走去和小卓會合在一處,李慕雨獨自來到我的身邊。
我的目光望向前方碧色無邊的荷塘,微笑道:“李大都督有什麼吩咐?”
李慕雨凝視我的雙目,低聲道:“太子殿下還想隱瞞下去嗎?”
我沒有說話,表情依舊從容,靜靜期待着李慕雨的下文。李慕雨道:“能讓段國師和慕容老闆同時心動的絕不是什麼錢五貴那樣的人物,你可以騙過祈峰。卻無法滿過我地眼睛。”
我笑了起來:“李大都督來找我。就是爲了向我說這番話嗎?”
李慕雨搖了搖頭道:“今次是我連累了你們。”
這句話到出乎我地意料之外。
我轉向李慕雨道:“李大都督可否講話說得再明白一些?”
李慕雨道:“我收到消息,祈峰想將藉此機會將我除掉。”
我微笑道:“李大都督恐怕是開玩笑吧,漢王對你如此信任。晉漢兩國素來交好,祈峰豈敢輕易對付你?”
李慕雨嘆了口氣道:“你恐怕不清楚,繆氏寶藏在韓國境內,晉王打算髮兵將韓國吞併,如此便可以將繆氏寶藏據爲己有。”
我哈哈大笑道:“繆氏寶藏,這是上恐怕根本沒有什麼繆氏寶藏吧”清蜀山之後,我再不相信什麼繆氏寶藏的說法,或許那只是曹睿等人放出的一個煙幕罷了。
李慕雨壓低聲音道:“這消息千真萬確,我加大忘本欲和晉王聯手將韓國拿下,沒想到晉王房軒輊見利忘義。意圖獨自將繆氏寶藏吞下,祈峰這次便是想對付我,這去一個強勁的對手。”
我笑道:“李大都督說得繪聲繪色,錢某人不出想要相信了。”
李慕雨微笑道:“李某說得口乾舌燥,難道太子殿下仍然不願相信嗎?”
我淡然笑道:“好像這件事情跟我沒有太多的關係,我馬上就會啓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李慕雨笑道:“太子殿下好像已經沒有選擇,如果我告訴祈峰你的真正身份,恐怕他的興趣就會馬上轉移到你的身上。”
我冷笑道:“誰會相信?”
李慕雨道:“這小湖的四周已經埋伏了兩千名飛羽軍,配備的弩箭強勁有力。而且支支喂有劇毒,太子殿下就算能夠安全逃出去,難道能確信自己的手下全部逃出去嗎?再說即便是祈峰相信你是錢五貴,以他好色成性的性格,你以爲她會放任你的幾位紅顏知己順利離開嗎?在李某看來,太子殿下面臨地危險遠在李某之上,我們合作獲得更大利益的應該是你纔對。”
我笑道:“李大都督說氣話來總是讓人無法拒絕,錢某現在已經想不出繼續回絕你的理由。卻不知李大都督究竟有什麼計劃?”
李慕雨道:“擒賊先擒王,想要順利逃出去,首先要對祈峰下手。”
“聽說祈峰是晉國第一猛將,武功超羣,對付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李慕雨道:“我知悉祈峰想殺我之後。便想盡快逃離這裡,可是段國師仍然未安全返回,我擔心祈峰對她不利,便留了下來,可是祈峰此人行事周密,處處開始防範於我,對我可謂是步步緊盯,現在我們想要成功逃離只能險中求勝了,我曾經試探過他的身手,祈峰的武功決不在李某之下,而且他身邊的八名武士,全都是一流高手。”
我皺了皺眉頭道:“照你這麼說,我們的機會豈不是微乎其微?”
李慕雨道:“李某相信你我聯手之下,一定能夠順利逃離祈峰的包圍。”
我笑着擡起頭來:“李大都督有沒有想過,我們逃出去之後要做些什麼?”
李慕雨顯然聽出了我話後的含義,微笑道:“各奔東西!”
李慕雨果然沒有說謊,湖心島地周圍已經停泊了二十艘畫舫,按照潘渡的說法,這裡只有元宵燈會的時候會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
這二十艘畫舫表面上看似平靜,其實內藏兇險殺機,按照李慕雨的調查,每座畫舫之中應當藏有百名飛羽軍的高手,而且這些畫舫巧妙的將各條可能離去的水道堵上,祈峰看來是早有準備,我們這次想要成功逃脫,恐怕要費上一些功夫。
面臨兇險地時候,我往往是最先平靜下來的一個,這也正是我超人的一面。我和輕顏、慕容嫣嫣留在小樓之中品茶,桓小卓和李慕雨交換過看法之後,也來到小樓之中。
桓小卓笑道:“山雨欲來風滿樓,能夠在這種時候仍然保持這份平靜的天下間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我呵呵笑道:“我現在方纔想到今日着了嫣嫣的道兒!”我轉向慕容嫣嫣道:“我和錢四海認識多年,從未聽說過他還有個弟弟。”
慕容嫣嫣笑道:“他倒是有兩個哥哥,不過孿生兄弟卻是沒有。”
我苦笑道:“他地兄弟之中,可曾有人叫做錢五貴的?”
三位美人對望一眼同時笑了起來,慕容嫣嫣笑得起都要喘不過來了,我佯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你居然轉彎抹角罵我是烏龜!”一把將慕容嫣嫣有人的嬌軀拉倒在我雙膝之上,在她彈性驚人的臀部輕輕打了兩記。
談笑過後,我們重新回到現實中來。
桓小卓道:“我跟李慕雨談過,他和祈峰之間決沒有共謀,否則當場揭穿我們豈不是更好,何必謀求跟我們合作。”
我點了點頭道:“我也相信他,不過祈峰這次真正想對付的是他,我們只是出現的不是時候,剛巧被他連累了。”
輕顏嘆了口氣道:“只怕那個祈峰現在想對付的不僅僅是李慕雨,剛纔他那副色狼模樣,分明是想將我們三個給強留下來。”
我怒道:“他算個什麼東西,今日我定要取他的首級,以瀉我心頭之恨,不過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潘渡,他究竟是不是堅定的站在我們的陣營之中?”
慕容嫣嫣紅着臉兒從我懷中掙脫出來,理了理雲鬢道:“潘渡早已看清天下大勢,有投靠公子之心,不過眼前的形勢之下,每個人第一件事想到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今日之事如果處理不當,不但潘渡這麼多年的刻苦經營會付諸東流,恐怕他連性命都保不住,難保他不會猶豫。”
我冷冷道:“那就是說,潘渡有可能出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