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慕容嫣嫣來到書房坐下,親手爲她泡上香茗。
慕容嫣嫣道:“這種事情哪敢勞煩平王殿下親自做呢?”
我笑道:“能爲慕容姑娘做些事情,實在是胤空的榮幸。”
慕容嫣嫣道:“你休要逗我開心了。說!這次來秦都爲何這麼久都沒來找我?”她柳眉倒豎,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我故意嘆了一口氣道:“慕容姑娘,這次和我上次從東胡逃回不同,我是爲了秦康之間的聯盟而來,如果先去找你只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慕容嫣嫣道:“在你的心目中嫣嫣是一個害怕招惹麻煩的人嗎?”
我看着她清純澄澈的眼眸,內心中不由得一暖。
慕容嫣嫣道:“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將你的事情告訴左相國。”
我搖了搖頭道:“慕容姑娘誤會了,我從來沒有認爲你會出賣我,更何況我自認爲我在你心中的位置遠比左逐流重要得多。”
慕容嫣嫣沉默了下去,許久方道:“你何苦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難道不清楚這樣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嗎?”
我微笑道:“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對,我和秦國商談聯盟之事,應該符合兩國的利益。既便是處在我敵對立場上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慕容嫣嫣推測道:“你前往漢國的主要目的,是爲了瓦解五國聯盟,好像歆德皇並沒有委任你和秦國聯盟。”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慕容姑娘好像很瞭解我。”
慕容嫣嫣輕聲道:“我既然都可以想到,左相國也可以想到,即便是燕興啓也應該可以想到。”
我反問道:“秦國和大康聯盟對兩國都有好處,左逐流和燕興啓有反對的理由嗎?”
慕容嫣嫣道:“他們雖然沒有反對的理由,可是無論如何誰都不想看到你來充當這個橋樑。”
我點了點頭道:“可是這件事已經成爲定局,無論他們情不情願,我都要做成此事。”
慕容嫣嫣嘆了口氣道:“其實左相國已經猜到你會從秦國入境。”
我笑道:“他有沒有讓你殺我?”
慕容嫣嫣道:“你太低估左相國了。如果你直接返回大康,他或許會對你下手,可是你取道秦境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你下手,左相國決不會冒着掀起兩國戰爭的危險,在他的心中大康的利益遠遠高於個人的恩怨。”
我盯住她的美眸道:“或許左逐流考慮到我們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所以沒有選擇你來下手。”
慕容嫣嫣俏臉緋紅輕聲嗔道:“你休要胡說。”
我脣角泛起一絲微笑,其實我早就考慮過慕容嫣嫣分析的這些事情,左逐流和燕興啓不得不考慮到兩國的未來。在眼前這個敏感時刻,他們不敢輕易動我。
慕容嫣嫣道:“你打算怎麼做?”
我緩緩放下茶盞:“當然是和秦國達成聯盟。”
慕容嫣嫣道:“燕元宗奄奄一息,所有人的精力都專注在皇位的歸屬之上,又哪有精力照顧聯盟的事情?你在這個時候來到秦都,好像選擇的時機有些不對。”慕容嫣嫣眼波流轉:“或許你的來意並不僅僅在於聯盟?”
我淡然笑道:“不管我抱有怎樣的目的,我相信慕容姑娘始終都會站在我的一方,不是嗎?”
在我的逼視下,慕容嫣嫣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垂下頭去。
送走了慕容嫣嫣,我帶上騰多爾等六名武士徑直向燕興啓的府邸而來。
燕興啓當上大秦相國之後,又將肅王府重新修整擴建,現在的規模比我當時來的時候又氣派了許多。
門僮將我的拜帖送了進去,不多時燕興啓便親自迎接了出來。他滿面堆笑道:“好兄弟,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你先來了。”
我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和燕興啓雙手相握:“大哥!想死我了!”
燕興啓用力晃了晃我的雙手:“我剛剛聽到你來到秦都的消息,沒想到你這就來了。”燕興啓真摯的表情讓我不得不佩服,他做戲的功夫的確一流,如果我不是清楚他的爲人,或許真的會相信他說的話。
燕興啓和我攜手走入肅王府,我留意他的眼神,從其中很難找到任何的慌亂和破綻,燕興啓難道已經料到了我會來肅王府拜會他?
我隨燕興啓來到花園的水榭中就座。水榭四周竹簾高卷而起,秋風鬆爽,滿目菊黃,景色美不勝收。我由衷讚道:“大哥的花園是越來越精緻了。”
燕興啓呵呵笑道:“我生平最大的愛好便是園藝,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親手設計。”
我恭維道:“沒想到大哥不但有治國安邦之才,還是一位能工巧匠。”
燕興啓笑道:“二者比較而言,我寧願偏安一隅,做個默默無聞的能工巧匠,也好過日日夜夜爲國事操心。”
我心中暗罵他虛僞,以他的野心,要是能甘心做個花匠纔怪。
燕興啓道:“兄弟現在是威名遠播啊,不費一兵一卒,輕鬆瓦解漢成帝籌劃以久的五國聯盟。”
我微笑道:“大哥這話從何說起,五國聯盟不成之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那是太后考慮到大秦利益突然改變了注意。”
燕興啓呵呵笑道:“兄弟又何須過謙,這次要不是有你,恐怕秦漢之間早已達成聯盟,要不然漢成帝又何以會如此惱恨你?”
我苦笑道:“項博濤恨我倒是千真萬確,這次如果不是上天眷顧,恐怕我根本沒命逃出漢境。”
燕興啓笑眯眯道:“說到這裡我還要恭喜兄弟哩,近日我聽聞一個消息,說歆德皇已經決定將兄弟確立爲太子的人選,當真是可喜可賀。”
我嘆了口氣道:“大哥有所不知,這件事恐怕還要費上一番波折。”
燕興啓雙眉一動,低聲道:“是不是有人反對?”
我點了點頭道:“恐怕反對我當太子的還大有人在。”
燕興啓怒道:“太子之位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你父皇難道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嗎?”
我意味深長道:“有些時候,並不是你有能力便可以掌握皇權的。”
燕興啓顯然聽出了我話中的含義,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低聲道:“的確如此啊!”
我這纔將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見告於他:“大哥,我這次前來大秦,目的就是促成秦康之間真正的聯盟。”
燕興啓的目光望向遠方,沉吟了片刻方道:“兄弟,你既然不隱瞞自己的來意,我也將實情見告。其實早在太后前往漢國之前,我便不同意大秦加入五國聯盟。任何人都可以看到,漢成帝項博濤一手策劃的五國聯盟,其實是他想逐步蠶食列國計劃的開始。”
燕興啓道:“五國之中最關鍵的便是秦國和漢國的聯盟,如果秦國真的決定加入五國聯盟,等於長江北方直接向漢國敞開了門戶,其後果不堪設想。”
燕興啓的這番話的確是實事求是,着眼於大局。
我點了點頭道:“我和大哥的想法相同,大漢想要對付的不僅僅是我國,他們的目的在於整個江北的遼闊土地。”
燕興啓道:“所以兄弟這次挫敗項博濤五國聯盟的陰謀,對大康,對大秦都是一件好事。”
我笑道:“照大哥的意思,你同意秦康聯盟的提議咯?”
燕興啓嘆了口氣道:“只可惜這件事並不是我能夠作主的。兄弟,你曾經在大秦多年,以你對大秦的瞭解,應該知道現在秦國的政權掌握在何人之手。我若是能夠決策,早在項博濤提出五國聯盟之時,我就會和大康聯盟與之抗衡,根本無需等到今天。”
我低聲道:“聽說陛下身染重病,性命垂危……”
燕興啓目光閃爍,他壓低聲音道:“兄弟沒有去探視皇上嗎?”
我搖了搖頭道:“我見過太后,可是並未獲得允許探望陛下。”雖然我進宮兩次,可是都是在喬裝打扮的前提下進行的,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隱秘,沒有外人知道。
燕興啓道:“這也難怪,現在太后將陛下留在鳳陽宮中,莫說是你,就算是皇后也無法獲准入內。”
我嘆了口氣道:“看來我這次來得並不是時候。”
燕興啓笑道:“那倒未必,秦康之間的聯盟勢在必行,只要陛下的病情穩定,太后一定會考慮聯盟的事情。”
我故意做出一副失落的樣子:“不知我要逗留多少時間。”
燕興啓道:“兄弟多年未曾返回大秦,我們兄弟剛好可以趁着這個時機敘敘舊情。”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兩名美婢走來,款款道:“王爺,酒菜已經備好,請移駕前往初月閣。”
我慌忙道:“大哥,我今日還要回去哩。”
燕興啓故意板起面孔道:“怎麼?不給我這個當哥哥的面子?今晚你哪裡都不許去,留在府中,陪我喝上一個一醉方休。”
我早就領教過燕興啓的酒量,我們的酒量應該在伯仲之間,他沒有灌醉我的能力。酒意正酣,我們談起過去的往事,不時發出爽朗的大笑聲。我們彼此都在試探和留意着對方,酒雖然喝了不少,可是我們都保持着清醒的頭腦。
燕興啓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兄弟。”
“當日你在我面前燒掉的田氏帳冊,究竟是真是假?”燕興啓的目光深不可測,這個問題分明是他明知故問,既然田循已經將帳冊交給了漢成帝,我當日燒掉帳冊的真假還用說嗎?
我笑了起來:“大哥,田循已死,那本帳冊的真假對你還重要嗎?”
燕興啓也笑了起來,他端起酒杯道:“這件事讓我懂得了一個道理,很多的麻煩都是自己給自己找來的,你不去想它,說不定輕易就會解決掉了。”
我內心微微一怔,田循雖然死了,可是那本帳冊上面應該仍然留有燕興啓中保私囊的證據,他現在這樣說,是不是意味着帳冊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轉念一想,這件事也並非沒有可能,燕興啓和魔門之間本來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當初幽幽就是爲了他搶奪田氏帳冊,現在帳冊既然落在了冷孤萱手中,說不定他們各取所需,冷孤萱拿走藏寶圖,將帳冊送給燕興啓也未必可知。
我微笑着和燕興啓碰了一下酒杯:“無論如何,總是當兄弟的做錯了一件事情,大哥會原諒我嗎?”
燕興啓哈哈大笑了起來:“兄弟這是哪裡的話,事實證明秦康之間停止戰爭,絕對實明智的決定。區區一本帳冊能夠換來兩國之間的和平,我也是心甘情願啊!”
我們相視而笑。
燕興啓有些曖昧道:“聽說兄弟走的時候將白冕的小女兒帶走了,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我微笑道:“大哥的消息果然靈通,思綺現在已經是我的妃子,還爲我誕下了一個女兒。”
燕興啓笑道:“兄弟果然好本事,別怪哥哥沒有提醒你,太僕朱無墨父子,到現在都嫉恨着這件事,你在秦都的這段日子,一定要提防他們父子報復你。”
我不屑笑道:“江山美人有能者得之,我若是時刻擔心這幫宵小之輩的報復,老老實實地留在宣城豈不安全。”
燕興啓用力拍了拍大腿道:“好兄弟,我就是欣賞你的膽色和豪氣。來!當哥哥的再敬你一杯!”
我飲盡這杯酒,用絲帕抹乾脣角道:“大哥,天色已晚,我真的要告辭了,明日還要入宮面見太后,當面提出聯盟之事,我須得回去好好做上一番準備。”
燕興啓笑道:“兄弟,難道忘了剛纔我說過的話了嗎,今晚一定要留在這裡,我們兄弟秉燭夜談,明晨我和你一起入宮去面見太后。”
我看到盛情難卻,只好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胤空便叨擾大哥了。”
燕興啓親自將我引到‘流雲樓’入住,我對這裡並不陌生,上次在肅王府中留宿之時,他便將我安排在這裡。記得那時他還特地安排妙芙、妙蓉姐妹前來侍寢,那一夜的纏綿我至今記憶猶新。
燕興啓來到門前意味深長地笑道:“兄弟今日還是好好安歇,我便不進去了。”
走入房間,卻見室內打掃得乾乾淨淨,牀帳被褥都是更換一新,仙鶴香爐內香菸嫋嫋,兩位佳人羞澀地坐在牀邊,燭光之下越發顯得明豔動人,正是妙芙和妙蓉兩個。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這燕興啓果然深悉我的心理,安排這兩位妙佳人來爲我侍寢,看來今日我不虛此行。
兩女婷婷嫋嫋來到我的身邊,掩上房門,一左一右挽住我的手臂,柔聲道:“平王殿下還記得我們嗎?”我笑眯眯摟住二女纖腰:“記得當然記得。”
妙芙嬌聲道:“那你說來聽聽,我們叫什麼名字?”
我攬着兩女來到牀邊坐下,手掌各自握住她們豐盈飽滿的胸膛,那種酥軟而隱藏彈性的感覺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愉悅。我笑道:“你是妙芙,左乳上還長着一顆紅痣,我有沒有記錯?”妙芙俏臉緋紅道:“殿下好討厭,笑話人家……”
纖手卻輕輕解去羅裳,露出雪白的香肩,絲質的長裙沿着她曲線柔美的肩頭緩緩滑落,她裡面竟然未着肚兜,赤裸的上身頓時展現在我的面前。我伸手握住她溫軟的胸膛,妙芙發出一聲醉人的呻吟,嬌聲道:“殿下的手好重……”
妙蓉捲起長裙,露出一雙晶瑩修長的玉腿,緊緊纏繞住我的大腿,嬌俏的舌尖沿着我的頸部緩緩地舔向我的耳垂。
二女的嬌軀上彌散出淡淡的玫瑰花香。我的手指恰到好處地撫弄着二女的嬌軀,她們在我的撫弄下不禁發出陣陣的輕吟。妙芙勾住我的脖頸,向牀榻上倒去,我輕輕撕咬着她胸前的那點嫣紅,妙芙如觸電般顫抖了一下,忍不住長長地呻吟了一聲,玉腿緊緊盤在了我的腰腹之上,我們身體最敏感的區域緊緊相貼。
妙蓉赤裸的嬌軀覆蓋在了我的身上,她輕輕地蠕動讓我和妙芙的身體更爲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妙芙緊緊咬住貝齒,美眸緊閉,劇烈地喘息起來,妙蓉的嬌軀也因爲我和妙芙激烈的動作變得火燙,情不自禁發出一聲聲意亂情迷的呻吟。
放心迷亂如醉的妙芙此刻就像一隻柔順溫婉的雪白羔羊,嬌羞怯怯地迎接我對她身體的激烈衝擊。
我自然而然地想起無間玄功的口訣,自從和輕顏分別之後,我便無緣練習雙修之術,此刻體內的氣流卻不由自主地行進起來。
體內的氣流奔騰進入妙芙的體內,妙芙俏臉緋紅,忽然發出大聲的呻吟:“好燙……”她的四肢由於極度的快感,緊緊纏繞住了我的軀體。我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股氣流的行進,這是我和輕顏修習的時候從來都未曾感覺到的。
我開始嘗試改變氣流的強弱,妙芙在我的身體下輾轉承歡,嬌呼連連。她的嬌軀發出陣陣戰慄,顯然激動到了極點,呼吸卻是越來越急促,顫聲道:“我……不成了……我不成了……”說到最後,美目之中已經是激動得淚光盈盈。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威猛如斯,看來這多半是因爲無間玄功的緣故。我反手抓住妙蓉細滑如絲緞般的腿彎處,連帶妙蓉一起從妙芙的嬌軀上滾落到一旁,一手摟住妙蓉的肋下,托起她柔軟玲瓏的身軀,妙蓉早就被我和妙芙的激情一幕弄得渾身酥軟,嬌軀軟綿綿地貼在我身上,緋紅的俏臉緊緊倚在我的肩頸處,輕柔地喘着氣,半睜半閉的美眸中射出千絲萬縷的情絲欲芒,我知道她內心的慾望早已被我勾起。
伴隨着妙蓉一聲極度愉悅的呻吟,我終於侵入了她的嬌軀,體內的氣流越發洶涌彭湃起來,比起我和妙芙纏綿之時又強勁了數倍,妙蓉被我的激情迅速點燃,嬌軀不住顫慄起來。我按照春宮圖上的招式,刻意控制着體內的氣流,現在我才知道雙修之術只是利用對方的軀體讓自己的氣流得到充分的循環,並非只是我和輕顏相互配合纔可以修煉。
妙芙猶自沉浸在和我剛纔的迷亂之中,看着我和妙蓉激烈的纏綿,美目之中流露出無限嬌羞。
清晨我醒來的時候,二女仍然還在熟睡,兩人的粉臀玉股糾纏在我的身上。
我微笑着坐起身來,只覺渾身精力充沛之極。昨晚和二女的一夜搏戰,絲毫沒有讓我感到任何的疲憊,無間玄功果然玄妙無比。
妙蓉和妙芙先後醒來,看到我俏臉情不自禁紅了起來,妙芙嬌聲道:“平王殿下好生勇猛……我就快被你害死了……”
妙蓉摟住我的身軀嬌滴滴道:“我也是……”
我哈哈大笑道:“哪裡有這麼誇張。”心中卻是得意非凡,又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女人稱讚自己厲害呢。
妙芙輕聲道:“經過此事之後,我們姐妹的心中再也不會容下其他男人的位置。”
妙蓉道:“平王殿下不如向王爺將我們要了過去,我們姐妹願終生追隨殿下左右。”
我心中微微一怔,難道我征服她二人身體的同時,也征服了她們的芳心嗎?
妙蓉見我久久未曾回答,嬌聲道:“殿下難道不喜歡我們姐妹?”
我嘆了口氣道:“我雖然喜歡你們,可是君子不奪人之美,肅王向來視你們爲掌上明珠,叫我怎好向他開口?”
二女神情黯然,妙芙忍不住垂淚道:“殿下就當我們從來未曾說過此事。”
兩人細心的爲我梳理好髮簪,換上衣服,這才和我依依惜別。
走出門外,燕興啓正在等我一起入宮。
看到我精神飽滿地走了出來,燕興啓忍不住笑道:“兄弟果然厲害,我還以爲你要等到中午才能起來呢。”
我哈哈笑道:“大哥故意安排了這個溫柔陷阱來害我。”
燕興啓笑道:“我只是想多留你在府中一會兒,可是目的也沒有達到。”
我從騰多爾手中接過馬繮,正要上馬,回身剛好看到妙芙和妙蓉二女仍然站在憑欄處,向我這裡惆悵地張望。
我向她們揮了揮手。
燕興啓的脣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他低聲道:“兄弟覺得她們怎樣?”
我趁機嘆道:“的確是人間尤物。”本以爲燕興啓會順着我的話兒將她們送給我,沒想到燕興啓居然不提此事,笑道:“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入宮了。”
因爲燕元宗病重,晶後暫時代理他執掌秦國政事,我和燕興啓一起前往養心殿去拜見晶後。
我和晶後之間的事情心照不宣,按照禮節拜見晶後,她給燕興啓和我賜座。
我恭敬道:“太后,對秦康之間聯盟之事考慮得究竟怎樣了?”
晶後顯得有些憔悴,淡然道:“聯盟之事說起來容易,可是真正做起來,很多事情都要磋商清楚,畢竟要兼顧到兩國之間的利益。”
我點了點頭大道:“胤空也是這個意思。”
晶後嘆了口氣道:“現在陛下病成這個樣子,我根本沒有精力兼顧此事,聯盟之事最好等到陛下的病情穩定之後再說。”
我面露失望之色,偷偷向燕興啓遞了一個眼色。
燕興啓咳嗽了一聲道:“太后,臣以爲平王提出的議和之事對兩國都有好處,不妨儘快考慮一下。”
晶後道:“看來今日你是替胤空當說客來的?”
我心中暗笑,晶後的戲做得很足。
燕興啓笑道:“太后誤會了,我只是從兩國的利益出發,現在漢、齊、晉三國聯盟,江南諸國已然形成攻守同盟,我們現在若是不想出一些對策,恐怕日後的局面會變得異常被動。”
晶後道:“胤空在大漢之時已經跟我分析過未來的局勢,我並非是反對結盟,不然我何以不與漢國簽訂盟約?”她緩了一口氣道:“我想再等些日子,陛下現在生死未卜,我哪有精力顧及此事呢?”
燕興啓主動請纓道:“太后若是沒有精力兼顧此事,不如將結盟之事交給微臣,我一定與平王殿下將此事商談妥當,力求兼顧兩國的利益。”
晶後點了點頭道:“你去做吧,商談出具體的條例呈給我過目便是!”
燕興啓笑道:“多謝太后。”
我們二人正要告辭,晶後又喚住燕興啓道:“肅王!昨日一幫大臣入宮請願,讓我早作立嗣的打算。”
燕興啓作出一副無比憤慨的模樣,怒道:“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現在皇上抱病在牀,他們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晶後淡然道:“這件事我反覆考慮過,他們說得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燕興啓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間竟猜不出晶後這句話的真正用意。
晶後道:“若是元宗真的捱不過這場重病,我必須考慮繼任的人選,畢竟大秦不可一日無主啊!”
燕興啓許久方道:“太后的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他爲人謹慎,生恐晶後是出言試探。
晶後嘆了口氣道:“現在看起來,諸位皇子之中營陽王燕元籍倒是一個合適的人選,不過……”
燕興啓雙眉微微一動。
晶後道:“當初陛下臨終之時留下了遺詔,我豈可違背陛下的遺願。”
燕興啓微笑道:“太后說的是……”
晶後冷笑道:“只可惜有些人是陽奉陰違,我聽說沈馳已經前往營陽了,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
燕興啓笑道:“臣也聽過這件事,不過據我所知沈馳這次主要是爲了去當地體察民情,並不是爲了接營陽王回來。”
晶後呵呵笑了兩聲:“哀家心中自有分寸。”她美目望向我道:“胤空,聯盟之事你和肅王商議就是,只要能夠兼顧兩國的利益,我自然不會反對。”
我練練稱謝,這才和燕興啓一起離開了養心殿。
我們剛剛離開,沒想到許公公從身後追了上來:“肅王千歲請留步。”
燕興啓停下腳步道:“許公公有什麼事情?”
許公公道:“太后還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燕興啓的臉上禁不住浮現出一絲苦笑,他向我道:“兄弟,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去府上拜候。”
我獨自一人離開了養心殿,剛剛走出宮門,卻見一個宮女迎面走了過來,向我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奴婢拜見平王殿下。”
我從未見過此女,微笑道:“我好像未曾見過你,有什麼事嗎?”
那宮女輕聲道:“皇后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
我微微一怔,接過那紙信函,卻見那宮女仍然站在這裡,微笑道:“我已經收到了,你回去覆命吧。”
“皇后交待說,一定要等殿下看完我才能離去。”
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酈姬行事的確令人捉摸不透,她對我應該極爲憎恨,不知道又要搞出什麼花樣。
我拆開信函,卻見上面寫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日落之時,胭脂湖悽草亭,不見不散。”
那宮女見我拆開信函,這才轉身離去。
我將那信函揣入懷中,不由得心潮起伏,酈姬竟然主動約我想見,她究竟是爲了和我一訴衷腸,還是爲了當面痛斥我的薄情寡義?
自從那晚在鳳陽宮偷聽到她和晶後的對話,我已經隱約感到現在的酈姬和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無論是燕元宗的急病,還是突然失蹤的玉璽都和她有着莫大的關係。此女的心計之深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我甚至感覺到,她不僅僅是在爲父親復仇,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經過精心的籌劃,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