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派上用場的人
陰朝鏡和冷雪被“雄獅堂”的堂主施百壽抓住之後,關押在地牢的鐵籠子裡,而且這位“雄獅堂”堂主施百壽和陰朝鏡他們又是師門宿怨,本就對他的死活不放在心上,關鍵是陰朝鏡身邊還有一個來來回回刺殺過“雄獅堂”堂主施百壽有好幾次的仇人“玄幻門”的傳人冷雪在,所以,這位“雄獅堂”堂主施百壽,更加不肯對陰朝鏡和冷雪善罷甘休了。
這位“雄獅堂”堂主施百壽竟然吩咐“雄獅堂”的屬下不給陰朝鏡和冷雪東西吃,每天只能給他們喝少量的水。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陰朝鏡和冷雪被困在這個地牢的鐵籠子裡,算算時間已經是第四天了,他們兩個人起先在捱餓的前一、兩天,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太多難受和苦楚,可是等到了挨餓受凍的第三天傍晚之際,他們兩個人原本堅定的心也已經有一點動搖了,甚至已經是心灰意冷、了無生趣了。
因爲當一個人從來沒有體驗和忍受過飢餓所帶給人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難受、難熬的滋味,現在卻逼得你不得不面對之時,他的心底的痛楚和酸楚霎那間就會涌上心頭。
飢餓所帶給人不僅僅是餓肚子這麼簡單,隨着時間的推移,餓肚子帶給人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慌和頹廢,甚至是對一個人尊嚴無情的打擊!將一個人的尊嚴就像鏡子一般,打擊的粉粉碎。
別人打你罵你,你或許可能只是受一時的皮肉之苦,忍一忍或許就能挺過去了,但是你被別人困在地牢裡的鐵籠子裡,還不給你自由和東西吃,那就是在摧毀的你的尊嚴和意志了,讓你覺得自己對未來的日子沒有一絲絲希望和憧憬,有的只是彷徨、沮喪和迷茫,甚至心煩意亂,失去原本的高傲和自尊,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一般人都不一定挺過這難熬的三、四天了。
聲音虛弱的冷雪,現在就倦縮在陰朝鏡的雙臂之中,臉頰上再也沒有之前的那副白潔和嬌潤,由於連日來沒有吃東西,已經餓得她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了,當她聽到陰朝鏡要在“雄獅堂”的人打開地牢的鐵籠子之際,拼盡全力,和“雄獅堂”的人決一生死之時,飢餓中的冷雪急忙出言阻止了他,說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陰郎,只要那個邪惡的‘雄獅堂’堂主施百壽在讓人打開這道鐵籠子的門的時候,你第一時間要做的不是和他們拼命,你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身體虛弱的冷雪忽然冷冷的說道:“這件事情比你和他們拼命的事情都要重要了許許多多!而且你是非做不可,只有你能爲之。”
“雪兒,你何出此言?”陰朝鏡由於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抱着冷雪的雙臂,都變得麻木不仁了,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麼力氣,本想將冷雪抱得再緊一點,但是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做不到,他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聽見陰朝鏡壓低聲音接着說道:“雪兒,難道他們開門進來要傷害在下和你,在下就不和他們拼命了嗎?難道你就看着他們對你和在下實施暴行嗎?”
“陰郎,你錯了,你大錯特錯啦,你誤會雪兒的意圖啦!”這個時候,冷雪掙扎着將自己的嘴脣靠近陰朝鏡的耳旁,輕聲細語的說道:“雪兒知道陰郎對雪兒的感情,正是因爲如此,雪兒纔會想到要如何讓那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的施禽獸得逞,讓他得償所願,雪兒要你在有人打開地牢的鐵籠子的那一瞬間,一掌拍在雪兒的天靈蓋上,將雪兒一掌打死算了,省得雪兒到時候餓得身無一絲氣力,在遭受那個天殺的施禽獸侮辱之時,無力自刎,倒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在自己喜歡的人手裡呢!”
“雪兒,原來你有這種想法,怪不得你說此事非我莫屬,唉,此時此刻,這件事情真的恐怕只有我能幫上你的了!”陰朝鏡在聽完冷雪的話語之後,鼻子一酸,眼睛一熱,眼淚在陰朝鏡的眼眶中轉了幾圈,他硬是將即將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的收回眼眶中,他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着冷雪的頭髮,柔聲細語的對她說道:“有我陰朝鏡在,任何人都別想欺負你,陰朝鏡在此對天發誓,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冷雪!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哈哈哈,都什麼時候啦,還在這裡胡吹大氣,你都自身難保啦!還在這裡想着怎麼去救別人?”正當陰朝鏡和冷雪在卿卿我我、相互安慰之際,地牢的那扇大鐵門“嘰呀、嘰呀”然後“咣噹”一聲,被人從外面用力的推開,陰朝鏡不用回頭就知道又是那個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的“雄獅堂”堂主施百壽,只聽見這個“雄獅堂”堂主施百壽陰陽怪氣的說道:“小賊,你看你自己都快餓死了,你還拿什麼東西來保證能救你的女人?你如果餓死後,你的女人就是本堂主的了,現在只要你將身邊的這個小妮子送給本堂主,本堂主立馬可以放你離開這裡,咱們師門之間的恩恩怨怨,本堂主可以暫時的放一放,本堂主可以直接去找你師父‘飛鶴老人’報仇去,甚至可以放你一馬,你看怎樣?”
“在下原本以爲你身爲‘雄獅堂’堂主,也有幾分擔當和豪氣,殊不知你卻是一個卑鄙無恥、齷齪下流之輩,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到別人懷裡,也許只有你這種禽獸不如的人能做得出,在下是萬難如此!”陰朝鏡在聽到了“雄獅堂”堂主施百壽的話語之後,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懷中的冷雪,嘶啞着聲音對着“雄獅堂”堂主施百壽吼道:“施禽獸,只要陰朝鏡活着,你就休想欺負在下的雪兒!”
“嘿嘿嘿,本堂主又不急,等你餓得有氣無力、頭暈目眩之時,本堂主看你拿什麼來和本堂主鬥?”這個“雄獅堂”堂主施百壽好像極具耐心,並且是胸有成竹的轉過身去,朝着地牢的大鐵門門口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地牢的大鐵門門口之際,他迴轉身來接着說道:“陰朝鏡,本堂主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一定要爲了一個和你剛剛認識的女人,來和本堂主作對,所以,你餓死之後,到地獄之時,千萬別和閻王說是本堂主把你逼死的!哈哈哈。”
陰朝鏡望着走出地牢大鐵門門口的“雄獅堂”堂主施百壽的背影,真是百感交集,萬般委屈涌上心頭,若不是現在他懷中還抱着自己喜歡的女人,他真怕自己的眼淚會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流淌下來。
現如今的困境,讓他徹底明白,自己已經陷入了自己無能爲力的境界,彷徨、無助、沮喪,甚至是絕望。
自從他師從“飛鶴老人”之後,練就了一身武功之後,他就總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所不能之人,在這個世界上能難倒自己的事情不會太多,殊不知,自己的那份自信,那份豪情壯志,現在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甚至在爲自己以前的那些自高自大、自以爲是的想法覺得好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很幼稚、很荒唐甚至是很卑微的人,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就是一個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可憐蟲。
“陰郎,你別難過,也許這就是天意,老天爺讓我們剛剛認識,就要如此折磨於我們,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躺在陰朝鏡懷裡的冷雪,身心疲憊的望着唉聲嘆氣的陰朝鏡,不竟心裡涌起了翻江倒海般的難過,她雖說和眼面前的這個男人認識的時間並不久,但是,她總覺得他就是自己這一生確定要尋找的那個意中人,自從師父死後,她在江湖上流浪這麼多年,她見過的男人猶如過江之鯽,從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如此用心、用情、用意的去喜歡,直到陰朝鏡的出現,才讓她有了那種心跳加快,臉紅語塞的感覺,若不是當初自己用師門的易容術遮住自己的臉頰,恐怕自己在看見陰朝鏡之時,由於心跳加快,她的臉頰說不定比猴子屁股都要紅,冷雪想到這裡,溫柔的對着唉聲嘆氣的陰朝鏡緩緩的說道:“陰郎,我們在茫茫的人海中相識相遇,那就是緣分的使然,本打算和你轟轟烈烈的相愛一場,誰曾想冷雪觸犯、惹怒了老天爺,讓老天爺如此的懲罰我倆!看來我們只能等到來生了。”
“雪兒,有陰朝鏡在,怎會讓你有半點閃失?在下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護你周全。”陰朝鏡在聽到了冷雪的話語之後,甚是感慨萬分,他知道,現在的冷雪心中肯定充滿了無比的糾集、沮喪和失望,她本該憧憬美好的未來,想象未來的日子是如何讓她開心和快樂,但是,一個整天生活在仇恨之中的人,她會快樂嗎?陰朝鏡明知道自己現在所說的只不過是在安慰冷雪而已,但是,作爲一個男人,他必須這麼做,因爲作爲一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讓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獨自擔當這份窒息的憂愁和煩惱呢?只聽見陰朝鏡在陰暗的角落中輕輕的說道:“雪兒,陰朝鏡在此發誓,只要陰朝鏡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陰郎,你對我的心意,冷雪心領了,但是我們現在身陷牢籠,其他的都是妄想,所以我們在臨死之前,好好的享受彼此帶給對方的愛意吧!”冷雪一邊說一邊掙扎着坐起身來,將自己由於缺水而顯得乾巴巴的嘴脣靠近了陰朝鏡的臉頰上,輕輕的在他的耳邊接着說道:“陰郎,趁現在這裡四下沒人,你就親親雪兒吧。”
“雪兒,這……這……被人看到不好吧?”陰朝鏡透過地牢牆壁上那盞忽明忽暗的油燈的燈光照耀下,他就看見冷雪那張雪白的臉頰上由於激動而滿臉緋紅,這張臉猶如天際晚霞般誘人,讓人浮想聯翩,何況冷雪的嘴裡還在呢喃着說一些讓陰朝鏡熱血沸騰、心跳狂熱的呢喃細語,這個時候的陰朝鏡漲紅了臉,不敢再低頭看一眼冷雪的那張潔白如玉的臉頰,他怕自己看了之後無法自拔,只聽見陰朝鏡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說道:“雪兒,我們現在還是想辦法逃出去吧,只有逃出去,我們兩個人才能有未來。”
“陰郎,我們是逃不出這位‘雄獅堂’堂主施百壽的手掌心的,我們現在打也打不過他,鬥也無法和他鬥,都已經身陷牢籠了,唉……你真笨啊。”冷雪本來是閉着雙眼,等着她的心儀的情郎--陰朝鏡來親吻她的小嘴的,哪知道這個陰朝鏡就像一個“榆木疙瘩”一樣,不開竅,還在旁邊和她碎碎叨叨、說三道四的,她一下子就從情感的癡迷中慢慢的醒來,然後對着陰朝鏡提高聲音說道:“陰郎,有時候我們不能想的太多,要抓住老天爺給我們的這次機遇和機會,老天爺讓我們倆人在茫茫人海中相識相遇,不就是給我們機會了嘛?有些時候,機會就在你眼面前,你不抓住機會,那可是稍縱即逝的…… 。”
“在下……在下……雪兒,在下知道你對在下一片真心,可是你看我們倆都身陷牢籠,何來的樂趣?你就等等在下,讓在下給你找一個能逃出這裡的辦法。”陰朝鏡一邊說一邊將懷裡的冷雪扶起來,輕輕的將她的身子靠在鐵籠子的角落裡的鐵壁上,然後站起身來,圍着關押自己的鐵籠子,藉着那盞忽明忽暗的油燈的燈光,四周查看了一遍,然後,他好久都沒有吭聲,他一直傻傻的愣在那裡,半天不說一句話,雙手相互搓着,然後低着頭,頹廢的坐在冷雪旁邊,嘶啞着聲音說道:“雪兒,看來我們真的是無法逃出這座牢籠的,四周都是嬰兒手臂粗細的鐵棍,弄也弄不斷,難道我們就要在這座鐵籠子裡等着那個‘雄獅堂’堂主施百壽的蹂躪嘛?老天爺,你爲什麼如此待我?”
“哈哈哈,本堂主早就和爾等說過,沒有人能在‘雄獅堂’的地牢的鐵籠子裡逃出去的,你就死了這個心吧。”陰朝鏡的話音剛落,地牢的大鐵門就被人“咣噹”一聲,用力推開,“雄獅堂”堂主施百壽悠閒自得的揹着雙手,走在前面,他的身後跟着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有些人手裡拿着繩索,有些人手裡拿着明晃晃的鋼刀,還有倆個人擡着一副轎子不像轎子,椅子不像椅子的東西,慢悠悠跟在衆人的身後,只聽見這位“雄獅堂”堂主施百壽陰測測的笑着說道:“小妮子,現在天都快亮了,本堂主等不及啦,想做新郎倌了,你看,擡你的轎子都給你準備好了,本堂主也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知道你餓了這麼多天,你都渾身無力了,恐怕連走路都困難啦,所以特地讓人帶着轎子來地牢裡,擡你到本堂主房間去享受、享受人世間的樂趣吧。”
“施禽獸,你敢……!”陰朝鏡本來心情就十分低落,當他看到了“雄獅堂”堂主施百壽帶着這麼多人闖進地牢來之時,他就知道,這個萬惡的“雄獅堂”堂主施百壽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說不定真的來……,他現在甚至都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啦,他急忙走到冷雪面前,擋在冷雪面前嘶啞着聲音大聲喝道:“今天你敢開這個鐵籠子的門,在下就和你拼個魚死網破!”
“哈哈哈,你就是一個廢物,你就是一條快餓死的落水狗而已,你能和誰拼命啊?來人,給本堂主將他綁起來揍他!”這個“雄獅堂”堂主施百壽一邊陰測測的笑着,一邊用手指着鐵籠子裡的陰朝鏡大聲罵道:“今天本堂主倒要看看你如何和本堂主拼命,本堂主就當着你的面,把你的心愛的女人帶走,然後再折騰她,看你能用什麼辦法殺掉本堂主嗎?”
“雄獅堂”堂主施百壽話音剛落,跟在他後面的那些“雄獅堂”的幫衆,立刻就像餓狼一樣撲到地牢的鐵籠子旁邊,有一個人伸手從腰間拿出鐵籠子大門的鑰匙,打開那把鎖着鐵籠子的大鎖,將鐵籠子的大門打開,站在兩邊的人像惡狗一樣,撲了進來,掄起拳頭,朝着陰朝鏡打了過去。
陰朝鏡雖說餓得頭昏眼花,渾身無力,但是他卻冷冷的看着那些像餓狗一樣的撲向自己的人,他是從內心深處瞧不起他們,因爲他從這些蜂擁而至的“雄獅堂”幫衆的身法上就看出,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如果是在以前,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的,其實在他心裡,早就有數種方法和方式,讓他能從容應對這些像餓狗一樣撲向自己的“雄獅堂”的幫衆,可是……可是當他正在浮想聯翩之際,他的胸口已經被人狠狠的一拳打中,他本想用手去格擋,手臂卻是軟綿綿的無力擡起來,將打向自己胸膛的手擋在外面。
只聽見“砰、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拳頭打在人肉體上的聲音不絕於耳,陰朝鏡就覺得自己像一牀棉被一樣,軟軟的倒在來地上,他甚至感覺到渾身上下的劇痛,一陣比一陣猛烈,有幾次他差一點就昏厥過去,但是他強忍着身體的劇痛,雙手的手指的指甲,深深的掐進自己大腿的肉裡,他時刻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昏厥過去,要不然,他一昏厥過去,他和冷雪說不定就是永別。
“堂主,堂主,趕快住手,趕快住手,劉陽鎮那裡來人啦!”正當陰朝鏡在努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因爲飢餓、受傷而虛脫的昏厥過去,地牢的大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體態臃腫、大腹便便之人,在微弱的油燈的燈光下,陰朝鏡就看見這個體態臃腫、大腹便便的人正是那個“雄獅堂”裡綽號叫“圓球”的蘇墩墩,“圓球”蘇墩墩此時滿臉通紅,汗水淋漓,只聽見“圓球”蘇墩墩大聲疾呼着說道:“堂主,堂主,劉陽鎮的人說啦,千萬別傷到鐵籠子的這倆個人,說他們能派上大用場呢?”
那麼,陰朝鏡和冷雪到底能劉陽鎮來的人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