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朝黎

3.朝黎

若說武林之中武功上乘,那麼不過是朝黎與汝東君,當初爲了個第一不知對戰多少次,從北弗到南烏圖,再至歸寧山,有東君在的地方自然有朝黎,後來不知誰勝誰負,歸寧山最後一站之後,朝黎負傷回了北弗,即使二人再見面也未曾兵戎相見,世人皆說那次對戰兩人平手,已經戰過多次,未分勝負,便就罷了。可誰知那次朝黎身負重傷,哥哥也未曾討到好處,歸寧山上到處狼藉,兩人鬥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後朝黎身受重傷,被哥哥毒掌擊中,怕是沒個一年半載好不了,哥哥也未曾討到甜頭,身上多處被暗器所傷,要不是父親當初教他的那些心法,估計當時就一死一傷,哥哥也閉關半年休養生息,雖說現在不再見面就打,背地裡朝黎的暗宮還是處處挑事,哥哥也是沒時的抓暗宮的人過來練毒,歸寧山上那位,若是沒猜錯,應該就是朝黎的人。

若說自己與朝黎,雖然見過次數不少,卻未曾交過手,不論在哪裡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比嚴肅時的顧瑾棠還要不近人情,倒是對應圻良稍微溫柔。這次付子庭大婚,他定然會在,不知道那時又會如何。

大婚當天,將軍府熱鬧非凡,不僅最年輕的國相在場,就連皇帝也在,雖然穿着便裝,但是依然看得出來那種氣勢,這是第一次見到弗越,比想象中更冷漠些,不像顧瑾堯那般柔情,多了一些君王的冷漠,或許這就是北弗與南烏圖的不同之處。眼下兩國雖然局勢緊張,但是付子庭與顧瑾棠私交甚好,也就當做沒看見。朝黎進來時一改往日黑衣,換上深藍的長衣,倒是年輕不少,第一次見他就是一身黑衣,從未換過。

“東君可曾謝過我送的禮物?”後院內,正在品茶,就聽到朝黎的聲音。

“好像甚是喜歡,都捆着不讓走呢。”

“他喜歡就好。”朝黎想轉身就走,卻又停下。

“他,爲何不來?”

“我與東雁再無干系,何必問我?”

“他心裡只有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估計也會是。”

“可我心裡沒他。”

“你當真一絲一毫的動心都沒有?這麼多年他對你的感情你真的感受不到?”好像第一次朝黎與自己說這麼多,以前都只是照面,問也是問關於雁琅的事情,這次卻帶着情緒,你也有軟肋。

“朝黎,從你出現在東雁的王宮那天起,你問過你自己麼,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爲何會與我哥哥爭那個第一,爲何又用那種手段去毀了我哥哥的安寧,你若是喜歡大可自己去追,在這杞人憂天,你比雁琳還可憐。”

“雁,不,你現在是汝玉,嫁給顧瑾棠的棠王妃,着實變了不少。只是若是他喜歡,我也希望他得到,我自己的又何着重要。”

“自命清高,若是哪天你的小動作傷到哥哥,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這麼多年,你真的變了不少,以前你可不會來這種地方,以爲你會在玉迭谷待一輩子。”

“誰都會變,你也是,怕是那位許久未找你,自己着急了,否則也不會與我說這些。”

“他,私做主張徵兵南烏圖,雖說贏了,也受了傷,又拉攏北弗,真是一絲都不閒着,還給你修了個皇陵。”

“皇陵?什麼皇陵?就算拉攏北弗,誰都知他詭計多端,又怎肯與他合作,還不是你在中間撮合,否則弗越怎會答應?”

“參與再多又有何用,他又不願見我。呵”苦笑中帶着自嘲,朝黎對於哥哥來說是天敵,但是對於雁琅確實一把利劍。真不知這個傢伙哪輩子福分,收的了這麼多的奇門異士,而且各個身懷絕技,這也是爲何南烏圖與北弗不敢輕易與東雁交惡的原因。

“不想見你不過是藉口,你幫他那麼多,他早就依賴你的勢力,不過時間而已。”

“他若真依賴我倒好了。你夫君來了,我先走了,記得跟東君說,別把我的東西玩壞了。”

不過世間一癡人而已,雁琅是,朝黎是,哥哥嘛,好像也是。雁琅的母妃死於齊妃之手,奈何雁琅弱小,在皇宮內無依無靠,自己苟延殘喘,雖說老皇帝疼愛,終究躲不過齊妃的小人之心,便買了天下第一暗衛朝黎刺殺雁琅,我不知那日出現了什麼事情,父親說他倒是雁琅毫髮無損,不知朝黎爲何放過他,而且朝黎後來那麼聽雁琅的話,齊妃反被朝黎殺了,天意難爲,雁琅從那時候就不一樣了,朝黎也是,後來的種種若不是朝黎幫着,雁琅不可能那麼順利的走上王位,朝黎對於雁琅就像貢武對於衛從蘭,說不清道不明,卻心知肚明。

“夫人在想什麼這麼入迷?”顧瑾棠走到後院時就看到朝黎與汝玉在談話,自己的這個夫人真是個迷,好像認識的人不比自己少,付子庭的新婚夫人認識,而且還是舊時,朝黎也是,包括雁琅,若只是相國家小姐,怎會認得王室後人,又瞭解的這麼透徹,越來越多的謎團出現在她的身上。

“怎麼不去陪他們喝酒?”

“本來那日單獨來就暢談過了,今日不過是一個過場,你與朝黎認識?”

“他與哥哥舊時罷了。”

“汝東君?想起來了,幾年前打得不可開交,武林中的兩大魔頭。帶你見一個人,想必你會感興趣。”院內只有二人,卻從長廊邊走來一青年男子,俊朗平和,這邊是那日在城中西門店內見到的男子,也是北弗的國相應圻良。

“北弗應圻良見過棠王妃。”

“他說想見你,再說你又喜歡探討國事,聊聊吧。”未想過應圻良提出見自己,這種情況下不應避免見面麼。

“應大人。”

“王妃多禮了,那日一別小生心裡甚是欽佩,今日難得見到真容,甚是欣喜。”那次若不是跟着朝黎哥哥去了南烏圖,也不會見到棠王妃,天下女子衆多,自己欣賞的不過一二,而棠王妃汝玉那次一別卻心有多掛牽,無論談吐還是舉止,皆是自己所欽佩的那種女子。

“看得出來應大人也是喜歡書畫之人,汝玉在此謝過大人褒獎。”

“那副字畫還在我府中,連同王妃的字,後來問店家要來,字跡娟秀,應某也想與你討教一二,還希望王妃莫要嫌棄。”

“不敢說討教,大人儘管寫出便可。”應圻良便出了院內去吩咐下人備筆墨紙硯。

“你們見過?”一直未說話的顧瑾棠悠悠的開口問道。“那日爲給雁琳尋一回禮,在城中碰見,他們去的南烏圖,倒是書生生氣息更多。”

“此人若是爲友定是知音,只是現下。”

“我知,難得投緣,也希望之後不會兵戎相對。”可是,一個是北弗國相,一個是南烏圖臣子,政局哪有說得準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或許明日便是仇人。

“王妃,小生先出前段,還望王妃不吝賜教。”淺色紙張鋪開,淡淡的墨香鋪灑在院內,與其說書生氣濃厚,倒不若說秀氣,不像尋常男子那般自己豪放,也不像女子那般玲瓏,自己整齊卻又不掩鋒芒,又想起他的四國論,再配上這兩句詩,可當才華橫溢,當初四國論時內容還有些許青澀,可是這兩句詩卻顯得甚是內斂,知道收下自己的鋒芒,未盡全力,懂得藏得人向來不是鼠輩。

提筆撒下後兩句相得益彰,卻道破他的隱藏。“北國風霜十五載,尤今可看千里山,南嶺繁花累年年,看客須知質明心。多謝王妃賜教,小生謹記。”

應圻良拜過一禮便拾墨離開,十五年,好像從爾白前輩成爲山長的時候,就開始政變,那時候的北弗就開始走下滑路,直至後來家破人亡,從前到後好像正好十五年,如今卻欣欣向榮,不得不說弗越很有才能,應圻良也是賢才。

“質明心?怎地?他與弗越?”

“恩,他不信弗越,想必與他身世有關,這邊是我一直在查的,應圻良是個才子,卻心思縝密,他有他自己的報復與秘密。”

“若是真是兩國征戰,這也是突破口?”

“此人,留,定要爲友,反之,應殺。”

“夫人與我所想相同,之前還以爲是個毛頭小子,現在看來以後定是個棘手之人。回去吧,你姐姐已經派人催了許久。”裹了裹 冬衣,便離了將軍府,看了一眼嫁衣的衛寄柔,不知再見是何夕。

而在前廳的應圻良手握薄紙,內心卻複雜翻涌,南烏圖實力不可小覷,而朝黎事事聽從雁琅,若是執意與南烏圖征戰,朝黎哥哥定然幫雁琅,到時候弗越也會聽朝黎的,而自己又怎能逃脫,可是自己心事未定,如今又出現這麼一位,更是棘手。早聽聞南烏圖的國相才富五車,爲人清廉,教出來的孩子也是如此優秀,汝玉,雖只是兩面之緣,卻聽聞其身世,母親穆宜是當初名動天下的相府小姐,性格高傲,父親卻是個江湖人士,人稱毒仙,傳聞毒仙向來醫毒不醫人,未曾見過其真容,功夫深不可測,汝東君盡得真傳,朝黎哥哥與其都不能有勝算,汝玉定然不差,更何況他的權謀不比自己低,再加上穆國相新門生,汝長生,看來,又是一場劫難。

“四弟想什麼想這麼認真,你三哥的喜酒都喝不下去?”弗越笑着捏了一下應圻良的鼻子,私下四人互稱兄弟,沒有君臣。

“在想三哥什麼時候能夠抱上孩子,哈哈哈哈。哎呦。”一不小心腦袋就被捱了一拳。

“你小子,就知與美人討教字畫,還想着我生孩子。”一身喜服的付子庭寵溺的摸着自己剛纔打的地方。

“三哥說的是,今天我們不醉不歸。”難得弗越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後面的朝黎也笑了起來,夜晚,四人皆喝的伶仃大醉,便睡在了將軍府,本來幾人相處沒多忌諱,便睡在一起,付子庭睡他的新房,三人便安置在偏室,朝黎還要回暗宮查看事宜,便先行走了,留下醉的不省人事的應圻良還有半醉半醒的弗越。

暗宮內到處冷冰冰的,又是夜晚,沒有生息,倒像鬼城,回到房內,想想今日,汝玉,真的讓自己嫉妒,以爲自己沒有半絲情感,卻未曾想到沒有的卻是理智。

“你回來了?”或許是自己想的入神竟未發現屋內有人。

“雁琅?”來得正是自己心念的雁琅。

“今日婚宴可不熱鬧啊,以爲你今日不回來了呢。”

“你怎會來?”說出的話卻不帶半分感情,怕,自己怕雁琅討厭自己,怕他噁心自己,就像當初自己發現這段畸戀一樣,本以爲發現的汝玉會拿此離間自己與雁琅,卻並沒有。

“她去了婚宴,與那人一起。”

“你還不死心?”

“她是我的,遲早是我的,那個男人不配,遲早是我刀下亡魂,朝黎,你幫我,你幫我吧,我要發兵南下,踏足南烏圖,我要他臣服在我的腳下,我要讓她看到我纔是配得上她的那個人。”

“我可以幫你,但是我有條件。”你心心念唸的始終只有你的汝玉。

“你說,金山銀山,還是奇珍異物,我滿足你。”

“我要你,留在暗宮內。”我可以給你天下,但是不會讓你留在天下間,我要你只屬於我,你既然癡情於汝玉,我也不必對你放手,大不了廢了你的武功,綁在暗宮內生生世世。

“朝黎,你瘋了,我若留在暗宮,還要這天下雨有何意義,朝黎,你就再幫我一次,到手之後,贈與你,我不要這個天下了,我就要他死。 ”

“只有這個條件,你應或者不應。”轉身出了室內,若是以前,不論雁琅什麼要求,自己都會答應,就像第一次見到他那樣,齊妃讓自己殺了他,卻在見到那麼弱小的他,自己卻心軟了,自己的雙手早就不知沾滿了多少鮮血,怎會在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雁琅,暗殺令一出,所到之處定然無一倖免,自己之前做過的任務,無論老弱婦孺,無一例外,卻在雁琅這栽了跟頭,那雙眼睛,自己這輩子望不掉,劍鋒直至眉心,卻下不了手,“不要殺我,我不想死。”那是雁琅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眼神中害怕卻又堅韌,從那刻起,自己就輸了,輸給了雁琅,因爲刺殺未成,齊妃親自動手,被自己斬殺,暗宮當時宮主大怒,奈何自己卻是最優秀的暗衛,未能贏過自己,便退位讓賢,最後死在異鄉,從此暗衛皆聽命於自己,或者是雁琅,那之後,雁琅,或者說東雁王朝,沾滿了自己的血。

“好,不過,我要顧瑾棠死,我要汝玉親眼看着他死。”

“好。”

第四章 雁琅(二)第四章 司寇奕第一章 大婚第四章 雁琅(二)第二章 舊人第三章 朝黎第四章 2.身孕第四章 意外第四章 穆宜第二章 顧長安第二章 容顏第三章 朝黎第三章 九歌第四章 意外第二章 姻緣第三章 朝黎第四章 2.身孕第三章 衛寄柔第二章 容顏第二章 舊人第四章 穆宜第二章 舊人第四章 東雁第四章 雁琅(二)第二章 容顏第二章 姻緣第四章 雁琅(二)第四章 雁琅(二)第三章 朝黎第二章 容顏第一章 大婚第四章 雁琅(二)第二章 姻緣第三章 九歌第四章 2.身孕第二章 容顏第二章 姻緣第三章 朝黎第四章 雁琅(二)第二章 姻緣第四章 司寇奕第三章 衛寄柔第二章 舊人第一章 大婚第三章 衛寄柔第二章 容顏第三章 九歌第二章 顧長安第二章 容顏第四章 穆宜第二章 姻緣第一章 大婚第二章 容顏第二章 容顏第二章 姻緣第二章 舊人第二章 姻緣第二章 顧長安第二章 姻緣第二章 舊人第二章 舊人第四章 穆宜第四章 司寇奕第二章 顧長安第四章 2.身孕第四章 東雁第四章 意外第一章 大婚第二章 容顏第四章 雁琅(二)第四章 東雁第四章 司寇奕第四章 雁琅(二)第二章 容顏第四章 東雁第二章 舊人第四章 2.身孕第四章 雁琅(二)第四章 意外第四章 穆宜第二章 顧長安第四章 穆宜第四章 司寇奕第四章 意外第四章 司寇奕第二章 容顏第三章 朝黎第四章 穆宜第三章 九歌第二章 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