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作爲一個旁觀者時,感情永遠只能停留在喜歡或者不喜歡,永遠無法理解劇中人的愛和恨,那麼,當成爲其中的一人時,是有怎樣完全不同的感受?
事情在一步一步走向預定的軌道。多麼熟悉的風景,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爺爺……”睜開眼,自己正躺在冷郎懷裡,坐在大堂。眼前是一臉倦容的爺爺。
“你醒啦?有不舒服嗎?”爺爺慈愛地看着我。
“嗯,沒事。”我好像是被人打暈的。看來又暴走了,這麼悲催的生活要持續多久?
“哼,你是沒事,你差點就殺了父親大人。”站在一旁的三夫人,一臉鄙夷地看着我。
差點殺了,是爺爺嗎?三夫人是有意道出這一事實,興許就是想看看我被訓斥的樣子,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現在的我卻並沒有心思去理會三夫人的挑釁。
“爺爺,你……”我真的很擔心,清醒的時候已經勉強可以戰勝爺爺,暴走的時候,我的實力也許在爺爺之上。
“裝什麼,你想要害人,還裝得這麼無辜,要不是大姐即使出手,父親大人恐怕早已危在旦夕了,惡毒的人。一定要搞得家無寧日嗎?”
“我看要搞得家無寧日的是你。”爺爺忽然一聲怒吼,嚇得三夫人趕緊禁了聲,悻悻地看了我一眼。
“丫頭,放心吧,爺爺我健康的很,被你傷了,我的老臉往哪兒放啊!”看爺爺的氣色還不錯,我稍稍安了心。
“父親大人,即使如此,我想也不能不懲戒一下週姑娘。”這聲音很耳熟,開口的人盡是宇文善柔。正巧對上了她的視線,爲何她看我的眼神總是帶着怨恨,前世到底與她有什麼恩怨呢?
“絨絨。”身側的冷郎忽然低聲喚道,恍惚的神情一下子清醒了,剛纔不知不覺差點又跌入記憶裂縫。
“懲戒?”
“對!”善柔一臉邪魅的笑容,“她始終差點傷害了父親大人,雖然事情沒有造成太大傷害,她也是無意識的,但是,我想不給點懲罰難以服衆,何況爲了避免同類事情的發生。也要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善柔分析得頭頭是道,將有利的地方盡數道盡,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可是……”爺爺露出一些爲難的神色。
“不行。”冷郎冷冷地開口反對。“她現在還不是我們家人,不可以用家法懲治。若是當做外來襲擊者,也並不合理。”
一句扳倒之前
善柔所設的所有步驟。
“對吖,善柔,丫頭現在還不是咱們家人,這次就算了吧!”爺爺立馬接話。
“可是……”善柔仍舊有些不死心,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以後,視線轉向冷郎,眼裡滿是哀傷,還有難以理解的深情。
“額……”
“善柔你在開玩笑麼?”
“呵,你沒聽清楚麼?我愛的是小冷。”
“恩……”
“有我善柔在一天,你休想和陌歌在一起,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
我彷彿看見她乞求的眼神,聽見她絕望的聲線。
對,我確信,她愛冷郎。
“丫頭沒事的,就這樣,大家就各自忙去吧!”
“是。”所有人恭敬地迴應了一聲後,看着爺爺先跨進了裡屋,才各自散去。冷郎扶着我站了起來,感覺到有一些無力,軒轅夫人下手還真重。
善柔先我一步欲離開堂屋,推着坐在輪椅上的二伯,經過我身旁時,我感受到強烈的術力,她該有多怨我?曾是我大姐的人。
輪椅上的人,臉上已經少有神情。病怏怏的,眼睛空洞,少了該有的神采,整個人近似癱倒在輪椅上。
善柔推着輪椅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便沒有再理會輪椅上的男人。她坐在梳妝檯前,沒有吭聲,看着鏡子里美麗的容顏,帶點妖冶的氣質。時間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她雖然年紀不大,卻已不是最美好的花季年齡。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努力,爲了心愛的男子,甘願嫁給一個殘廢的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心,這些年,對他百般討好,呵護有加。可他爲何從來不多看她一眼,即使無視她的存在,她也一如既往。難道真的不在乎她這麼多年的付出嗎?
而那個女孩,既然消失了這麼多年,爲何還要再度出現,她爲了他做了這麼多,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報,憑什麼那個女孩一回來就受到所有人的關心?她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女孩?
對,所有的事都是那個女孩的錯。如果她不回來,一切就不是這樣的,心愛的阿冷,肯定會被自己感動,肯定會愛上自己。
這些年的努力不能白費。那個女孩,不可以存在。一開始就不該存在,那麼現在就可以消失了,永遠都不要再回來。只要她走了,所有的事情都會改變,就一定可以得到阿冷。如果想要得到阿冷,她非死不可。
善柔細細地看着
鏡子裡的自己,拿出精美的化妝箱。今日,若是我殺了小陌,阿冷,請娶我爲妻吧!柔兒一直在等着你,看見了嗎?
她在臉上畫上了美麗的新娘妝,挽起了頭髮。戴上珍藏多年華麗的鳳冠,披上親手縫製的嫁衣,鏡子中的新娘很美。
鏡子裡的美人兒,緩緩開口,一直期待着一場華貴的中式婚禮,親手縫製了嫁衣在等你。“阿冷,柔兒美嗎?”她輕輕地笑了,等着我。
善柔的眼中寒光一閃,眼神變得犀利,與方纔判若兩人。她轉身,正對上輪椅上投來的驚懼的目光。
善柔邪魅地笑了,對着輪椅上的人笑了。“漂亮嗎?我要嫁人了。”
男人沒有回答,眼中有着極爲複雜的情緒。
“這麼些年,利用你,我也是該說聲謝謝吧,呵呵!”善柔沒有看着男人,而是抽出長劍,細心地擦拭。
“知道爲什麼這些年百病纏身麼?”善柔斜睨了他一眼,手上的長劍越發光亮。
“因爲你每天喝的藥,都被我下了料,哈哈哈哈!”笑聲刺耳。
“呀呀呀……”輪椅上的人,從喉頭髮出沙啞的單音。他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知道麼。”善柔湊到男人的面前,“你,是被我毒啞的。哈哈哈哈!”
“呀呀呀……”男人不甘地出聲,眼裡透出憤怒。
“怎麼?想殺我麼?有本事你就施術啊!”善柔一臉不屑。
“原本想要慢慢來的,可惜小陌突然出現,她非死不可。”善柔恨恨地說,轉而一邊,重新露出虛僞的笑顏,看着男人意味深長地說:“所以,你的利用價值也到頭了。”
“呀呀呀……”男人對她瘋狂的搖着頭,嘴裡擠出沙啞的聲音全無力氣的四肢癱軟在輪椅上,身體卻不安急躁地扭動着,就像想要站起來,輪椅被撞得砰砰響。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滑出。
善柔不爲所動,冷笑着舉起長劍。
霎時,血濺三尺。
一切都安靜了。
“滴答,滴答……”整個房間只聽到液體落在地上的聲音。
“哐當。”推門進來的小丫鬟,手中的托盤掉在了地上,驚恐地看着穿着鳳冠霞帔的女人手持長劍,笑得殘忍。劍深深地埋在男人的身體裡。
她看着女人抽出長劍,淡淡地瞥了已經死掉的男人一眼,然後向她走去。還來不及感到害怕和疼痛,眼前已經一片漆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