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快完了,傅雙雙的整個身子骨也要散了。
奉顏歌似乎沒有一點點想要回去的意思,明明已經和下屬們接洽了,但還準備在這裡逗留,她以爲他是有什麼計劃陰謀或者是詭計,到頭來還有時間陪她看星星、看月亮、看太陽,他以爲是來度假的嘛!
她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小嘴兒還輕輕喘着氣。
只見那大手還放在她的柔軟處,力量由內往外收聚,然後又散發,再收聚,又散發,不斷的重複,見他嘴角還勾着一抹笑意,簡直樂此不疲。
傅雙雙只能玩玩乾瞪眼!
“我餓了。”
“嗯……想吃什麼?”奉顏歌問道。
“想吃魚。”她這話說出口,海面霎時狂風大作,傅雙雙一怔,驚詫的睜大了雙眼。
她不過是想吃魚而已,這海就容不得她了?
又一陣大浪撲了過來。
傅雙雙身體猛跟着一顫,“海嘯了啊?”
海浪撲面而來,她連忙閉上了眼睛,靠在了奉顏歌的懷裡,繼而身體離地,原本赤果的上身也被披上了一件衣服。
傅雙雙再睜開眼睛,看向那海灘之時,又是一陣大浪撲了過來。
“快走啦,海嘯了呀。”她此刻正在奉顏歌的懷裡,縮緊了脖子,這突如其來的海嘯可是嚇得她小心臟怦怦怦的。
奉顏歌卻是駐足在原地,只靜靜的看着那不平靜的海面。
“你怎麼還不走呀!”傅雙雙催促着,擡頭看他目光如炬,轉頭也看回了海,只見那大浪雖然是一層接着一層,但退去的也快,“這海嘯,來的有點怪。”
“沒有風!”
奉顏歌一語淡淡道,當即點破了傅雙雙心中的疑慮,“對啊,沒有風!”
“所以,根本不是什麼海嘯。”
“那這……”傅雙雙愣了愣,不理解這海水陡然的翻起浪花是什麼原因。
不遠處,一陣嘈雜涌進了兩人的耳中,不約而同的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傅雙雙問。
“你以爲我有千里眼嗎?”奉顏歌冷不丁的回答。
傅雙雙駭然,“我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呢。”
“想知道,過去看看就是。”
……
一路走過去,那本來平靜如常的海面,時而的捲起大的海浪,一聲聲的拍擊到海灘上,傅雙雙本不以爲意,卻是一股海浪伴着血腥味兒傳進了她的鼻腔之中。
定睛望過去,海面上浮起了一層鮮紅的血。
“怎麼有血!”傅雙雙驚詫道。
奉顏歌也一早注意到這血液,劍眉微微擰起來,“不是天災,便是人禍!”
兩人加緊了步伐,跟着血跡一路而來,海浪也越來越兇猛,那嘈雜之中的聲音多是尖叫聲。
走到那處,狂狼翻天,一陣陣的海水鋪天蓋地,男人女人,小孩兒老人怨聲載道,哀嚎不斷。
然而最最最引人矚目的莫不過是那被困在木樁上的“怪獸”!
半截魚型身體在水中,大頭在外,光是在外露出的便有十幾米的長度,全身散發了淡藍色的光澤,兇狠的雙目怒視着所有人,張開嘴中顆顆如劍刃的牙齒,光是看看,都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是海怪。”傅雙雙下意識的認知道。
這個就是昨日狄麗娜所說的海怪!
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麼就……陡然那海怪翻身,大頭匍匐在地,四處轉動,所經地凡是有的東西,均一一被捲入到了海中。
那海怪陡然停留在空中,猛地朝一個方向攻了過去。
而那個方向之下……竟然是迪麗娜!
“小心!”傅雙雙驚恐尖叫。
身側一陣疾風閃過,她看向的位置,奉顏歌率先過去,將迪麗娜拉倒了一側。
海怪不滿,又是一陣猛攻,三番四次閃躲下來,迪麗娜已然在奉顏歌的懷裡。
陡然那海怪似是發現了她,眸光直直的盯向她,傅雙雙看着心下一緊,奉顏歌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了她身側,將人一把拉開,與迪麗娜一樣,倒在了他的肩頭。
她不知道撞到哪裡,只覺得背部一陣疼痛,但又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摔到哪裡沒?”耳邊低沉渾厚的聲響問向傅雙雙,跟之而來迪麗娜的哭咽,她轉身看過去,奉顏歌亦然,只見迪麗娜腳踝處腫的老高,青紫的痕跡顯然。
“腿斷了。”奉顏歌道。
迪麗娜的一臉驚恐,面容慘白,估計也是被嚇到了。
奉顏歌隨手從一邊拿了一根木棍,從身上撕了一塊佈下來,“別亂動,先用這個固定。”
他說着,手上的動作也快,一會兒就幫她固定好。
奉顏歌起身,撇向傅雙雙,“你沒事吧?”
輕聲詢問了一句,傅雙雙搖頭,背上卻是一股溫熱流出,未多想,“我沒事。”
奉顏歌頷首,兩人也一同望向那海怪。
“這海怪如此兇殘狠戾,昨日又是怎麼連夜帶回來的?”傅雙雙緊蹙着眉心,脫口問道。
奉顏歌眼眸掃向那魚怪的身上,光潔的表皮沒有一絲傷痕,如此並不是漁民將海怪蠻力捕捉回來,這種巨型生物,即便是用藥物也應該需要大量的,想來也只有一種可能了:“漁民出行,隨身肯定不會帶太多的藥物去捕魚,沒有用藥物也不是蠻力,唯有是在這海怪睡眠之時,悄悄的將它捕捉了回來,現在海怪醒了,發現自己被捆綁,自然是狂性大發。”
“它這麼發狂,掙脫了繩索怎麼辦?”
傅雙雙話說完,那木樁上的繩索“啪”的一聲,驟然斷掉!
傅雙雙目光一滯,驚呆了!
那魚怪順勢翻進了海中,一陣大浪撲來,海灘上又恢復了平靜!
她是什麼時候學會了預測的本事。
這木樁上的繩索竟然是說斷就斷。
“疼……嗚嗚……”迪麗娜哭嚥着,奉顏歌見狀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便是往回走。
傅雙雙看向奉顏歌離去的背影,陡然覺得兩眼發昏,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
背後的疼痛還在,伸手去摸,手上一股溫熱粘稠,將手拿到面前來,一手鮮紅。
傅雙雙兩眼一黑,直直的昏倒在了地上。
奉顏歌才走出兩步,注意到身側的傅雙雙並未跟上來,轉頭回看,才發覺傅雙雙倒在了地上。
看向手中的迪麗娜,還緊靠在自己懷裡。
他眼神犀利,微眯起來,霎時宮頃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側。
奉顏歌利落的將迪麗娜送到宮頃手中,快步轉回去抱起傅雙雙。
他大手觸碰起背上的傷,讓那昏迷的人微微睜開了眼睛,輕聲嚀叫道:“疼……”
他才發覺剛剛觸碰到她背部的手,滿是鮮血,他低聲的嘶吼道,“受傷了都不知道說嗎?”
“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兇我。”
“誰讓你蠢成這樣。”他又是吼了一句,眼中卻滿是關切。
“那不是因爲迪麗娜傷的嚴重嗎?”
“她傷了關你屁事,你疼不疼,你不知道?”奉顏歌擰着眉頭,不帶一絲好氣的,言語全是冷冰冰。
被吼了一句,她本來就覺得身體受傷了難受的很,被他一整,心裡更是覺得委屈,但在奉顏歌面前的委屈全權只能化作爲怒氣,“我傷了關你屁事,疼得又不是你。”
她竟然說疼得不是他,他看到她受傷,簡直比自己受傷還疼,冷森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傷了跟我沒關係,你還想和哪個男人有關係。”
傅雙雙睜大眼睛瞪着他,怎麼什麼事情他都可以扯個別的男人出來。
抱着她疾步回走,又問道,“還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
傅雙雙搖了搖頭,“沒有了。”
“要是我還找出了別的傷口,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毫不客氣的丟下了這句話。
他丫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傅雙雙和奉顏歌先回去,宮頃和迪麗娜隨後回來。
找來了醫藥箱首先給了奉顏歌,抱着傅雙雙回來房,“好好趴着別動。”
接着聽着“嘶拉”一聲,肌膚驟感一陣冷意。
看那背部,一條鮮明的口子,紅彤彤的血肉直入眼簾,在那皮膚上還殘有碎玻璃渣,他本就沉下的臉,又黑了一個檔,“哪個混蛋在那放了玻璃瓶,我找出來一定給他碎屍萬段了。”
傅雙雙忍者疼痛,對奉顏歌這句話採取了直接無視。
粗糙的指腹經過她光滑的背部,她一哆嗦,嚶嚶嚶叫道,“疼……”
奉顏歌怒目而視,直直的衝了出去,朝着樓下的宮頃嘶吼道:“醫生呢,趕緊給醫生找來!”
只聽得樓下宮頃迴應道:“少主,全村人都傷了,醫生不夠用,只要會點兒醫的都去幫忙了,現下只能先清理下傷口。”
“有沒有麻醉藥?”
“沒有!”
“嘭”的一聲,奉顏歌又摔門而進,看着傅雙雙背上的傷口,嘴脣微抿,鼻翼微張,眼底竄起一抹陰鶩。
傅雙雙額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不然等等醫生來吧!”
奉顏歌將醫藥箱放在腿上,一遍翻看着,一遍說道,“你背上都是玻璃渣,現在不弄出來,說不定就發炎感染了。”
“那怎麼辦?”
他翻了一陣,卻只是在裡面找到了消毒藥、紗布和鑷子!
他長吁了一口氣,“我給你弄!”
說完,他將她扶起來,大手索性將她身上掛着的衣服給撕掉,赤身果體緊貼在他的身上,腦袋自然的靠在他肩頭,“你想怎麼弄……嗯……”
她這話剛問出來,就是胸前一團被他一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