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了。他們趕上了。”瓦里安眼中熠熠生輝,“我們成功了,羅伊。”他伸出手來。羅伊被這逆轉感染了,他熱情地迴應瓦里安和他擊掌慶祝,“是的,我們成功了。”羅伊低調卻掩飾不住他的興奮地回答。
他們默契地笑了起來,沒人知道,是他們發出求援信讓援軍快速趕到的。
聯盟最精銳的法師團趕到了王城,他們用他們強大的法術驅趕着城牆上的獸人。
“天上飛的是什麼?”阿爾薩斯興奮地問道。
“那是獅鷲騎士,我的暴風城的時候見過他們。小時候伯父還帶我騎過它。”瓦里安回答道。卡德加帶來的法師團同時,還捎帶上了加入聯盟軍的矮人獅鷲騎士,他們飛在空中,不斷起伏,打擊着攀附在城牆上的獸人。
隨着戰爭倒向王城一方,大家的談論氣氛也還是熱烈起來。
“哇喔,我也想騎着獅鷲,飛在天上。”芬娜嚮往地說道。
看着芬娜一臉嚮往的樣子,羅伊笑着說道:“等我魔法造詣提升起來,我也可以利用魔法飛行起來,到時候我帶着你飛。”
阿爾薩斯插嘴道:“真的嗎?帶上我,我也想飛。”
.....抱着一個男人在天上飛?這樣真的好嗎?羅伊想着那個畫面,不禁惡寒。
部落開始後撤了。
毀滅之錘眼中含着不甘地怒火,所有的部落戰士都同樣心有不甘。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衝上城牆,一次又一次地即將攻陷城牆然後佔領城市,然而一次又一次在他們的聖光和魔法面前退卻。
兵種壓制。他們有聖光,我們卻丟失了薩滿之道;他們有魔法,我們的術士卻沒有趕到戰場。死亡騎士有着簡單的施法能力,但是他們畢竟是近身戰鬥職業。
“結束了嗎?不,戰鬥纔剛剛開始。”在戰士們都沉迷在懊惱、不甘、憤怒、無奈的心情時,毀滅之錘再次激勵着部落的戰士。
“部落是不會失敗的。我們會堅守在這。”
“我們還有援軍,龍喉氏族和暴掠氏族還在路上。龍喉氏族的龍騎士會壓制住人類的獅鷲騎兵,摧毀他們城牆上的防禦;暴掠氏族的術士毀滅他們的法師,壓制他們的聖光。”戰士們重新燃起了希望,對的,部落並不是眼前這些人,我們也有強大而令人恐懼的空中部隊,我們還有曾經是部落薩滿現在是術士的施法者,等他們趕來時,面前這些敵人根本無法抵抗部落的怒火。
“曾經,我們在南方大陸的絆腳石暴風城是多麼的強大,我們在他們面前也吃了不小的虧,但是最終,他們倒在部落的狂暴怒火之下。現在這座城市讓我們受到一些小小挫折,這比起在暴風城遇見的困難,簡直不值一提。”戰士們想起了南方的那座城市,是的,暴風城都被部落攻陷了,這座城市的守軍是如此的羸弱,只要我們的後援一到,頃刻便能攻陷它。
“首先,我們要堅守在這,和他們的聯盟主力幹一仗。”毀滅之錘頓了頓,他露出他野蠻而狂放的笑容,“在平原丘陵上,我們會失敗嗎?”
戰士們的鬥志被重新喚醒,正面戰場上,他們不畏懼任何敵人。
“幹翻他們。”“我們會把他們踩碎。”“他們會被我們碾着殘渣。”
“哈哈哈哈,很好,我們會堅守在這裡,等待他們到來,然後打敗他們。讓城牆上的懦夫看到,部落真正的力量。”
正當羅伊準備見識部落真正的力量時,他早就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當下最強大的兩支軍隊是如何戰鬥的,當然是本大陸,兩一塊大陸的暗夜精靈除外。
一個衛士匆忙跑了上來,“金劍大法師閣下遇刺,現在正在軍中接受急救。”
羅伊先是一楞,然後他幾乎忘記呼吸,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平復心情,“芬妮,我們走。”他拉着呆滯的芬娜轉身離開。甚至忘了和其他人道別。
瓦里安看着離開的二人,他的眼中滿是哀悼,他想起了他的父親,他完全可以理解羅伊此時的心情。當他聽說他父親被刺殺的時候,他和羅伊芬娜是一樣的,完全不知所措。
阿爾薩斯同情地看着羅伊,剛纔他們還在熱情地談論戰事的發展,轉眼之間,氣氛就徹底冷卻下來,瓦里安也完全變了一個人,就好像他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這個秋天也不太令人喜歡。”瓦里安冷冷地說道。
路上正好遇見祈禱一半就回來的莉安王后和卡莉婭公主,羅伊微微點頭向她們致意就和她們錯身而過。她們詫異地看着這對半精靈少年。
到了王家庭院門口,卡爾斯通的馬車已經停好,等待着他們。
馬伕是媽媽吉娜的護衛之一,當羅伊走到馬車前準備上車,“等等。我和他們打個招呼。”羅伊叫停了,他拉着芬娜走到王庭禁衛身邊,然後大喊道:“抓住他,這個馬伕。”
護衛們一愣,那個馬伕用力策動繮繩,馬匹用力蹬着地板開始要狂奔起來。一陣風從羅伊身旁衝過,那是一個人,王庭衛士法理克,阿爾薩斯日後的親衛。他抓住了馬車的車廂,只聽他一聲大喝,馬車生生被他掀翻,連帶前面的馬也嘶鳴地倒在地上。上面的馬伕尖叫地從上面摔了下來,護衛們衝了上去,制住那個猝不及防的馬伕。
羅伊認得這個馬伕,他是媽媽吉娜的護衛之一,倫道夫。這個奧特蘭克人的熱切眼神出賣了他,他看着羅伊和芬娜的眼神是如此的熱切,好像大灰狼看到小紅帽的眼神。
芬娜緊緊抓着羅伊的手,她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媽媽吉娜、艾婭阿姨不在身邊,又聽到吉娜遇刺的消息,再接着是來接她的馬車是一個敵人的陷阱。
法理克走了過來,他經常跟隨阿爾薩斯出行,他熟悉這兩個半精靈,他向兩人點頭致意道:“我們會仔細拷問這個間諜。”他又稱讚道:“金劍小少爺真是機敏過人”
羅伊回了回神,真是個強大的戰士,阿爾薩斯真是好運,他轉頭稱讚這個戰士:“您真是神力過人。”
法理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嘿嘿,在禁衛軍中比我厲害的人大有人在呢。”接着他又嚴肅起來,“你們兩位最好還是留着王庭吧。”
羅伊正在猶豫間,芬娜拉了拉羅伊的手臂,“羅伊,我想去媽媽和艾婭阿姨身邊。”
法理克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親自送你們去急救營吧,順便把這件事情向國王陛下彙報一下。”
“多謝了。”
馬車上,芬娜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松鼠一樣,抓着羅伊的手臂,她是那麼的柔弱和無助。她急切地想回到吉娜身邊,在獸人衝破城牆的防禦的時候,她無動於衷;但是當她聽到媽媽受到刺殺的時候,她恐懼得不得了。
是啊,羅伊理解姐姐這種情緒,他和芬娜的內心其實是一樣的,都是那麼的無助。
他們都還是少年孩童,他們真正經歷的事情太少了。同時,他們身爲私生子女,他們從小缺乏父愛,只要母親吉娜一人撫養他們,對他們來說,母親吉娜就是他們的天空,就是他們的庇護所。當他們聽到唯一的直系親人金劍遇險時,他們的內心的天空是灰暗的,一旦他們失去了這個親人,他們將失去所有的庇佑,直面這個世界所有事物的衝擊。
那簡直是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