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晝六 他叫莫格萊尼

黑暗之門六年,七月下旬,部落到達洛丹倫王國第八天,進攻王城第六天,天氣,陰,正是戰鬥的好天氣。沉悶地氣息令人窒息,無論是洛丹倫王城守軍,還是獸人部落戰士。

部落一早就排好隊列,各個氏族依次排好。不同於往日,他們不再像攻城頭兩天那樣戰意盎然,他們開始厭惡攻城。並不是他們畏懼戰鬥,而是因爲在他們衝向城牆的時候,就會被城牆上的防守設施阻礙,等他們攀爬的時候,又有圓木熱油淋浴,任誰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場面。

城牆上的王城軍守軍,也做好準備,可能吧。此時王城軍舊部老兵大都帶着繃帶,而新兵們戰戰兢兢。老兵們其實不老,剛從新兵轉變成老兵一週不到,但是他們經歷了數場可怕的生死大戰,第一天和第二天的守城戰,第二天晚上的物質轉移戰,第四天晚上的戰爭最爲可怕,是和部落在城外山地正面對抗的戰爭。新兵卻非常新,很多新兵甚至是第一天船上盔甲,拿起盾牌。

毀滅之錘在部落正中隊伍的前列,他身邊時各個氏族的酋長和他的傳令官。今天他身邊多了兩位酋長,火矛氏族酋長德里加.火矛,和部落強大的劍聖,火刃氏族酋長索爾撒.火刃。火刃氏族是昨天剛走出奧特蘭克山脈來到獸人大營的。

不同於其他獸人的沉悶,火刃氏族顯然因爲沒有趕上之前的戰鬥而有些暴躁,索爾撒向大酋長求戰:“大酋長,請將首戰交給火刃氏族的戰士。戰士們這幾天在山地裡都快憋瘋了。”

對於一個戰士的這種請求,毀滅之錘一向都非常樂意順從他們的意思,“當然,這個要求非常合理。但不是現在。”

“德里加,叫戰士們把東西推出來。”就在索爾撒不解時,其他酋長都露出了笑容。

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很快索爾撒明白大酋長所說的東西是什麼。數十臺巨大的拋石車艱難地移到戰場的中間,依次排開,他們移動經過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軌跡。

“那是什麼?”王座廳上方陽臺上,阿爾薩斯驚叫地喊道。即使是相隔大半英里,那出現在戰場的機器,還是能清晰可見。

羅伊從牙縫中迸出三個字:“投石車?”他眼睛瞪得老大。雖然以前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毫無疑問,它必然是一種可怕的攻城器械。

瓦里安更正道:“不,那是比投石車更可怕的拋石車。”他陷入可怕的回憶中,“它們進攻暴風城的時候,也使用過這種工具。”瓦里安加劇了心中的不安,形勢和暴風城經歷過的場景越來越像。起先的優勢,然後的一次錯誤出城戰鬥,守軍傷亡慘重,再後面就是面對這些可怕的攻城器械,城牆在他們面前,就像架好的積木一樣,一推就倒,出現無數的缺口,接下來獸人的進攻有如潮水一般,衝擊暴風城,一波又一波,好像海上的波浪一樣永不停歇。終於戰士們被沖垮了,那些經歷了無數次戰鬥屹立不倒的戰士們,都倒下了。瓦里安不忍心去看這可怕的場面,但他的雙眼卻瞪得老大,看向那些可怕的器械。

米奈希爾二世此時站在西門城牆督戰,當他看到獸人的新工具是,他的恐懼大於他心中的好奇,但他毫無辦法。

“聖光啊!”總指揮官莫格萊尼大聲喊道,“尋找掩體,遠離石塊的落點。”他舉起他的大劍,召喚聖光護佑他身邊的人。傳令官接到指揮官的命令,開始奔跑起來,警示城牆上的守衛們。

城牆上陷入一陣恐懼慌亂之中,有的驚叫地尋找掩體,機敏油滑而膽小的甚至開始逃跑,大部分只是怔怔地看着獸人陣列前面的重型機械,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將至。

艾婭對金劍警示道:“主人,我們快下去。碎石快會飛濺上來。”同時艾婭呼喚法師護衛們擋在金劍身前,以免碎石飛濺擊傷金劍,順便兼顧了一下另一個法師斯伯特。

“不,我想我們應該做點什麼。”金劍在經過短暫的震驚後,她從她的材料袋中掏出一顆閃光的玻璃球,她念動咒語,魔力匯入手中的玻璃球內,咒語到了最後時候,金劍遠眺獸人陣前,然後玻璃球逐漸消失不見。

斯伯特看着金劍的動作,“鷹眼術?金劍大人,您要幹什麼?”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是一種重型攻城器械,它將對城牆和守衛們造成巨大的傷害。我們必須找出它的弱點。”金劍一邊觀察着拋石車,一邊對斯伯特解釋道。

“可它們離得太遠了啊。”斯伯特說道。

艾婭有些着急,“主人,這裡不安全,我們應該到安全的地方去躲避。”

“不要打擾我,艾婭。”金劍命令道。艾婭無奈了,她只能命令護衛們站好位置,避免任何能濺射到這個方向的碎石散擊到金劍。

“艾婭,去,測算一下距離。”金劍命令道,同時她對艾婭施放了一道輕靈術,拿出紙和筆開始繪着一些東西。

斯伯特想着離開這裡,去總指揮官莫格萊尼那邊去。然而他看到金劍的動作,他停了下來。沉着,冷靜,臨危不懼,就在他和其他人都想着怎麼躲避敵人的遠程攻擊的時候,這個法師想的是怎麼打擊破快敵人的攻城設備。這纔是一個大法師應該具備的素質。想到這裡,斯伯特決定待在這裡,嘗試着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他對着拋石車方向施放了一個鷹眼術。

艾婭也知道事情的緊急,她沒有再同主人爭辯,她迅速分配好護衛們,緊盯着周圍,防止有人靠近而打擾到主人的思考。

接着艾婭飛速地往城牆前沿跑去。拋石車漸漸抵達獸人部隊的預定位置,艾婭拿出她的精靈長弓,作射箭的姿勢,來測算拋石車同城牆的距離,算好後。接着她又跑了第二個點,再第三個點。

艾婭回到金劍身邊,“主人,拋石車離城牆的距離大概九百英尺,我看了三部投石車,它們分別是八百五十,九百和八百七十。”

金劍低頭繼續忙着她的草圖,“恩,很好,剛好狙擊範圍之內。”

獸人的這種攻城設備,完全符合獸人的風格,巨大卻又簡單粗暴。斯伯特看着金劍畫的拋石車草圖,已經基本完成。金劍將手中畫的東西遞給斯伯特,“斯伯特,你看看,有什麼不對或需要添加的地方。”

斯伯特又緊張地往人陣前即將到位的拋石車看了看,然後他暗罵自己不鎮定。他定了定神,在仔細回憶了一下拋石車的結構,在金劍畫的草圖上添加了一些金劍漏掉的東西。接着兩個法師一起研究這個拋石車的結構的弱點,在草圖上畫上記號。

一個傳令兵跑了過來,“風暴女王大人,快離開這裡,掩蔽起來,這裡太危險了。”

金劍向傳令兵點了點頭,兩個法師一同走下法師看臺,但並沒有離開城牆,反而往城牆邊緣方向走去。傳令兵沒有再幹涉法師的行動,他向兩位法師行了一禮,繼續統治其他人。

來到城牆邊緣,金劍的護衛驅走附近的王城守衛們。兩個法師開始計算法術的方位和距離。咒語響了起來,耀眼的烈焰在他們手中成型,距離他們三英尺的遠的艾婭也能感到烈焰的灼熱。

指揮台上的人看着兩位法師的動作,他們起先並不明白他們想要幹嘛。

席瓦萊恩男爵興奮地說道:“哦,天吶,吉娜要攻擊獸人的攻城車。”

他們才明白過來。兩個法師要攻擊幾乎上千英尺的拋石車。

“這怎麼可能?他們要攻擊投石車?”驚歎過後,米奈希爾眼中燃起了希望,“聖光保佑,或許他們真的能行。”

莫格萊尼也驚訝地說道:“他們的位置離獸人的攻城車至少八百英尺。”這不可能,這太不聖光了。但是莫格萊尼同樣希望他們的法術能夠奏效。

席瓦萊恩男爵對他的女神充滿信心,“她能行的,我知道她能行的,吉娜總是能創造奇蹟。”

兩個火球先後脫離他們主人,像兩顆小型的流星,閃着耀眼的光芒飛向最近的拋石車。

命中。兩顆火球先後命中拋石車,巨大、笨重的拋石車開始傾斜,然後倒塌,獸人中發出了一陣驚叫,倒塌的拋石車砸中兩個獸人來不及躲開的獸人。

“OH!我的聖光啊。”“奏效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太棒了,我就知道吉娜她行的。”指揮台發出了一陣感嘆歡呼。

“你的火球術位置更有效果,是這裡。”金劍在草圖上斯伯特火球術命中的地方畫了一個圈。

斯伯特此時的心情非常激動,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個火球術就將巨大的拋石車擊倒,雖然剛纔他和金劍經過了分析討論,認爲擊倒拋石車是可行了。“是的,女士,我們的方法是可行的。”

金劍讓斯伯特沿北面走,自己往南走,儘可能的在獸人啓動拋石車前更多的摧毀它們。

火矛氏族酋長德里加.火矛迅速的安撫小慌亂,指揮他的工程隊伍繼續他們的工作。獸人的拋石車結構簡單,更因爲時間緊迫,在製造這個大傢伙的過程,他決定省去加固這一項行動,因此才能在短短五天中,完成了數十架重型武器。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這些大傢伙異常脆弱,只要命中關節,就像城牆上的法師施放的法術,一擊就倒。

毀滅之錘沒有收回命令,火矛酋長繼續貫徹着大酋長的命令,他大聲的命令:“到位的拋石車,先行試射。還沒到的加緊時間。”

毀滅之催的態度是堅決的,他嚴酷地看着城牆上的敵人,拋石車的倒下沒有引起他一絲波動,其他酋長建議先行收回拋石車,被他堅決的拒接了。

“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三輪拋射後,就是我們的衝鋒時間。沒有時間拖延了。”在他說話之際,又一架拋石車倒下了。戰士們再次發出苦惱的嘆息。毀滅之錘想到了古爾丹,爲什麼他還沒有帶着他的氏族和部落匯合呢?雖然他非常厭惡那個術士和他那腐朽黑暗的氏族,但是不得不承認,古爾丹的作用有時候是戰士無法替代的。

其他酋長不太明白大酋長的話,而血魔卻非常清楚,時間緊迫指的是什麼。突然大酋長喊了他的名字。“血魔。”

“大酋長,聽從您的差遣。”血魔恭敬的迴應。

“有沒有辦法干擾或者打擊城牆上的法師,或者保護我們的拋石車。”大酋長向他尋求幫助。這個要求另死亡騎士的首領非常爲難,他的施法距離不可能超過一千多英尺外。

他想了想,或許有辦法阻礙對手一下。他說道:“大酋長,我不能保證,我盡力試着保護一下。”

毀滅之錘也知道他的要求對於死亡騎士們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他鼓勵地說道:“期待你的表現,死亡騎士。”

血魔向大酋長行禮,然後他召集他的隊伍,和他們很快商量了一個簡單的辦法。就在他們商量辦法的時候,又有兩架拋石車被擊毀。

“迅速行動。”血魔和其他死亡騎士分頭行動起來,他們分成兩組跑到城頭法師最近的兩架拋石車前。黑霧在他們手上成型,然後擴大,他們的黑霧融合在一起,阻擋了城頭法師的視線。法師的火球落空了。

“很好,他們成功了。”德里加繼續指揮着他的工程隊伍,下意識的遠離死亡騎士們,“準備發射。”

已經有四架拋石車被兩位大法師擊毀,莫格萊尼大受鼓舞。

“他們要發射了。叫其他人都小心隱蔽起來。”莫格萊尼緊張地說道,“阿比迪斯,我們分頭保護兩位巫師大人。我去保護我們的風暴女王,你去保護斯伯特先生。”

“席瓦萊恩男爵,你替我指揮一下軍隊。”莫格萊尼意識到兩位法師的重要性,只有他們能夠壓制部落的攻城車,兩位巫師在此刻顯得格外重要。米奈希爾讚許地看着莫格萊尼,看來他決定讓這位聖騎士成爲總指揮官的決定是正確的。他思維敏銳,熱情而果斷,同時也好不做派,需要他的時候,他放下自己王城總指揮的身段,充當法師的護衛。沒有其他人選比聖騎士更適合當護衛的了。

兩位聖騎士分頭行動了起來,帶着他們的侍從,趕往兩位法師的地點。

王座廳上方的陽臺上。

“是媽媽,媽媽的魔法摧毀了獸人的拋石車。”芬娜首先發現了遠方發生的事情。身穿紫色法師長袍的媽媽在人羣中很容易認出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阿爾薩斯歡呼起來,“太好了,這幫獸人就不能囂張了。金劍大法師閣下幹得漂亮。”

瓦里安眼前一亮,但是很快就沉寂下去了。

羅伊對局勢的態度並不樂觀,他說出了瓦里安的心聲:“不夠,他們的數量太多了。”

是的,太多了。獸人的拋石車發動了,畫面和瓦里安的回憶一樣,巨大的石塊飛了起來,在空中發出令人恐懼的尖嘯聲,“呼~呼~呼。”即使在距離戰場半英里的皇家區,也能聽見,中間還夾雜着獸人沸騰的歡呼聲。

第一輪拋射開始了,巨大的石塊在空中飛舞,王城守衛四散尋找掩體。他指揮官們都在安全的高處,盯着巨大的飛石,他們心中默默祈禱着,希望石頭能射偏,遠離城牆。

砰!砰!砰!砰!砰!他們的祈禱似乎發揮了效果,大部分石頭落空了,它們落到了城牆外面或是撞擊到城牆外壁,只有少部分砸在城牆上。這少部分依然非常可怕,每一個石頭撞擊到城牆上,戰士們都感到城牆的震動,有如世界末日一樣。石頭撞擊在城牆後,分裂成許多碎石,飛濺開來,這纔是人們最恐懼的時候。人們只能緊緊地護着自己的腦袋,蜷縮在掩體後面,碎石像一顆顆散彈一樣,擊打在戰士們身上。戰士們感到身體一些部位被碎石擊中,陣陣劇痛。

聲音漸漸結束,石頭擊中的地方,城牆的地板凹陷下去,形成一個深坑。他附近的戰士們滿身傷口,血液在他們身下流動,他們發出陣陣哀嚎。另一些戰士一動不動,其他人知道,他們死去了。願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受傷的戰士被運下城牆,接受牧師的治療。

兩個聖騎士護在兩個法師身旁,他們高舉他們的武器,聖光護佑了他們,碎石擊打到聖光周圍,力道大爲下降,稍微大的石塊被護衛們格擋住。

“抓緊時間,這只是他們的試射,在他們第二次拋射之前,請再接再厲。”阿比迪斯鼓勵斯伯特說道。

接下來兩位法師和城下的拋石車還有死亡騎士開始了捉迷藏遊戲。拋石車發射的時候,他們躲避在掩體下面,同時有聖騎士的護佑;等拋石結束後,他們跑到城牆前列,施法攻擊拋石車,死亡騎士緊盯着城牆,發現法師後,跑到法師目標方向開啓黑暗法術,遮蔽法師的目標,法師會跑到其他地點施放法術。

終於,在五輪拋射結束後,獸人停止了拋射,捉迷藏結束了。獸人將他們的拋石車往後移動,拋石車離開了法師的狙擊範圍。兩個法師一共摧毀了部落十一架拋石車,他們也筋疲力盡了。他們暫時離開戰場,去安定一點的地方恢復法力。

城牆上已經一片狼藉,城牆變得破爛不堪,他鋸齒的邊角像老人的牙齒,碎裂斷開。城牆上的防禦弩車也在拋石車的攻擊下,失去用途。

聖騎士和指揮官們開始激勵他們的戰士,國王也親自在戰場上爲戰士們鼓勁。戰士們拿起武器和盾牌,準備迎接他們的敵人。防禦的工事在拋射中被摧毀,戰士們只能和獸人正面血戰。唯一的防禦工具,卻是獸人贈送的,部落拋石車發射的巨大石塊。就在戰士們準備將石塊丟掉的時候,莫格萊尼命令戰士們將石塊收集起來,放到戰牆的邊緣,用於抵擋獸人攀爬攻勢。

毀滅之錘一聲令下,獸人開始了他們的攻城。嘹亮悠揚的牛角號角聲響起,熱血振奮的裂蹄牛戰鼓被敲響。

“勇往之前。”火刃氏族劍聖索爾撒.火刃一聲大吼,火刃氏族開始他們的衝鋒,

和火刃氏族一共衝鋒的還有火矛氏族,火矛氏族的攻城戰士並不像火刃戰士一樣,準備攀爬城牆。

數十個火矛攻城戰士用一輛巨大的戰車,裝了一根攻城檑木,他們準備撞開城門。在他們的陣列前,還有數輛同樣的戰車,上面同樣是巨大的攻城檑木。

部落決心已定,必須在聯盟援軍趕來之前,攻陷王城。王城,勢在必得,

莫格萊尼唱響了聖光的讚歌,歌頌聖光的偉大,歌頌洛丹倫人民的堅強不屈,他和戰士們一同在城牆上戰鬥。戰士們被指揮官的魅力感染了,他們不再畏懼,他們抱起石頭,丟向攀爬的獸人;他們握緊武器和盾牌,打擊衝上城頭的獸人;他們丟下武器,撲着獸人跳下城牆。這一幕,比部落第一天的攻勢,更加殘酷。

城門交給米奈希爾和前指揮官克倫威爾.加里瑟斯之子,奧斯瑪爾.加里瑟斯。米奈希爾不擅長戰鬥,並不表示他不擅長指揮。實際上他的調度能力非常高超。城門被一次次衝撞,每次衝撞,都會讓看上去堅固的城門發出哀嚎聲。米奈希爾決定堵死城門,他用大量圓木頂住,然後堆上泥土。避免城門破裂後,獸人能衝進來。

這一天,在陽臺上的六個人(莉安王妃和卡莉婭公主也在陽臺上),大多時候,都是靜靜地看着東門城牆上的戰鬥,很少言語。這一天,城牆上的戰鬥一波一波,永不停歇。拋石車的投石攻擊,獸人戰士的衝鋒,火矛戰士的衝擊城門,到處都是戰爭。法師們和牧師們也在不停地在忙碌和冥想休息之間不停的轉換。

太陽下山了,今天的白月會很晚才升空,天一下就暗了下來。部落終於吹響了收兵的號角。

米奈希爾沒有一刻不慶幸,感謝聖光賜予他這個強大而不知疲倦的王城總指揮官。他簡直是個怪物,或者說是聖光的使者。

黑雲壓城,城牆之上,唯有那一道聖光在一直閃爍着他的光芒,照亮了我們,讓黑暗中的我們不會迷失方向。

讚美你,莫格萊尼,你是聖光的使者。

以聖光之名。

聖光啊,虔誠地祈求您,護佑我的戰士,讓他們擁有強壯的體魄。

聖光啊,虔誠地祈求您,掃清面前的黑暗,讓我們看清面前的敵人。

聖光啊,虔誠地祈求您,治癒我受傷的戰士,讓他們握緊手中盾牌。

聖光啊,感謝您一直迴應我的呼喚。

聖光不倒,王城不失。

至偉大的指揮官,莫格萊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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