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暗之潮

連續幾天陸續的把一些東西搬進城內,後面幾天裡,羅伊又被請進王庭大院兩次,看來兩位王子殿下也夠無聊的。

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公告員貼來的新戰報還是老樣子,洛薩爵士帶領着聯盟部隊在辛特蘭剿滅着鷹巢山附近的部落軍隊,而聖騎士圖拉揚帶領着聯盟一半的軍隊在奎爾薩拉斯和流竄的部落軍隊作戰;精靈們加入了聯盟,並派遣出了一支精銳的遊俠部隊加入了聯軍。總之,就是一路披靡,聯盟無可阻擋。

小麥快要成熟了,農夫們正準備收割小麥。少了許多青壯,今年從小麥下地到成熟,都是老人婦女忙作,就剩下這最後一道收割了。

酒館內的人談論最多的就是聯盟部落會不會像幾千年前,人類和精靈聯盟,將洛丹倫的異族徹底消滅,真正的統治整個洛丹倫大陸。

此時的洛丹倫大陸並不是人類完全主宰的。洛丹倫大陸由人類、精靈、巨魔三股勢力瓜分。人類佔有大陸的一半土地,精靈佔領了大陸以北和東北區域,而巨魔佔領了大陸以東和東南部分區域,甚至在人類的起源地阿拉希高地,還有幾支巨魔氏族在活動。三個種族最密集的交界地是東洛丹倫的邊界。

有一條寬闊雄偉的河流,至北向南穿涌而過,將洛丹倫大陸一分爲二,這條河流就是索多里爾河。索多里爾河起源於奎爾薩拉斯西部山脈,終於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南海鎮,流經數個大鎮,無數個小鎮。洛丹倫國也被這條河分爲兩半,左邊一塊是西洛丹倫,將來的西瘟疫之地,貿易中心安多哈爾,右邊一塊是東洛丹倫,將來的東瘟疫之地,貿易中心是斯坦索姆和考林路口。

索多里爾河中間一段有一個巨魔要塞,冰風崗。此時聚集了一支可怕的部隊。他們是野蠻而狂暴的獸人部落。

他們穿過河流,向西邊的奧特蘭克山脈行進。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樣,這支部隊從奧特蘭克防禦冰風崗巨魔的軍事要塞斯坦恩布萊德附近經過,卻沒有受到任何攻擊。離開斯坦恩布萊德,走奧特蘭克北部山脈高地,路上沒有碰到任何人類,只有巨大的野獸,當然這些野獸都變成了獸人的糧食。地勢越來越低了,氣溫也慢慢升高。當翻過最後一座山後,他們看見了一片巨大的湖泊,這片湖泊大得看讓人看不到邊際。碧綠色的湖水,再陽光的照射下,有如一面散發着魔力的鏡子。

獸人領袖的呼吸急促起來。再往前走,往湖岸靠近,慢慢地,越來越多的景色映入眼中。突然一座城市出現在他的眼中。湖的北岸,一座優雅而高大的城市,在指揮官的腦海中,這樣的城市,他只見過兩座。一座是南方艾澤拉斯的暴風城,那座城市已經被他們摧毀了,第二座則是巨魔城市辛薩羅,辛薩羅是巨魔英雄祖爾金帶他進去參觀的。相較於暴風城的高大雄壯,還有辛薩羅的狂野粗暴,這座城市像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一樣,優雅而安靜。

“王城,洛丹倫王城。哈哈哈哈啊”奧格瑞姆.毀滅之錘高舉毀滅之錘,發出震天的咆哮,然後戰錘指向王城,帶頭衝鋒而下。後面的部隊跟着大聲歡呼,各自發泄着憤怒,他們將摧毀這座城市,殺光裡面的所有人,發泄他們嗜血的衝動。

此時聯盟軍隊總指揮官安度因.洛薩正在辛特蘭的巨魔都城辛薩羅前,遠瞭這座巨魔雄關,思考着聯盟一半的兵力能否吃下這座城市,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沒有大量法師部隊,根本不可能攻下這麼一座媲美暴風城和洛丹倫的城市。他開始籌劃着將來帶着聯盟法師團和精靈法師團一起攻下這座城市,將洛丹倫的巨魔徹底消滅。因爲他已經收到了圖拉揚的消息,精靈們加入了聯盟,並且現在正在奎爾薩拉斯邊境和部落軍隊作戰。幹得不錯,小夥子。

聯盟軍隊副指揮官圖拉揚在幾天前就發現部落軍隊變得稀少起來,只剩下少量巨魔和他們纏鬥,他和洛薩的顧問大法師卡德加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已經大概猜出了部落軍隊去了哪裡。他和卡德加召集其他指揮官包括精靈指揮官,遊俠奧蕾莉亞.風行者、精靈法師洛裡安.火影、遊俠將軍洛瑟瑪.塞隆召開了一次重要的會議。當衆人聽到這位指揮官預判部落軍隊下一個目標是洛丹倫王城時都大吃一驚。圖拉揚決定拋棄一切輜重,全力趕往洛丹倫王城,他本以爲精靈們會反對他們的意見,事實上三個精靈指揮官都沒有任何疑慮的贊同了他,這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

大主教法奧最近的心情非常不錯。戰爭是可怕的,然而戰爭帶來的機遇也是驚人的。聖光教會因爲戰爭的爆發而大勢擴張,聖光的信徒越來越多,已經席捲了整個洛丹倫大陸。他開始考慮聖光教會的另一個方向。另一個可喜的事情是,聖光教會的白銀之手騎士團又增加了幾名成員,這極大的增加了貴族們對聖光教會的擁護,甚至連一些法師世家,也開始向聖光教會靠攏。

吉爾尼斯的吉恩.灰鬃此時正和巴羅夫家族的使者洽談海上貿易的事情。在部落軍隊和聯盟在南海鎮附近的戰役結束後,他將自己大部分部隊撤回國內。庫爾提拉斯在聯盟部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導致他們在海上的貿易極具萎縮,這正是吉爾尼斯的好機會,雖然這不夠道義,但是爲了國家的發展,而且這半年裡,海上貿易飛速發展,甚至要超越了庫爾提拉斯。另一件事情是令他非常煩悶甚至憤怒的事,該死的賽德尼斯得到更加該死的米奈希爾二世的支持,在席瓦萊恩城堡駐守了大量的軍隊,並且切斷了他陸地的大部分貿易活動,這加大了他擴大海上貿易的決心,也讓他不得不在吉爾尼斯和洛丹倫的邊境格雷邁恩大門那裡加派部隊,以防部落被打敗之後,米奈希爾二世對他進行清算。雖然他不覺得部落會被擊敗,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和部落的戰爭,他清楚的認識了部落的強大,聯盟和部落的戰損是二比一,這是在戰爭之前他完全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可怕而狂暴而嗜血的部隊。部落根本不是被聯盟擊敗而離開希爾斯布萊德的。

席瓦萊恩男爵每天注意着吉爾吉斯邊境城牆的動靜,觀看着從吉爾尼斯密探傳來的消息。他們似乎並不滿意城牆的高度和厚度,在原本就很高很厚的城牆上,繼續增高和加厚。

托爾貝恩正在準備下一批運往聯軍的物質。聯軍的統帥安度因.洛薩,是托爾貝恩家族曾經效忠的阿拉希血脈的繼承人。這讓他有些欣悅,也有些不安。欣悅的是偉大的阿拉索遺留下他的血脈,他從小就聽說過這個偉大的帝國,人類第一個統一的大帝國。不安的是這位統帥會不會要求繼承激流堡的領地,雖然洛薩親口表示,放棄這個權利。如果沒有激流堡,那麼斯托姆加德將不復存在,這也是他不予餘力的投入這場戰爭的原因。他要賺取購買激流堡的政治資本。

普羅德摩爾正在海上押運着運往聯軍的物質。另他煩悶的是,已經接到了許多密探的消息,他的一些重要的客戶都跑到吉爾尼斯那裡去了。庫爾提拉斯是一個海上王國,先天就比陸地國家差了許多,人口,資源,土地什麼都比陸地國家差。和斯托姆加德一樣,他也需要在這場戰爭中,獲得和其他大國一樣地位的政治資本。海上貿易丟了還可以搶回來,庫爾提拉斯在之前十多年中,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就用這些財富換取庫爾提拉斯的王冠吧,一頂阿拉索血脈肯定的,一頂以洛丹倫大陸命名的國家洛丹倫國肯定的王冠,這是他傳過後代最珍貴的東西,爲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佩瑞諾德此時的內心是患得患失的。他和吉恩.灰鬃一樣,親眼見證了獸人的野蠻和嗜血狂暴,因此當獸人突然降臨巨魔領地冰風崗這個消息傳到他的耳中時,他感覺全身的血脈幾乎凝固。他第一時間並不是通知其他國家,而是封鎖消息。然後他經過一個小時的考慮後,他派出了他的使者,去和部落商談和平的事情。談判出乎意料的順利,該死的安度因.洛薩欺騙了我們,他心中是這樣想的。他想着未來,他和部落是同盟,藉助部落的力量,他可以將奧特蘭克發展成人類最強大的國家,而其他國家,例如洛丹倫,將在部落的怒火中被粉碎。消息還是被部分貴族知道了,部分貴族默許了,貴族們比平民知道的多得多,他們很多也見證了部落和聯盟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戰役,那場戰役是聯盟用人海戰術才頂住了部落的衝擊,部落的一部分力量,就足以抗衡聯盟所有國家組成的聯盟,如果不是部落後續部隊沒有及時趕來,聯盟不可能戰勝它,它可能比幾千年前的森林巨魔更加可怕。

阿歷克斯.巴羅夫在他們的城堡內等待着,等待着獸人部落進攻洛丹倫的消息,等待着獸人部落攻陷洛丹倫的消息。一旦得到消息,他會第一時間聯繫那位尊貴的大人,阿拉索血脈的繼承人,安度因.洛薩,然後他將傾盡巴羅夫數百年的積蓄去支援他,戰勝獸人部落。那個時候,他將成爲僅次於這個偉大的大人的第二人,或許可以和這位偉大的大人聯姻,獲得尊貴的血脈。他曾經非常懊惱,他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暴風城遺民的重要性,他早該想到了。可惜在他陷入和那個暴發戶泰瑞納斯.米奈希爾的爭鬥中,他落入了下風,因爲聖光教會居然選擇和那個暴發戶合作。

他的妻子詹妮斯.巴羅夫在達拉然的勢力也被安東尼達斯打壓了。他們怎麼也想不通,那個強大的法師議會在短短几年內,就煙消雲散,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提瑞斯法議會,數十位傳奇法師,無數的大法師和法師,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詹妮斯.巴羅夫的老師傳奇法師阿雷克西斯大人,在達拉然重組提瑞斯法議會的過程中,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他的失蹤是致命的,直接導致提瑞斯法議會對達拉然的控制降到一個冰點。提瑞斯法議會是一個隱秘的組織,組織內的低級成員相互之間大多都不知道對方,而提瑞斯法議會官方的發言洛丹倫宮廷法師團也在同時後繼無人,被米奈希爾二世給取締。提瑞斯法議會最鋒利的武器守護者卻開始不問世事,在阿雷克西斯大人失蹤後,不久也傳來守護者的死訊,守護者甚至沒有來得及把他的力量傳承下去。

黑暗之中,無數的法師盯着洛丹倫王城,他們認爲這座城市後面有一個巨大的黑手,在謀殺着提瑞斯法議會的成員。而可笑的是,那裡的國王卻以爲自己是天命之人。

安東尼達斯此時正愜意的品讀着一個來着卡拉讚的珍貴文獻,這是提瑞斯法議會守護者老巢帶回來的珍藏。他非常享受現在的生活,沒有人指手畫腳,沒有人高高在上地品頭論足。雖然達拉然加入了聯盟,他和他所在的組織肯瑞託的大部分法師眼裡,那只是履行身爲人類的義務。肯瑞託僅僅派出了兩個十人法師團,因爲在他們眼裡,聯盟和部落的戰爭好像是兩個農夫在爭奪一塊農田的開墾權。當然他們也支援了許多戰略物質,藥品,卷軸,武器,護甲等等,這對於有數百年積澱的達拉然來說,九牛之一毛。唯一令他不爽的是,肯瑞託六人議會的另一個首腦,精研變化系的大法師克爾蘇加德在試圖挑戰他的權威。

“陛下!陛下!獸人出現了!”

泰瑞納斯擡起頭看着慌忙闖入王座廳的衛隊長莫雷夫,他被驚呆了。“你說什麼?”

完全沒有理會從那羣正在下面等待召見的平民和貴族堆裡傳出的驚叫聲,他站起身子,揮手示意莫雷夫上前。

“那些獸人?在這裡?”

“是的,陛下。”他回答道。莫雷夫是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兵,從他年輕時泰瑞納斯就知道他。

而他現在卻臉色蒼白,渾身都在發抖。“他們一定是穿過了奧特蘭克——就在我們說話的這個時間,

他們應該己經推進到湖邊了!”

泰瑞納斯迅速從指揮官身旁擦肩而過,大步邁出了王座廳。他穿過大廳,

登上一小段階梯前往離此地最近的一個陽臺,在他妻子的畫室裡。萊安妮正和她的女兒卡莉婭待在畫室中,

僕人們候在一旁。她驚訝得擡起頭,看着自己的丈夫闖了進來,莫雷夫緊跟在後面。

推開遠處的窗戶,泰瑞納斯走上了陽臺——然後停住了腳步一動不動。平時,

他能夠從這裡看到遠處美麗的山巒橫跨湖泊。現在也依然如此,

但是平時在山水之間的綠地現在卻染上了一片黑色。就好象地面被整個翻了過來。部落確實來到了這裡。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他朝着正張大嘴盯着遠方的莫雷夫質問道。“他們肯定是穿過奧特蘭克來的——

佩瑞諾德在做什麼,爲什麼沒有攔住他們?”

“他們肯定結果了他,陛下。”莫雷夫輕蔑的回答道,

即使在這樣的震驚中他也毫無保留對奧特蘭克國王和他那些士兵的看法。“這些山路都非常的狹窄,

只需要少數訓練有素的軍隊就能把部落趕回去,除非他們服從着一些白癡一樣的命令。”

泰瑞納斯皺着眉搖了搖頭。他和莫雷夫想得一樣——他從未喜歡過佩瑞諾德。

這人總是讓他覺得既自私又狡猾,但是佩瑞諾德的將軍,哈斯,他在職責範圍之內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

一個勇猛的戰士,他一定會組織起強有力的抵抗——除非佩瑞諾德下了一個命令,即使這個命令愚蠢至極,

哈斯也會服從的。

“傳我的話給奧特蘭克。”他最後做出了決定。“也告訴其他的聯盟部隊。讓他們知道我們身處的困境。

我們將看到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泰瑞納斯並不打算說出這同樣意味着他們必須在這裡堅守直到有其他人趕到這裡。“我們現在需要做的首先是集合守衛,敲響警鐘。讓所有人都到城門裡面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又越過湖泊向遠處望了一眼,那片黑壓壓的潮水一般的軍隊正沿着湖岸快速移動着,他們完全沒時間了。

信鴿被派往了所有其餘的聯盟領袖以及已知的聯盟軍隊最後出現的地方——辛特蘭。(本段取至《黑暗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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