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一個臺階
“高文！”
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此時全場四面八方都在呼喚着同一個名字，但高文還是能夠分辨出來，那應該是麥克唐納德的聲音，爲自己解圍，否則眼前這場小型球迷見面會就真的要無法結束了——
他還是低估了學校球迷們的熱情。
於是，高文向眼前熙熙攘攘的球迷揮手示意, 再次表示感謝，在一片歡呼和吶喊之中，回到了訓練場。
一路小跑朝着麥克唐納德迎了過去，用嘴型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招呼着麥克唐納德快點回去訓練。
“……面對球迷，這可比訓練辛苦多了。”
高文的感嘆讓麥克唐納德哧哧地笑了起來，結果高文就滿臉認真地解釋起來。
“我是認真的。”
“訓練也就是專注自己, 自己和自己的較量；比賽, 則是自己和自己、自己和對手的較量, 歸根結底咬牙拼搏就可以了。”
“但面對球迷，我總不能喊他們出來決鬥吧？”
如此繪聲繪色地解釋一下，畫面頓時就變得好笑起來，看着歡快笑起來的麥克唐納德，高文依舊滿臉認真。
“如果是喜歡你的球迷，那肯定盛情難卻；而如果是憎恨你的球迷，你又不能直接讓他閉嘴……”
麥克唐納德意味深長地看了高文一句，“你確定你不會嗎？”
高文：……
“嘿嘿，雖然我是真的這樣想的。”高文無法否認，“但比起直接讓他閉嘴，還是用一場又一場的勝利讓他閉嘴，更加妥當。畢竟，我們都是文明人，對吧？當然，我也相信，捲起袖子直接上去打羣架的話, 其實也挺好。”
“哈哈。”麥克唐納德再也沒有忍住，笑聲在胸腔裡激盪着。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高文和麥克唐納德的腳步已經重新回到訓練場，一眼就可以看見那些球員們匆匆忙忙地收回視線，一個兩個都假裝正在忙碌手裡的事情，但細細觀察就可以發現，其實每個人都心不在焉，訓練根本就不認真。
顯而易見地，他們剛剛應該是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交換着什麼秘密，然後被打斷，就做鳥獸散了。
有情況。
高文的眉尾輕輕一揚，“我是不是闖入什麼秘密會議了？”
一句小小的調侃再次讓麥克唐納德笑了起來，“沒有，他們正在討論你。”
“我猜到了。”高文毫不意外。
麥克唐納德聳了聳肩，“他們都在NCAA級別打習慣比賽了，沒有經歷職業賽事，我們都知道職業比賽是另外一個層次的高度，非常非常困難；但沒有真正經歷過，還是沒有真實感, 無法瞭解具體差距。”
“但是，剛剛我們的練習賽，然後還加了一次‘自殺’, 差距馬上就提前出來了，他們終於知道大滿貫冠軍是什麼級別了。”
麥克唐納德非常坦然，並沒有因爲剛剛練習賽被碾壓了一番就扭扭捏捏——在高文面前，着實沒有必要。
在棕熊隊裡，目前麥克唐納德就是實力最出色的球員，卻在高文面前拉開如此巨大的差距，這比“大滿貫”、“大師賽”等等一系列頭銜都要來得更加真實也更加直接。
也正是因爲如此，棕熊隊的球員們，無論是以前的老夥伴，還是九月份加入的新生，再次看到高文的時候都難免有些距離感。
是一種仰望也是一種崇拜。
彷彿高文自帶光環一般，悄無聲息就樹立起一個無形的壁壘，就連賽爾和迪朱利奧這些老朋友都不敢輕易上前，反而比不上那些圍觀球迷們來得積極主動，只是在高文離開之後，才壓抑不住亢奮議論起來。
高文恍然大悟，卻沒有謙虛也沒有別扭，而是落落大方地調侃了一句，“你們在進步的同時，我也在進步，你應該知道，巡迴賽裡的那些傢伙一個個都是怪物。”
麥克唐納德能夠聽出高文的打趣，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難得地開了一個小玩笑，“所以你也變身爲綠巨人了嗎？”
“差一點點。”高文也沒有謙虛，“還差一點點，現在也就是鋼鐵俠的程度。”
“等等，你的意思是，綠巨人比鋼鐵俠厲害嗎？怎麼可能！”麥克唐納德馬上提出抗議——
畫風突變。
“麥克，高文，你們在爭論什麼？”
“卡魯，高文說綠巨人比鋼鐵俠厲害？你說說。”
“什麼？怎麼可能？”
“就是，鋼鐵俠就是神，好嗎？”
“雷神纔是真正的神，你們這羣白癡。”
“你沒有看到洛基被綠巨人摔成肉餅嗎？那都已經成爲病毒視頻了，好吧？綠巨人統治世界！”
“我纔不管誰最厲害呢，反正……黑寡婦，我可以。”
“滾，你可以，也要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好吧？”
嘰嘰喳喳。
轉眼，訓練場的氣氛就變得輕鬆起來，一羣年輕大學生們非常非常認真地討論着超級英雄的強弱排名。
賽爾不由多看了高文一眼。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高文總是具有這樣一種能力，輕描淡寫之間就將整個球隊凝聚起來，哪怕現在已經和他們不在一個級別繼續追逐夢想，似乎也從來都不曾改變過。
這依舊是他熟悉的高文。
高文似乎察覺到了眼神，望了過來。
這次，賽爾沒有再拘謹，主動對着高文展露一個笑容，“歡迎回家。”
最簡單的一句話語，讓高文的心情飛揚起來，彷彿自己依舊沒有離開大學校園，於是他舉起右手和賽爾來了一個擊掌慶祝，兩個人雙雙大笑起來。
“你們兩個在慶祝什麼？達成什麼共識了嗎？”
“卡魯同意了我的觀點，綠巨人就是最強的。”
“什麼？我纔沒有， 高文，你不要滿嘴胡言！”
討論，又再次熱鬧起來。
沉寂而混亂了數個月之後，棕熊隊似乎又發生了些許變化，因爲同一個男人的到來。
其實，麥克唐納德的感受是正確的：
自瘋狂五月登頂全美冠軍以後，高文和麥克唐納德就再也沒有交手過了；而在這短短數個月時間裡，高文的實力就已經迎來全面蛻變，登上一個全新層次。
且不說第一場挑戰賽面對科吉納基斯的突破，也不說登頂大滿貫之後的收穫，單單說歐洲室內硬地賽季以來的進步，就已經非常可觀了——
系統，永遠都不要遺忘系統的存在。
從訓練到比賽，越是艱苦就越是能夠激發自身潛力，那段沉浸在訓練場和賽場之上的瘋狂時光全部都轉變成爲自身實力的養料——
不僅在實戰之中累積經驗、提升自己；而且系統的加成也始終在發揮作用。
實力的提升，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