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諮詢室。
安然將無妄的狀況和心理醫生說了下。
安然的目光瞥了眼胸前的名片:沈冰月,名如其人,是個略顯清冷的大美人。
當然,安然絕口不提無妄已經實施過殺人。
這事天知、地知、武僧知、他知、無妄知……M的知道的人還不少。
話說那瓶冰糖到底是誰換的,有沒有可能是武僧換的?
又或者,無妄沒拿錯,中途被武僧替換了。
“我聽說心理醫生給病人做側寫,你給他也做個吧。”
這時不知道是不是沈冰月的顏值征服了無妄,這小子竟然不跳腳說自己沒病了,反而有些配合。
不得不說,顏值有時候真挺重要的,這不就救了一條狗命麼。
“好,你們一起來做吧。”
安然一臉的問號。
就見女老師取出兩套塔羅牌,放在面前。
“選一張,你認爲最順眼的牌,再選一張你最不喜歡的牌。”
“塔羅牌不都是扣着摸嗎?”
“老師不算命,只是做個心靈側寫,你們可以完全信任我,這裡的談話不會被記錄,只當是做一個小遊戲,但你們必須遵循本心,老師很想也很願意幫助你們。”
溫柔的話語配上較高的顏值,完全沒有反抗的想法。
再加上這裡是學校,信任增強。
安然拿起一幅塔羅牌選了起來。
一共二十二張牌。
最順眼的……
節制(Temperance-XIV)
最不喜歡的……
死亡(Death-XIII)
安然選好了。
老四突然來了一句,我選的和他一樣。
安然一臉的黑線,你在這點餐呢?
不想女老師竟然沒反對。
“好,那我先描述你的心理側寫。”女老師看着安然,她的身上有種清淡的香味兒,很好聞,安然琢磨着要不要問問是什麼香,買些在寢室裡噴點,反正現在不缺錢。
“行。”
雖然不知道給老四做心理輔導,怎麼就變成了自己。
安然也不慫,他自認爲自己內心純潔,最少沒有升起過在這邊殺人的想法,哪怕陳天賜那麼討厭他都沒想將對方宰了。
所以說,他很正常。
“瞭解過塔羅牌嗎?知道每張牌的含義嗎?”
“知道有塔羅牌,但我對庫落牌瞭解的更深一些,塔羅牌還沒了解過,也不知道每張牌的含義。”
庫落牌可還行,老四鄙視的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鄙視了回去,既然知道有什麼資格鄙視我。
再說他小時候可沒資格挑什麼動畫片看,都是有啥看啥。
“你正身處在危險中……”女老師看着那張骷髏騎士的死亡牌解析了起來,安然沒點頭也沒搖頭,靜靜聽着。
現在所有登陸者都處在危險中。
況且由死亡聯繫到危險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並不討厭這種危險,這種危險甚至讓你感到興奮,愉悅……”
安然一臉的問號,這聽起來像是解析老四,難道女老師指桑罵槐……不是,是聲東擊西,指南打北?
安然繼續聽着,他已經好奇女老師接下來會如何解析了。
“端坐在白馬上的骷髏騎士,手握勝利的旗幟,在他的面前,是前來迎接的國王、女人、孩子……”
安然看着那張牌,牌上是這麼畫的,
地上還有倒地的屍體,太陽西落,風將黑色旗幟展開吹向國王的一邊。
“生與死在你看來是一場遊戲,你將在這場遊戲中獲得勝利。”
安然瞄了四娃一眼,發現這人正奇怪的看着他。
安然很想打斷一下,詢問老師你確定是解析我嗎?我這麼陽光火熱,熱情開朗,積極向上的好孩子,怎麼被你說的陰森恐怖了起來。
但安然忍住了,直覺告訴他,女老師在解析老四,只是老四那傻子不知道。
安然繼續傾聽。
女老師的目光落在另一張牌上。
一個有着紅色翅膀頭頂光環的天使踩在溪水中手持兩個金盃相互倒水。
他的左邊是山路與朝陽,右面是青草花卉。
“周圍的景象充滿了美好,可你的內心躁動不安,你時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的認知,努力權衡利弊,做出正確的判斷,以此規避隱藏在美好事物下的危險。”
安然繼續沉默。
這和他倒是有點像了。
“美好的事物誘惑着你,令你沉醉其中,你不想失去現在獲得的所有的一切,你要保衛你所擁有的一切,你是穿上盔甲僞裝成騎士的國王,任何威脅到你的都會被除去,你所犯下的所有罪都將由騎士承擔,當天一亮,換上皇袍的你將爲死者送上哀思、悼念。”
安然沉默不語。
“染血的天使庇護着你,你確信自己將得到神的寬宥與救贖。”
神嗎?
“我不信神。”
“不,你信,你就是你的神,堅信自己能主宰一切的意志就是神,黑與白、生與死都是這場遊戲的一部分,你堅信自己會贏。”
安然認真思考。
“聽起來我真牛B,這樣也不錯。”
女老師笑了,“安心吧,你沒病,就是有點中二病。”
我尼瑪……
這老師不會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吧?
他都快信了,結果對方突然就剎車了。
請給我繼續往前開啊!開向成功的彼岸!開向國王爲死者送上哀思與悼念!
女老師轉頭看向無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
“至於你這位同學,確實有些問題,問題還不小,並且他自己早就意識到了。”
安然正色看向老四,你小子果然有病啊。
無妄一臉的輕鬆,“老師別嚇我了,我頂多也是個中二病,是他逼迫我來的,說心理諮詢室的老師可漂亮了,我覺得他對老師你圖謀不軌。”
我去!這個恩將仇報的傢伙!
“你在極力掩飾你自己,你想將自己僞裝成和其他人一樣,因爲你知道自己與其他人已經不同了。”
女老師繼續說道:“你不敢選牌,不敢信任任何人,所以選了和你的同學一樣的牌,人在極力想要隱藏一些事的時候常常不惜讓自己出醜以此轉移其他人的視線,你是這樣做的,並且進屋以後,在我爲你的同學進行心靈側寫的時候你聽的無比的認真,你想用你的同學測試我是否有透過表面看透內心的能力,你在……恐懼着什麼?”
臥槽!
除了臥槽安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無妄的表情中,安然知道這位女老師每句話都戳到他的痛處!
已經完全徹底的解析了!
“恐懼……我沒有恐懼……我很正常……安然,我們走。”
安然搶步擋在門口,將門反鎖。
鎖上,自然還能開。
但以他如今的身手,無妄開門的功夫,就夠他將人抓回來了。
同時,這也是表態。
你小子今天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
竟然真想殺人,還執行了,必須治好!
安然可不想去監獄看望自己的舍友。
“老師,我可以信任你吧?”
“當然。”
“那請你幫一幫我的朋友吧。”
“盡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