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告訴我我的爸媽都很好,她會時常去看他們。
而宋瑤最終還是辭去了事業單位的工作去國外深造了。
淼淼爲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這輩子有這麼一個姐們足以。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身子也越來越重,晚上時而睡不好,連翻身都難受。
巴斯蒂安白天會去街角畫畫,下午回來後就會帶着我在附近轉轉。
我們這個小鎮不大,因爲印象派畫家莫奈(claudemo)的故居花園而遠近聞名。經常會有很多中國人慕名而來,所以還是覺得很親切。
“安德烈夫人說你要多多走動,不能總是賴在家裡,否則會難產的。”巴斯蒂安每天都會重複這句話。
“這不是出來了嗎。”我攤攤手。
“那是因爲我硬拖着你出來的,否則你根本不願意踏出家門一步。”
巴斯蒂安往往就像個母親一樣喋喋不休叮囑我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如個準爸爸一樣,他會經常憧憬孩子的模樣,與我說昨晚做夢又夢到孩子云雲。
最後的一段時間大家都很緊張我,因爲我們四個毫無經驗的人,不知道孩子會不會隨時出生,所以基本上家裡都會留人下來陪我。
我最近時常思念syler,也許知道人生要進入另一個階段,緊張又期待,總希望這種心情能與他分享,讓他見證這個孩子的出生,我也時常在夢裡見到他,也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syler帶着我在那匹黑馬上疾馳,我們嬉笑着歡愉着,無比滿足,突然,戴安娜出現在黑馬的前方,syler緊拉繮繩讓黑馬停止,馬蹄翹起,我被黑馬甩下馬背,跌得生疼爬不起來。
syler卻下馬跑向戴安娜詢問她有沒有事。
那一幕殘忍得讓我抗拒,那種身心俱痛的感覺讓我撕心裂肺如此真實!
我猛然醒來,才發現那隻不過是個夢,可是疼痛的感覺還是那麼明顯,我摸了摸牀單,一片潮溼。
我大聲喊着巴斯蒂安,不一會他和安德烈夫婦都衝了進來。
“我可能要生了。”巴斯蒂安聽完慌亂的手足無措,安德烈夫人也呆住了。
“我下去開車,你們把莫亞擡下來,我們去醫院。”安德烈先生吩咐大家。
孩子的啼哭聲代替了所有的不幸,是個男孩,火爆的獅子座,他叫瀚生。
浩瀚的大海帶給我的重生。
瀚生接回家後,安德烈夫婦樂壞了,他們早就騰出了一間嬰兒房,裡面佈置的五彩繽紛,小小的瀚生居然還會彎起嘴角笑。
而巴斯蒂安在網上查詢中國人需要坐月子,所以他按照中國的習俗,不允許我出門,只許我在家裡轉悠轉悠。
粉嘟嘟的瀚生讓我愛不釋手,他有着褐色的雙眸,翹翹的鼻樑和可愛的小嘴,像極了syler。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他的到來彷彿填補了我這幾年所有的悲傷。
安德烈之家也因爲瀚生的降臨而熱鬧不少,我們會經常一家人開着車子帶着小瀚生去野炊,小瀚生也越來越討人喜歡。
小東西每天都精力充沛,我們經常一家人圍着他轉都累得不行,這樣的日子讓我慢慢的不會去想syler,不再會去期盼我們之間的可能。
我會趁瀚生睡着的時候開始做衣服,瀚生所穿的衣服幾乎都是我做的。我也會給安德烈夫婦和巴斯蒂安做,他們收到後都非常喜歡,後來他們穿出門給鄰居看到,鄰居們在閒聊的時候會問起他們的衣服是哪裡買的,穿着對於法國人來說無疑是最重要的事之一。
他們則會驕傲的告訴鄰居是我做的,後來越來越多的鄰居得知後都到安德烈之家來找我,希望我能爲他們做上一件,會給予我一定的報酬。
我覺得這也是一個很好的經濟來源,所以就答應了一部分人。慢慢的周圍鎮上的人來到這裡的親戚家做客,無意中得知我的手藝也紛紛前來找我訂單,就這樣我在這個小鎮上居然成了出名的裁縫,就連周圍鄰居需要改良的衣服也會拿到我這,和我討論如何才能使同樣一件衣服稍加修改更驚豔。
法國人無論男女對於外表的追求都是竭盡所能的,也許我有着不同的經歷,所以設計思路比較別出心裁,後來我很快成了這裡的香餑餑,他們提到安德烈之家總會想起我。
可能之前在荒島受syler的點撥,我特地把東方元素結合西方時尚,所以設計出的東西意外的受到大家的追捧。
可是我的精力畢竟有限,小瀚生也需要照顧,一件衣服的裁製往往要耗費我很多時間。
後來巴斯蒂安建議我爲何不開一家工作室,這樣可以多請幾個人幫我,也可以多加宣傳,得到更多的單子。
我覺得他的提議很不錯,可是我身上的錢已經不多了,開一家工作室還是有一定的風險。
那天晚餐,安德烈夫婦和巴斯蒂安都有些興奮,我十分不理解,他們今天是吃了興奮劑了?
“莫亞,我們和巴斯蒂安商量過了,你之前不是都給了我們一筆錢嘛,我們打算拿出來支援你開工作室,當然,這屬於入股,如果以後你要是盈利了我們也可以有個穩定的收入。”
安德烈夫人的話讓我比較意外,因爲他們的確都是沒有固定收入的人,我給他們的錢可以讓他們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如果拿出來,其中的風險想必他們也是知道的。
“能讓我想一想嗎?畢竟這對大家來說不是小事。”
隨後的幾天我聯繫了原來學服裝的法國老師,她承諾我可以推薦幾個優秀的學生到我這裡工作,有了她的支持我彷彿更多了一份底氣。
我們安德烈之家的四個人都是沒有經濟來源的人,現在我還需要養小瀚生,這個機會對我來說的確是極具誘惑力的,如果我能讓大家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爲何不試一試呢!
我把我的想法和他們三個交流了下,他們均覺得可行並且支持我,商量過後決定把工作室的地址選在離這不遠的一個較大的鎮上,那個鎮子的人口比較多,很多在巴黎的人也喜歡去那掏東西,這樣我每天可以開安德烈先生的車子去上班,路上也就四十分鐘車程。
有了計劃,我一刻不停留的開始張羅着。首先是選址,這個到並沒有很難,通過巴斯蒂安在那裡的朋友,輕鬆的找到一家店鋪,我把後面改成可供設計師們工作的地方,而前面變成一個不大的櫥窗,可以展示我們的新作品。
就這樣忙忙碌碌中我的工作室開張了,譚淼淼和靜姐都在遠方給我發來了賀電,我終於做成人生中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渾身熱血沸騰。
有了目標日子就變得很快,我所有的時間除了待在工作室就是陪着小瀚生,工作的時候,安德烈夫婦和巴斯蒂安都會幫我照顧瀚生,他們把瀚生當做自己的孩子樣細心照料,久而久之瀚生和他們也很親。
工作室開張後我給原來鎮上的老客戶帶去了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慢慢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我的小店。由於設計風格的別具新穎從而也吸引了一大批巴黎來的顧客。
在小店開業半年後漸漸上了軌道有了穩定的收入,安德烈之家和工作室的小夥伴還特地慶祝了一番。
望着眼前熟悉的人,我不再感到孤單,我不會像以前一樣責怪上天對我的不公。
我學會了感恩,感恩在異國他鄉有那麼多非親非故的人與我像親人般生活,再看看身邊的小瀚生,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而感情的事,已與我無關,雖然安德烈夫人一再的暗示我巴斯蒂安人不錯,對瀚生又很疼愛,可我每次也就一笑而過,我不想再對誰動心,我累了。也許以後有一天,我過慣了這樣的日子會接受巴斯蒂安,大家真如一家人般平靜的生活。
可那絕對不是現在,我總覺得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比如對於工作室我還有很多想法,而瀚生也還小,我不想去考慮這些事情。
後來我下定決心做了一次革新,我用這大半年盈利的錢擴大了店面,把工作室周圍和樓上的店鋪全拿了下來。這其實比一開始成立工作室還要冒險,因爲現在不僅是安德烈之家的人,就連工作室的同事們也指望着這裡養家餬口。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我就愛上了這種冒險的感覺,這種探索和嘗試的刺激感,讓我覺得可以放手一搏。
我用了很長時間裝修店面,就連門把手和扶梯處每個拐角都做了精心的設計,不放過一絲細節,因爲我知道想要抓住客戶那麼外觀的第一印象起着決定性的作用,而我的定位不在是過客和慕名而來的鎮名,我需要有更大的客戶羣!
之後又把店鋪分爲四層,每層樓所售的衣服根據年齡段來區分,比如一樓是針對婦女,二樓是輕熟女,三樓是少女系列。
又在旁邊同樣打造了四層男士區域。
而每層樓都會配有專業的服裝搭配師和妝發造型師,讓每一個年齡段進來的人都可以煥然一新的出去,你甚至不用動腦筋,只需要說出今天需要參加的場合,我們的專業人員就會在很快的時間裡給顧客包裝一新。
法國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無數的聚會,派對等社交場合,所以我們的服務很快得到了人們的歡迎,也有很多人和我們這裡的造型師成爲朋友,會定期來諮詢如何改變自己的風格等等。
隨後我成立了自己的品牌叫做——q&h.
是我和瀚生名字中的開頭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