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我在海邊大聲質問過他以後,他就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整個人就像從這個島上蒸發。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都會被濃濃的孤獨感包圍,我開始懷疑他已經離開,這整個島就我一個人。晚上,我會學着syler打磨自己那把小刀,也會坐在屋前的臺階看着月亮,我依然會祈禱能夠早點回去,這一坐往往就會坐到半夜,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可總是想再坐一會兒纔回屋。
直到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十幾天,我開始着急,我也會在其他的地方尋找,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遇到蛇蟲我總是避開不去招惹,避之不及就會掏出小刀直接了結了它們不帶一絲猶豫。
可當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擴大自己的尋找範圍都沒有看到syler也沒看到人類生活的痕跡,他彷彿真的從這個島上消失。
時間過去了20天,我已經找了他7天,除了危險地勢,能找的灌木叢我都找過了任然沒有任何發現,傍晚,太陽又要再一次落下,我忍了太多天的淚水終於如河堤垮塌般涌出。我覺得有一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那晚,我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睡着,我把長這麼大的眼淚全部流乾了。
早上起來頭非常痛,眼睛也是腫的,都睜不開,我揉了揉太陽穴可還是有種說不上來感覺,我側身下牀,卻感覺到屋裡有人,我猛然擡頭看見syler坐在木桌旁看着我,他臉色並不好看略顯憔悴。
我以爲我眼淚流乾了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syler的身影在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只感覺到我的手被另一雙寬大的手握住,他已來到我身前抓起我手打量着,然後又拿起我另一隻手,最後乾脆掀起我的袖子。
他這是要做什麼,這麼多天不見一見面舉止爲何如此怪異,可就在下一刻我也驚住了,我看到我的雙手一直到手臂露出的部分佈滿了紅斑,我蹲下身捲起褲腿同樣是大塊大塊的紅斑,我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臉問他:“我怎麼了,臉上也是嗎?”他神色凝重的看着我。
我發了瘋的搖着他嘶吼着:“告訴我,是不是!”他撇開了臉。
我無力地攤倒在牀上:“你告訴我實話,不管怎樣我沒什麼輸不起的了。”
“上次的蛇毒應該沒有消除,潛伏在你體內,一般來說這種蛇毒只要半年不發作應該就會沒事,可是顯然目前沒有超過半年。”他陰沉的告訴了我事實。
“還有多久?”其實聽到這個消息,我並沒有太大反應,我在文浩走後本該也隨着他離開人世,要不是眼前的人一而再的救了我,讓我苟活了半年,或許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這樣的結果沒什麼不好。
“還記得你上次受傷我給你塗得紅色汁液嗎?”他問我,我記得,那個有着奇香的液體,我點點頭。
“那是一株稀有植物,有解毒的奇效。我也是無意中發現,就在上次和你說的島上,可並不好找。”
我看着他,想到上次醒來他那狼狽的樣子,現在看來是去鄰島爲我找尋那株植物。怪不得之前問他第二次何時登島他沒有回答我。
我不知道像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爲何能讓他一次次冒險救我,人類與生具來就是羣居動物,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他需要我活着陪着他一起困在這裡。可不知爲何在知道這個事實後我對他這麼多天消失不出現的埋怨卻瞬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