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有着伯爵的紳士與教父的冷戾霸氣,他總是高不可攀,神秘莫測。可喬晟燁卻也是狐狸中的狐狸,他懂得如何四兩撥千斤。
就是這般可怕的會議,像過着奈何橋,一不小心會比他們任何一方吞噬。一山難容二虎,而夾在兩虎之中的董事們更是可憐……
沒有立場,更沒逃跑的特權。只能如坐鍼氈微笑,直到雙腿發抖。直到會議持續了一個小時,天也暗,地也暗……
“請喝茶!”
最後,喬晟燁優雅站起來,向北辰冥敬茶。
他當仁不讓,接過茶杯……
杯子在半空中,兩個人的手都僵持不下。終於最後,‘啪’地一聲,杯子被震成兩半,茶液噴濺向四周,董事們紛紛遭了殃……
“我來教你,什麼才叫茶道!”北辰冥猛地一鉗,喬晟燁的手腕便被擰向半個杯中,肌膚青筋暴動。
“我也來教教你,什麼叫禮貌!”話落,喬晟燁一個反轉用力……
“總裁,夫人來給您送飯了。”
喬晟燁突然勾勒起招牌的笑容,鬆開了手,“對不起,午餐時間到了,失陪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北辰冥的手庸懶斂回。被手拂過的杯子碎片,最後都化成了袖口悲哀的灰……
他隨後一甩手,一隻把玩的硬幣,就像槍子一樣,飛向牆面。深深嵌進牆中,似乎半堵牆都在動搖。看着他精準的指尖,掌控人生死的決絕,董事們紛紛癱在那裡呢喃,“這下完了,完了……”
“怎麼辦?”
衆人驚恐萬分地看着滿地殘灰,“聽說他是個伯爵。”
“還是黑道的,黑道教父,能把T市炸個幾十次……”
“聽說是總裁夫人以前的情人……”
“是前任夫人!”
往日故作深沉,勾心鬥角的董事們,此時都蹙膝崩潰。無論得罪了誰,他們都會死無全屍,可即使誰都不得罪,最後也免不了傾家蕩產。
“就爲一個女人……”
會議室內充滿了絕望之氣,最後的對策便是沒轍!無論是誰都沒轍,愛情,只這世上最鋒利的刀。人擋殺人,魔擋殺魔……
喬晟燁回到辦公室,沒有見到樑雨宸的人,只是見到有個瑰紅的保溫盒放在桌角。“是夫人剛送來的,愛心便當!”
他打開保溫盒,看着香噴噴的飯菜,幸福攀滿眉梢。拿着筷子,久久未動,像捨不得吃一樣捧着,感覺心都盪漾了。
“夫人呢?”
“剛剛下樓了,讓您吃完再下去找她。”助理離開後,他脣輕輕落在盒子上,狹長眼波和煦極了。突然,有人敲門。
“進來!”
似聽不見他的話,敲門聲越來越響。他忍無可忍撂下筷子打開門,順那道詭異黑影走出去幾步。再回頭時,桌子上的保溫盒已經不見了。
“北——辰——冥!”
那一瞬間,他隨手拿起一瓶紅酒,雙眼陰黯地走下去。看見車內吃着他便當的北辰冥,喬晟燁收緊酒瓶,忍住攻心之火走過去。
北辰冥嘴角上翹,大口吃着飯菜,“還準備了紅酒,要一起吃嗎?”
“當然!”
“你最好放下它,否則殺了你,也是逼不得已的意外。”
“北、辰、冥!!!”
“你沒資格吃它。”
之後,可想而知,是玉石相撞,飛沙走石。遠遠瞥見爲一個便當而動手的兩個人,樑雨宸落在臺階上的腳施力踩了下去。
兩個紳士,兩個野獸,根本就是兩個瘋子!看着紅酒如血,飛濺如花,在他們拳頭上滴答滴答,樑雨宸抱緊了喬小杰,“寶貝,別看,那是負面教材。”
“媽媽,爸爸爲什麼和帥叔叔打架哇,好怕怕……”
“沒什麼。”
“是不是因爲你捏?”
“別那麼早熟!”
喬小杰大眼提溜提溜地轉,樑雨宸氣的沒了脾氣。不遠處喬子軒的法拉利慢慢停了下來,車裡走出一個女人。“好久不見,樑、雨、宸!”女人的聲音,陡然崛起,在樑雨宸轉眉的剎那,刺進了眼孔……
姚宛兒?
即使當初醉酒忘了一切,可這張臉蛋卻並不陌生。娟秀柔和的五官,清純明媚的氣質,有着荷花般的美貌與溫柔地道的女人味。猶如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窈窕女人,一顰一笑都令人心曠神怡。
樑雨宸不急不緩看過去,特地戴上一副黑框眼鏡。鏡片上了層薄薄的白霧,不經意閃簇白光,泄露她深埋的城府。自然揚起脣角,露出久違的玩味笑靨……
很久沒有這種期待的感覺,猶如刀劃破指尖,看着指甲充滿鮮紅的血的危險和激動。悄然戴起了面具,猶如初入婚姻墳墓時的從容。
終於出現了!這個一直讓她,坐立難安的女人!她的出現,一點不讓她感覺意外。縱使是跟魔鬼契約的女人,也還是對第一個吸她血的人耿耿於懷。只是她身旁,那個護花使者,有點礙眼……
“忘了我嗎?”姚宛兒貴婦般出現,少了多情的溫柔,多了風塵知性。像嫁做人婦的鳳凰,與照片上清純的她南轅北轍。在撲鼻的法國香水中,散發着濃濃的女人味。眼神有着一股深邃的怨恨,讓她的雍容華貴帶刃……
看來,她是脫胎換骨了……
自從保釋出獄後,她從總裁背後的女人,逐漸蛻變成不可小覷的女人!“看來我該先加深一下樑小姐對我的記憶了。七年前,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你是楊檢察官的朋友,而我,是她嫌棄的妹妹。我們的關係,該是很特殊不是嗎?”
樑雨宸嘴角繼續上翹,有抹玩世不恭。她伸出手說,“你好!”
“你好……”
姚宛兒也伸出手,跟她交握時,女人的天性,令她自然收緊。感覺到柔弱無骨的手骨折般痛,樑雨宸也很樂意表示出她的“友好”……
相比那兩個男人的龍爭虎鬥,兩個女人之間的仇怨似乎更可怕一些。喬子軒靠在車身上,把玩着火柴,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