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帶着淡淡疏離的語氣說道,頭不曾擡一下,只是溫柔的看着懷裡的孩子。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現在來了又有何用?
冥夜絕看看她冷淡的面容,又望望她懷裡的小東西,忍不住皺起了眉。難道她沒有看到他來看她了嗎?他又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她就不能體諒一下嗎?還是孩子出生了,她就只看到孩子看不到他了?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有些不是滋味。
“你在怪我嗎?我最近忙了些,所有沒有注意到你快要臨產了,而且你有沒有說,我不是故意不來的。”
她應該是在怪他吧?
冥夜絕小心翼翼的望着她,他知道自己的有點對她忽略了很多的,但他很忙,這也是他以前就對她說過的,她應該理解纔對啊。
“嗯。”唯一輕輕應了一聲,心裡悶悶悶的,有說不出的難受。
是啊,他忙啊,忙到連接她的電話都不肯,忙到聽到她的電話就關機。
“你鬧什麼彆扭。別以爲你生了孩子就是特殊的。”她的冷淡,刺着了他的心,語氣忍不住又高了起來。
唯一望着懷裡的小東西因爲他如雷般的聲音,又想撇嘴,趕緊柔聲哄着她,直到她慢慢平靜了下來了才擡頭,望着他輕輕開口。
“請你小聲一點好嗎?孩子會怕。而且,我從沒有認爲我是特殊的。”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都來看你了,你還想讓我怎麼做?我是不會向你道歉的。”冥夜絕憤怒的瞪着她,看看她懷裡的孩子,卻不自覺的壓下了嗓音。她的忽略引起了他心裡的火,卻又發不出來。
“我沒有要你道歉,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錯,又何必道歉?”唯一看着懷裡慢慢閉上眼睛的嬰兒,悠悠的說道。
“你……”望着她冷淡的臉龐,想要大聲命令她不許這樣對他說話,可當看到她懷裡那撅嘴閉眼漸漸睡去的小東西,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只能怒視着她。
她這是怎麼了?昨天以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生下孩子就變了?難道‘女’人生了孩子都這樣?
見懷裡的小東西安然睡去,唯一輕柔的把她放下,然後慢慢躺平了身子閉上雙眼,她很累了,累的已經沒有力氣在與他爭辯些什麼,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很累嗎?。”冥夜絕見她閉上的眼,像是倦極了,心忍不住又軟了下來,心裡的火氣莫名淡了許多。
“嗯。”唯一閉着眼,慢慢回答了一聲,眼睛依然閉着。
是啊,等的好累,真的累了。
她還要繼續等嗎?註定沒有回報的愛,是否還值得她等下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她的不言不語,讓他萬分挫敗。有種被她隔離在外的感覺,心裡有些空虛,卻又不知該怎麼做。
唯一沒有再出聲,只是閉着眼,潔白的牙齒緊緊咬着‘脣’,心裡像是有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聽着他離去的腳步聲,眼角慢慢滲出了晶瑩的水光。
他爲什麼就不解釋一下?只要他解釋一下,她會信的。雖然從來沒有妄想他會積極的解釋昨天晚上的事,但他一點解釋也沒有,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只是冷冷的要她接受。他以爲她是木頭人嗎?以爲她沒有感情,沒有感覺嗎?
“少‘奶’‘奶’,少爺只是忙而已,你別難過,他今天來這裡看你,就說明他的心裡有你啊。別哭哦,剛生完孩子不好這麼哭的,萬一哭沒了‘奶’水怎麼辦?”張嫂望着她眼角悄悄滑落的淚,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爲她擦掉那燙人水滴。
唯一緊緊咬着‘脣’,不讓自己嗚咽出聲,他心裡真的會有她嗎?如果有,爲什麼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肯說?
剛走出病房,冥夜絕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讓本來就有火無處發的他更加火上澆油,怒火瞬間噼裡啪啦的燃燒起來。,
“幹嘛?你不想活了,這個時候打什麼電話?”冥夜絕拿起手機劈頭就罵,心裡發不出的憤怒,全發到了那個倒黴的人身上。
電話裡的怒吼聲差點沒把方立行的耳朵震聾了,震得他趕忙把手機遠離了耳朵,良久之後又慢慢把手機放到耳邊說:“呃……,冥總,開會的時間到了。請問您還要不要開?”
“開,時間到了不開會幹嘛?養你們是白養的嗎?廢物。”冥夜絕衝電話裡的人怒吼着,大步向外走去。走廊裡的人,看到他這副樣子,連忙各自躲閃到牆邊,瞪大雙眼驚恐的望着他,就怕一個不小心碰到他,就會從這個美好的世界裡無辜的消失。
冥夜梵手提飯盒,望着那個漸漸走遠的背影皺起了眉。
那是絕嗎?怎麼他只是打了一個飯而已,絕就已經來了又走了呢?而且,他看起來怎麼好像生了很大的氣呢?
慢慢的走進病房,就見張嫂坐在‘牀’邊靜靜望着躺在‘牀’上的人兒,看來是那麼的讓人心酸而溫馨。
“張嫂吃飯了。”冥夜梵舉起手裡的飯菜,邊說邊走進病房。
“噓……”張嫂聽到他的聲音,趕緊回頭要他不要出聲,起身輕輕的走到他身邊說“少‘奶’‘奶’剛睡着,別吵醒了她。”
“哦,我知道,大哥他……”冥夜梵望望‘牀’上的人,見她好像比從剛纔的臉‘色’更差了,於是輕聲問。
“大少爺剛走了,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開心。”張嫂嘆息一聲,慢慢說道。
她看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少‘奶’‘奶’見到大少爺變得冷冰冰的,而大少爺又不解釋爲什麼在少‘奶’‘奶’臨產時不能來。兩個彆扭的人,誰也不開口,如果真的有什麼誤會又能怎麼解除?
“我知道了,張嫂。”冥夜梵拍了拍張嫂的肩,心下做了一個決定:“你好好照顧她,我出去一下啊。”
“少爺,這是我的應該做的,您放心好了。”張嫂望着已經走開的冥夜梵保證道。
她早已把唯一當成她的‘女’兒了,就算是沒有他的吩咐,她也會盡力做好一切的。
冥夜梵一路飛速衝進冥夜絕的辦公室,卻沒有看見人,立刻又轉了出來,正好碰到一個捧着資料走過的人,冥夜梵一把抓拉住了她問:“總裁呢?”
“總裁在開會,請問您……。”
冥夜梵一聽到的話立刻轉向會議室,這裡他基本上不來,但是會議室在哪裡,他還是知道的。
“先生,你不可以‘亂’闖的,先生。”夏素雅連忙追了上去,看這個人來意不善,可別是找麻煩的。
“彭”的一聲,冥夜梵一腳踢開了會議室的‘門’,就看到整整齊齊的兩排人全都站在會議桌前,裡面的氣氛緊張而沉悶,所有人因爲他的闖入全都悄悄鬆了一口氣。
今天總裁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本來就難以相處的他,今天更是變本加厲,把每一個犯錯的沒犯錯的全都罵了個遍。
“大哥,你這樣算什麼?”冥夜梵不管那些人是以何種眼神看他,幾步走到冥夜絕的面前,冷冷質問着他。
“噠噠噠”一陣急促高跟鞋的響聲也衝來進來,冥夜梵皺眉看向‘門’口,冥夜絕也歪頭向‘門’一看,正好看到氣喘吁吁追進的夏素雅。
“總……總裁,我攔不住他,對不起。”夏素雅一臉的惶恐,看到等着她的兩人立刻低下頭怯怯的說道。就像是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出去,會議到這裡結束,你們全都出去。”冥夜絕沒有理會夏素雅,冷聲命令道。
“刷刷刷”會議室裡立刻響起一陣收拾東西的聲音,不一會兒連人帶響聲迅速的消失無蹤。
夏素雅狐疑的看了看站在冥夜絕身邊的人,也隨着那些人也退了出去,眼裡閃過一道‘精’光,這個男人來找冥夜絕什麼事?看這個樣子,他們的慣‘性’應該不簡單吧?
“什麼事?”冥夜絕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弟弟,問道。
“你有必要那樣對她嗎?”冥夜梵一把揪起他的領子,憤怒的問道。
“什麼?”冥夜絕茫然問着,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她剛生完孩子,你有必要讓她這樣傷心嗎?爸爸一聽到她生的是‘女’孩,立刻掉頭就走。而身爲丈夫的你,在她經受痛苦的時候卻不在她身邊,這也就罷了。你有必要到了那裡轉身就走嗎?有必要讓剛剛生產完的她傷心嗎?”
“我讓她傷心,她對你說什麼了?”聽到這裡,冥夜絕的火氣也漸漸上揚,那個‘女’人在他去看她的時候不理他,他一回頭離開,她就向別人哭訴,這算什麼?
“我倒是希望她對我說些什麼,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裡。可惜她什麼都不說,只是一個人獨自承擔一切。你到底要她怎樣?啊?這些日子她對你不好嗎?連我一個外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她對你有多好,可你呢?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夠了,你要搞清楚,她是我的‘女’人,她對我做過些什麼,我心裡有數。而且,我現在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去照顧她。她也不是一個小孩子,她是一個成年人,如果她連自己都不能照顧好的話,也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明白嗎?”冥夜絕一把甩開了他的揪扯,高聲說道。
他憑什麼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他身上,這又不是他的錯。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呵呵。”冥夜梵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沒有‘女’人不需要男人照顧,‘女’人在她心愛的男人面前就是一個小孩子,而你卻只是理所當然的接受她爲你所做的一切,從沒有想過她的感覺。你現在跟我去見她,向她道歉。”冥夜梵說到這裡,一把拖起他就走。
“梵,我現在還有很多的事要做,沒有時間跟你去做這些無聊的事,放手。”冥夜絕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他知道是自己的錯,但是她都不理他,他又何苦自尋煩惱。
“無聊的事?你認爲這一切是無聊的事?”冥夜梵不可思議的問,難道去看自己的老婆,他認爲是無聊的事?
“晚上下班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現在沒時間。”
“你真的不去?”冥夜梵再次問道。
這次冥夜絕沒有再回答,只是看着他,表明自己的堅持。
“算我多管閒事,你無‘藥’可救了,真希望早一天看到你後悔的樣子。”冥夜梵恨恨的咬牙說完回頭就走。
一個傻‘女’人加上一個笨男人,真不知道這是誰的錯。
冥夜絕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腦中迴響着冥夜梵的話,想起今天早上一直躺在‘牀’上不言不語的人兒,有些茫然。
後悔?他爲什麼要後悔?就因爲昨天沒有在他身邊嗎?難道他做的真的太過分了?
生平第一次他的心裡裝不進工作,腦中一片‘混’‘亂’,下班時間剛到,他立刻收拾好了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好吧,或許是他最近太冷淡她了,頂多下班多陪陪她,這樣她的氣就應該小點了吧?
傍晚,冥夜梵看到他來了,臉上‘露’出一抹笑,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可是,當走出病房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就慢慢消失了。心裡有些發緊,兩個他最在乎的人,能夠有所進展,他應該高興的。可他的心卻變得沉悶。
唯一在醫院的那幾天,冥夜絕儘量每天下班早點,就算是有工作也是全部搬到病房裡,陪在她身邊工作着。雖然沒有什麼‘花’言巧語,但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她說着對不起。
唯一有時候就那麼靜靜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是對她無心,那他儘可以離她遠遠的,如果對她有心,爲什麼就連一句貼心的話都不說?
她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從那天開始冥夜絕變了許多,如果是可以帶回家的工作,他會早點回家,就算是不能回家,也學會了給她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可是他卻依然發現,她與他的距離在慢慢拉遠,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每天在大廳裡等着他回來,也不會在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對他噓寒問暖。最重要的是,她不會在與他睡在一張‘牀’上,而是讓他獨自一人睡在她的‘牀’上,他的睡眠又開始變得不好,有時候甚至失眠。這一切的一切讓他心煩氣躁。
慢慢他的心裡開始不平衡,生平第一次爲一個‘女’人做了改變,而她卻一點也不領情,這讓他非常火大。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做這些愚蠢的事,讓她有了這麼大的膽子敢與他冷戰。
“你到哪兒去?”終於有一天,他忍受不了她的冷淡,一把抓住了再一次準備上嬰兒房裡的她。
“我去看看寶寶。”唯一回頭說道,從醫院裡回來以後,他做出的改變她都知曉,只是她心裡已然有了一層隔膜。她的心很小、很小,只容得下他,容得下他們的孩子,如果再多一個人,她的心便容不下了。說她小心眼也好,愛嫉妒也罷。總之,她的驕傲容不得自己與另一個‘女’人同時分享一個男人。
在不知道他有別的‘女’人以前,她可以慢慢的等,也有足夠的耐心讓他慢慢發現她的好。可是,一旦多了另一個人的存在,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堅持下去了。
如果他有一點點的在意她,哪怕一點點,她也可以拋下自己的驕傲,來爭取他的心。可是她搞不清楚,他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她的存在。他對她總是若即若離,在她以爲他有點在乎她的時候,他會突然遠離變得陌生。然後,又會在她以爲他不在乎她的時候,突然表現出對她的在意。這一切的一切讓她猜不透他的心。
“不會是又要睡在寶寶的房裡吧?”冥夜絕淡淡的說着一點點向她靠近。
“寶寶還小,不能沒有人照顧啊。”唯一慢慢低下了頭,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哦?是嗎?”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不讓她躲避自己的眼睛。
夠了,忍了這些日子,他早就夠了。他冥夜絕從來沒有遷就過誰,第一次遷就人,她卻不領情,那麼他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當然。”望着他黝黑深邃的眸子,唯一不禁有些緊張,手不自覺的慢慢握緊,不讓自己的後退。
“不是爲了躲我?”冥夜絕慢慢湊近她的柔‘脣’輕輕的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不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呃……不是。”唯一眼神閃爍猶豫了一下,慢慢說道。心跳如雷,不知道他又想幹嘛。
“不是,那你爲什麼要猶豫?”冥夜絕再次問道。
“我……,我先去看看寶寶。”唯一頭一撇離開他的接觸,轉身就想走,卻不想又被他一把拉住了身子,猛地撞進他的懷抱。
“你放……”
“如果你今天晚上敢離開這裡一步,我們馬上就離婚,我不需要一個不盡夫妻義務的妻子,而你什麼也得不到。”冥夜絕打斷她即將出口的話,輕輕在她耳邊說道。
唯一聽到耳邊的輕語,眼睛猛然睜大,僵在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