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不要小瞧了我,一個感冒還能把我這個金牌律師打倒不成?”葉奐略帶俏皮的神情看她,不得她再說大步出了藥店,按了下手上的車鑰匙,只聽車子發出一聲滴後,他拉開了車門,請絮兒進去。
關於上次的記憶一下回到腦海裡,絮兒站在車門前愣了愣,尋思着找個什麼藉口走掉。
葉奐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輕輕一笑地說,“絮兒,你不相信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奐哥哥嗎?我不會傷害你,就是純粹想開車送你過去而已。”
奐哥哥以前一直照顧她,正如他所說,他是不會傷害她的,絮兒毫不猶豫的上了車。
“去哪裡?”葉奐坐進車內,發動引擎時問她。
“晉遠。”絮兒繫上了安全帶,隨口回答。
“晉遠——”他頓了頓,聲音一下低沉下來,“這是警界和律師界裡公認的黑幫控制的集團,晉遠集團的頭目是熾闇三大巨頭之一的黑司曜,專以倒買中東地區的軍火爲主要經營手段。”
一聽“軍火”兩個字,不知道爲什麼,絮兒的喉嚨更加堵塞了,過去的記憶一下跳進了腦海裡,那次在黑司曜的城堡裡,她聽到他們三個人談論隻字片語,好象就聽到過黑司曜很清楚地提到過軍火,當時軍火出了問題,他還要鄭卓幫忙。
抹去眼裡多餘的情緒,迎向葉奐如箭一樣的目光,絮兒以平淡的嗓音說,“是嗎?如果真像你說的,爲什麼警方不對他們採取抓捕呢?”
葉奐目視着前方,聲音裡透着淡淡的冷笑,“這中間盤根錯節,據我這段時間的調查,好象熾闇的情報網與警方之間還有莫大的聯繫,他們經常無條件提供一些警方長久以來查不到的重要情報,所以他們與警方許多高層有密切來往,這樣一來,警方自然對他們的行爲熟視無睹。”
“奐哥哥,你的意思不會說警方與他們勾結吧。”絮兒雖早預料到這些事,但她還有種強烈的預感,奐哥哥查這些事絕不僅僅是好奇而已。
葉奐眼神閃爍,話鋒一轉,笑着說,“我就是隨便說說,不提這個了,我開車送你。”
現在是下班高峰,一路上堵車堵得厲害,車內靜極了,絮兒隨意找着話題,“奐哥哥,你看我都結婚了,你什麼時候也定下來,讓我看看未來的大嫂。”
靜了幾秒,葉奐眼裡掠過一些複雜的神情,意有所指地對她笑了笑,“其實我未來的妻子早就找到了。她的年齡比我小好幾歲,我喜歡她的堅強和堅忍不拔,她吃了太多苦,所以我發誓要呵護她。等她長大,等到她畢業了再提出交往或是求婚。爲了能和她今後過上好日子,我畢業後拼命工作,接案子,終於在業界闖出了一片天地。只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告白,她就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這成了我一生中最深的傷痛。”
這麼淺白的暗示,絮兒只聽了一遍就明白過來了,她側頭望向窗外,“可能是緣份吧。人生中有些東西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倒不如順其自然,你會發現身邊其實還有好多更好比她更適合你的女孩……”
絮兒還沒把話說完,車子突然顛簸了一下停在路邊,她嚇了一跳,看向葉奐,他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
“奐哥哥,你還好嗎?”絮兒忍不住開口詢問,想到他在感冒,不免有些擔心。
葉奐一動不動地趴在方向盤上,冷淡的聲音飄出來,“你可以下車了,對面就是晉遠。”
雖然是冰冷的聲音,卻讓人感到淡淡的苦澀,絮兒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蠕動了嘴脣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來,與其給他希望倒不如讓他徹底死心。
關上車門,看着腳下踩過的一道道斑馬線,她以前從沒看出奐哥哥對她的照顧是抱着那樣的心態,她總以爲他的關心和體貼是像大哥哥一樣的,卻萬萬沒想到他對她,不是兄妹間的感情,而是男女間的喜歡。
“絮兒。”低頭才進晉遠,對面便響起熟悉的嗓音。
“卓……”她擡起眼,嘴裡含着喉嚨片,說起話來聲音不像平常清亮。
“你的喉嚨怎麼了?”鄭卓訝異的目光看着她。
“老毛病,大概是扁桃體發炎了。”絮兒邊說着邊看向大廳裡行色匆匆的職員,每個人瞄到他時,臉上都帶着惶恐不安的神色。
“怎麼了?這些人怪怪的。”怎麼有所顧忌的模樣。
“沒什麼。”他凝望着她的嬌臉,關切地問,“喉嚨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真的沒事,含這種清喉片一會就好了。”絮兒擺擺手,“你現在可以下班嗎?”
“還有點事沒處理完。抱歉,我剛剛開完會,突然想起來說好去接你,結果下樓的時候在這裡碰到了你。”他眼眸中閃過不易容易的幽暗,握着她的小手進了專屬電梯。
絮兒毫不在意地笑笑,“沒關係,你做事要緊嘛。反正我也沒事,自己過來也一樣。”
剛到辦公室,人事部和保安部兩名部門經理戰戰兢兢地進來了,鄭卓如炬般的目光掃過兩張誠惶誠恐的臉,俊容上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我去洗手間。”絮兒放下手袋,朝他小聲地說,回來的時候突然看到黑人貝爾的身影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