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她懷着忐忑的心情坐上了車。
她該怎麼接近曾玄銘呢?低頭撥弄着自己的手指,唉,好煩啊,她根本就沒和異性真正交往過,唯一一次就是和麥英祺,可那僅止於像哥們一樣的相處,對她現在的處境一點幫助都沒有。
再有曾玄銘這傢伙根本就不好對付,要誘惑他得到那個魔鬼要的什麼商業資料,真是比登天還難。
低頭看了看穿着寬大T恤和牛仔褲的自己,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本事能誘惑到曾玄銘,可在昨晚那種情況下,當盼望了許久的自由唾手可得的時候,她想任何人都會千方百計想要爭取吧。
偷眼瞄了他一下,而他也正巧轉頭,視線剛好被他拽了個正着,她侷促地笑了笑,別開臉看向窗外。
車廂裡一陣沉默,曾玄銘靜靜開着車沒有說話,她當然也不會主動開口。
“柳絮兒,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曾玄銘轉動着方向盤,正巧路口是綠燈,他踩着油門衝了過去。
他想什麼她怎麼會知道,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側臉上露出高深的笑,這傢伙在玩什麼神秘?
他盯着車前方,音量裡帶着促狹的笑聲,“你晚上有空嗎?我想邀請你吃飯。”
“呃,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她不確定地問,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笑得一臉怪里怪氣。
“不,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向兩邊攤開,完全是無辜的語氣,“我是真心想要邀請你晚餐赴約,因爲昨天下午開始發現你特別有趣的一面。”
他指的是在他辦公室的事嗎?她正想問出口,揹包裡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麥英祺的電話。
“絮兒,你到了嗎?我提前結束了通告,現在就在老地方,你什麼時候過來?”麥英祺急切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
“哦,我也快到了。”她看了看窗外,匆忙掛了電話,用手指向前面一家小超市,從那裡有一條巷子可以就近到那個老地方,對着曾玄銘輕聲說,“麻煩你停在那裡。”
“你男朋友?”他看了她一眼,放慢了車速,車緩慢地滑向她所點定的位置。
她一邊手忙腳亂解安全帶,一邊連連擺手,“不是,是我一個普通朋友。我有急要下車了,謝謝你送我過來。”
她腳步剛落到地上就聽到曾玄銘的聲音,“約會的事就這樣說定了,你下午給淺淺補習,傍晚我回曾宅接你。”
她轉過身,他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迅速把車開走了。
她撇了撇脣,按照昨天他說話的口氣,他是極度不滿曾老爺子和史露雪硬把他和她牽到一塊的做法,今天倒來了個大轉變,邀請她共進晚餐。真搞不懂這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來,她看着又是麥英祺的電話,連忙對着手機說,“英祺,你不要急,我已經快到了,再等我五分鐘。”
她小跑着穿過小巷子,奔進了餐廳裡,一眼看到麥英祺坐在那個角落裡,她坐到他對方,不禁笑出聲來。
要不要這頂黃帶黑邊的帽子有點眼熟,她快認不出他來了,帥氣的臉上貼着鬍子,黑色的大墨鏡幾乎蓋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身上那件中年人穿的灰色襯衫,整個一箇中年人的打扮。
麥英祺清了清喉嚨,壓低着嗓音,“絮兒,別笑了,我打扮成這樣還不是爲了你,記得上次在四海游龍裡嗎?我被認出來,結果被越來越多的歌迷圍堵,後來還是公司派人來才把我解救出去。不過話說回來,這身行頭我可是跟服裝部的人借來的,怎麼樣?認不出我來了吧。”
看這小子還挺得意,她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想要打擊他,“不像,一點都不像,弄得不倫不類的,反倒引起人的注意。”
“喂,柳絮兒,你忘恩負義,那天你竟然把我扔下一個人跑了,還有今天我可是爲了你特意……”
見他氣得吹鬍子瞪眼,她忍住笑,連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我這輩子最最最最好的朋友,這下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麥英祺又得意地哼一聲,猛然間收住了笑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着她,“絮兒,你現在必須要把你的穿着改改,這種打扮去參加決賽第一眼就被淘汰。”
“不會吧。”她拉了拉寬大的T恤衫,不以爲意地撇了下脣,“那要怎麼穿才行?又不是選秀。”
“你沒聽說過‘佛要金裝,人要衣裳’嗎?服裝當然重要,你遇到我這個時尚大師算是走好運了。”麥英祺彈了個響指,突然抓起她放在桌上的手,“走,我現在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她不由被他拉着往餐廳外走。
“一個能讓你從此改頭換面的地方。”麥英祺擠了擠眼,拉着她進了附近一家商場。
“你不會是要帶我買衣服吧。”她驚愕地瞪着一個個名牌專櫃,直覺就想要往回走,這座百貨大廈可是全城最貴的一家,每件衣服都貴得嚇人。
“絮兒,相信我,你不想要獎金了嗎?”麥英祺見她固執地要離開,突然說中了她的軟肋。
“我是想贏那筆獎金,可是我沒錢買衣服。”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糟糕的穿着,哪個女孩不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人窮氣短,她快要連吃飯都成困難了,哪來的閒錢買漂亮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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