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未昔眼裡的神色幾明幾滅,壓着頭不吭一聲。
鍾涵炎低頭看到她口袋外掛着老舊的紅色塑料繩,末端好象串着一把鑰匙,這應該是防盜門的鑰匙。從她口袋裡抽出來,直接插入門裡,扭轉之下發現被人從門後反鎖,開不了。
“怎麼這樣!”鍾涵炎皺眉,氣惱地砰砰開始拍門,到底是誰把門反鎖不讓昔昔進去,太過分了!
下一刻門裡響起腳步聲音,接着門開了,陶爲琳出現在門後,“涵炎,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孩子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媽這一點準備都沒有。”
鍾涵炎畢業後在G城工作,經過幾年的辛苦闖蕩總算升到了高位,人也益發忙碌,難得回來一趟,今天不打聲招呼就回來陶爲琳難免驚喜連連。
看看欣喜表情的陶爲琳,再看看凍得鼻頭通紅,一聲不響的鐘未昔,鍾涵炎眉頭皺起來,“媽,你怎麼在這兒?昔昔關在外面好半天了你知道嗎?”
陶爲琳雙手抱住胸往門框上一靠,把嘴一撇,沒看鐘涵炎身後的鐘未昔,“我睡着了。”
陶爲琳臉上有睡痕,鍾涵炎暫時相信,另一手拉着鍾未昔讓人進來,鍾未昔沒防備趔趄着一腳邁進門,陶爲琳突然攔在面前,山一樣的身體走動時把鍾涵炎和鍾未昔的腳步帶到門外,反手把門砰一聲拉上,然後說,“時候不早了,你回來得突然,家裡沒什麼菜,我去鄰里中心一趟,你趕緊回去。”
鍾涵炎沒管陶爲琳話中的“你”而不是“你們”,直接把人帶回家。
鍾未昔被關在外面折騰了大半天,凍得手腳冰涼,鍾涵炎一路進家門喉嚨始終是哽咽的,鞋也顧不得換,地板上踩出一串大腳印,直接奔進屋開大暖氣。
兄妹倆從小到大有說不完的話,小時候的鐘未昔不賣任何人的帳,唯獨在他面前是乖巧的,愛撒嬌的小女孩,可事隔兩年,他們之間變得陌生、尷尬。
鍾涵炎心裡一浪高過一浪的難受,這難受象是要把他活生生折磨至死,看她蓬頭垢面,好象很久沒有梳洗過,悶聲把人推進浴室,回房間翻箱倒櫃。
他對妹妹的愧疚很多,當初要不是他把黑司曜那小子帶回家,或許不會有以後的牽連,更不會有那場牢獄之災。
都是他不好,是他的錯!
是他沒有保護好妹妹!
他不是個好哥哥!
剛纔牽她回來,心痛地留意到厚厚的羽絨服下捏到的是細如柴火的小胳膊,她瘦得厲害,瘦得只剩皮包骨,憔悴到讓人揪心似的疼。
還有,走路時她的背頹廢地弓着,腳步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應有的朝氣蓬勃,相反是那麼遲笨、呆緩,簡直象是提前步入老年。
鍾博下班進家門便聽到一陣不小的動靜,好象是從兒子房間發出來的,人剛到房門口,看到衣着考察的鐘涵炎在找什麼,地上一大堆從衣櫃裡拽出來的衣物。
“涵炎,什麼時候回來的?”
鍾涵炎找得專心致志,不說一句話,鍾博走過去看兒子低眉垂眼的憂鬱側臉,不知怎麼的發現刨着衣物的雙臂在抖,落下的眼角藏着閃閃的水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今天兩更,抱歉,明後兩天又要出趟遠門,回來會把落下的更新補上,此書持續求包養,另外,表霸王撒,冒個泡留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