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東西下了樓,龍二早已等在那裡,見她下來將手中的支票遞給了她,她接過支票順勢將手中的帶子給他,
“麻煩你將這些東西還給顧先生!”
她說得冷淡而有禮,龍二接過那袋子瞄了眼裡面的東西,一些男士洗漱用品還有幾件衣物,嘴角抽了抽他極力壓住臉上漸漸放大的笑意,然後故作淡定地跟她道別轉身就疾步朝車裡走去,再不走他怕自己會爆笑出聲。
他們老闆,這是了嗎?只是他還不知道其實某人已經被掃出過一次了,只是那次做的比較隱蔽,沒有人知道,龍二要是知道了,這次估計當場就該噴飯了。
“龍先生,請等一下!”
剛要打開車門她的聲音忽然急急從身後傳來,他轉過身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淡定,她蛾眉輕皺拿着支票走過來問他,
“龍先生,這張支票怎麼是一百萬?”
“有什麼問題嗎?”
關於她跟他家老闆之間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今早他一進公司他家老闆就讓他來送這張支票給她。
慕黎糾結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他說,
“那個……我們之間約定的是七十萬的……”
此話一出,龍二再次滿臉黑線,他還以爲少給了呢,呃,畢竟他家老闆吝嗇起來真的不是人!原來是多給了三十萬,那她還猶豫個什麼勁兒,給錢都不要啊算是怎麼回事嘛。
不過這也令他對面前這個女孩刮目相看,於是他笑着說,
“多給了你就拿着唄!”
一雙眸子卻是暗暗打量着她,他說這話有一部分是出於想要試探她的意圖。
她眉頭蹙地更深神色間有些不悅,
“那怎麼行?”
略微一考慮之後,她再次開口,
“這樣吧,龍先生,你跟我一起去銀行,你告訴我你們公司的賬號,我把那三十萬轉賬到你們公司!”
“不是吧?”
龍二有些頭疼,
“慕小姐,這個我可說了不算,我還是打個電話請示一下二少吧!”
慕黎看着他那副爲難的樣子只好點頭答應,說好了是七十萬她就只收他七十萬的錢,多一分她也不會要,這樣固執沒有什麼原因,就是不想與他多些別的糾纏,如此而已。
那廂龍二捏着電話小心翼翼開了口,然後極盡婉轉地將她的意思轉達給了顧墨辰,難得他們老闆對女人大方一回,卻被人毫不客氣地拒絕,還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不給他家老闆面子。
那端沉默了一下丟給他一句話,
“讓她接電話!”
龍二心驚膽戰地將手機遞給慕黎,拋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慕黎接過電話聽到他冷漠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那三十萬,就當給你的小費了吧,畢竟……這幾天你服侍的我那麼滿意!”
有時候最致命的傷害,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別人隨便的無關緊要的一句話,足以讓你痛徹心扉。
她眼角酸脹,內心苦澀,卻還是默默掛了電話。原來,再多的溫情*,他最終也不過當她是,一個出賣自己身體的人。
她捏着支票自嘲地勾起了嘴角,然後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去,剩下龍二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裡盯着那道倔強的背影看,半響他才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手中的袋子,迫不及待地上車朝公司狂奔。
或許,這個小嫂子真的是他們老闆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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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爵總裁辦公室。
顧墨辰剛開完會回到頂樓,就見龍二提着一個袋子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他額頭一陣劇烈的刺痛,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龍二捏着袋子的一角戰戰兢兢將那袋子遞給他,
“老闆,這是慕小姐讓我捎給你的!”
顧墨辰瞪了他一眼伸手接過那袋子,他剛接過去龍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入了自己的辦公室中,顧墨辰身後不知情的龍意還好奇的湊上前去想要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她剛湊過頭去就見她那英俊瀟灑的老闆瞬間額頭青筋暴現,一把將那袋子摔在了地上,然後一聲怒喝快要震碎了磅礴的拜爵大樓,
“該死的——!”
龍意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肝,一手提着自己拖地的長裙跳出老遠,然後將視線投在了那散落一地的物品上,呃……遠遠看去,似乎有她家老闆香奈兒的沐浴露,還有洗髮水,剃鬚刀,幾件襯衫,甚至還有黑色的男士*……
眨了眨靈動的大眼,她總算是明白了他們老闆暴怒的原因了,敢情這幾天他們老闆是宿在了小嫂子那裡,然後現在這是被那小嫂子掃地出門了!
想明白了之後她隨即毫不客氣地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大笑聲,下一秒又在她家老闆駭人的視線中戛然而止。
顧墨辰狠狠瞪了龍意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將辦公室的門摔地震天響,該死的女人還真是無情到了極點,剛拿到他的錢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與他劃清關係!
行!慕黎,你真行!真有種!
顧墨辰離開之後,龍意笑着搖了搖頭,然後上前將那一地狼藉收拾了起來,矮油,誰讓她是他無所不能的得力秘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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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黎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醫院,兩個孩子終於能夠順利進行手術。衡叔得知消息也從孤兒院趕了過來,站在手術室外空蕩蕩的走廊上,她的身體冷得像一團冰,即使現在身處最炎熱的夏季。
“小黎,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病了?”
衡叔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上來擡手試了試她的額頭,體溫正常。
她搖了搖頭扯出一抹讓人安心的笑意,
“沒事衡叔,我只是怪擔心手術的進展情況,有些怕!”
衡叔看了眼手術室的方向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口,
“小黎,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跟朋友借的……”
她呵呵笑着搪塞着衡叔,衡叔若是知道她以那種方式去籌錢肯定又要爲她心疼了。
只是衡叔是經歷過多少風霜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眼底的僞裝,
“跟那個顧二少借的?”
她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只好抓着衡叔的胳膊撒嬌,
“衡叔,你就別操心這個了,你只要知道我一切安好就可以了,ok?”
衡叔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小黎啊,雖說不知道那個顧二少當初爲什麼要娶你,但是兩個人能走到一起結成夫妻也是一種緣分,有時間多跟顧二少溝通下感情,咱們小黎這麼美好的女孩子,說不定二少就愛上你了呢!”
衡叔的話讓她心底的苦澀又沉澱了幾分,跟他溝通感情?他們這幾天天天在溝通,卻越溝通感情越差,如今她是怕了與他再見面了,每次都是不歡而散每次都是心神俱疲。
她一介平凡小女子,經不起這樣激烈的溝通感情的方法,所以,不如不見。
兩個孩子的手術很成功,從出了手術室她便一直陪伴在他們身邊,晚上的時候衡叔就趕回了孤兒院,她又留在那裡照顧了兩個孩子一晚上,直到他們兩個睡着她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白天出來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她也沒顧上帶傘,這會兒只好冒雨衝到車站坐末班公車回家。
下了公車後又舉着包擋在頭頂匆匆往家裡跑,到樓下的時候,她在雨中奔跑着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因爲透過厚重的雨霧,她看到樓下停着一輛熟悉的車子,銀灰色的車身在大雨的沖刷下愈發地冷銳比人。
她愣在那裡半天,纔回過神緩緩邁步朝家裡走去,他們之間不是都結清了嗎?他又來做什麼?看來改天她得把公寓的鑰匙重新換一把了。
到達六樓自己的公寓門口,她的身上已經完全被雨淋透,一頭長髮也被雨水打溼黏在額頭上臉頰上,有些狼狽,她在門口徘徊了好久纔拿出鑰匙打開門。
果然一進門就見到他交疊着雙腿坐在正對門的沙發上,眸中的怒火似要將她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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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戀情是,你可以徹底地做自己,並且你的另一半依然迷戀真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