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更正上一章的錯誤:俺家洛總監應該是意味深長說了“四”個字,求之不得,而不是“兩”個字。囧……
他們身後一羣人愣在那裡久久都不能回神,許多人還在不確定地問,剛剛闖進來的那人是顧墨辰顧二少吧?
由於平日裡只能在電視上新聞上看到他的身姿,剛剛他忽然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衆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林安娜從震驚中回神,尖着嗓子氣急敗壞地問,
“那個女人跟顧二少什麼關係?”
全場就洛辛桐一人淡定地坐在那裡,聞言她淺淺抿了一口酒,雲淡風輕的說,
“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不過就是顧二少是她女兒的爸爸而已!”
“什麼?”
林安娜一張美豔的臉頓時涌上不可置信,那二三十號同事包括那頭豬更是同樣的驚訝,嘴巴張地都可以塞進個雞蛋去了。
洛辛桐不理會他們的驚訝,依舊有禮地端起酒杯對愣在那裡的那頭豬說,
“既然以後我們電視臺的贊助都有拜爵承擔了,那我們就只能期待下次有機會再合作了,再見,豬(朱)總!”
她喝完酒便率先瀟灑離開,也不管身後那羣人是什麼反應。
話說那廂顧墨辰沉着臉摟着慕黎出來直接毫不客氣地就將她塞進了車裡,慕黎察覺到他在生氣,也不敢再說什麼,就那樣窩在座位上不說話。
車子在她曾經的那棟小公寓樓前停下,他也沒理她兀自就下了車,她縮在車裡不敢下車,後來她又想,她又沒做錯什麼,幹嘛搞得自己這麼害怕他,就雄糾糾氣昂昂地下了車。
他正倚在車邊抽菸呢,暗紅的菸頭火星在夜空中一閃一閃的,臉色更是難看的讓她心尖直哆嗦,她匆匆看了他一眼就裹緊自己的衣服邁步往樓上走去,掌心裡是他早晨塞給她的東西:小公寓的鑰匙。
剛走了沒幾步他沉穩的腳步聲就從後面追了上來,隨即而來的是他強健的胳膊將她摟在懷裡擁着她一起往樓上走去,她掙扎了一下,無果,他身上的寒意反而更重,她只好放棄。
顧墨辰氣啊,氣她竟然被那頭豬摸也不知道拒絕,幸虧今晚他在那兒,要是不在的話難不成她要被那頭豬灌醉,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被佔多少便宜呢。
他想起來就覺得腦袋衝血恨不得將她吼一頓,可是又考慮到今晚的重點不在這裡,就只好靠菸捲來化解心頭的怒氣。
進了門,慕黎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一下小公寓然後感慨些什麼就被他塞進了浴室,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將那頭豬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給我洗去!”
慕黎措手不及之下就那樣被他推了進來,伴隨着的是重重的關門聲,她站在那裡低低罵了他一句這才轉身打算洗澡,反正她也受不了那渾身的酒氣。
脫完衣服之後才發現,她洗完了穿什麼?小心翼翼將門開了個縫她縮在門後小聲說道,
“顧墨辰,我沒有衣服換……”
“不是有浴巾!”
他猛地一聲吼就傳入耳中,她嚇得又訕訕關上了門。
浴室裡竟然還是老樣子,所有的洗漱用品一應俱全,只不過是以前她用過的東西都沒了而已,剩下的全是他的了,她有些納悶,難道他還來這裡住嗎?
好歹衝了個澡就裹着浴巾出去了,就見他正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呢,她頓時窘迫的要命,以現在這種衣衫不整的方式談,她也未免太尷尬了吧。
而且此時又是二三月間的初春,屋子裡雖然有暖氣,但只裹着浴巾她依舊有些冷,看着她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的樣子,他起身走到臥室拿了一件他的睡袍丟給她,淺灰的夾棉睡袍,手感溫暖寬厚。
“謝謝!”
她抓起睡袍匆匆就跑進了臥室,此時她才發現他的高大與她的嬌小差得是有多大,下面直接拖地了不說,她將那睡袍的帶子又從身後繞了一圈回來繫上,才勉強不讓那衣服從身上滑落。
不過這樣也挺好,她直接從上到下包裹了個嚴嚴實實,頓時暖和了不少。搞定衣服一擡頭,發現小臥室裡到處是有人生活着的痕跡。
她的小書桌上散亂擺着許多紙張辦公用品,似乎是他在這裡辦公過,地板上還散落着幾件男士的襯衫,大*上也是凌亂的有人睡過的痕跡,她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就那樣站在那裡鼻尖有些酸澀。
顧墨辰從外面進來,見她靜靜站在那裡打量着屋內的一切,走過去輕輕從背後擁住她,他將頭抵在她的肩上語氣沉重地開口,
“阿黎,對不起!我知道……這三個字我欠了你很久!”
慕黎渾身一震,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心頭是什麼感覺,就急急推開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手,
“我們……出去談吧!”
然後便轉身想要出去,結果不知道是因爲太緊張還是那睡袍太長絆了她,總之她就是腳下一個踉蹌直直往前面倒去,某人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這麼狼狽的摔倒,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慕黎頓時窘得提着睡袍逃了出去,然後縮在小沙發的一角抱緊自己的膝蓋等着他開口。顧墨辰坐在她的斜對面,神色間也有些忐忑,看了她半天他才艱難地開口,
“你想先談哪件事?”
“隨便!”
她立馬沉了臉色,他連忙舉雙手投降,
“好好好!這樣吧,我先承認……我做過的!”
慕黎抱住自己的手不由得緊緊攥起,一雙眸子也是憤怒地盯着他,顧墨辰被她這憤恨的眼神弄得胸口窒悶,他自嘲的笑了笑別過眼開口,
“洛世勳、慕雲海和林佑德就不必說了,這三個人我是狠了心要他們的命的,至於洛鼎銘,我也是不想放過他的!”
他清楚地感受到她提到洛鼎銘時她身上瞬間涌起的怒意,他回眸望向她眼神沒有一絲地躲閃,他說,
“阿黎,也許在你眼裡,洛鼎銘真的是一個無辜的人,可是你卻不知道,其實洛家大多數的毒品生意都是洛鼎銘在操縱,若是他不除,早晚又是一個毒梟。”
“怎麼可能?”
慕黎搖着頭,她實在想象不出洛鼎銘那麼一個憂鬱俊美的男子真的會是這些事情背後的操縱者。
也或許是洛辛桐天天在她面前說洛鼎銘對她多好多好,所以造成了她對洛鼎銘的定位就是一個溫柔並且極度*愛妹妹的男人而已,根本不能與毒梟聯繫在一起。
顧墨辰往她跟前坐了坐,伸出手來握住她的,
“阿黎,既然我選擇了跟你坦誠,就不會騙你什麼,當然我話說在這裡,信不信由你!”
慕黎喘着氣睜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深深望進他黝黑的眸子,企圖從那雙眸子中看出任何的異樣來,最終卻發現只是徒勞,他的眸子中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她驚慌的倒影。
他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另外一個我真的想動的人,是林文城!”
這是她心底最大的痛,慕黎一想到林文城現在還在監獄裡眼裡不由得就蒙上了水霧,顧墨辰坦誠地說,
“我承認我一開始就是想把林文城拉下水,就是想讓他身敗名裂,因爲我見不得你跟他卿卿我我眉來眼去,因爲我嫉妒他跟你有過那麼多年的感情!”
說道最後他的語氣也有些激烈,但依舊沒有停歇,
“但是阿黎,在你那次給他打電話報信之後,我又仔細反省了一下,終究還是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我最終……還是決定放過他……”
慕黎直接被他那話驚得愣在了那裡,因爲她從來未曾想過,他對她竟然有這麼深的感情,深刻到讓他那麼嫉妒文城哥以至於想要毀了他。
她一直以爲,那場婚姻裡她是唯一的守護者,而他始終遊離在那場婚姻之外,帶着他所有的驕傲自負以及高高在上,現在她忽然發現,似乎不只她一個人在守護,其實他也有努力過……
只是、只是,她不解地問,
“那文城哥現在怎麼又會在監獄裡?”
顧墨辰苦笑,
“阿黎,我做過的事情,就到這裡,其他的那些,洛辛桐的失蹤,慕婉靜的車禍以及後來林文城的入獄,都不是我做的!”
“洛辛桐的事情你現在已經知道了,當初是楚毅帶走了她,至於其他的那些,都是秦若雲做的!”
顧墨辰把自己想要說的話一股腦兒地都說完之後,頓時覺得胸口一輕,那些積壓了這麼多年的話語一直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那裡,讓他每每想起都痛不欲生。
慕黎的淚水忽然就轟的一下子全部流了下來,他說的太誠懇,以至於讓她連一句反駁他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眼淚她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而流,不知道是高興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呢?還是難過他們當年怎麼會走到誤會重重分崩離析的那一步?
顧墨辰手忙腳亂地拿過抽紙來給她擦着眼淚,
“哎哎,怎麼哭了?”
慕黎一把拍開他的手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低頭嗚嗚哭着,誰都不要理她,讓她就這樣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好了。
顧墨辰看着她這樣孩子氣地哭,不由得伸出手臂來將她整個身子都摟在懷裡,然後嘆了口氣幽幽說道,
“阿黎,你不覺得自己也挺殘忍的嗎,其實這些事情我都有跟你解釋過,你從來都不曾相信過我,其實我也挺傷心的……”
他這樣一說,慕黎愈發哭得更加兇,她依稀想起其實那個時候他真的有對她解釋過,可是她卻像瘋了般認定一切都是他做的,瘋了般地恨他,其實現在想起來,有些事情確實是漏洞百出。
想起她曾經捅過他的那一刀,想起他們分開的這四年,她的心也跟着彷彿被撕裂般疼痛,她擡起頭淚眼婆娑地望着他,
“對不起顧墨辰,如果當初我不那麼固執,我們也不會這樣……”
顧墨辰則是驚喜地捧住她的滿是淚漬的容顏,
“阿黎,你……”
她會這樣說,是不是就代表,她已經原諒了他了?
她只是又往他懷裡偎了偎,摟着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流着淚說,
“對不起顧墨辰,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固執,只是卻沒想到那固執會害的她與他生生分開了四年。
顧墨辰只覺得眼角酸澀,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顫抖着說,
“阿黎,別說對不起,也許這就是我們倆的劫難,錯的不是我們。”
慕黎靠在他懷裡無聲抽泣着,兩個人就那樣緊緊相擁着彼此聆聽着彼此的心跳,然後靜靜享受着這段失而復得的感情。大喜大悲過後就是大徹大悟,也許這樣來形容他們兩個最貼切不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慕黎的心情平靜下來的時候,顧墨辰低頭她耳邊溫柔說道,
“阿黎,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好吧,下一章是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