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撒旦的寵妻 完結 撒旦的寵妻 嫋嫋輕煙間,她燃燒的不是香菸,是孤獨。 V119、神秘男子(紅包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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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總,其實這次的項目還是可以考慮下的,畢竟洛總與黑星集團相、交已經這麼多年了,而且洛夫人也是您的老相識了,這項目利潤雖然並不高,但做爲您上任後的首次設計嘗試如何?”譚龍適時的建議,說完,還富含深意的看了洛安和韓浩然一眼,眼神交匯間,一切不言而喻。
見譚龍都發了話,小股東們紛紛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大家都開始不約而同的點起頭來,認爲這個項目還是可以嘗試的。
是啊,從項目議案上來看,這個項目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不知道爲什麼,蘭子嫣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心底,總有那麼一種感覺,好像這個項目並不單純是他們說的這般簡單,縱使心中有疑惑,她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他們是不會害她的。
“好,就這麼辦吧。”
“多謝蘭總,那我們回去準備下,工程從明天開始吧!”
股東大會結束後,蘭子嫣回到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脫下幹練的職業裝,她扯了扯黑色襯衫上的扣子,鬆了口氣。
她的眼中盡顯疲態,是啊,主掌着這樣的跨國集團三年,她從來沒有一刻讓自己鬆過氣,並不是時間不允許,只是她不想閒下來,更不想自己有時間去觸及記憶深處那些輕易就能牽動她苦痛的回憶。
輕嘆了口氣,她慢慢的打開手旁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隻紫水晶相框,裡面的照片卻是黑墨珏與龍若軒的結婚照,這是她在他書房抽屜裡找到的,苦澀的笑涌上脣角,她無力的看着上面兩人幸福的笑,甚至還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彷彿就在身邊。
他們甚至連一張合影都沒有,以至於她想到他的時候,只能找到一張這與她姐姐的婚紗照。
放下相框,肘部支在辦公桌上,她將精緻的臉埋於掌心,那明顯的溼涼她不想去管,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這樣放縱自己痛哭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自從知道黑墨珏的死訊以後,她再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因爲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軟弱,她愛的男人用生命捍衛了這個家和她的孩子,她又怎麼能被這些小小的困難打倒?在死亡面前,所有的困難都變得那麼渺小!如果可以,她更願意用現在的一切去換她愛的男人!
珏,我真的好累,你回來好不好?我只是想懶懶的依偎在你的懷抱裡,什麼也不想去管,只想這樣的被你抱在懷裡,有時,我甚至會在睡夢間感覺到你就在我的身邊,而夢一醒來,卻根本就不見你,唯一伴我的,只有那淚溼的枕邊。
“咳……咳……”
直到韓浩然第七次無奈的清咳了下,蘭子嫣的意識才猛然從回憶中抽離,下意識裡用小手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下,她尷尬一笑。“浩然,什麼事?”抱歉一笑,她慌亂的將那隻相框塞進了抽屜,淡紫色的眸子中逝過一絲尷尬。
儘管她的反應很快,可眼利的韓浩然還是看到了那是八年前龍若軒與黑墨珏的結婚照,就算她不說,他也能想象此時她的心酸。一個女人想要紀念自己愛的男人的微笑,卻要用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婚紗照,這是什麼概念?有什麼比這更嘲諷的?
“咳……蘭總……這是根據議案提出的幾個方案,您先看一下吧!”將那份足有四十釐米厚的文件放到她的面前,在聽到她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後,他淡淡一笑。“別想太多,如果珏知道你這麼難過,也會很不開心的。”若有所指的說着,他眺向對面大樓頂層的一道黑影,轉身就向外走。
“浩然,我真的……真的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已經死了,我時常會夢到他,那夢那麼真實,我真的到現在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明明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卻還這樣不停的告訴自己,他 會回來的,會的……”
背後是她帶着哭腔的話,他的腳步一頓,邪美的脣邊勾起抹邪魅的笑,眼中那份篤定更顯深刻,那隻戴在他耳邊的耳機上正閃着藍光,分明顯示着通話中的狀態,他知道,這些話有個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如果他還活着,無論多久,他都會回來的,但在這之前,子嫣你要堅強。”說完,他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是,他說得對,她應該好好的等他回來。整理了下情緒,蘭子嫣便繼續埋首於各類文件當中。
是啊,如果黑墨珏知道她過得不開心,也一定會很難過的,她要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她要照顧好孩子,更會照顧好自己。
珏,你在天國會一直看着我,守候着我,是嗎?
天已經黑了下去,蘭子嫣終於看完了所有的方案,疲憊的駕着黑墨珏的那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駛出了黑星集團,在行至不遠處一個路口的時候,紅燈亮了,她踩下了剎車,車子在安靜的路面上停了下來。
“吱!”
一聲緊急的剎車聲後,她看到一道長長的剎車痕前方停了一輛帥氣拉風的黑色摩托車,一個高大的男子戴着摩托帽停了下來,此時,也看向車窗內的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紅燈似乎特別漫長,久久也不變燈,蘭子嫣無奈的從前面的儲物箱裡拿出那盒好久都沒有動過的香菸,取一隻放在脣間燃起,抽了起來。
嫋嫋輕煙間,她燃燒的不是香菸,是孤獨。
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這麼晚回家,孩子們應該已經用過晚餐了吧?汐兒一定又要開始抱怨弟弟只知道看書不陪她玩了,不知道漠兒這種挑食的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進。
嬌嫩的紅脣間輕吐出一口薄霧,她突然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尋着看去,竟發現那名男子還在緊緊的盯着自己看,那隻黑色頭盔的鏡片間一雙眼睛正深深的看着輕煙繞指的她。
開着這價值不菲的跑車,這種打量與琢磨的眼神她似乎已經習以爲常,對於這種視線她向來沒有什麼好感,她不耐煩的按下身旁的按鈕,紅燈滅後綠燈亮起,就在她的車窗即將關上前,她看到男子突然按下頭盔上的一個小小的按鈕,從那道狹小的縫隙間她驚詫的看到了一雙墨黑的深邃眸子。
雖然整個臉都被擋住,只露出來了一雙眼睛,可蘭子嫣還是能從那昏黃的光線下看出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
迅速再按開車窗,來不及反應,那輛摩托車便轟然駛離,只留下了那道黑色的長長剎車痕在證明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這……這怎麼可能?
猛的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伸出窗外的那隻香菸從指間滑落,蘭子嫣迅速的踩下油門,以全速追向剛剛那輛摩托車駛離的方向。
那眸子……珏,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可才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她就找不到那輛摩托車了,她的聽力向來過人,不可能聽不到那轟鳴的聲音纔對,爲什麼?爲什麼?
車速漸行漸緩,直到最後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裡,昏暗的路燈下,蘭子嫣衝下車四處張望着,瘋狂的奔跑着,努力想要在一條條狹小的街道間尋找他的蹤影,尋找那個神似黑墨珏的男人,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的癱坐在路邊,擡起那雙清透的淡紫色眼睛仰望天空。
珏,你在哪?你在哪?
“珏……珏……”大呼着他的名字,她的情緒幾近崩潰,僞裝了三年的女強人,她堅毅的情感在這一刻徹底崩了盤,淚水便一發不可收拾的絕堤而出。
“珏……你在哪?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死,你一定在我身邊對不對……我明明能這樣清楚的感覺到你,爲什麼你就是不肯出來見我一面……爲什麼!”攥緊的小拳頭一下下捶打着地面,她無力且絕望的痛哭着。
路燈下,一道道觸目的血痕集結在她精緻的肌膚上,大片鮮紅滲進那粗糙的沙礪間消失不見,就像她孤獨的心聲一般,再也沒了迴音。
而不遠處的陰暗轉角,兩道高大的身影正看着燈光下的一幕,前面的黑衣男子頭戴摩托帽,正是剛剛那個被蘭子嫣尋了幾十條街的人,墨眸看向她佈滿淚痕的小臉,他的眼底也是一片溼潤,緊抿的脣角抽動了幾下,剛要上前,就被一隻大手攔了下來。
“已經等了這麼久,你確定現在是現在嗎?”站在他身後的男人上前兩步,月光下,他一身黑衣,身後的披風輕舞着,金色的面具詭異且邪美,幽深一笑。“真的不再等等了嗎?呵……我不知道這樣出去,她會不會廢了你!”揶揄着他,男子那同樣墨色的隼眸中逝過一絲複雜,轉瞬即逝。
他,正是久未露面的烈皇——黑墨辰。
“她不只會廢了我,她會廢了我們所有人。”
脣邊溢出抹苦笑,黑衣男子緩緩開口,沙啞的聲音仿若七十歲的老人一般模糊不清,如果不是常和他接觸的人,只怕想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都很難。
“呵……烈焰現在是女強人了,可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任你欺負的柔弱女子了!”拍拍他的肩膀邪肆的挑了下眉,黑墨辰幽幽的說道。“再等幾天解藥就會煉製成功了,到時你就可以重回到自己的生活裡去了,給她些時間,這麼久都堅持了!”
看着他若隱若現的壞笑,男子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突然一掌劈向他,卻被他勁風般一閃,躲了過去。
“呵……如果這樣就被你一掌擊中,我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你怎麼這麼快就忘恩負義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誰要你救了,你還是趕緊去救你的女人吧!”
黑墨辰的隼眸中逝過一絲憂傷,下一瞬間又轉回到平日裡幽冷。
男子看着他,也是輕嘆了口氣,兩個男人相視,默契十足,心中無限感慨。
他們都越來越有人情味了,愛情是會讓一個人改變的,有時,變得連自己都認不得自己了。
深夜,蘭子嫣終於回到了黑園。
按平時的習慣,她去了孩子們的房間裡,看到他們都已經安睡下來,替他們將被子蓋好後她纔回到了房間,簡單的衝了個澡,清理了下手和胳膊上的傷口,將烈風給她的袪疤霜抹在了傷口上,便倒進大牀中想着剛剛看到的那個男人和那雙熟悉的眸子,可才一小會,她的眼皮就越來越沉,直到她的呼吸均勻。
真的好累。
“吱……”一聲細微的聲響後,蘭子嫣房間的窗子被輕輕的打開了,那黑色底花的窗簾被輕輕掀開,一縷月光挽進,一道黑色的頎長身影靜靜的朝牀邊走去,接下摩托帽放在牀前,他步伐矯健且泰然自若,似乎知道她根本不會突然醒過來一般。
月光下,一大塊猙獰的深紅色傷疤佈滿了他年輕的臉,除了眼睛外幾乎已經看不到完好的皮膚,一雙墨色的眸子正緊緊的盯在大牀上的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氣,朝她走去。
能如此輕鬆的進、入黑園而不驚動任何人的,只有一個人,他,正是那個已經“死去”的黑墨珏。
三年前,當他們打開籠子將黑雨汐從裡面拉出來的時候,龍衛權發現了那枚微型炸彈,迅速擋在他們的身前,他被炸得血肉模糊,而當時的黑墨珏也是身受重傷且容貌盡毀。
事後,他和同樣受了重傷的鬼醫被帶回了幽冥島進行醫治,經過周密的診斷,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喉部被炸彈傷得很厲害,聲帶嚴重受損,連自由呼吸都很困難,更不要提說話了,爲保他的命,黑墨辰只好命烈風給他用了藥性、不穩定的火龍膽汁。
他的命是暫時保住了,可一身的毒素卻成了一大難題,而且與當年的蘭子嫣一樣,他本就毀掉的臉也更加嚴重,如今他的面目完全可以用“猙獰”二字來形容。
看着鏡中的自己,他曾經一度自暴自棄,後來是黑墨辰的一拳擊醒了他,不錯,他還有愛的女人和孩子在等着他回去,他怎麼能放棄生還的機會呢?有什麼比活着更可貴的!
覺醒後的他開始配合治療,按照他的要求,洛安和韓浩然等人並沒有告訴蘭子嫣他還活着的事實,因爲沒有人能夠確定傷口還在反覆感染的他是不是真的能活下來。
是啊!任再強的人,又有誰能接受這得而復失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