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四十分鐘之後,一輛的士停在葉景昊別墅大門口,接着,雙眼通紅,還在抽噎的葉潔涵從車上走下。
“師,師傅,麻煩你在這裡等,等一下,我進去讓人,人拿錢出來。”她哽咽出聲。
那司機看了她一眼,沒反對,點頭同意。
見對方同意,葉潔涵打開別墅大門,之後進入。而當時,莫梓顏和何嫂正各拿着一張凳子,似打算在外面聊天、說話。
聽見開門聲,以爲是葉景昊回來了,何嫂臉上浮現憤怒,而莫梓顏則露出無所謂神色。
當見到來人不是葉景昊,而是葉潔涵時,兩人一陣訝異,又見對方竟滿臉通紅,特別是雙眼和鼻翼處,兩人慌忙放下手中椅子。
“哎呀,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了?”何嫂邊舉步上前,邊開口,莫梓顏也加快腳下步伐。
“大,大嫂。”當兩人行至葉潔涵身前時,葉潔涵哽咽出聲,同時,已停止的淚水再次開啓。
莫梓顏將葉潔涵擁進懷中,無法言語的她只得輕拍着對方後背,以此來表示安慰。
而一旁何嫂則注意到大門處的的士,“咦,那的士是怎麼回事啊?”不解問道。
何嫂話落,葉潔涵從莫梓顏肩窩處擡起頭,“那個,大嫂,你可以幫我付一下車費嗎?我,我……”之後話語未說出。
莫梓顏朝何嫂點了點頭,待何嫂舉步朝大門方向走去之後,她拉着葉潔涵進了別墅內,至客廳坐下。
將一直流着淚的葉潔涵安頓在沙發上,又替她倒了一杯水之後,莫梓顏坐在其身旁,“怎麼了?”快速在寫字板上寫下三個字。
葉潔涵搖了搖頭,表示不願開口。
“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見葉潔涵沒開口,莫梓顏又寫下一排字。
“沒有,不是被人欺負了。”葉潔涵哽咽道。
“那是怎麼了?”莫梓顏寫道。
這次,葉潔涵又不開口了。
後來,付了車費的何嫂走進客廳,可不管兩人怎麼問,葉潔涵的反應就是搖頭,卻絲毫不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此情形,莫梓顏感
到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算了,等下叫何嫂打電話給葉景昊吧。”她在心中無聲說道。
“大嫂,我哥是不是很久沒回來了?”當莫梓顏想法剛剛落下,葉潔涵詢問聲便在空氣中響起。
聽着葉潔涵的話,莫梓顏身子微震,之後閉眼點了點頭,其實,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她早已預料,會震驚,也只是訝異身旁人爲何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那我可以在這裡住幾天嗎?若我大哥打電話,問你有沒有見到我,你說沒有便好。”葉潔涵開口道。
她的話讓莫梓顏露出訝異之色。
“爲什麼?葉小姐,難道你和那個男人吵架了?”何嫂在一旁出身問着。
自葉景昊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件曝光,再加之葉景昊十天不曾回來之後,何嫂對他的稱呼便直接由葉先生變成了那個男人。
不知是否錯覺,莫梓顏發現,當何嫂話落,葉潔涵眼神閃爍了一下。
葉潔涵偏過頭,臉露猶豫之色,之後又轉過頭,張口,“我去找大哥理論,誰知他不但袒護那個女人,還扇了我一巴掌,你們看。”話落,擡手指了指那被打臉頰。
順着葉潔涵所指看去,莫梓顏和何嫂發現了那不是很明顯的五指印。
“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了,哼……還以爲他是個好男人,沒想到,竟這般壞。”看着葉潔涵臉上的指印,何嫂怒聲道。
而莫梓顏則露出沉思模樣,指印很淺,說明當時葉景昊並未使用多大力道,而根據重生前及重生後對眼前人的瞭解,她並不認爲,她會是那種,只因一個巴掌便哭泣之人,即使葉景昊舉動真傷了她的心。
“梓顏,你說可以嗎?”
啊?聽得突然響起的詢問聲,莫梓顏一臉茫然,她剛剛走神了,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兩人開始說了什麼,這叫她怎麼回答啊?
“我是說,咱們就依照葉小姐所說,讓她在這裡住兩天,同時不對外人談起。”何嫂再次開口。
莫梓顏笑着點了點頭,得,葉景昊地位又掉了,從那個男人再次更換爲外人。
“啊,大嫂,謝謝!”見莫梓
顏笑着點頭,一旁葉潔涵大喊出聲。
此時,她臉上哪還見絲毫淚水,若不是那哭紅的雙眼及鼻翼,還有那淡淡的指印,莫梓顏都要懷疑,她剛剛是不是在做夢。
不過,不管是不是,她都可以肯定,身旁人在說謊,她隱瞞了事情,哭泣,絕對不是因爲葉景昊扇了她一巴掌。
“那我去收拾屋子。”何嫂笑說道,卻被莫梓顏搖頭阻止了。
動作落下,莫梓顏轉身看向葉潔涵,手在寫字板上寫下“一起睡”三個字。
葉潔涵笑了笑,“好啊,認識這麼久,我還沒跟大嫂一起睡過呢。”出聲道。
話落,伸手摟住了莫梓顏頸項,臉上笑意在臉頰被隱藏那一刻消失無蹤。
“統統是假的,連你和我兄妹關係都是假的,實話告訴你吧,你根本就不是我葉景昊的親妹妹,你只是爸媽從外面抱回來的可憐孤兒。”腦海中響起葉景昊的那段憤怒之言。
葉潔涵閉上雙眼,嘴角浮上苦澀微笑,從外面抱回來的?孤兒?小時因爲長得不夠漂亮,她曾悄悄懷疑過,“自己會不會,不是媽咪的親生女兒?”不過,這種想法在感受到他們對她的好時,便會消失無蹤,卻不曾想,她的懷疑竟是真的,她真的不是葉家的女兒。
可憐嗎?也許是吧。不明白,她的親生父母當初爲什麼要生下她,卻又不要她。既然不要,又何必生?
因爲太過傷心,葉潔涵再次流下淚水,雖然沒有哭泣出聲,呼吸卻因此變得不順暢,有種停停頓頓感覺。
對於葉潔涵呼吸的改變,被靠着的莫梓顏自是察覺到了,不過她卻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只是任對方繼續那樣摟着她,靠着她。
人,不是每次傷心都希望有人開解的,有時,靜靜的陪伴也是安慰的一種,若對方想宣泄,待情緒平復之後,即使不問,她也會將之說出,如自語般。
“若你不願談及,我不逼迫,若你想將不快吐出,我也可以做個好聽衆。”微微仰頭,莫梓顏在心中無聲說道。
一旁,不知是否是感覺到了氣憤的不對,何嫂未開口,只在心中重重嘆息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