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的眸子有些暗沉,眼睛裡充滿裡血絲,他看上去很疲憊,其實他是一個很容易暴怒的人,只是此時當他看到牧歌平安的回來時,全身的怒氣竟然消散的無影無蹤,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出去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很危險,我樹敵太多,萬一你遇到壞人怎麼辦?”
壞人?還有誰比他更壞?把自己的心偷走身上卻沾染着別的女人身上的馨香,還跟別人有了孩子,而她竟然什麼也不知道。牧歌看到陸青一臉疲憊,本來還是有些心疼的,可是一聽到他這麼說,心中的怒氣激發,越發的不可抑制。
“我是個自由的人,愛去哪裡去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陸青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瞪大眼睛看着牧歌,兩個人就這樣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時光慢慢的流轉,而兩個人依舊倔強的看着對方,彷彿誰也不肯認輸。
陸青嘆了口氣,他摟住牧歌親吻着她如綢緞般涼華的髮絲。牧歌忽然覺得很委屈,她倔強的不肯哭泣,可是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抖,最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陸青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是抱着她,等她哭完了哭夠了,他將紙巾遞給她,牧歌賭氣的將紙巾丟在一邊,將眼淚和鼻涕擦抹在陸青的肩頭。
陸青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小傻瓜,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我是你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牧歌的聲音還有些鼻音,她清了清嗓子,
“我可告訴你,我可不想當後媽。”
陸青覺得自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他疑惑的問道,
“後媽?你這個小腦袋瓜子裡都裝的什麼?”
牧歌一臉嚴肅的說道,
“焦燕子的女兒是怎麼回事?”
“你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啊?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的,至少證明你吃醋了。”
牧歌臉上一熱,
“誰愛吃你的醋。”
陸青告訴牧歌,焦燕子的女兒叫小豆豆,平時加班的時候沒有人給焦燕子看孩子,焦燕子只能把她帶進自己的辦公室,小豆豆很可愛,特別粘陸青,經管陸青不喜歡小孩子,但是小豆豆似乎很乖巧很可愛,讓陸青忍不住喜歡她,尤其喜歡捏着她那胖嘟嘟的小臉蛋。只是沒有想到焦燕子竟然用女兒跟陸青的親密來欺騙牧歌。
“明天我就把焦燕子辭了,這會你總該放心了吧。”
牧歌急忙打斷他,
“不可以,她雖然可惡了些,可是到底還要帶着個孩子生活,聽不容易的,要不你給她換個工作吧,我不希望她出現在你的辦公室裡。”
“行,什麼都聽你的,小醋罈子。”
牧歌瞪着眼睛,氣鼓鼓的,
“你纔是醋罈子呢,再說了要不是你把我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裡我還能生這個閒氣。”
陸青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貼着牧歌的臉,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幹什麼都帶上你行了不?”
牧歌扭着頭不理他,他卻伸出雙手捧着牧歌的臉吻了下去。這一幕卻被歐瑩瑩看到,她羞紅着臉不知所措,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其實是想向牧歌借套睡衣的,她跟牧歌的身形差不多。
牧歌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歐瑩瑩,她的臉如火燒一般,她不自然的推開陸青,低下頭攏着秀髮。
陸青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眼睛裡含着笑意。
牧歌的嘴脣有些發紅發腫,她的聲音帶着一絲性感的嘶啞,
“瑩瑩,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歐瑩瑩硬着頭皮說出了自己來的原因,她恨不得在地上撬開一條裂縫鑽進去,她不停的咒罵着自己,怎麼不事先打探打探再進來呢。
牧歌上樓給她取了一套新的睡衣,歐瑩瑩有些過意不去,
“給我一套舊的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
牧歌笑着說,
“阿青給我買了好多,我都穿不過來,你就拿去穿吧。”
歐瑩瑩只好拿着,她笑着說,
“真的好羨慕你啊,有這麼疼你愛你的人。”
“你以後也會找到一個愛你呵護你的人。”
歐瑩瑩笑了笑,只不過她笑的很勉強,自己已經不能夠輕易的去愛了,以前她曾經爲了一個男人付出過身心,可是結果怎麼樣呢?還不是輸的很慘。她甚至幻想過自己穿着白沙挽着他的手臂走向教堂,聽着教堂神聖的禱告聲,敲響教堂的鐘聲,一羣白鴿在眼前飛起,牧師鄭重的拿出那本黑色的本本讓兩人宣誓。這些只不過是夢境而已,他沒有穿着燕尾服來挽自己的雙手,他帶着他們準備結婚的錢走了,留下了一大筆的債務讓她償還。她想過其實自己可以不必還這筆債的,只不過她就是想通過還債來讓自己感到一點點的傷痛,她白天做工,晚上還要去酒吧當服務員,她把自己當成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轉的機器,她以爲這樣自己就可以不再空虛,就會忘掉一切,甚至關於自己穿白紗的夢,可是一旦空閒下來她發現寂寞空虛和傷痛會加倍的席捲而來,她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可是她沒有遇到救世主,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她,那天她去找毛哥那羣混混本來是抱着自暴自棄的心理去的。
自己依然是一個破罐子了,不在乎多幾條裂縫。可是當那羣人肆無忌憚的看着自己時,她還是退縮了,她發現她還是那個懦弱的女人,還是那個無依無靠的女人。
歐瑩瑩慢慢的向外走去,空中漂浮着柳絮,她伸手竟然抓住了一團,假設愛情可以攥在自己的手裡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歐瑩瑩鬆開了手中的柳絮,柳絮啊,你盡情的飄吧,去找尋你的愛人。
狂風沒有想到自己能遇到歐瑩瑩,他本來不善於跟女人打交道,看到她失神的站在那裡,他的腳步竟然不由自主的走過去。
歐瑩瑩一頭鬆鬆垮垮的捲髮,毛茸茸的柳絮沾在她的捲髮上,狂風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擡起來將她頭上的柳絮弄掉。
歐瑩瑩臉色緋紅,
“謝謝你。”
狂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說道,
“你以後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好了。”
歐瑩瑩點了點頭。
兩人默默的走着,只聽到微微的風聲穿梭在兩人的空隙間,歐瑩瑩的捲髮翻飛,帶着那股熟悉的梔子花的味道,狂風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很眷戀這種味道,心裡暖暖的。他擡頭看了看天空,月亮就像一個圓圓的玉盤高高的掛在半空中,它穿過雲層,掠過飛鳥,柔柔的光華一瀉如水,飄飄灑灑的灑在每一個角落,如細細碎碎的銀子,泛着暖暖的光。
穿過朦朧的月色狂風看了歐瑩瑩一眼,只是一眼已經深深的刻在
了自己的心間,他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過朦朧,自己的心間竟然萌生了這種朦朧的想法,難道是自己喝多了嗎?竟然覺得飄飄渺渺的。
歐瑩瑩似乎覺察到狂風不愛說話,一路上都是歐瑩瑩在說話,她從自己的小時候說到了現在,她告訴她自己小時候很調皮跟假小子似的,上過樹掏過鳥蛋,還戲弄過鄰居的小傻瓜,她說自己現在的生活多麼無奈多麼艱辛,唯獨沒有說過她的男朋友如何背叛她,她跟狂風在一起的這一刻似乎已經把那個混蛋拋之腦後了,她暗暗的對自己說,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狂風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他甚至看到了歐瑩瑩眼角里的眼淚,她雖然一直在說,而且一直在說高興的事情,可是狂風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其實她跟自己是一樣的人,她過得很苦,只不過她把所有的哭都吞到了肚子裡,即使在說傷心的事情,她也在極力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竟然哭了。
狂風的血液在滾燙的叫囂,他忽然擁抱住歐瑩瑩,他輕柔的撫摸着歐瑩瑩的髮絲,就像在安慰一個迷失的孩子。
歐瑩瑩愣住了,她沒有想到狂風會有這樣的舉動,她本來是想反抗的,可是擡起的手順勢搭在了他的腰間,他的懷抱很溫暖,溫暖的讓她忽然有一種融化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得到這個擁抱了,以前男朋友也曾經這樣抱過自己,只不過他是爲了向自己要錢,而此時的這個懷抱,無慾無求只是想單純的傳遞溫暖。
歐瑩瑩伏在狂風的肩頭抽泣,漸漸的變成了嗚嗚咽咽。狂風有些慌亂的鬆開她,他看向她流着淚水的眸子,被淚水洗過的眸子帶着一種月華的光芒。
“怎麼了?是不是我剛纔冒犯了你,對……對不起,是我太過沖動了。”
狂風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手足無措的看着歐瑩瑩,心裡乾着急。
歐瑩瑩看着狂風抓耳撓腮的樣子,噗呲一聲笑了。狂風心裡鬆了一口氣。
“我……我以爲你生氣了,你……你放心好了,我……我一定對你負責的。”
歐瑩瑩笑着說,
“不過是個擁抱,你怎麼這麼認真。”
狂風似乎有些憤怒,他的手攥成拳頭。這可是自己第一次擁抱親人以外的女人,她怎麼這麼不當回事呢。
歐瑩瑩將他的掌心攤開,她將自己的手放在狂風的掌心裡,明亮的眼睛水汪汪的望着狂風。
“就從牽手開始負責吧。”
狂風笑了,他的牙齒很白,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的跟個孩子得到糖的孩子一般。
書房裡很靜謐,靜謐的能聽到風穿過窗子的聲音。
陸青擰着眉毛,
“你確定你看到了鬼魅?”
李青篤定的說道,
“不會錯的,以前他向來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不知道這次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看來他是有備而來的,我們要多加防範纔是。”
陸青用手摩挲着下巴,他的瞳孔收緊,鬼魅恨他入骨,這次的出現肯定跟自己有很大的關係。
“好好查查他最近都跟什麼人來往。”
“查過了他好像跟齊豫來往密切。”
陸青的眸子亮了起來,沒想到他的兩個宿敵竟然勾結在一起,看來他們在密謀一件跟自己有關的大事了。
“這幾天已經要加緊防範,千萬不要讓無憂一個人獨自出門。”
即使鬼魅和齊豫聯合起來他也是不怕他們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不過他唯一擔心的是牧歌的安全。
“是,我會吩咐下去。只不過公司那邊的財團出現了些分歧,我總覺得跟鬼魅和齊豫有着莫大的關係。”
陸青將筆記本合上,
“哼!他們能翻出什麼樣的浪?明天我就要看看是誰按耐不住了。”
陸青加強了別墅的安全工作,他特意將狂風留了下來。臨走時他不住的叮囑牧歌,
“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就讓張媽吩咐人買去就是了,這幾天不要一個人上街,知道嗎?”
牧歌點點頭。
陸青又說道,
“要是實在悶了就看看電影,健健身。”
別墅裡有豪華的家庭影院,還有寬敞的健身房。那健身房足足有三個足球場一般的大,牧歌覺得這麼大的健身房只供陸青這幾個人健身簡直就是浪費。
陸青還要說什麼,牧歌將他推了出去,
“啊呀我知道了,再說家裡不是有歐瑩瑩陪着我的麼。”
陸青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歐瑩瑩的身份還沒有查清楚,他也不敢讓牧歌跟歐瑩瑩走的太近,看來頭疼的事情還真不少呢,不過要一件一件的解決。
陸青來到了公司,公司的氣氛有些詭異。以前每次開會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的,但是這一次卻有人私底下竊竊私語。
這次陸青準備投資一家大型購物商城,他今天不過是給大家通知一聲,他這種獨裁的方式不是一天兩天了,董事會形同虛設,以前這些董事會的老傢伙都很乾脆,沒想到這次竟然有相左的意見。
楊理事怯懦的說道,
“陸總,我不贊成這次投標,因爲我一直覺得我們只要經營好手頭上的產業就好了,不需要再爲那些未知的東西浪費精力。”
陸青把玩着手指的瓷白的茶杯,
“你們誰還有反對意見,有的話儘管說出來。”
陸青看到會議室裡有幾個老傢伙猶豫不決的準備建言的時候,陸青將手裡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碎片。輕輕的嘆息着,
“哎,這東西該下崗了,怎麼這麼不經摔呢。”
衆人的臉色皆是一變,那幾個猶豫不決的傢伙也變了臉色。
楊理事掏出紙巾擦着額頭上的汗珠,他心裡暗暗的咒罵,這些老傢伙明明攛掇他發言的,這會子怎麼都跟啞巴似的?不是說要誓死支持自己嗎,怎麼一個個變成了縮頭烏龜了?
陸青敲了敲桌子,
“楊理事,說下去。”
楊理事心一橫,戰戰兢兢的說了下去。
“聽說那個大賣場以前是一個墳場,在墳場上面蓋賣場,恐怕會影響財運的。”
陸青的嘴角勾起,
“第一,你說我們應該固守根本,這句話本身是沒有錯的,只不過變則通,不變則衰亡,這是中外古今的治世名理,如果秦國固守着自己的蠻荒之地,秦君完成一統天下的千秋大業?第二賣場那邊到底是不是墳場是另一說,單是墳場影響財運這種思想就讓我覺得可笑,你相信世界上的鬼神論嗎?我是不相信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又怎麼會被這種謬論所嚇倒呢?”
會議
解散後,大家三三五五的出去了,陸青的眼眸緊緊的鎖在楊理事的身上,楊理事如芒在刺,可是他不得不硬着頭皮走出去,只不過過於緊張了竟然將身邊的椅子撞翻了。
李青伏在陸青的耳邊,
“要不要用老法子送他回老家。”
陸青擺了擺手,
“他向來唯唯諾諾的,這次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是一個懦夫,成不了什麼大器,我只想知道他背後的推手是誰。”
李青點點頭,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下班後的楊理事開着嶄新的寶馬來到“黑暗世界”。他一進門,兩個帥氣的服務生就將他請到了VIP包間。
楊理事有些詫異,雖然說他經常來黑暗世界消遣,可是並沒有結交什麼朋友啊,這次是說要見自己呢。
進來一個俏生生的服務生,他將幾碟子小點心,果仁放在水晶桌子上,然後又開了一瓶82年的拉菲。
“先生請用。”
楊理事有些惴惴不安,對方的來頭一定不小,他想服務生一定知道點什麼,於是從錢夾裡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可是覺得萬一打探不到什麼消息豈不是白給了?於是他又塞進去了一張。
服務生將楊理事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中閃過鄙夷,但是迅速帶上了熱情,欣然的接受了他的小費。
楊理事覺得屋子裡有些熱,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到底是誰要見我啊。”
服務生只是倒着酒,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知道只要是見到您就好生招待,並且儘量滿足您的需求。”
竟然有這樣的好事?楊理事有些不放心,他轉念一想管它呢,只要自己吃好喝好就行了,及時行樂就好。
他的眼珠子轉了一圈,
“叫兩個小妞上來,就是那種豐乳肥臀的。”
他用手誇張的比劃着。
服務生的臉上帶着職業微笑,
“好的,先生請稍等。”
果然,一會兒進來兩個美女,果然是他比劃的那種豐乳肥臀。
楊理事一看到美女,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他將自己的領帶扯開,滿臉猥~瑣的笑容,他拍着手,
“來來來,美女坐過來。”
美女們自我介紹。
“我叫小美。”
“我叫小麗。”
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楊理事的身旁,楊理事將手搭在小美的腿上,將另一隻手放在小麗的胸前。
他忽然覺得自己簡直賺大發了,怎麼這兩天竟碰到這樣的好事,有人趕着給自己送錢讓自己當出頭鳥,還有人送美人,人生最大的樂趣不過如此。
小美和小麗朝着楊理事一杯一杯的灌着酒,楊理事喝的不省人事,小美和小麗在他的眼前開始晃盪,他分不清哪個是小美哪個是小麗,面前是白花花的世界。
他笑着將自己的上衣脫掉,然後又開始退掉褲子,大概自己喝的太多了,褲子怎麼退也退不下來。
他懊惱的踢着雙腿,嘴裡含糊不清,兩隻手在空中亂舞,
“美……美人,快點……來……來給……哥哥幫幫忙。”
他感到他的面前走來一個人,雖然他喝了不少酒,但是他還是能夠模糊的感覺到對方根本就不是小美小麗,而是一個男人,因爲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煙味,雪茄的味道,而經常抽這種煙的人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陸青。
一想到陸青,楊理事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試圖提上自己的褲子,可是怎麼也提不上。
只見咔咔一陣閃光燈在自己的眼前一陣狂拍,完了,自己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楊理事的酒瞬間清醒了許多,他揉了揉眼睛,只見陸青邪魅的蹲在地上笑着看着自己這副窘迫的樣子。
楊理事揚起巴掌朝着自己的臉打去,雖然很痛,但是他還是忍着痛打了下去,
“陸總,是我該死,是我該死。”
陸青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他悠閒的將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輕輕搖晃着手中的玻璃杯,酒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裡晃動,和陸青酒紅色的頭髮一樣的灼燒,灼燒着自己的視線,讓楊理事忽然覺得視線生疼,他只看到眼前一片酒紅色。
他恭恭敬敬的低着頭,
“我……身爲公司高層員工,不該……不該如此荒誕。”
陸青忽然笑了,他一笑手中的紅酒抖落在地上,正好灑在楊理事的頭上,紅色的液體順着楊理事亂糟糟的頭髮滴滴答答的流在地板上,蜿蜒成一條小河,散發着異樣的氣息,他平日裡個很愛酒的人,如今聞到這種氣息,卻覺得胃裡翻騰,他的身體不住的發抖。
陸青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看來你還是沒有真正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陸青擡腿走了,楊理事忽然發瘋一般的撲過去抱住陸青的大腿,他害怕自己如果晚了就永遠保不住自己的飯碗了,畢竟他在陸氏企業兢兢業業做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從一個聞不見經傳的小職員做到這個位置,他也是很不容易的。
“陸總,給我個機會,給我個機會啊。”
陸青輕蔑的看着他,
“機會,我只給你一次,剛纔你已經浪費掉了,如果你不想失去雙手就抱着我好了。”
楊理事瞬間鬆開了陸青,門合上的時候,他無力的跌坐在地板上,地板本是暖的,可是他現在卻感受到了隆冬的冰冷。
李青嘆息的蹲下身子,他扶起楊理事。
楊理事像是看到了救星,他的眼珠瞬間有了星光,
“李青兄弟,救我,救我啊。”
李青掏出一疊照片遞給他,楊理事一看照片,腦子炸開了花,他不知道陸青是怎麼得到的這些照片,自己跟齊豫會晤的事情怎麼會有人知道呢?
當時齊豫找到自己,給自己了一筆錢,希望自己能夠斷了陸青開發商鋪的念想。自己被錢迷了心竅纔會出此下策,沒想到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
李青安慰的拍了拍楊理事的肩膀,
“老兄,你好自爲之吧。”
楊理事將手中的照片抓皺,他不甘心,不甘心啊,他能有今天的位置實屬不易。他絕望的大喊着,恨不得將心中的悲痛發泄出來。
“李青!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陸青就是個過河拆橋的傢伙,你等着吧。”
李青頓了一下,他沒有回頭,
“陸青只會對自己的敵人心狠,但是對自己的兄弟一向很好。”
楊理事登上了娛樂的頭條,某企業高管遊戲人間,被公司撤職,並且已經有多家公司表示不會錄用這等敗壞社會風氣的人。
(本章完)